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罗·蛇影2

　　突然，一个念头炸开——如果这根管子断了，会怎样？

　　答案可能是：爆炸、中毒、或者直接升天。但也可能……通往自由。

　　于是，行动派小金上线。

　　她冲到角落抄起一个废弃的金属托盘，重量堪比健身房哑铃，深吸一口气，抡圆胳膊，对着管道口就是一记“力拔山兮气盖世”！

　　铛！！哐啷！！

　　巨响震得天花板掉灰，管道凹进去一块，螺丝吱呀抗议两声，但依旧坚守岗位。气体只是咳嗽了一下，继续喷。

　　“哎哟喂，还挺抗揍？”小金环蛇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看来得加点料。”

　　视线一转，她盯上了旁边那辆锈成艺术品的氧气瓶推车——四轮卡死，车身斑驳，但骨架硬朗，堪称工业界的“钢铁直男”。

　　她咬牙拖过来，摆好角度，自己化身人形攻城槌，肩顶车尾，脚蹬地面，嘴里还给自己配了BGM：“咚！咚！咚！攻～城～车～上～线～啦～”

　　轰！！！

　　火星四溅，金属哀鸣，那根苟延残喘的老管道终于扛不住，在一声悲壮的断裂声中应声而断！

　　刹那间，残余气体猛地向上喷射，活像谁在下面点了窜窜香窜天雷。而更重要的是——管道后方露出一条黑黢黢的通风通道，虽然窄得只够塞进一只猫（还得是节食成功的那种），但好歹是个出口！

　　可问题来了：洞口高悬，边缘锋利如鲨鱼牙，爬上去怕是要现场演绎“人体穿串”。眩晕感也开始悄悄爬上来，脑子像被人塞了棉花糖机，转速慢半拍。

　　“不行，现在倒下，明天头条就是‘女特工因吸入过量麻醉气沦为医院吉祥物’。”她心想。

　　关键时刻，智商和肾上腺素齐飞。她抓起金属盒子往怀里一揣，助跑、蹬柜、腾跃，动作行云流水，宛如武侠片主角轻功渡河。双手精准抓住墙体凸起，手掌被割破也顾不上，心里默念：“痛觉延迟到账，谢谢合作。”

　　腰部一拧，身体荡起，头肩顺势钻入管道。里面又黑又油，灰尘厚得能种蘑菇，空气稀薄得像网红餐厅的座位。但她只能匍匐前进，姿势难看得像企鹅学走路，心里却还在吐槽：“这要是被粉丝看见，金环蛇的人设当场崩塌。”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有风拂面——不是春风，是自由的风！

　　她一脚踹开早已松动的格栅，整个人从墙洞滚出，摔在一堆废弃布料上，软乎得像landing pad for spy emergencies（特工紧急降落专用垫）。

　　咳着灰，喘着气，她贪婪地呼吸着外面冰冷的新鲜空气，感觉每一口都在续命。“我还活着！”她在心里大喊，“而且还没错过今晚的宵夜时间！”

　　稍作调整，她立刻检查怀中的金属盒子。打开一看，没锁，挺贴心。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低调得像个U盘界的隐士。

　　掏出随身携带的物理隔离读取设备——这玩意儿连WiFi都不连，防黑客级别堪比总统保险箱——插入芯片。

　　屏幕亮起，数据加载……

　　结果跳出的内容让她差点笑出声：张妍妍AI辅助诊断平台的核心算法代码和训练数据集，约三分之一。

　　“哈？”她挑眉，“所以‘夜鹰’给我发了个‘部分退款优惠券’？说好的李医生器官保存数据呢？玩我呢？”

　　原来，夜鹰压根没打算履约，反而送来一份“惊喜大礼包”——不是你要的但也不是完全没用。像是考试作弊时传来的纸条，上面写着：“选择题ABCD，填空题下次告诉你。”

