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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山远水长
1。
酒馆之夜很尽兴。最后酒馆老板和老板娘穿着传统民族服饰出场，他们在头里领舞，馆内所有游客都加入进来，手搭在前面人的肩上，一个接一个地连成了里外几圈，大家围着桌椅在馆内转圈，边跳边叫边吆喝。
是夜，李麟瑞和子文没有走成，入住了当地的旅馆。两人不知灌了多少黑啤，似醉非醉的，最是舒心好状态。
“巴——伐——利——亚————！”子文一头栽上床时，嘴里尤在歌唱。
第二日早，李麟瑞将子文拍醒，吃早餐。
子文发现自己睡时还穿着羊毛衣裤，外套外裤袜子帽子围巾被甩了一地。子文回想昨夜，只记得出了酒馆后两人找旅馆，后面的事有点记不清了，看来李麟瑞是个君子，还帮她脱了外套。
子文快速洗了个澡，洗漱一番，重又套上昨天的衣服，出来吃早餐，他们俩住的是家庭旅馆。
“早，麟瑞，昨晚我好象喝多了，奇怪今天头一点不痛，昨晚那一觉睡得特别舒服，你呢？”
某人看了她一眼，埋头进餐。
“怎么了？”子文边吃着牛奶麦片边问，房间里有壁炉，桌上有鲜花，温暖幸福的感觉。
“我背着你足足走了两条街找旅馆。”某人语气不善。
子文吐了吐舌头，好象有点印象，似乎昨晚她是对旅馆的要求多了点。
２．
吃了早饭，两人又在古城里转。
太阳出来了，光线充足，子文用手选景比画，叹息：“光影真好，最能出好片的时候，可惜没带相机。”
李麟瑞将手中的卡片相机递给她，子文不接，“这种相机哪能拍出象样的东西。”
“想拍还不容易？我现在就去买来，你说个型号。”李麟瑞道。
挺贵的她可不想要两台，再说旅游地哪里能买到称心的，子文忙拦住他：“算了，留点念想，下次好有理由再来。”
３．
晚上两人登上返回上海的航班，李麟瑞这回帮子文改签的是头等舱，两人座位在一处。
经过这次旅行，两人关系大近，远非上次同飞深圳时的情形可比。
翻看照片，子文渐渐嘟起嘴，当时她就不想照，可反对无效。他两人本就穿着同一系列，近似情侣装，再拍成合影，偏他又总那么舍得摆ＰＯＳＥ，真要有点解释不清了。
“麟瑞，这照片，容易引起误会……”她盘算着如何毁尸灭迹。
“怎会，可要保存好。”李麟瑞劈手夺过。
“喂，我还没看完呢。”子文嚷嚷。
李麟瑞不理，起身打开行李箱把手里东西放回他的包里。
子文瞪住他。他呵呵一笑，风情云淡地谈起投标：“知道吗？赵铭军联合了精海高科，精海的魏总有很强的背景，算是我们最强劲的对手了。”
他身在千里之外，连Ｍ的最新动态都了如指掌，只怕她回绝赵铭军的事也一清二楚。
子文移开视线，缓缓地问：“你怪我吗？放弃了与他合作。”因而也放弃了Ｍ的围标帮助，反给自己竖了强敌。
“当然怪！若丢了标，就把你赔给我吧，当我的野蛮女友！”某人真真假假地笑道。
“切！”子文恨道。她这儿还在为此内疚呢，这人却一点正经没有！
４．
旅途漫漫，子文睡得混天黑地，中途被叫醒几回进餐，中间几次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李麟瑞的肩上、怀里。
子文再次醒来，李麟瑞睡得正酣，微张着嘴，额上头发垂下若干。她看着他的睡容有些发塄：其实他很英俊帅气，其实他也纯真热忱，或许比别人多些聪明狡诈，刨去那些绯闻逸事，其实他还是挺可爱的。
子文咧嘴微笑，不知怎么，忽很想揪他的鼻子，她向他伸出了黑手。他猛然醒来，正对上她的眼。
被人抓个正着，子文有些尴尬：“恩——那个，蚊子。”
他略一停顿，捏住她的小鼻子：“蚊子？这有一只。”
两人相视而笑。
５．
周围的人多在大睡，这两人精神了，嘀嘀咕咕地开聊。
