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连理之木

　　送走了漩涡一族的客人们后，千手一族整理族中事务，准备过冬。零星的小任务也还有接，但是大型战争的任务他们已经不准备接受了。之前千手在战场的活跃，让他们除了名声以外还积累了大量的报酬，伤亡率因为千手柱间压倒性的力量而下降了，但损耗增加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基于如此，千手一族提前在初冬就进入了休养生息。

　　忙碌了一年总算能好好休息的族人们，养伤的养伤，娱乐的娱乐，修炼的修炼，还有人已经开始提前准备如何过新年了。能放松是好事，但也不能因此放松警惕，带队巡视族地内外就成了千手扉间每日的必修课。

　　在两个孩子已经成年的情况下，千手佛间开始有意识地把族长的工作分给他们完成，毕竟相对于忍者的平均寿命来说，他已经不年轻了，长年累月的战斗也严重地损耗着他的身体。

　　至于让谁继承下任族长之位，佛间也开始犹豫了。扉间从一开始就是作为继承人来培养，他也确实很出色，但是柱间有木遁的血继限界，这几年对族里的贡献实在是非常大。族里对于让谁继承族长之位一直有争论，他们都有各自的优点，但也有各自的缺点，但反观当事的两人，似乎对于这个事情毫不在意。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被从思考中唤醒的佛间抬起头，柱间正抱着一叠文书看着他。发现佛间回过神后，她递上了那叠文书。

　　“这部分文书已经处理好了，请您过目。”

　　现在有相当一部分文书是交由柱间和扉间处理，完了再由佛间批复决定。忍者一族的族长除了是战斗的表率之外，妥善管理一族事务也是很重要的技能。

　　佛间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

　　柱间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用手指碰了碰茶壶，发现茶水已经开始凉下来后，她嘱咐侍女重新泡一壶热茶过来，并让她注意暖炉的炭火。

　　捧着新上的热茶，佛间忍不住叹息，柱间依旧是那么细心，而昔日那个小小软软的女婴，如今已经成长得这么强大了。

　　“绫子，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

　　*

　　大陆东岸，凌冽的海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吹来。宇智波斑正随着他的父亲宇智波田岛在本阵中进行战前部署，近水的环境对于擅长火遁的宇智波一族来说是不利因素，而这次的对手是来自水的另一面的辉夜一族，一个与宇智波同样是战斗一族的忍者家族。

　　辉夜一族拥有“尸骨脉”的血继限界，宇智波对此当然不会一无所知，但真与他们交过手的却不多。这是由于地域的关系，辉夜一族主要活跃的范围是在水之国与周边几个岛国一带，而宇智波一族是以内陆南方为主。宇智波一族对于此战非常重视，不仅是因为与不熟悉的敌人交手，更是因为这次族长把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斑。

　　作为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斑的成长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与千手一族的“木遁使”对阵时也不会落于下风。但对于田岛的做法也有人表示担忧，斑的实力是无需置疑，但指挥战场可不是光有战斗力就能做好的。

　　出阵之前的休整时间，斑爬上一块高耸的岩石之上，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眺望不远处的浅滩和大海，对于居住在内陆的宇智波一族来说是很难见到的景色。寒冷的海风吹起他的头发和长袍，鼻子吸入的空气都带着咸腥的味道。

　　“哥哥，你在这里啊。”泉奈站在岩石下，仰头望着斑。

　　“泉奈，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没在营中看到你，所以过来。”泉奈把视线移到海面上，感叹道，“这就是大海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非常壮阔。”

　　斑也叹道：“是啊。跟这无边际的天与海相比，人真是太渺小了。”

　　两兄弟都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眺望着海面。良久，斑跳下岩石，拍了拍泉奈的肩膀。

　　“该回去了。”

　　泉奈侧头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斑，纯黑的眼中没有一丝迷惘，初次指挥战斗就遇上未交过手的敌人这件事似乎没有为他带来多大压力，这让泉奈对斑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了。他快步跟上斑，仿佛要永远紧跟在他身后：“嗯。”

　　*

　　端坐在桌前的柱间正埋首于面前的文书，思考的间隙里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握着的毛笔笔杆。忍具的采买预算、粮食储备、伤亡者家庭的补助、族地的防御、人手调配等等属于一族内政方面的事情是她现在主要负责的部分，而在之前几年中她已经分别跟着各项事务的主要负责人学习过如何处理这些事务了。对外方面佛间交由扉间负责，柱间虽然也有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她从不主动碰触这方面的事务，只是安静地听取佛间和扉间的决定。

　　跟作为正统继承人的斑不同，柱间现在在千手一族内的地位十分敏感，虽然她并无意于族长之位，扉间也不在意这些，但她不能做出任何会刺激到族长之位争议的事情。就连她负责处理的内政事务，她都会询问过扉间的意见再做决定，然后交由佛间批复。

　　“扉间，你看看这样处理好不好？”

　　她抬头询问坐在另一边书桌前的扉间，后者不耐烦地蹙起眉头：“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过问我。”

　　“可是啊……”

　　“闭嘴，赶紧处理掉。”

　　柱间委屈地扁了扁嘴，把那份文书放到一边，继续处理下一份。另一边的扉间则是又一次在心中诅咒了一番那些多嘴多事的家伙，弄得柱间现在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而他也似乎成了柱间的束缚。