　　是嘲讽？是试探？还是这家伙根本把整件事当成了真人版密室逃脱综艺，还自带弹幕互动？

　　小金环蛇冷笑一声：“行啊，你当游戏，我就陪你通关。”

　　虽然不是目标资料，但这毕竟是第一份追回的被盗数据，对安抚钟妍妍那颗敏感的AI之心或许有奇效——毕竟，谁不喜欢看到自己的代码被英雄从地狱管道里爬出来带回人间呢？

　　她迅速收好芯片，清理痕迹，换上备用伪装服，趁着天没亮，悄无声息返回安全屋，全程熟练得像下班打卡。

　　回到据点，她将芯片内容打包，附上一句加密留言，发送至夜鹰指定地址：

　　“第一局。战利品已送达。

　　李医生的数据呢？别告诉我你忘存云端了。”

　　片刻后，回复飘来，依旧是那副欠揍的电子合成音：

　　“别急，金环蛇。胃口太大，容易撑着。

　　下次表现更好，或许会有惊喜～??”

　　她盯着屏幕，嘴角微扬：“哦？那我是不是该申请个‘最佳表演奖’？顺便问下评委打几分？”但她清楚，这场由“夜鹰”主导的魔鬼游戏才刚刚热身。旧手术楼的生死考验，不过是开场动画。真正的BOSS战，还在后头。而她已经准备好把这条充满油污与陷阱的通风管道，走成通往真相的星光大道。哪怕路上得边爬边骂：“这届反派太不专业，连逃生路线都舍不得装修一下！”

　　带着那枚从旧手术楼生死线中夺回的存储芯片，小金环蛇像是揣着一颗刚从尸体胸腔里挖出来的心脏——冰冷、沉重，还带着点不祥的电流。她站在圣保罗医院大楼的阴影里，指尖摩挲着芯片边缘，仿佛能听见它在低语：“别交上去，上面的人，可能也在听。”

　　按照流程？当然应该上交。然后被塞进某个贴着“绝密”标签的铁柜，由一群穿白大褂却连U盘都插反的技术官僚慢悠悠分析三个月最后得出结论：“数据受损严重，建议归档。”可庞教官那句“内鬼比病毒传播得还快”的警告像根生锈的针卡在她脑神经里拔不出来。而夜鹰那套“独蛇通关才有奖励”的变态游戏规则更是明晃晃写着：合作即死，信任是最高级的自杀方式。

　　但一个人打副本终究会暴毙。她需要队友，哪怕是个技术宅版的惊弓之鸟。

　　于是她把目标锁定在钟妍妍身上——那位临时代理室长，一个能把AI诊断模型写成十四行诗却会在电梯故障时吓得哭出声的女人。脆弱得像块过期饼干，但脑子好使，尤其擅长从一堆乱码里嗅出算法的香水味。把芯片还给她，不只是物归原主，更是一场心理手术：用“你很重要”这剂药，治好她的被动症。

　　再次敲开钟妍妍公寓门时，空气里飘着泡面和焦虑混合的气息。钟医生穿着皱巴巴的睡袍，眼神像只被猫追过的仓鼠，但这次，瞳孔深处多了点光——不是恐惧反射，而是某种近乎荒诞的期待，好像在等一个能让她从“受害者VIP包厢”逃出来的暗号。

　　“钟医生，”小金环蛇没寒暄，直接甩出那枚黑得发亮的芯片，像扔一枚赌桌上的筹码，“这是夜鹰送的第一份谢礼。”

　　钟妍妍的视线瞬间黏了上去，呼吸节奏乱得像老式调制解调器拨号。“这……是……？”

　　“你丢了的AI诊断核心数据，”小金环蛇语气平静得像在报天气，“大概三分之一。剩下的，估计已经被做成爪哇风味智能诊疗APP，准备全球上线收费订阅。”

　　钟妍妍一把抓起芯片，手抖得像在给手机充电：“真……真的？你怎么搞到的？！”

