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超心动

　　明念在家养伤的第三天，明一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我出差这几天，你老实点。”他戳了戳明念额头上的纱布，“按时换药，不许吃辣，不许熬夜追剧，听到没？”

　　“知道啦知道啦！”明念扒开他的手，不耐烦地挥挥手，“哥你赶紧走，别耽误飞机。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比三岁小孩还不让人省心。”明一哼了一声，拿出手机给吴妄打了个电话，开了免提，“吴妄，我这马上就走了，念念换药的事，就拜托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吴妄平静的声音：“知道了。我会带她去。”

　　“麻烦你了啊。”明一又叮嘱了几句，才不放心地拉着行李箱出门，走之前还回头瞪了明念一眼，“要是敢不听话，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门“砰”地关上，明念立刻瘫回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嘴里嘟囔：“终于走了，唠叨鬼。”

　　正对着屏幕里的偶像剧傻笑，手机响了，是吴妄。

　　“在家吗？”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沙沙声。

　　“在呢！”明念坐直身体，声音瞬间甜了八度，“吴妄哥哥，你是不是要来看我呀？”

　　“嗯。”吴妄顿了顿，“我在你家门口，带你去换药。”

　　明念眼睛一亮，蹦起来往门口跑：“来了来了！”

　　她打开门，吴妄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装着她爱吃的草莓蛋糕和热牛奶。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休闲装，没穿西装，少了几分冷硬，多了点温和。

　　“吴妄哥哥！”明念的声音像抹了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草莓蛋糕？”

　　“猜的。”吴妄走进屋，把纸袋放在茶几上，目光落在她额头上的纱布上，“还疼吗？”

　　“不疼啦！”明念摇摇头，伸手摸了摸纱布，笑得一脸得意，“这可是我保护你的证明，是荣誉勋章！”

　　吴妄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他伸手，指尖在纱布边缘轻轻碰了碰，动作放得很轻：“别总摸，容易感染。走吧，去医院。”

　　“好！我先去换衣服！”明念蹦蹦跳跳地跑上楼，马尾跟着她的东西一晃一晃的，像只小尾巴。

　　医院换药室里，护士姐姐解开纱布时，明念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吴妄站在她身边，看到伤口时，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骨上方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很显眼。

　　“恢复得不错。”护士姐姐用碘伏消毒，语气温和，“别吃辛辣刺激的，再换两次药，应该就能拆线了。”

　　明念松了口气，睁开眼睛，得意地看向吴妄：“你看，我说没事吧？”

　　吴妄看着她嘚瑟的小模样，突然想逗逗她。他故意皱起眉，语气严肃：“这伤口……会不会留疤啊？”

　　护士姐姐愣了愣，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明念：“这个不好说，因人而异。有些人恢复得好，可能看不出来；但万一体质特殊，可能会留个浅浅的印子。”

　　明念的脸“唰”地白了。

　　她猛地抓住吴妄的胳膊，眼睛瞪得圆圆的，声音都带了哭腔：“留疤？！会留疤？！吴妄哥哥，我会不会破相啊？！”

　　“有可能。”吴妄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这伤口位置，正好在眉骨上，要是留疤了，可能得留刘海遮着。”

　　“刘海？刘海能遮住吗？”明念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要是破相了，以后就不好看了，化什么妆也不好看，穿什么衣服也不好看，还要留刘海，我不适合留刘海，不好看！呜……都怪你！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才不会受伤呢！”

　　她越哭越伤心，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只被抢了胡萝卜的兔子。

　　护士姐姐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镊子，瞪了吴妄一眼：“你这男朋友怎么回事？哪能这么逗女朋友？不知道女孩子最在乎脸吗？”

　　吴妄的脸“唰”地红了。

　　他看着明念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的那点恶作剧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虚。他赶紧拿出纸巾，笨拙地帮她擦眼泪，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别哭了，我是开玩笑的。你恢复得这么好，不会留疤的。”

　　“真的？”明念抽噎着，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没骗我？”

　　“真的。”吴妄点头，眼神无比认真，“我保证，不会留疤。就算留了，也……也很好看。”

　　最后那句话说得有点含糊，连他自己都没听清。

　　护士姐姐在一旁收拾东西，忍不住笑了：“小伙子，以后可别这么逗女朋友了。这姑娘多在意你啊，为了护着你都受伤了，你得好好疼人家。”

