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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戾纳入
“可以,还是不可以。”
崔新亭背脊挺直,唇翘起弯月的弧度。
“宁宁真的不喜欢我吻你吗?”
“可上次......你都是拢着我,追着吻。”
冬日午时的风难得带了暖意。
他额前乌发散落,发梢旁轻巧的红绸也飞起。
崔新亭的黑眸中带潋滟的水意,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暖黄的金光。
俞听宁眨巴眼睛,盯着他凸起滚动的喉结,暧暧垂眸,宽大衣袖中的大拇指已经满了她的掐痕。
他在蛊惑。
绝对是用那张令人无法拒绝的脸在蛊惑人。
崔新亭不笑,抿唇,凌冽的剑眉间拒人千里之外,如谪仙下凡,让人远观不可亵玩,若是他耷拉下眼尾,绯红色从眼尾弥漫至耳廓,黑眸湿漉漉抬起,像一只无害摇尾乞怜的幼犬,激发人的控制欲和毁坏欲望。
他总是爱发问。
以前晚夜,好歹会熄灭火烛。
两人依偎着,唯有稀疏的月影撒入。
他埋头呢喃:“我哪里都可以亲吗?”
他的手按压小腹鼓起的那一块:
“这里好像吃饱了,那你觉得呢。”
他谆谆善诱,无师自通:
“周边都使符,宁宁声音可以大一点,没关系的。”
她正面平躺,青丝铺满绸缎的床榻上,无力之下被迫弯曲膝骨,崔新亭的冰凉如玉的肌肤碰到她时,也会瑟缩颤抖,而后薄汗汇聚,凝成一滴,落在她的锁骨上。
俞听宁喜欢用手肘遮住眼眶。
他便俯身轻微喘息,等到她气急败坏用双手捂住他的口鼻时,黑眸一闪得意的亮光,捻动指尖,烛火刹那间噗呲燃起。
崔新亭好似无意之中托起折叠,让她余光能斜睨见。
她小声说好丑......
自从那次后,檀木桌上总点燃几台足以燃烧到天明的烛火。
她陷入回忆,指骨无意识绕着他腰际的银链。
崔新亭已经习惯俞听宁的沉默,她垂头鼓起脸颊,像一团暖和刚出炉的包子。
他指腹轻点:“又不说话了,就当你愿意了,我说的对么。”
“怎么还偷偷掐自己的手,更过分的又不是没做过。”
崔新亭唏嘘,回味道:“我情愿你咬我。”
冰凉的掌心解开她对自己残暴的揉搓,顺着缝隙十指相扣,他微微收紧力道。
俞听宁无奈闭眼:“你顶着我了……”
崔新亭逼近,蜻蜓点水啄一口,调整姿势避免凸起过于明显。
“不亲了?”
她讶异今日如此之快。
一只木雕小鸟在他的掌心摊开,猩红的嘴角衔了纸条。
‘掌柜,青云观的人又又又来了。’
上次两人挨得近,也在这树下被人戳破了甜蜜泡泡。
他笑如春风,心中早已十分不快,便连夜赶制了一批用符咒作为驱动源头的小鸟,叮嘱他们有事便用它传递消息。
那些人眯着眼笑,一脸我明白,但我要假装不知道。
“你准备去见见他们么?”
