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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言笑晏晏地跟不同的人打招呼,时不时聊上两句,一点也看不出就在几天前,他还是一个整日被继母辱骂,被迫干活的穷孩子,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从小就生活在体面的家庭,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良好的家教的男孩子。
“夏曦,你这次可惜了呢。”汤静之递给夏曦一杯果汁,“本来还有希望冲一冲的,没想到最后几支股票风险这么大,全亏本了。”
夏曦笑笑,完全没有在意的样子,“是我自己本事不够,何宁运气好,实力又强,这一次算是实至名归。”
汤静之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放下一半的心,“何宁运气真是好,就比金大少的收益高出略微那么一点,现在他可是股市圈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夏曦低头,掩去眼中的神色,嘴角微微翘起,“是啊,何宁真是厉害,这一次能够打败金大少,拿到股神的称号。”
汤静之疑惑的眼光在夏曦身上打量了一圈,还没说什么,夏曦像是听到可什么,侧脸看去,“好像要颁奖了,你不过去看吗?”
汤静之回过头去,果然已经有主持人在招呼大家过去颁奖兼开香槟了,“你不一起去吗?”
夏曦摇摇头,望了一眼人头攒动的台上,温言道,“我怕吵,就在这儿看看就好,你帮我祝贺一下何宁吧。”
汤静之点点头,就往那边走去,自然没有看见夏曦在她走后隐隐露出的嫉妒眼神。
夏曦不屑地瞟了一眼被人群围住的何宁,如果不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今天站在台上的应该是自己吧。想到这里,夏曦不禁握紧了拳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什么,甚至比大多数的人都要聪明,并且更加懂得自己要什么。如果不是何宁的出现,他自信他才是股票界的新宠儿,新一代的股神。
可是偏偏何宁出现了,一样的年纪——甚至比他更小,股神的传人,优秀的头脑,还有一出道就被人保驾护航的好运气,仿佛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全部被他一人给占掉了,夏曦承认,他嫉妒何宁,嫉妒他的好运气,所以他卯足了劲想要在这次的比赛中赢过所有人,以证明他的优秀,可是他败了,败得很彻底。
“成王败寇,不过如此罢了。”夏曦喝了一口手上的红酒,忽然觉得屋子里气闷得很,干脆放下酒杯,出去走走,反正一室的喧嚣都不是属于他的,没有人会关注一个失败者。
颁奖大会是在一个很大的别墅内举行的,出了别墅就是一片优美的小花园,里面载满了郁郁葱葱的树和各式玫瑰月季,因为是晚上,所以庭院里的路灯都打开了,折下一片清冷的白色,看起来孤独而寂寞。
夏曦沿着石子小路慢慢走着,虽然这次输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的公司联系他,希望他能前去工作,开的待遇也非常优渥,但是夏曦总觉得不满意,庸碌的操盘手工作让他觉得无趣,并且浪费了他的天赋,可是除了这些,自己还能干些什么呢?
夏曦正想着,忽然觉得前方有些异动,抬起头,因为灯光昏暗,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是谁?”
对面模糊的人影动了下,没有回话。
夏曦疑惑地又往前走了两步,“到底是谁?我走过来了。”
对面的人影往后退了两步,接着响起一个嘶哑的男声,“你是夏曦?”
夏曦点点头,但是随即想到也许他看不到,开口道,“是,我是夏曦,您是哪位?”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要什么,并且我能够给你一个爬上去的机会。”对面的人影嘎嘎笑了两声。
夏曦将信将疑,想要看得清楚一点,刚把腿跨出去,就被对方制止了,“别过来,在你答应和我合作之前我不会让你看到我是谁的。”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夏曦双手环抱,下巴微仰,眼神眯起,看起来气势凛然。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这也意味着你放弃了最后一条出人头地的道路。”对面的人影像是看出了夏曦的想法,循循诱导着,“难道你不想超过何宁吗?不过一个刚刚才出道的小孩子,就压了你一头,心里很愤恨吧,我明白这种感受。可是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不管何宁还是金大少,到时候都要求着你,放他们一马。”
夏曦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假使以你的口才去搞传销,相信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被骗的傻子了。”
人影仿佛料到了,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提高了音量说道,“难道你就不好奇,在你们比赛的时候,砸钱搞乱市场的人是谁吗?”
果然,闻言夏曦停住了脚步,脸上惊疑不定,试探着问道,“你知道,还是就是你?”