　　“赢了一场游戏。”小金环蛇轻描淡写，仿佛说的是下班顺路赢了个抓娃娃机大奖。可她眼角的淤青、袖口残留的血渍，还有身上那股消毒水混着灰尘与肾上腺素的味道，都在无声地补充说明书：“附带条款：可能致残或死亡。”

　　“游戏？”钟妍妍瞪大眼。

　　“嗯，一种特别的团建活动。”小金环蛇冷笑，“规则很简单：活下来的人才能看结局。而‘夜鹰’就是那个喜欢在剧本杀里给自己加戏、顺便把玩家真刀捅死的DM。”

　　她没提军方内部的猜忌，也没说“生命之书”项目一旦泄露足以让三个国家的医疗体系集体跳楼。有些真相太烫，说出来只会把人吓跑。她只抛出最朴素的事实：“他是我们的共同BOSS，偷你研究，玩弄人心。我需要你，不是因为你可怜，而是因为你他妈的够聪明。”

　　这句话像一针强心剂，扎进了钟妍妍自我怀疑的静脉。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芯片，指尖传来微弱的温热——那是她被窃走的智慧残片正缓慢回血。恐惧还在，但她忽然意识到：如果一直躲在安全区，她这辈子都只能当个NPC，等着主线人物来救。

　　“……你要我做什么？”她声音仍颤，却已带上锋芒。

　　“第一，验货，确认数据没被下毒；第二，用你的算法嗅觉，帮我扒出‘夜鹰’留下的数字脚印，或者他下次作案的预告彩蛋。”小金环蛇压低嗓音，“我们之间的联络，必须比幽灵还安静。”

　　钟妍妍攥紧芯片，指节发白，终于点头：“好！我帮你！”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代码尊严，也为了不再做那个只会尖叫的背景板女人。

　　一个建立在互相利用与勉强信任基础上的同盟诞生了——就像两根快断的火柴，凑在一起，试图点燃一场大火。

　　与此同时，山蝰君也正用一杯掺了□□味道的朗姆酒庆祝他的发现。

　　他没走官方渠道，那种地方消息比蟑螂爬得还慢。他动用了自己最隐秘的一条线——一个潜伏在爪哇某生物科技巨头厕所清洁工队伍里的前黑客。那人每天擦马桶的同时，顺手拷贝服务器日志，堪称当代赛博拾荒艺术家。

　　情报碎片拼凑起来，浮现出一个名字：

　　“普罗米修斯计划”。

　　一听就不是什么慈善项目。希腊神话里那位偷火给人类、结果被老鹰天天啄肝的倒霉神现在成了某个军事机构的代号？这寓意简直嚣张到令人发笑——我们不仅要火，还要垄断打火机专利。

　　据资料显示，该计划由爪哇军方幕后操控，专攻生物医学、基因编辑与AI医疗的“战略性收购”——说得文雅点是合作研发，说得直白点就是全球扫货，谁家有好东西，就派夜鹰这种高级劫匪上门搬空实验室，顺便把研究人员的记忆格式化。

　　而夜鹰对圣保罗医院的精准打击，其手法之专业、目标之明确、行动之冷酷，完全不像个体犯罪，倒像是一支特种部队执行国家级任务。每一次入侵，都像在收集拼图碎片，只为组装出一台能改写人类进化规则的机器。

　　山蝰抽着烟，眯眼笑了。原来夜鹰不是疯子，是职业选手，背后站着整个国家机器。这场游戏，早就从“个人复仇”升级成了“文明级对抗”。

　　但他没有立刻分享情报。

　　为什么？因为山蝰从不信“共享即力量”。他信的是“信息即子弹，藏好才能爆头”。

　　他知道，一旦把“普罗米修斯计划”公之于众，军方会立刻接管案件，小金环蛇会被踢出局，钟妍妍则会被送去某个心理康复中心“静养”。而他？顶多拿到一枚“优秀线人”勋章外加一句“感谢配合”。

