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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学寒风里的怀抱
研学出发前的最后一节班会课结束,温景然刚把给姜棠眠整理的数学公式笔记塞进书包,就被辅导员叫住了:“温景然,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阳光正好,辅导员坐在桌后,指尖点着桌上的研学名单:“是这样,这次研学分组出了点小变动,恰好多出2个新生,没分到合适的组。想着你做事踏实,能力又强,带着他们刚好凑三个,正合适。”
温景然站在桌前,背脊挺得笔直,语气恭敬却没有半分犹豫:“抱歉,老师,我只带姜棠眠一个。”
辅导员愣了下,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劝说:“就多两个人而已,都是女孩子,挺乖巧的,他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多费心带带就行。”
“不是添麻烦的问题。”温景然垂眸,想起姜棠眠那5分的数学成绩,还有她偶尔头晕的样子,语气更显坚定,“姜棠眠比较特殊,她理科基础薄弱,研学任务里的数学部分需要重点辅导,而且她身体不太好,我得专心照看她,没法分心兼顾其他人。”
辅导员闻言,想起姜棠眠的情况——以语文近乎满分、数学仅5分的极端成绩考上A大,堪称全校最偏科的新生,确实需要多费点心。
他叹了口气,摆摆手:“行吧,我知道你有分寸,那我再给这两个学生另外安排。你多盯着点姜棠眠,有情况及时跟我说。”
“谢谢老师理解,我会的。”温景然松了口气,转身走出办公室。
刚到门口,就见潢柳匀斜倚在走廊栏杆上,指尖转着篮球转得飞快,余光瞥见两人身影,立马停了动作,挑眉笑得促狭:“可以啊温景然,连辅导员的话都敢顶,对我家妹子这么体贴负责,说吧,是不是早想好什么招追人了?”
温景然耳尖泛起浅红,抬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语气刻意压得平静:“别瞎说,我只是不想耽误研学进度。”
话虽淡,眼底藏不住的柔意却泄了底,想起那晚棠眠泛红的耳尖,唇角不自觉勾出细浅弧度。
————
寒风吹亮了窗棂上的霜花,也吹来了学校冬季研学活动的脚步。时光像被按下快进键,轻碾过深秋的落叶,不知不觉便到了出发的这一天。
活动当天,山间的寒风裹挟着凛冽的凉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还卷着细碎的雪沫子往衣领里钻。
姜棠眠从小就怕冷,刚跟着大部队下车,便忍不住缩起身子,双臂紧紧抱着胳膊,肩膀微微耸起,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鼻尖冻得通红,连说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潢栀予见状,立刻从身后追上来,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用带着暖意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摩挲,一边传递温度,一边笑着说:“冻坏了吧?跟紧我,咱们慢慢往住处挪,里面烧了暖气,进去就暖和了。”
姜棠眠靠在她怀里,总算汲取到一丝久违的暖意,刚想点头应声,谁知走了没几步,潢栀予突然“哎呀”一声,低头瞥见自己空荡荡的左手,连忙松开搂她的手:“糟了,我手套落车上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回去捡,很快就回来!”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跑,只留姜棠眠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失去了温暖的庇护,寒风瞬间像饿狼般裹住了姜棠眠,她冻得狠狠一哆嗦,双脚几乎冻得发麻,下意识地朝着潢栀予的背影喊道:“栀栀,你怎么松开了!我……我好冷啊!”
话音刚落,一件带着体温的厚外套突然披在了她的肩上,还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姜棠眠以为是潢栀予回来了,便笑道:“原来你去给我拿衣服了呀!快继续抱着我,冻死我了!”
身后的人听话地伸出手臂,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很细,即便隔着厚厚的布料,也能清晰感受到那纤细的弧度。
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棠花香,他忽然想起开学那天男生们的逗趣——“好想抱着试一试”,身体不觉僵了僵,指尖都泛起了热意。
姜棠眠叽叽喳喳地抱怨着山间的寒冷,说自己的耳朵都快冻掉了,却迟迟没得到回应。她心里纳闷,栀栀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疑惑地抬头,撞进眼帘的竟不是潢栀予的笑脸,而是一张棱角分明的男生脸庞——温景然!
此刻,他们已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周围只有风吹过枯树枝的“呜呜”声,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姜棠眠瞬间绷紧了身体,指尖攥着衣角泛白,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堪堪抵上冰凉的石壁,警惕又茫然地盯着他:“然哥哥,是你啊!”
她完全没认出眼前身形挺拔、眼神灼热的男生,就是初中那个腼腆到说话都会脸红的温景然,依旧带着旧时的亲昵,一口一个“然哥哥”地喊着,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恍惚间想起那晚糖葫芦的间接触碰,还有他揉额头的亲昵举动,脸颊不受控地泛起热意。
温景然看着她像只炸毛却没杀伤力的小兔子,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的暖意漫在空气里,眉眼间裹着化不开的温柔:“怎么?才几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刚才近距离的触碰,指尖残留的柔软触感勾得他心尖发烫,再也按捺不住心底藏了多年的悸动,只想立刻揭开这层伪装的薄纱,把心意摊在她面前。
“几年?不是最近才认识吗?”棠眠眨了眨眼,眼底满是困惑,脑子乱糟糟的,实在没法把眼前的温景然和记忆里那个腼腆的少年重合。
他往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小小只的她轻轻圈在冰冷的石壁与自己之间,形成一片专属的暖意空间。
另一只手细心地护在她的后脑勺,掌心温热的触感隔着发丝传来,生怕她慌乱间不小心撞到坚硬的石壁。
凛冽的寒风被他的身影彻底挡在外面,鼻间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棠花香,清冽又勾人。
温景然缓缓低头,视线灼灼地锁住她的眼睛,声音沉润又认真,一字一句落在她心上:“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当年的那个问题了——是。”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尾,思绪骤然飘回初中时光。
那时她总扎着两根麻花辫别着小粉花追在他身后追问,为什么每次都能“恰巧”和她一起做值日,为什么总喜欢在她的车篮里放四颗棒棒糖。
其实哪里是什么恰巧,不过是他悄悄打听了她的值日表,提前留在教室等她;又知道她性子软,抢糖从来抢不过同学,干脆每次都多买三份,让她不用再委屈巴巴盯着别人手里的糖,能安安稳稳攥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甜。
当年她仰着圆乎乎的小脸,直白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时,他被那滚烫的问句惊得耳根爆红,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竟落荒而逃。
直到后来偶然听说她交了男朋友,那份没说出口的喜欢瞬间被醋意和自卑淹没,他赌气删了她的联系方式,硬生生断了所有念想,却没料到多年后还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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