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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大湖
“你们也要去吗?”我望着两个齐心点头的人,有点无奈。
今早和云易一起到山庄门口时碰上两个到的更早的——南宫月和知天。
“庄主准许我去的。”南宫月一脸狡黠,我随即望向知天。
“不跟着去,我不放心。”知天笑得很淡。
“好吧。”我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这次去尽量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还没完成任务,已经给无数人追杀了。”我于是盯着云易叫了声“大哥”,望着知天叫了声“二哥”,看着南宫月叫了声“三哥”,“我现在可就是你们的妹妹了,名曰:‘如梦’。”
知天最早反应过来:“如风。”
云易随即道:“如暮。”
南宫月想了一下:“如月行不行?”
“好女气的名字!”
“那如云好不好?”
“还是女气。”
“如夜!我不打算改了。”南宫月瞪着我,怒气冲冲。
“勉强接受咯!”心情突然变得很轻松,昨夜想清楚了一些事,也想明白了竹儿的话,我的确不该把自己用冷漠冰封起来,我惦念在天山时那段纯粹美好的时光,所以,在我还输得起的时候,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紫绸,你终于想开了。”知天目光如水。
“那是,以后再想找到这样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机会,可就难了。”我只随便说说,却不知道真的不再有机会了。
“小姐,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回头看菊儿在马车上招呼。
“知道了。”我足尖一点,上了马车。
一路上,我和云易都在听知天讲江湖上帮派、门派,以及各地的风俗,再就是一些琐碎小事。我们这次去的是繁华之地——茂城。这是紧次于京城的繁华都城,也是帮派汇集的地方,自然要多了解些江湖规矩。南宫月和菊儿一路辩嘴,还时不时地来插上两句,因而路途虽远却不闷。梅兰竹和火蛇、烈虎、烈豹一起去另行一路。云易安排了火鸟留在堂里,我则让茗照管。
值得说一下,玉燕山庄的店铺遍布天下,客栈、酒家也不少。而我们到达的茂城第一楼就是玉燕山庄的店。就着这“茂城第一楼”的名号,店里自然爆满,掌柜也颇为清高地记着帐。
我们一进去,一个小二就跑了上来:“客官可否别处去,本店已满了。”他看起来很客气,却根本没人理他,我们几个径直走向店里唯一的空桌上。
“几位客官,这张台子已有人盯了。”小二急忙跑过来,掌柜的也打算走过来了。菊儿忙把那小二拉到一边,走去招应那掌柜的。他们说了几句话,菊儿拿令牌出来,掌柜的立马就变得低眉顺目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掌柜应该是铜牌一级的。在玉燕山庄,等级是很清楚。义父是庄主,很少动用自己的令牌,所以外人都以为没有庄主令,实际庄主令是一种很纯的晶石,似琉璃一般,却异常坚硬,义父称之为:“钻”。然后即是我和云易的堂主令,我是紫金石打造,云易的是火金石打造。这两种石材均是世间罕见的,前者黑里透着紫晕,后着金外带有红光。我们这两块堂主令是并阶的,然后是晶级、金级、银级、铜级、铁极、石级、木级。晶级的令牌是各色晶石,等级是红、橙、黄、绿、青、蓝、紫,这种晶石材质与琉璃相仿。茗是紫晶级的,但她的紫晶与如今圣传的“紫晶石”是两种不同的晶石。知天是蓝晶级的。义父的四大护法东神、西煞、南佛、北鬼都是橙晶级,这种色彩级别一般由武功高低决定。再来,梅兰竹菊都是金级的,十二护法也是金级的。而南宫月则不属于上述这些级别之中,他是玉级的。玉级的人可随意进出山庄,但授权范围只有铁级以下的人,也就是说他只是客,没有实权。
因而掌柜的立刻走过来,万分恭敬地说:“房间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菊儿立刻吩咐他去准备酒菜。很快,有十二个人陆陆续续地来住店,掌柜的都笑脸相迎,这当然是十二护法,他们的打扮也真算是形形色色,申扮成算命先生的样子,还贴了胡子。我看到菊儿忍笑几乎忍到内伤。
我刚夹了几块食物,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女声:“什么?满了?刚才我还看见有人进来住店的!”
我抬头望去,看见一张娇好的面容却怒目而视。
“是刚刚才住满的。”迎上去的小二连忙解释,“客官请上别处吧。”
“哼!我看你们是跟姑奶奶我对着干,存心不让我住!姑奶奶我一向都住最好的。天字一号是谁住着?叫他赶紧退房,否则姑奶奶我对他不客气!”
“这……”小二卡在那里,因为我住着天字第一号房。
“‘茂城第一楼’那么有名的客栈满客自然是很正常的,姑娘又何必怄气非要住这里呢?”菊儿忙过去解围。
可惜那女子不领情。
“姑奶奶我就是要住,你管得着吗?”一句话叫人的火气全提上来了。
“我就住着你要的房间,可是我不打算让给你,你又如何?”我放下筷子,拿帕子抿了抿嘴。
“那我只好把你从这里丢出去了。”那女子真是极至的傲慢,她立马抽刀砍来。云易用筷子点住青菜,轻轻划了一下,菜叶和菜茎就彻底分开了,云易夹了碧绿的菜叶放到我碗里,菜茎则离开碗和那刀子过起着来。知天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碟子里,小心地挑着鱼刺,然后把碟子送到我身前,而那鱼刺全攻击那刀的主人去了。我无动于衷地继续吃,菊儿还舀了碗汤递给我。南宫月也不甘心地夹起块鸡肉放到我碗里,云易、知天和菊儿都楞了一下,我皱了皱眉头,夹起鸡肉往后掷去,刚好塞住了那女子准备大骂的口。
“为什么他们递给你的你就吃,我夹给你的你却扔了?”南宫月砸着桌子。
“小姐不吃鸡肉!”菊儿冷冷地回敬他。
南宫月呆了一下,然后一脸“又没有人告诉我”的样子,闷闷地吃了起来。
“你们竟敢这么对我!”那女子几乎愤怒地要跳起来了,“我可是‘金帘’的人,得罪了我可有你们好受的!”
“‘金帘’?”我向菊儿示意了一下,她立刻退了出去。
“哈哈!怎么样?怕了吧……”话音未落,一根筷子飞了出去,只取那女子的咽喉。旁边的小二立刻机灵地给云易添了根筷子。
结果那根筷子半途中被人接住。
两人从天而降,鲜红的衣服却罩着黑纱,腰肢细如杨柳。发丝相缕交错,动作似歌似舞。两张美丽的容颜,截然不同的风韵,一个清灵,一个妖艳,使身后的女子黯然失色。然而这样两个美人却都是男子。
知天轻吟着:“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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