　　吴妄的耳根更红了，没反驳，只是轻轻拍着明念的背，哄小孩似的：“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该肿了，就不好看了。”

　　明念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干，却还是撅着嘴，一脸委屈地瞪着吴妄：“都怪你！吓我一跳！”

　　“是我不对。”吴妄主动认错，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我请你吃好吃的？”

　　提到好吃的，明念的眼睛亮了亮，但还是嘴硬：“不吃！我都破相了，还有心情吃东西吗？”

　　“没破相。”吴妄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凳子上拉下来，“刚医生也说了，恢复得很好，肯定不会留疤。好好想想要吃什么，火锅吃不吃？”

　　明念犹豫了一下，想想自己也好长时间没吃过火锅了，这时，吴妄不知道从哪拿出一颗奶糖，塞到她的嘴里，甜味在嘴里化开，心里的委屈好像也跟着淡了些。她瞪了吴妄一眼，含糊不清地说：“这可是你赔罪的，我才不是想吃。”

　　“嗯，我知道。”吴妄顺着她的话说，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两人走出医院。阳光正好，金色的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明念的手腕还被吴妄拉着，两个人好像都忘了一样，谁都没有提。

　　“吴妄哥哥，”她突然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他，眼睛里还带着点水汽，“我问你个事。”

　　“嗯？”吴妄低头看她。

　　“要是……我真的留疤了，怎么办？”明念的声音有点小，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是不是就没人喜欢我了？”

　　吴妄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刚才的恶作剧很过分。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自己：“不会。就算留疤了，也会有人喜欢。”

　　“真的？”明念眼睛一亮。

　　“真的。”吴妄点头，语气无比认真，“比如……我。”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愣。这句话说得太自然，像脱口而出，又像藏了很久。

　　明念的脸“唰”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吃蛋糕，耳朵却红透了。她能感觉到，吴妄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带着点温热的重量。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空气里弥漫着点甜甜的、暖暖的味道。

　　“吴妄哥哥，”明念又开口，声音细若蚊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吴妄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替他回答。他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轻得像羽毛，却在明念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抬起头，看着吴妄的侧脸，夕阳的光洒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她突然觉得，额头上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吃完饭，回到家，明念把剩下的蛋糕吃完，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吴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收拾茶几，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吴妄哥哥，”明念突然转过身，双手叉腰，一脸“我抓到你把柄了”的表情，“你刚才在医院，是不是故意逗我？”

　　吴妄的脸“唰”地红了，别过头：“没有。”

　　“还说没有！”明念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医生都说了我恢复得好，你还说会留疤，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吴妄的语气有点别扭，“谁知道你这么不经逗。”

　　“我不经逗？”明念瞪大眼睛，“那是因为我在乎啊！女孩子的脸多重要！你居然拿这个开玩笑，太过分了！”

　　“是我不对。”吴妄投降，“以后不逗你了。”

　　“这还差不多。”明念哼了一声，突然话锋一转，凑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不过，既然我因为你受了伤，还有可能留疤，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吴妄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她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怎么负责？”

　　“当然是娶我啊！”明念说得理直气壮，“我都因为你破相了，以后嫁不出去，你不娶我谁娶我？”

　　吴妄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医生说了，不会留疤。”

　　“医生说大概率不会留疤。”明念撅着嘴，强调道，“还有小概率呢！万一呢？”

　　“没有万一。”吴妄的语气很肯定，“就算有，也没关系。”

　　“没关系？”明念挑眉，“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留疤了，你也愿意娶我？”

　　吴妄的脸又红了，别过头，没说话，但耳根的红晕却出卖了他。

　　明念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像揣了颗小太阳，暖融融的。她知道，吴妄虽然没明说，但他的意思，她懂了。

　　她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她小声说：“吴妄哥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吴妄的身体僵了僵，没说话，只是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

　　明念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带着点薄茧。

　　“没关系，”明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可以慢慢喜欢我。我等得起。”

　　吴妄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他看着明念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嘴角的笑，突然觉得，之前的纠结和顾虑，都有点可笑。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护着她，想看着她笑，想和她一起，把日子过得甜一点吗？

　　他反握住明念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嗯。”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了层金色的光晕。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

　　明念靠在吴妄的肩膀上，嘴角弯成了甜甜的月牙。她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个因为“保护”留下的伤口，或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枚荣誉勋章——是她勇敢追求爱情的勋章，也是他们之间，最特别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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