子文说：“我最喜欢看的比赛是ＮＢＡ，最喜欢球星乔丹。”
某人说：“我喜欢看Ｆ１，喜欢舒马赫。”
“我喜欢吃海鲜。”
“我也是……”
“……”
“……”
６．
飞越千山万水，屏幕上的定位地图显示他们正在不断接近旅途终点上海。
李麟瑞似随意地问起：“你和你表哥赵铭军一起长大的？”
子文说：“不是，他家在北京，我家在上海。我高中毕业后去北京读的大学，和他、逸飞还有李可在同一所大学。不过，从我记事起，我经常被送到奶奶家过假期，在那些亲戚的孩子中，就小军的年龄和我接近，所以家里就让他带着我玩，也算是从小就在一起了。”
“他从小就对你好么？”
“他才不愿意带我！最初他和我老是不对劲，我俩见面就掐架，后来不掐了，他还不是能躲着我就躲着。”子文笑，继续回忆：“我家住楼房，我从小没接触过什么小动物，当时见了各种活的东西都害怕、尖叫。有一年暑假，小军从他同学家抱来一只刚出生的小狗让我养，那小狗全身通黑，只有两个眉毛是白的，抱来后天天晚上哭，我只好陪着它，过了好几夜那小狗才不哭了，特认我。从那以后，我就没那么怕小动物了，说起来这算是小军的功劳吧！小时侯他对我还算不错。”
７。
机舱内灯光亮起，空哥空姐再次出动，乘客纷纷活动起来，飞机即将降落，抵达时间是星期日北京时间早晨五点多。
李麟瑞说：“子文，我的车还停在机场，我送你回家。”
子文说：“不用，逸飞说要来接我。对了，机票和衣服的钱……”这回她改坐头等舱估计得多花一万多，公司要出血了。
“不用给了，先记在这个项目上。”某人道。
要是丢了标呢？子文叹息。看来他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她的压力更大了。
８。
杜逸飞执意要来接机。子文拿他没办法，估计杜逸飞今早四点多就起床往机场赶。
子文忽然停下，把手中的长羽绒服套在身上，上下扣好。
见她此举，李麟瑞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一转弯，等看见接机人群中的杜逸飞，李麟瑞一边大步向前，一边对身边的人笑道：“欲盖弥彰！”
“什么呀！你不觉得衣服颜色有点傻？”子文被他说中心事，暗恼。
她不就是贪图坐飞机时穿休闲衣服舒适嘛，谁知他那么注意外表形象的人也是。
李麟瑞大笑：“不觉得，看你穿得象只熊才是有点傻，哈。”
恨得子文牙痒。
９．
杜逸飞向他们致意，问候了几句，又和李麟瑞碰了碰拳，然后大力抱起子文。
当着这么多人哪！“放下，快放下。”子文扭捏。
杜逸飞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才放了她。
他搂着她：“我抱我的女朋友，别人管得着吗！”
李麟瑞轻捶了他一拳，笑着和两人挥挥手，先行离去。
１０。
车上，杜逸飞尤在问：“小文，你们怎么一个航班？”
子文忙道：“事先我也不知他的安排，他从伦敦飞过去的。他和Ｓ高层认识，这次我们在德签了合作协议。”
杜逸飞又问：“就这些？”
他语气生硬，她也不顺起来：“你要知道哪些？”
这是在干吗？！子文惊觉。
按捺下心头的不悦，她平和地说：“他比我晚几天到，签完协议，昨天有时间，我和他去法兰克福附近旅游点转了转，然后一起坐飞机回的上海。”
半晌，杜逸飞温和地对她说：“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你生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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