　　扉间侧眼看着他的姐姐，明明比小时候长大了许多，在他的眼中却似乎越来越娇小了。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处于成长期的少年也只比柱间小一岁，这一、两年中体格和身高飞快地把她甩在了身后。这样一个娇小的少女，他在战场上却只能仰望她的背影。

　　注意到扉间的视线，柱间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扉间，怎么了？”

　　扉间刚要回答，桃华就捧着托盘进来了：“失礼了，柱间大人，这是给您的。”

　　“是什么，新来的文书吗？”

　　“不，那个……”桃华犹豫地扫了扉间一眼，答道，“是给您的情书，今天的大概是二十封。”

　　扉间的额角抽了抽，在柱间说什么之前就哗啦一下从座位上起身，阴沉着脸走到桃华面前，如临大敌地盯着托盘上放着的各式情书。

　　坐在后面的柱间犹豫地喊了一声：“扉、扉间……？”

　　扉间没有理会她，红色的眼睛抬起盯着桃华：“‘今天的’的意思是之前也有？”

　　“是的，从着裳礼后开始陆陆续续……”桃华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柱间大人说，好歹是别人的心意，至少要看一下。”

　　“不需要。”扉间黑着脸，真想直接烧掉这些碍眼的东西，“以后再送来的，全都拿到我那里去。”

　　“等、扉间！？”

　　“闭嘴，好好处理你的文书，这些无聊的东西我来处理就好。”

　　呜哇，扉间的脸超可怕……

　　柱间默默地低下头，默认了扉间的行为。老实说她对于这些送来的情书也是很棘手，因为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却又不能说出这个理由明确地拒绝别人。虽然有点对不起大家，不过扉间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

　　匍匐在地上的尸体让空气中的腥味更加浓重了，宇智波斑手持长刀站在战场中，而他们的敌人辉夜一族已经撤退了。尸骨脉的血继限界确实很棘手，但他们到底是赢了，虽然付出的代价不低。不管怎么样，今年的战事到此告一段落了。

　　“哥哥。”

　　斑侧头看向走近的泉奈，问道：“泉奈，没事吧？”

　　“没有，小伤而已。”他看向斑的眼睛，红色的眼睛中分布着三勾玉的图案，“倒是你的眼睛……”

　　“啊啊，似乎在刚才的战斗中进化了。”斑摸向眼角，距离开眼已经过了将近六年的时间，他的写轮眼终于从二勾玉进化成了三勾玉。明明跟柱间进行了那么久的战斗却没进化，是因为他们各自都没下死手吗……？

　　“恭喜你，哥哥。”泉奈笑道，“不仅第一次指挥的战斗获胜，连写轮眼也进化了，真不愧是哥哥！”

　　“不，我还远远不够。”斑甩掉刀上沾着的血，把刀收回了刀鞘里。他的视线看向远处，地上躺着的族人尸体异常地刺眼，那是他能力不足的证明。

　　扎着马尾的少年来到两兄弟的身后，恭敬地向斑汇报：“斑大人，伤者已经转移完毕了。”

　　“是吗。”斑回过头，看着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宇智波火核，在宇智波一族的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这场战争中也有突出的表现，注意到他的斑在敌人撤退后指名让火核负责转移伤者。（注）

　　看到斑的眼睛，火核显然一惊，又马上抹平了表情，依旧恭敬地等待着斑的指示。

　　斑心中有了什么想法，却依旧平静地下达命令：“把牺牲的族人们好好安葬吧。”

　　“是。”收到命令的火核低头行礼，离开执行斑下达的命令了。

　　泉奈看着火核离开的背影，朝斑说道：“哥哥，我们也回去父亲大人那里吧。”

　　“嗯。”宇智波田岛处于后方的本阵中，他们也该回去处理手尾了。

　　泉奈刚转身要走，就疑惑了一声：“哎呀？”

　　细小的雪花悠悠飘落，斑抬起头，灰蒙蒙的天空正开始下雪。血红色的写轮眼恢复成平日的黑色，无言地注视着从天而降的白雪。

　　“下雪了呢。”泉奈说道。

　　*

　　负责侍奉柱间生活起居的千手岚指挥着侍女们把暖炉的炭火加上，又询问柱间需不需要再加一件外衣。

　　柱间摇了摇头：“不用了，已经够暖和了。”

　　“雅治大人吩咐过，您要特别注意身体。”养育过孩子的岚此时对着柱间就像一个啰嗦的母亲，念叨着各种细小的事情。

　　侍女把新泡的热茶端了进来，岚接过手，把柱间的杯子换上新的热茶。为了保持空气流畅，窗户都打开着，岚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就看到了窗外飘落的雪花。

　　“啊啦，下雪了。”

　　本来埋首于文书的柱间闻声抬头，透过窗户能看到白色的雪花正在飘落。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岚稍微感叹了一下，又继续去做她的事情了。

　　柱间依旧握着笔看着窗外，纷扬的雪花让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冬天，她在怀里揣着一条结晶石项链，踏过积雪的森林，只是为了跟斑说一句生日快乐。或许在那时候，爱恋的种子已经播下了吧，她看着落雪无声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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