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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不成蚀把米
整场宴席下来,王子腾都没针对过谢钦钰,反而颜色和悦,主动化解他跟其他勋贵之间的矛盾。
就是霍梅昭总是缠着谢钦钰:“我听说你要办国报,那是什么?能不能带我一个?”
谢钦钰不太喜欢这个总闯祸的小公子,冷淡摇头:“你没经验,不行。”
霍梅昭却不死心:“那你们那个国报社里其他人不是也没经验吗,凭什么他们就行?”
谢钦钰不想搭理他,王子腾却笑呵呵道:“钦钰,要不你就带他一个,全当给个闲职,况且有他在,你们办很多事会方便很多的。”
谢钦钰刚要拒绝,一旁的东平王世子又开口了:“王大人如此不计前嫌的照顾你,谢大人,总不会这点脸面都不给吧,况且我们东平王府难道还配不上你的身份?”
其他人也都在看着他,谢钦钰心思一动,今天王子腾算是给在坐的各位拉满好感了,这些人不是勋贵世家便是手握重权,若是自己太过冷淡,恐怕会给人留下个咄咄逼人的印象,以后办事也不太好办,毕竟要想在朝堂长久的走下去,跟这些人打交道是必然的,不能全部得罪。
他又看了看霍梅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王子腾像是故意要让他跟霍梅昭亲近,不过没关系,自己正好可以利用一下,无论王子腾打得什么算盘,这次都要让他哑巴吞黄连!
“好啊。”谢钦钰笑道:“既然王大人开口了,我若再拒绝岂不显得不知好歹,那明天霍小兄弟就过来吧。”
霍梅昭眼睛一亮:“说话算话,我明儿一早就去找你!”
王子腾见谢钦钰服软,心情也好了不少,又拉着他去见其他人。
宴席一直到很晚才散,谢钦钰怕黛玉担心,宴席上没敢多喝酒,霍梅昭嫌弃自家兄长浑身酒味,便缠着想让谢钦钰送他,王子腾也劝说谢钦钰帮忙送她一程。
谢钦钰毫不犹豫拒绝了:“现在太晚了,我夫人想必已经等着急了,我得赶快回家,不然她休息不好的。”
霍梅昭饶有兴致的问道:“别的男人最怕被人说惧内,你却开口闭口的把你夫人挂在嘴边,就不怕旁人笑话你?”
谢钦钰奇怪:“夫妻本就该互相尊重,这有什么好笑话的?”
霍梅昭惊讶的看着他,微微有些怔住,在他们这些世家勋贵里,可从来没见过谢钦钰这样的男人。
王子腾笑起来:“看来陛下果真给林家外甥女指了个不错的丈夫,如海在九泉之下想必也能瞑目了。”
谢钦钰却认真道:“是我祖上烧高香,才让陛下给我指了一门好亲事,若认真论起来,是我高攀了我夫人才对。”
王子腾这才当真有些诧异了,他原以为谢钦钰是说的客套话,没想到竟是发自肺腑的,看来是他想错了,皇上对林如海是真的好,并非为了堵众人的嘴,才随随便便给林黛玉找了个夫婿,而是真心在为林家女儿找了个好归宿。
果不其然,回到家黛玉还没睡,正在欣赏才刚入手的碑帖字画,谢钦钰走过去看了一眼:“喜欢这些东西?”
黛玉笑了笑,打发紫鹃去端自己才刚叫人炖好的醒酒汤,一边回道:“我也不是很爱,管家才寻回来的,听说是有个落魄书生家里收藏下来的古物,没饭吃了才拿出来换些银子,我只是看看罢了。”
话音刚落,黛玉突然皱起眉头:“你什么怎么会有脂粉香?”
谢钦钰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没有啊,席上都是男的,除了上酒菜的侍女,难不成是她们沾上的?”
黛玉不太高兴的哼道:“那上酒菜的侍女难不成一晚上就在你旁边站着?”
“那是怎么回事?”谢钦钰也纳闷:“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出来?是不是你身上的香味?”
黛玉冷笑:“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香味,别往我身上赖!”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啊,况且今儿在座的都是那些王亲贵族,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儿找个女人坐我旁边吧。”
“什么混话也拿到我面前来胡说八道!”
谢钦钰有些无奈:“我是说正经的,说了你又生气,我再怎么混账,也不能在那种场合乱来啊。”
黛玉想了想,确实也不像谢钦钰能做出来的事情,想是自己误会了他,便缓和了脸色:“倒是我冤着你了。”
“也不是。”谢钦钰打趣:“是我不好,应该回来先换身衣裳,劳累夫人平白生了一肚子气,我给夫人赔不是了。”
黛玉扑哧一下笑出来:“又来贫嘴贫舌!”
