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盛气凌人的倪秋一下吓朦了
秋天的脚步徘徊于大街小巷,今天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霜,远望空中飘浮着浓浓的白雾。空气清新干净,在清洁的空气中进行户外劳动确切的说是一种享受。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
星期天的清晨,汪海洋又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工作,个把小时的工夫,他就拾了半麻袋废品,迈着艰难的步伐往回走,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背着英语单词,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他今天的收获颇丰,捡到一大卷电线,想必可以卖不少钱。他当然不会知道那卷电线是昨晚田恬刚从五金店里买来后故意放在那里的。
自从他与田恬偶遇后,他的“红运”就接连不断。他绕进一条小巷欲抄近路回家,小巷狭窄而幽长,常年无人问津。
一串嘭嘭的响声从前方传来,汪海洋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撬门锁,企图偷窃。他定眼观察,两个小混混一个染着红头发,一个染着黄头发,两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未能把门撬开,想必久无人居住锁已锈死。
汪海洋急赶着回家,不想招惹是非,便加快了匆匆的脚步欲快速穿过去。谁料他俩却盯上了他。
两个小混混一眼就瞄上了汪海洋肩上的麻袋,误认为他也是同道中人,便打起了他的歪主意。黄头发的小混混挡住了汪海洋的去路威胁道:“小伙子!看来咱们都是同道中人,咱们哥三在这相遇证明咱们有缘。人可以走,但是要把肩上的东西留下。”
“谁和你们是同道中人!”汪海洋一眼看出他们是街上的惹不起的小混混不想与他们起争执欲离开。红头发秋哥马上阻拦去路。你从左边走,他就从左边拦住你的道,你从右边走,他就从右边挡住你的道,让你气得干瞪眼没办法。
红头发的秋哥原是倪秋别名泥鳅,上次敲诈案主谋豹哥入狱,他是从犯且又不到法定年龄,酌有辖区居委会代为看管教育,他每天只是去报个道便又逍遥自在去了。父母早年离异,他常年与奶奶相伴,处于父母两不管的境地,奶奶年事已高常年小病不断,自是只管吃穿尚且力不从心,对他的思想就无暇兼顾。整日无正经事干的他便时不时的重操旧业寻个乐喝!
黄头发的帅哥眼珠子骨碌一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这位大哥,我和他本是可怜人,从小无父无母,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哪知上个月他又患上了流性行肝炎,没钱医治,实在没有法子才干这个的。我俩都是老实人,这是我们第一次干这事,不信你看我们连锁都撬不开!”
听了他的一席话,汪海洋心里感慨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对他俩也就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了,而是放低语气耐心的劝慰:“人虽穷,但要穷得有骨气,不能干违法的事,知错就改,站起来还是一条男子汉。”
“可现在的现实问题是没钱治病,你把今天偷的东西送给我们,改天我们一定偷双倍的东西奉还给你怎么样?”那人假腥腥的说道。
“什么,你说我这麻袋里的东西是偷的,你也太看扁人了。”
“你还学孔已几那样酸溜溜的,不是偷的,算是借的行了吧!反正借的偷的都一样,你说呢!”两人心照不宣的互使眼色。
“士可杀,志不可辱,什么偷的借的,实话告诉你们,我这麻袋里的东西是从垃圾筒里捡的废品。”汪海洋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一个大老爷们别那么婆婆妈妈的也不嫌酸,说句痛快话,你今天到底是给还是不给?”红头发的小混混起先不想搭腔,但对黄头发帅哥的软磨硬泡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给了怎么样?不给又怎么样?”
“这还不简单,给的话放你滚,不给的话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现在不是流行血液新陈代谢吗?我今天做点好事给你放点血出来刺激一下免疫能力,你不用太感谢我哟!”红头发的人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汪海洋的面前摇来晃去以恐吓!
“原来你们根本就是没病装病,而是惯偷,你们就不怕我到公安局去揭发你们吗?”
“休得无理,你有眼不识泰山,他是赫赫有名的秋哥,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黄头发点燃一根烟恭敬的递给红头发。
“现在才知道,你不觉得晚了吗?”
“可是我这麻袋里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汪海洋根本就没有看清眼前的危险仍为自己的名誉争辩道。
他吐了一串烟雾圈不屑的说:“二百五才会相信你的话呢!”
黄头发慢慢靠近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伸出两只手牢牢卡住他的颈脖,倪秋便趁机一把夺过麻袋。
汪海洋虽然骨瘦如柴,但是还有几分力气,他拼命挣扎,试图掰开黄头发紧掐的双手,并用脚袭击他的下部,让他顾上便顾不了下,顾下便顾不了上。乘他松懈之时猛拽他的胳膊使劲一甩,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两人在地上很快又撕打成一团。
倪秋匆忙打开麻袋验证汪海洋话的真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大卷电线。这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此人决对是同道中人,而且身手和运气都不错,能捞一麻袋电线肯定不简单。不过这一麻袋电线很快将成为自己的的囊中之物。
“我打你这个虚伪的小偷,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比我们还厚颜无耻。”倪秋扬起拳头重重的打在对方的胸前。
汪海洋委曲的争辩道:“你们才虚伪呢!我说过我不是小偷,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倪秋打开麻袋露出电线的一角:“有电线在此你还想抵赖!”