　　不，他要等。等到最关键的时刻，把这张底牌甩在桌上，让所有人知道：真正的火种，不在芯片里，而在知道秘密的人手里。

　　此刻，小金环蛇握住了技术之矛，山蝰攥紧了真相之盾。对抗“夜鹰”的势力网正在成型，像一张在黑暗中缓缓张开的蛛网，每一根丝线都绷得极紧，随时可能断裂，也可能捕获猎物。

　　但他们也都明白，风暴从来不会预告出场时间。

　　它只会突然降临，带着雷鸣般的笑声，和一句轻佻的问候：

　　“欢迎来到下一关。”

　　当钟妍妍和小金环蛇的“脆弱同盟”终于从“互相怀疑对方是不是卧底”升级到“至少今晚不会背后捅刀”的阶段时，人类合作史又向前迈出了沉重而滑稽的一步。这个由不信任、咖啡因过量与一台老得快报废的服务器维系的联盟，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钟妍妍在隔离区里对着芯片数据反复验了十七遍，最后才一脸恍惚地宣布：“没错，这就是我被偷走的灵魂……哦不，研究成果。”

　　这句略带中二气息的确认，像是一封迟到的情书，终于打动了小金环蛇那颗早已被间谍生活腌入味的心。她拍了拍钟妍妍的肩膀，语气诚恳地说：“恭喜你，你的科研成果不仅被盗，还成了诱饵。欢迎加入‘用自己造的炸弹炸自己的贼’俱乐部。”

　　于是，夜鹰专属钓鱼计划正式启动，代号：“请君入瓮”，副标题是：“你以为你在偷数据？其实你在下载我们的复仇剧本。”

　　目标很明确：投其所好。既然夜鹰对前沿生物技术有着堪比追星族对偶像的狂热，那就给他来点他绝对抗拒不了的——一个听起来像是从科幻片片场偷来的项目。

　　项目名称定为：“超导神经接口——基于室温超导材料的脑机信号无损传输与解析”。

　　光念出来就让人想立刻辞职去创业。室温超导？物理界的圣杯。脑机接口？马斯克看了都得喊一声前辈。两者一结合，简直就是科技圈的“永动机+长生不老药”套餐，谁碰谁疯。

　　小金环蛇和钟妍妍化身“虚假科学界顶流”，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们伪造的资料之精致，足以让真正的诺奖得主看完后陷入自我怀疑：“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

　　理论基础部分，她们引用了三十多篇真实存在的顶级论文，然后在中间悄悄塞进几个“据本团队未发表研究显示……”的桥段，听起来就像深夜酒局上那个突然开始讲量子力学的朋友——半真半假，但足够唬人。

　　实验数据更是艺术级造假。图表线条流畅得像是AI画的，信号波形复杂到连作者本人看第二眼都会迷路。为了增加可信度，她们甚至给某个关键节点标注了“因设备故障丢失原始记录”，完美复刻了科研狗的真实日常——毕竟，太完美的数据反而没人信。

　　最妙的是那个“来源伪装”。她们把这份资料包装成医院内部一个传说中的“影子项目组”的绝密成果，成员名单包括三位“已故”专家和一位压根不存在的德国教授。访问权限设得高到连院长都得跪着申请，却又“不小心”留下了一个漏洞——一个恰好能通过“MediLink 1.0”后门触发的微型入口。

　　这个漏洞，就像是在豪华餐厅门口放了一张写着“员工专用通道，今日忘锁”的纸条，专等那位自以为聪明的夜盗上门。

　　诱饵撒出去了，藏在网络最阴暗的角落像一颗包着糖衣的定时炸弹。军方、小金环蛇、钟妍妍三方组成“反间谍天团”，严阵以待。钟妍妍负责盯着监控屏幕，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夜鹰”上线那一刻；小金环蛇则端着咖啡，神情淡定，仿佛在等外卖；军方那边已经把算力调到了“毁灭地球备用模式”。

　　等待的过程，漫长得像是在看一部没有字幕的外语片。前两天，夜鹰毫无动静，仿佛他已经金盆洗手，去乡下养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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