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队长是个月见黑

　　从生徒会室走向教室的赤司征十郎，在路过中心花园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莫西莫西，日安景吾哥。”

　　那是，近卫辉映夜的声音。

　　她这是在和迹部景吾通电话？

　　赤司征十郎眉毛一扬，便朝近卫辉映夜那里走近了几步。

　　赤司征十郎能听得到，附在他身上的浦岛虎彻自然也能听到。小个子的少年摸了摸脑袋上的小乌龟，自动缩起了脖子。

　　牙白牙白牙白，龟吉啊，你说这是不是哥哥说的修—罗—场！

　　——所以说是你哪个哥哥教你修罗场这种东西的，你的筋肉大哥还是开拖拉机的二（二）哥（姐）？

　　唔，他要不要抽空去个龙宫寻一样宝贝给主公备着，就像鹤丸桑说得那样，他们可是要做助攻的。

　　并没有人关心这把刀的心理活动，只有龟吉用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脑袋。

　　彼时近卫辉映夜刚一放下手机，就见到不远处的赤司征十郎。少年见状，也不闪避，似是毫无避讳，便径直从容地走了过来。

　　“辉映的标准语也说得很好呢。”走到近前，少年便张口称赞道。

　　和东京的亲戚朋友见面时，近卫辉映夜总会自动地转换成“标准语模式”。

　　“哎，过奖了。只是和冰帝的同学在聊天而已。”近卫辉映夜谦虚地摇了摇头，同时心下却是忍不住想吐槽：难道他们赤司家，把洛山承包了，所以他要时时定点视察？

　　“看来和冰帝的同学们相处得不错呢。”却听赤司征十郎这样道，“所以我说，生徒会需要迫切需要辉映这样的人才啊。”

　　少年的脸上，是风轻云淡的微笑。

　　近卫辉映夜：......

　　这人是故意的吧喂！抓她入会的愿望也太迫切了吧！真是受不了他了啦！

　　“我有空会去的，小征。”

　　“一定吗？”

　　“一定.....吧......”

　　“看来辉映还是没下决心呢。”

　　这个人又在瞎说大实话。

　　+++++

　　赤司征十郎走到水池边，把水龙头扭了上来，而后开水对着脸冲了一会儿。待感觉脸上蒸腾着的热气和黏腻的汗水都随着管子里流动出来的水冲走了，又漱了漱口，这才把水龙头给拧上。

　　他随手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把脸上的水渍抹去，又擦了擦胳膊上还半干未干的水珠。

　　下晌的阳光照耀在崭新的不锈钢水管上，折射出耀目的光辉来。

　　赤司征十郎的脸微微别开，有些回避这略显刺目的光。

　　“哟，原来小征你在这儿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赤司征十郎的侧后方传来，那懒洋洋的腔调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我不在这儿的话，能在哪儿呢。”赤司征十郎侧过半张脸去，回道。

　　“哎呀，这我怎么知道呢？”实渕玲央在说话间便走到了赤司征十郎的身旁，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水龙头，喝了两口水，而后拿着毛巾沾了沾唇上的水珠，“我又猜不透你在想些什么。”

　　尽管实渕玲央自诩心思细腻，却也有洞察不透的时候。

　　就比如，面前的这位少年。

　　从半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红发少年的时候，实渕玲央就知道，他是不会那么轻易让别人看透的人。

　　赤司征十郎就好像周身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雾，你明明知道他就在那里，你也明明就隐约看出了他个大概，可却又永远都是看不真切的，永远都是看不通透的。而后，又在一个倏忽之间，他身边的雾气便重了，而他的人也隐在了这浓重的烟雾背后，再也看不分明。这个时候，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一开始所看到的那一切，都不过是他随手制造给你的，一个幻想。

　　这就是赤司征十郎。

　　一个能掌握人心的，王者。

　　跟随这样的人，聪明伶俐如实渕玲央，倒也是心服口服的。

　　......不过——

　　是个人，也总有弱点不是。

　　花了半年实时观察冥思苦想的实渕玲央，今天终于抓到了某人的小尾巴！

　　嘛，虽然这尾巴到底真不真、痛不痛、致命不致命，还有待检验。

　　——很真、很痛、很致命！

　　——还有你一直存着歪心眼儿，是不是想造反啊玲央姐！

　　赤司征十郎无视了他的废话，把毛巾又一手甩在肩膀上，准备走回篮球馆。

　　“哎，小征！”实渕玲央见他要走，赶忙出声叫住了他，“你等等嘛！”

　　赤司征十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还有事？”

　　“emmmmmmmmmmmmmmmmm......”实渕玲央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该如何说出口，毕竟这种事情吧，就是普通人他也不好开口直接问，更何况对方是赤司征十郎了。