“那一卷电线确实是我在垃圾筒里捡到的。”汪海洋翻身骑在黄头发的身上还极力的为自己的声誉争辩。他此时最不该与不讲理的人讲理。
“电线都是新的,鬼才会相信你是从垃圾筒里捡到的,除非是有人买后故意扔在那里等你捡……。
“大哥,快来救我呀!”被愤怒的汪海洋摔趴在地上的黄头发苦苦的哀求道,他的衣服滚上了一身泥,两只眼睛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滑稽的像个大熊猫。
“识相的快把他放了,兴许我还能放你一马。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可要记得大哥我呀!”红头发一脸阴笑的说道。
“放也可以,但是你要给我说清楚,我根本就不是小偷,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今后永远也不是!”汪海洋在这个危急时刻还在和他们斤斤计较,不免有些书生气。
“你他妈的做婊子还想立牌坊,比我们还不知廉耻!你到阴朝地府去和阎五爷去理论吧!”倪秋从腰间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自如的在空中挥舞吓唬他。
冷飕飕的三角刀在汪海洋的眼前晃来晃去,他害怕极了,以他十几年的生活阅历判断只有反抗才能保护自己。他冷静分析形势,若从上面反击势必会吃亏,若从下面反击或许还会有一线希望。他果断的伸出腿来个秋风扫落叶把倪秋绊倒在地……。
人算不如天算,汪海洋瞪大双眼来不急多想,也来不急反应,呆望着拿着刀的倪秋不偏不移的跌倒在自己的身上,同时感觉到腹部被坚利的硬东西重重的刺了一下,然后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巨痛,鲜血淌了出来……。
盛气凌人的倪秋一下吓朦了,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地上,傻愣愣的审视自己染血的双手,又瞧瞧已插入汪海洋身上的匕首,好像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掏出刀本意只想吓唬吓唬他,但没想意外见了红。黄头发慌慌张张的扶倪秋起身,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扛上麻袋踉踉跄跄的溜走。
太阳光芒四射刺的他眼睛生疼,汪海洋强忍着巨痛,扶着墙根艰难的支撑起来,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回移,手和衣服都被鲜血染红,在他身后留下一串曲折的红雨滴。
汪奶奶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待孙子的归来,远远瞧见汪海洋一步一步慢吞吞的往回走,误以为是他太累。汪奶奶照例先回到厨房把洗脸水倒好,饭菜端上桌,只差东风吹进屋来就可以开饭了。汪奶奶把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为的是能让孙子能省出更多的时间去温书,左等右等却不见他进门的身影。
汪奶奶解下围裙擦干手上的水渍,迎出门来,她一眼瞧见浑身颤抖的汪海洋险些晕倒。汪海洋无力的靠在墙根下,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的捂着腹部,从手指间不断的有鲜血溢出。
汪奶奶噙着泪花蹒跚的迎上前来失魂落魄的询问他:“孙子呀!你这是怎么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迹呢?”
汪海洋强忍着伤痛睁开微闭的双眼,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奶奶,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谁料说完后眼睛无意识的一翻就昏了过去了,不醒人事。
汪奶奶强忍着悲伤的心情喊来刘大叔,请他帮忙把孙子送进了医院,经检查孙子的肠子被刀捅破了,差一点就伤到脾脏了,更危急的是因失血过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但需先交清5000元的手术押金后才能做手术。
汪奶奶哪可能有那么多的家底呢!她把压箱底的钱全拿出来只有1000元,再加上从刘大叔那里借来的1000元钱,算来算去还差3000元。思来想去唯有找汪海洋的生母借钱,可打电话却没联系上。
这可怎么办呢?汪奶奶焦急的在走廊里踱来踱去,钱不够医院是不会做手术的。
汪奶奶整理零乱的花发,抛开仅有的一点自尊,双膝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医生救救自己的孙子:“您们是白衣天使,观世音菩萨在世,您们发发慈悲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明天我一定把钱凑齐送来。”
一位好心的医生被她哀伤的眼神所打动,扶她起身,安慰的说:“老人家您起来吧!您在这里哭是没有用的,我们这些医生做不了主。怪只怪医院里的资金流动受阻,我们有我们的难处,我们也不希望见死不救呀!你还是到院长办公室去求个情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谢谢!”
汪奶奶回望了一下躺在坐椅上的孙子,擦干脸上的眼泪径直去了院长办公室。片刻之后汪奶奶满怀喜悦的回来了。原来院长在她的真情感动下,已经同意给他做手术。只是在3天内必须补齐所欠款项。
冰冷的手术室隔开了祖孙俩,汪奶奶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虽然孙子在手术室,但却比她在手术台更痛苦,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自己。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