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茉影

　　寒冬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一整夜，像扯碎了的棉絮，无声无息地铺满了华悦府的每一个角落。清晨推开窗，凛冽的寒风裹着细碎的雪沫扑面而来，远处的树梢上积着厚厚的雪，像一团团蓬松的棉花糖，矮矮的灌木丛也被雪裹成了圆润的雪球，天地间一片素白，干净得不像话。
　　沈茉瑶是被怀里的动静吵醒的。杨芸蘅缩在她的臂弯里，像只怕冷的小猫，鼻尖蹭着她温热的颈窝，睫毛轻轻颤着，带着细碎的痒意，连呼吸都带着软乎乎的暖意。沈茉瑶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光滑的脊背，隔着薄薄的睡衣，能触到她温热的肌肤，眼底闪过一丝腹黑的笑意，故意用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腰侧。
　　杨芸蘅瞬间绷紧了身体，像被惊到的小兔子，猛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惺忪的睡意，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倦意，她伸手拍了拍沈茉瑶作乱的手，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别闹……困。”
　　“姐姐，下雪了。”沈茉瑶的声音带着笑意，下巴搁在她的发顶，鼻尖蹭着她柔软的发丝，“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杨芸蘅的眼睛亮了亮，像被点亮的星星，瞬间清醒了大半。她从沈茉瑶的怀里钻出来，凑到窗边扒着玻璃往外看，看着漫天飞舞的细碎雪花，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两人匆匆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手套也戴得妥帖，踩着拖鞋“哒哒哒”地冲进了雪地里。
　　雪很厚，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脚踝，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沈茉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抓起一把蓬松的雪，揉成雪球就往杨芸蘅身上扔。杨芸蘅笑着躲闪，雪沫落在她的围巾上，很快就融化成了小水珠。她也不甘示弱，弯腰抓起一把雪，朝沈茉瑶扔过去，雪花落在沈茉瑶的羽绒服上，簌簌地往下掉。两人追着闹着，雪花落在她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远远看去，像顶着一头花白的霜。
　　“姐姐，你看你，都成小雪人了。”沈茉瑶喘着气停下脚步，伸手替她拂去发梢的雪花，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微凉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杨芸蘅也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指尖划过她冻得微红的鼻尖，眼底满是笑意：“你也是，眉毛上都沾着雪呢。”
　　两人合力堆了个胖乎乎的雪人。沈茉瑶从花园的角落里找来两根干枯的树枝，插在雪人身上当手臂；杨芸蘅翻出家里的两颗黑纽扣，踮着脚尖给雪人安上了圆溜溜的眼睛，又翻出一根胡萝卜，切成尖尖的形状，做成了雪人的鼻子。看着眼前歪歪扭扭、憨态可掬的雪人，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连寒风都似乎变得温柔了几分。
　　沈茉瑶忽然凑近杨芸蘅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狡黠的笑意：“姐姐，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杨芸蘅好奇地歪头看她，鼻尖冻得红红的。
　　“赌明年的雪，会不会比今年的大。”沈茉瑶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唇角，带着微凉的温度，“如果我赢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杨芸蘅挑眉，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就答应你一件事。”沈茉瑶俯身，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带着雪的凉意和她独有的温柔，“不过，我肯定会赢的。”
　　杨芸蘅笑着推了推她的肩膀，转身往屋里跑，声音带着轻快的笑意：“我才不信你。”
　　沈茉瑶笑着追了上去，两人的笑声清脆响亮，在雪地里回荡，惊飞了枝头栖息的几只麻雀。
　　回到屋里，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一身的寒意。沈茉瑶打了一盆热乎乎的温水，拉着杨芸蘅的手，小心翼翼地放进温水里。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杨芸蘅冰凉的手背，看着她冻得发红的指尖，眼底满是心疼：“手都冻红了，下次不许玩这么久了。”
　　杨芸蘅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心里暖暖的，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相触，带着温热的暖意：“没事，不冷了，有你在，怎么会冷。”
　　沈茉瑶低头，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柔软的唇瓣带着温热的触感，声音低柔得能融进心里：“以后下雪，我都陪你堆雪人，给你暖手。”
　　杨芸蘅点了点头，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惹得沈茉瑶低笑出声。
　　中午，沈茉瑶煮了一锅热乎乎的羊肉汤，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羊肉炖得软烂，白萝卜切得薄薄的，吸满了肉汤的鲜味，还撒了一把翠绿的葱花，暖融融的汤气漫开来，驱散了一上午的寒意。两人窝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毛毯，手里捧着温热的汤碗，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心里满是安宁。
　　杨芸蘅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递到沈茉瑶的嘴边，沈茉瑶张嘴咽下，眉眼弯弯：“好喝，姐姐做的汤最好喝了。”
　　“是你手艺好。”杨芸蘅笑着纠正她，眼底带着笑着纠正她，眼底带着宠溺的笑意。
　　“对了，”杨芸蘅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沈茉瑶，眼底带着笑意，“夏栀和季雨说，后天要去望江兰亭看叔叔阿姨，林溪也一起去，她们还说要尝尝阿姨做的红烧肉呢。”
　　沈茉瑶的眼睛亮了亮，眼底满是笑意，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鼻尖蹭着她的颈窝：“好啊，正好可以尝尝妈做的红烧肉，顺便蹭顿饭。”
　　杨芸蘅笑着点头，又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快喝吧，汤要凉了。”
　　沈茉瑶张嘴咽下，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眼底的温柔，比锅里的羊肉汤还要暖。她的手轻轻揽着杨芸蘅的腰，指尖划过她柔软的腰线，惹得杨芸蘅轻轻一颤，她低头，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细碎的吻，温柔而缠绵。
　　窗外的雪还在落，屋里的暖灯亮着，橘黄色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温柔而缱绻。两人依偎在一起，鼻尖相触，呼吸交织，沈茉瑶的手缓缓划过杨芸蘅的脊背，带着温热的触感，杨芸蘅闭上眼，伸手搂住她的脖颈，踮着脚尖回应着她的吻，毛毯滑落在地上，露出两人交叠的脚踝，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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