　　毕竟，他现在活得好好的，不想给自己找不愉快。

　　可是吧，不说憋在心里又难受。再者讲，想抓赤司征十郎的尾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还是嫌命太长啊。

　　赤司征十郎等了十秒钟，见后面没有下文，便不再等下去了，抬腿便走。

　　“哎呀，小征——”实渕玲央见状，心一横，索性便痛快地说了出来，“你看咱们部员越来越多，是不是该找个妹子当经理了。”

　　赤司征十郎没有任何表示。

　　明知赤司征十郎此刻是背对着他，实渕玲央还是面上戏做足。他在水池旁一边拧着毛巾，一边故作出一副随意自然的腔调，“你看吧，男孩子呢，虽然能干体力活，可在细心程度上却是远不如女孩子的。要说咱们部里的一些细节，还是要女孩子操办。”

　　这事儿之前包括他在内，不是没跟赤司征十郎提过，可是话到嘴边，看着赤司征十郎的岿然不变的神色，大家说着说着舌头都无一例外地打了个秃噜，而后便是再也说不下去了。是以，招个女经理这件事儿，别说赤司征十郎同不同意了，竟是从没被人完整地说出来过。

　　自然，大家也都是知道赤司征十郎这副“我虽然没表态，但是我就是不同意”的态度从何而来。瞧瞧这位爷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就知道了，要是篮球部敢向女生开一个口子，那这片唯一的净土可就真全被祸害了。

　　当然，实渕玲央表示，他没有任何针对妹子们的意思。在他眼里，妹子们都是可爱的。

　　其实，更为主要的是，赤司征十郎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全才，至少在目前看来，对妹子这种生物，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他显然不会让自己毫无兴趣的生物去干扰他兴致满满的篮球。

　　但是......如果对方是赤司征十郎感兴趣的存在的话......

　　实渕玲央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别以为他在二年级，就不知道一年级发生的事情了。据他的线人报告，自从赤司征十郎前座换了个漂亮的妹子之后，这俩人就以名字相称，而且经常结伴而行，其中就包括实渕玲央自己亲自目睹的，上午第三节课前那次，和中午小花园那次。

　　上午第三节课前他路过楼梯口，一不小心就看见了这小子和一个小姑娘对话的场景；中午在走廊上，又一不小心看见了这小子和同一个小姑娘在花园里的场景。

　　都这样了，他俩之间没啥就见鬼了！

　　——真是“不小心”啊，这都能被你看到，讲道理玲央姐你是不是stk啊！

　　——还有老实说你线人是不是叫“兔子酱”！

　　实渕玲央装模作样地拧好毛巾，挺直了腰板，余光瞥了瞥赤司征十郎的背影，继续兜兜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怕被不相关的人干扰，那咱们找个你乐意的不就成了嘛！”

　　就比如，你前座那个，嘿嘿嘿！

　　——实渕·奸诈·玲央。

　　实渕玲央还没把拧干的毛巾抖开来，就见一直背对着他的红发少年已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来。

　　他的面容一如先前一般，平静而淡然。

　　然而不知是不是实渕玲央存心诈他所以异常心虚的缘故，他怎么看都觉得，赤司征十郎的眼神，寸寸如刀，隔着这么数米的距离，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他削成碎片。

　　莫名的，日光正好的十月下午，刚刚训练完出了一身热汗的实渕玲央，顶着温暖和煦的阳光，被不知从何处而起的寒风，冻得仿佛瞬间坠入冰窖。

　　而四周的花草树木，都仿佛静止一般，纹丝不动。

　　连带着贴在他身上的浦岛虎彻和龟吉都停止了呼吸，少年完全没有想到，原来他们的主公气场居然如此强大。

　　少年的嘴唇张了张，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却好似尖锐的冰棱一般，朝着实渕玲央的面门直袭而去。

　　“不需要。”

　　待实渕玲央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面前的少年早不知走到何处去了。

　　他明明以为，提到他认可的人，他应该会高兴的。却没想，居然会是不悦。

　　赤司征十郎如此激烈的反应，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同时，也大大印证了他先前的推断。

　　估计啊，现在，那小子已经后悔了吧。明明是想阻拦他对她过分的探究，却因为情绪外露得如此明显，而暴露了一切。

　　真没想到，赤司征十郎原来也有这样的时候。

　　实渕玲央把凉凉的毛巾一把盖在脸上，拭去刚才额头上冒出的一层冷汗，毛巾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有些顽劣的微笑。

　　看来，那个小姑娘，对赤司征十郎，比他预想的，还要重要上许多啊。

　　但是......想起赤司征十郎那个让人背脊发凉的眼神，实渕玲央就笑不出来了。

　　这种招数，他打死也不再在他面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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