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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与你
今天的玛格丽特不同以往。
她一大早起来在屋子里里外外进行了大扫除,洗完澡以后,甚至请你帮她搭配衣服。
米色薄绒的过膝圆领长裙,丝巾,有绢花和纱装饰的圆顶小毡帽,还有一双光亮漆黑的高跟鞋。她甚至花了点淡妆,涂了橘红色的唇彩。
玛格丽特穿上以后,漂亮极了。
“你真好看!”
“谢谢你的赞美,今天可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接下来得买一大堆东西呢。孩子,和我一起上街去吧。你可是个好帮手。”
“好的,玛格丽特。需要我收拾一下吗?毕竟你穿的这么隆重,我就这样和你出门感觉有点儿……”不合身的牛仔裤和大衬衫,略大的鞋子,这一身陪玛格丽特一起上街总觉得破坏了她精致的装扮。
“没事,你这样就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她伸出手臂,你顺势挽上,顺着她的步速走。
高跟鞋在路砖上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你们一路说笑着沿路边的人行道行进。
玛格丽特先带你去了服装店,帮你买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又去旁边的男装店打包了一条精致昂贵的领带。
你穿着新衣服,把旧衣打包进包装袋里。
接下来,你们又去了餐馆打包了食物和红酒,放在你们自带的野餐篮子里。
是要去野餐吗?
但是没有带衬布,那么到底是?
你抱有一堆疑问,但没有问出来。
最后,你们去了花店,玛格丽特说这家的老板和她是老交情了,还没走近,老板就已经挥手打了个招呼。
“玛格丽特,今天很早就来啦。”
“是呀,今年有个小朋友陪我呢,我们就一起早点出来啦。”
“就是你旁边的这位吧?难怪你最近上街都看着很高兴。”
“我还是要以往的那些,麻烦你啦。”
“知道,我的记性好着呢。”
玛格丽特付完钱,你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一大捧玫瑰花。
难怪玛格丽特没让你帮忙拿野餐篮子,这么一大捧花,你得两只手才能抱稳。
“好了,我们回去吧。”
“啊?不是去哪里……?”
“到家里你就知道了,我们得快点了,这么漂亮的玫瑰花可不能在阳光下暴晒。”
你更加疑惑了。
回到玛格丽特的屋子,她请你帮她把客厅中的沙发移到一边,她在餐桌上重新铺了一层暗色的桌布。
接着从野餐篮子里把打包的食物和红酒摆放到餐桌上。
你注意到玛格丽特摆放了三套餐具。
是邀请了什么人来吗?
可是等到夜幕降临也仍然没有任何人来拜访。她让你先将烛台放好以后就坐下,她要去拿东西。
直到你瞧见玛格丽特将她丈夫的照片摆放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并说着“生日快乐”的时候,你突然明白了她今天的不同以往到底代表了什么。
她将红酒倒进了两个高脚杯,一个放在她对面,一个握在手里,她给你倒了鲜榨的果汁。
她把你隆重介绍给了她的丈夫,你在一旁偶尔出声应和,而她用着你从没听过的温柔缠绵的语气,带点小女孩的娇俏和抱怨,絮絮说着一些你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
你们吃完以后,她请你帮忙播放位于墙角的唱片,而她就在新挪出的空地中间,摆出一手环抱,一手举起的姿势,缓慢地踱步、旋转。闭着眼微侧着头,似乎正轻靠在只有她才能感觉到触摸到的丈夫的肩上。
唱片里沙哑的女声与轻缓的音乐将时间拉得既慢又长,那条精致昂贵的领带搭在她手臂上,大量的光点从她身体里散出,围绕在她的身周旋转着泯灭。
烛火模糊了面孔,营造暧昧的氛围,她在随乐哼唱,呢喃着似乎是歌词,又似乎不是。
你从餐桌上拿起那杯没动过的红酒,就着音乐与火光,倚着墙一点点喝完。
果香,汁液的醇厚,咽下之后口腔里又有些涩。
你想起了安东尼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鲜花、雏菊、苦涩的果香,还有股冰冷的你说不出来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你沉迷。
红酒让你微醺,你摩挲着安东尼送你的盒子,好似这样就能缓解你的思念成疾。
唱片停止了,玛格丽特睁开眼睛,她仿佛沉浸在久违的美梦中刚刚醒来时带着回味与惆怅。
你正准备将内里除了绒布外空无一物盒子盖上,却发现盖子的厚度并不均衡,侧边有道隐秘的开口。
玛格丽特注意到你的姿势,眼神鼓励你继续。
你沿着缝隙,将食指指尖探进去,按住下面的东西拉出来。
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她凑过来瞧了瞧,说道:“是电话号码,要打过去吗?”
会是安东尼的电话号码吗?
“……我应该?”
“难道不该?”
“好吧,我试试。”
你按照上面的数字借用玛格丽特的家庭电话拨过去。以防万一,你看一个数字拨一个号码,等待了很久,没有人接。
“没人接。”
“可能有事没接到呢,你再打过去试试。”
再次拨打三次,仍然没有人接。
“或许睡了呢,明天下午再打过去吧。”
你点点头。
或许真的睡了呢?
你惴惴不安的怀着隐秘的激动与兴奋,与玛格丽特收拾好东西之后,洗漱完躺到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会是安东尼的电话吗?
一定是他。
为什么不接呢?
睡了、有事、没听见……
反正不会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的。
你又辗转反侧了好久,窗外出现朦胧的光,你才迷糊地睡着。
明天呀,快快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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