谢钦钰也跟着笑起来:“你且放宽心,我身边连养的马都是公的!”
“呸,真是越发的没谱的!”黛玉白了他一眼,却被逗的乐不可支。
想了想,又担心道:“按你说的,这王子腾是个心机深重的人,我之前可从不曾听父亲说过跟他交好,况且我在贾府这么多年,也从未跟他有过来往,这人说假话也能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倘若这次国报一出来,矛头直指王家,恐怕会让朝中那些重臣觉得你挟私报复,心眼太小。”
谢钦钰神秘道:“没关系,我找到一个背锅侠。”
“什么背锅侠?”
“这个嘛……”谢钦钰卖了个关子:“你以后就知道了。”
黛玉气的要打他:“你快说!”
“就是那天街上遇到的那个不知轻重的小少爷,原来是东平王府的,今儿王子腾不知道打什么主意,非要让我跟他亲近,我就如他所愿,好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黛玉不解:“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位霍小少爷?”
“做人得有最起码的分寸。”谢钦钰皱了皱眉,对那位霍梅昭实在喜欢不起来:“第一次见面他便差点害了那些百姓,这次见面又是故技重演,旁人明确表现出拒绝,换作常人也该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可他却只顾自己痛快,任由王子腾逼我将他弄进国报社,面上看着正义凛然,没什么心机,实则自私自利,跟东平王府其他人没区别。”
黛玉思索了一下,觉得谢钦钰说的确实有道理:“你可小心着些,这位霍小少爷是个能闯祸的。”
被夫妻俩议论的霍梅昭,第二天一大早便准时去找谢钦钰,谢钦钰正要进宫,便将他安排给文樾,谢钦钰已经私下跟文樾和顾景湛说了,这次对付王子腾的事儿,就拿霍梅昭当枪头,让他冲在前面。
霍梅昭还想缠着谢钦钰,却被文樾笑眯眯的拉住,要跟他商量上次街市那些地痞流氓收保护费的事儿。
趁热打铁,王子腾回来没两天,谢钦钰他们第一期国报也出来了,出乎意料的火爆,上至朝廷官员,下至平民百姓全部关注起来。
文樾在第一期国报上便爆料了王家纵容地痞流氓在城东一带行凶作恶,强迫收百姓保护费,还有通过这些地痞流氓私放印子钱,那些地痞流氓为了向王家交差,强行逼迫百姓在他们手里借银子,不过一个月时间,便要收取两倍,百姓们还不起,有被逼的卖儿卖女的,还有家破人亡的,简直毫无人性。
文樾负责在国报上爆料,顾景湛便负责暗中查找证据,百姓们对朝中那些大事不关心,但他们在意这些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事情,看到谢钦钰办的国报竟然是替百姓申冤的,顿时所有百姓都关心起来,哪怕不识字,他们为了表示支持,几家合起来也要买一份国报。
朝野上下则关注的是,前两天王子腾才跟谢钦钰表现出冰释前嫌的姿态,结果一转眼谢钦钰就把矛头对准了他。
不过有心思机敏的也从中品出来:皇上这是要收拾王子腾了,谢钦钰虽然是国报社的指挥使,但他是替皇上办事的,可以说谢钦钰的行动就代表着皇上的态度。
除此之外,国报上还出了个新奇玩意儿:叫什么彩票,每次国报上都会出一组数字,若是有人赌对了,便能赢得巨额奖赏。
这东西众人以前没接触过,京城倒是有赌马场,跟这个有些相似,玩法却又不一样,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玩意儿,其实很能拿捏众人的心思,有些平民百姓想靠它赚银子,反正也就几十文山,即便家里困难的,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若是中了,还能赢一大笔银子。
家里富足的就更不必说了,他们玩的就是一个新奇,谢钦钰主要赚的就是这些人的银子,百姓那边只能算个添头,对这些手里有银子的,玩法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除此之外,还有户部新出的律例,开始征收商税,也在国报上登了出来。
总之,谢钦钰的国报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可以说是全民追捧,无论是关注民生还是时政,或者纯粹就是为了玩儿的纨绔子弟,全都将目光投向国报。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谢钦钰的国报越成功,就代表王家的事情闹的越大,现在几乎朝野上下还有京城所有百姓,全都在关注王家勾结地痞流氓欺压百姓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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