“如果我说就是我的话,是不是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性?”虽然是问句,但是男人摸准了夏曦的心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夏曦停在原地,只是略一沉吟,“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目的?我没有目的。”男人慢慢向前走了几步,轮廓在灯光下逐渐清晰起来,“我只是想给那些所谓的股神狠狠打上几个耳光,仅此而已。”
夏曦终于看到男子的全貌,却惊诧于他的年轻,“你和谁有过节?”
男子笑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嘛,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何宁好不容易摆脱了一帮追着想要合作的人,搭着霍诤的车回到家里,只觉得全身上下疲倦得不得了,重重躺倒在沙发上,“累死了,感觉比研究一天的股票还累。”
霍诤哭笑不得,脱下外套,挂好,坐到沙发上,拍拍他的腰,“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嫌弃。”
“我没有。”何宁不好意思地翻了个身,仰起身体,揉揉眼睛,“我很高兴自己能够赢,虽然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霍诤,我真的赢了吗?”
霍诤点点头,“新一代股神,恭喜你了。”
何宁却没有别人想象中的开心,“其实好多人实力都比我强的,不过是因为这一次突然有人搅局,大家撤离不及才被我捡了个大便宜。”
“突发情况才是检验实力的最好时候。”霍诤倒觉得何宁想多了,“你想想,如果你没有一定本事,想捡便宜都检不到吧,别钻牛角尖了,你有实力,并且运气也足够好,所以才赢得了这场比赛。”
何宁感叹,“是啊,我运气真好,贺子安,金大少,还有尚半仙,都帮了我很多,只是这次金大少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儿。”
霍诤拍拍他的头,“别想了,金大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位,也无所谓第一还是第二了,倒是你,困了就赶紧去洗澡睡觉,明天不是说还要去金大少公司拜访吗?”
何宁点点头,离开沙发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霍诤,我也谢谢你,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了很久。”
霍诤没想到何宁来这一招,怔怔发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一样,低下头,故意加快了语速,“没有,你真是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快去洗澡。”
何宁嘴角翘了翘,心情一下开朗起来,“贺子安都跟我说了,这一个礼拜你一直很紧张的样子。”
“贺子安这个混蛋!”霍诤喃喃着,干脆豁了出去,眼睛闭了闭,随即睁开,亮的灼人,“何小宁,过来,跟你说个事。”
“什么?”何宁不疑有他,凑了上来。
霍诤突然胆怯了,但又马上把这种情绪抛到脑后,他霍诤是谁,就没有他不成功的告白,“喂,何小宁,我们,我们……”
该死!霍诤现在恨不能拿块转头敲自己的脑袋,关键时刻,怎么卡壳了,“算了,没事了,我要再组织组织语言。”
霍诤无力地挥挥手,垂下头,怎么看也像一个战败的大公鸡。
何宁站在原地,忍不住想要笑出声,但是事关霍诤的面子问题,只能憋着,“没什么事,我就去洗澡了?”
霍诤的声音带着不甘心,“知道了,去洗吧。”
何宁终究还是心软了,走到霍诤面前,蹲下身,意有所指,“你确定?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也许就没有下一次了。”
霍诤猛然抬起头,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还是只是他的错觉?
“何小宁,你……”霍诤咽了咽口水,在客厅昏黄的灯光下,何宁的眼睛水汪汪的,皮肤也看起来特别白皙诱人。
毫无征兆地,霍诤轻轻咬住何宁的耳朵,随后轻柔地转移到额头,眼睑、脸颊,最后是嘴唇。
何宁只是象征性地推了推,并没有拒绝。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何宁被霍诤的吻弄得全身发痒,忍不住笑场了,霍诤才离开他,装作生气的样子,“喂,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意把,然后就等着看我的笑话?”
何宁偏头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也没有很早,我比较擅长观察人,大概觉得有点不对了,后来看贺子安的态度才确定的。”
“那你还让我一个人纠结这么久。”霍诤揽着何宁发牢骚,“果然你们搞股票的人一肚子坏水,你是,贺子安也是。”
何宁心里高兴,他刚开始隐约有感觉时也犹豫过,但是随后与霍诤分开的一个礼拜,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喂,我要去洗澡了,这次是真的。”
霍诤不情不愿地放开手,嘴里抱怨着,眼里的喜悦却快要溢出来,“何小宁,你真是败兴!”
何宁才不理他,自顾自走到浴室,打开花洒,试水温。
霍诤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眼神温柔,没有比这一刻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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