崔新亭抬臂,木鸟借力,扑朔笨拙的翅膀,低低掠离。
俞听宁捋顺皱了的衣裙,支起背脊,离开前回首,缓慢点头。
他圈住她的手腕,眼神却落在干枯褐土,挣扎活着的一撮枯草上。
“南山山神是妖火假扮的吧,我知道。”
她裙摆猛旋回,一惊,对上他的黑眸刹那间释然。
毕竟靠他的银链使唤的妖火,知晓也在情理之中。
崔新亭圈住她的力道并不大:
“你好忙,总有人来找你,我缠着你,你会不会累。”
“好似次次都是我主动吻你,想要你,你也会厌吗。”
“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让你完成任务,放你走。”
“你呢,只是为了任务吗,只有这一点让你眷恋吗。”
字字在询问,看似放开,其实恨不得她全心贴过来,对他说,她所做一切心甘情愿,能与他抵死纠缠,她甘之如饴。
俞听宁掰开指骨,松松手腕:
“好啦,我要走了。”
崔新亭阖目,如她所愿。
熟悉的脚步声远去,又骤然加急返回。
他一抬头,一双温热的手捧住他的脸颊,被冷空气稀薄后的桂花香味的吻烙印在他的唇角。
也许是她最近爱吃甜食,沾染丝丝甜味。
他垂眸,修长的睫羽遮掩眼中的晦涩。
再次抬眼,祈求之意溢出眼眶。
俞听宁鼻尖碰鼻尖,亲昵道:“不要乱想。”
“你长的很好看,也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长相清隽、宽肩窄腰、粘人又专一、时间长……
谁的心不会偏离天平的平衡,倒向他那一方呢。
*
二楼茶室,门窗紧闭,烧着地龙。
正在听苏以南计划的俞听宁,陡然打了一个喷嚏。
江暮之递出手帕,她摆摆手,说没事。
槐树下的崔新亭收到她的宽慰,一路含笑,对着街道旁的人点头打招呼,回到两人夜晚共眠的卧房,一股奇异的念头,让他翻开了床底下上了锁的柜子。
他指尖一勾,盘腿坐在地上,那猪肝色的柜子自动飞出,其上已经有一薄薄宣纸覆盖,周边蒙上一层灰,像是许久没有翻开过。
他没打算窥视她的东西,可那宣纸像有了灵智,飘荡落在他白色的衣袍旁。
一女子被压倒,姿势怪异,铜镜贴近身躯,将其压成圆盘,笔触细腻流畅。
他拇指用力,锁被掰开。
半掌高的宣纸,全部是样式不一的情景图。
两张脸十分熟悉,俞听宁…江暮之…
他将宣纸靠近烛火,一角被点燃,火向上舔舐,传来热烟,又被轻飘飘丢入一叠宣纸之中,木箱噼里啪啦也腾起火。
崔新亭惋惜:
“不是说只喜欢我一个吗。”
“不是说不用窥心咒,你也告诉我实话吗。”
“为什么,总是欺骗我,玩弄我。”
【宿主,宣纸剧情已触发完毕】
【原剧情重要节点全部完成】
连续打喷嚏的俞听宁:“……?”
苏以南摸她额头,眼里流露担忧:“不会是着凉了?”
“深冬寒气重,崔新亭也不给你盖好。”
“没事,我就是一到冬天都容易发热,很正常的。”
俞听宁吸鼻子,拍拍她的手背安慰,没想到穿书把冬天爱发热的习惯也带来了,略有些苦闷。
毕竟现代吃的药丸用水送服便可,这还要吃点中药,熬得黑乎乎浓稠的一碗,苦得舌根发酸。
她没正经问:“有什么不用吃药便可以解决问题的符咒吗。”
“有啊,不过小师妹往的是无情道,崔新亭好似是合欢宗的吧,你同他双修便可。”江暮之在桌旁抿一口茶水。
“他是合欢宗的?”俞听宁吃一惊,“我不知道,崔新亭没告诉我啊。”
怪不得有渴肤症……
感情是宗门千百年来自带的传统。
“大师兄又在胡言乱语了。”苏以南递出牛皮图纸,“我们已经寻到妖火的根源,虽说和崔新亭有不小的关系,但罪魁祸首还不是他。”
她素手指着一块山脉,“这里,桃花镇,周则思为怅康的义女,由南山山神授权,执掌一方山脉。”
苏以南已经了解来龙去脉:“怅康培育了一批妖火,明明这妖火能威胁南山山神的地位,可偏偏被按章应允,只是无辜的苍生毫不知情,每月依旧供奉一位新娘到山头,希望山神能镇压,但其半道新娘又会被妖火掳去。”
“他们没想过山神是女性吗。”俞听宁感叹。
“或许是偏见吧。”
苏以南在青云观是符修并剑修,是板上钉钉的天赋佳徒,可难免被师兄师姐以及外室的弟子怀疑暗箱操作,她早就习惯了。
“只要从桃花镇摸到怅康的踪迹即可。”江暮之递出一叠符咒,“也不知道怅康和崔新亭什么关系。”
“不知道诶,我们现在就去桃花镇看看。”
俞听宁知而不语,扯过大氅,系紧结扣。
桃花镇一片破败。
原始的保护罩已经开裂,屋檐四角破洞,墨青色的瓦砾摇摇欲坠,稚童四处哭闹,母亲抱着哄。
“这是怎么了?”
苏以南买了把新剑,她蹙眉不解,持剑防备,向前几步询问角落的妇人。
那妇人见她的剑吓退了几步,连哄孩子的歌谣都哽在咽喉,见她面相正直才道:“有位白袍的男子,发尾扎了红绸缎,长的一副好人样,结果发了疯,拿着符咒四处破坏,连带将周掌柜也掳走了。”
俞听宁拨开人群:“那他受伤了没?”
“往那一边走去了?你可知道。”
宣纸,定是他看到系统的宣纸,头脑不清做出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自己。
妇人鄙夷:“东边那有一处温泉,估计去那里洗一身的血去了。”
俞听宁扯来江暮之和苏以南,握住他们俩个的手。
江暮之收紧:“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江兄帮我用符咒传令给小镇,叫人来协助处理此事,通知后清点男性死伤人数,既然周则思被掳走,预计也是难逃一死,此地不宜久留。”她投去赞许的眼神,忙不迭点头。
她条理通畅:“以南姐则是妇女儿童,清点完毕后,将愿意走的人全部挪移到我们居住的小镇,如今这里保护罩全面溃败,怕是难逃妖火的侵袭。”
江暮之盯着她的身影出神。
太阳快下山,红透了半边天。
橙血色的光打在她的发丝上,她像一只蝴蝶,阔开五颜六色的翅膀,再一次飞走了。
东边处的温泉冒着热气,迷糊了人的脸庞。
崔新亭双臂展开,背脊靠在石壁上,血从他的下颌流出,指腹一按,将其擦去。
他的声音不如天然温热的泉水暖:
“你每次看我,都要在草丛里吗。”
俞听宁撩起裙摆半蹲下,指尖戳戳他一丝/不挂的肩头。
“你怎么了,心情如此低落,方才不久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轻嗯:“是啊,方才好好的,为什么呢。”
崔新亭将她扯落入泉,溅起一大片水花,往常含笑的脸庞上不带一丝微笑。
“看你的信和画里,你很喜欢这种。”
他单手爽快褪去她的大氅,寻了裙摆缝隙出直接入内。
俞听宁一缩,配合呼吸接纳。
她忍痛:“你怎么处理周则思的?桃花镇直接乱套了,若不是我和他们恰好赶去及时,到了夜间妖火苏醒,伤亡必定惨重。”
“他们是谁。”崔新亭的脸被温泉熏得通红,可黑眸中的寒意却如坚冰“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回答,我并不想听到某人的名字。”
“我和以南姐而已。”她嘘声。
他稍稍一偏,便能察觉她的情绪:“你现在在我的身上,你还不说一些好听的,你难道还要我从头开始教教你?”
“你问的周则思,她已经在黄泉路上了,怎么,你也想去陪她吗?好宁宁。”
崔新亭撩起她缠绕在口舌中的乌发。
“你要杀我?你想杀了我。”
俞听宁心中有些无力,眼眶酸酸的。
正常人看到那些宣纸,反应都会如此过激,她不怪他,但攻略好感度98%时,还要动不动说杀了她。
他吻她的眼尾:“不杀你,做死你。”
“以前我对你太温柔,以至于你忘了我是怎么样的人……”
不是拿刀捅,拿符咒烧,那便都是气话。
她心中的石块落下,攀上他的肩膀,将两人的距离压缩。
俞听宁强吻上他喋喋不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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