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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拿孩子当外人啊
楚若宝梗着脖子仔细看着动作,倒不觉得有多难。
和她从前看的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
再说二十一世纪的楚家每逢过年,祭拜祖宗规矩比这还要繁琐。
“行走时,不可越过比您品阶更高的嫔妃与皇子。”如玉起身福了一礼:“请您照做一次。”
楚若宝学着方才楚卿瑄走路的仪态,缓步至蒲团前,几乎完美复刻,将如玉所教动作规规矩矩做了一遍。
如玉看得分明,这位宝县主虽身形仍显瘦小,通身气度却不俗,虽比玲珑郡主的贵女风范稍欠火候,却另带几分英气。
到底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待及笄之年,怕是这盛京城中除了玲珑郡主,再无人敢与她争辉。
“长公主,宝县主规矩仪态极佳,颇有您当年的风范。”如玉朝墨慈安行礼道:“女婢这趟差事,倒像是跟着宝县主学了规矩。”
“那便不留你了,芳馨,差人送送如玉。”墨慈安方才心中亦很惊讶,宝儿的规矩竟如此出色。
芳馨领命,恭敬地将人送出了主阁院子。
楚若宝见人走远了,才一屁股坐到蒲团上,一整个人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啊~累死了…”
“人才走,就原形毕露了?”楚卿瑄摆手示意无需人扶,自己走过去将她搀坐起来:“我的宝儿就是聪慧,只看一遍,就学得这般有模有样~”
墨慈安也起身走近,一手一个将两个女儿拉起来:“像什么样子?”
“母亲,晌午同我们一道去城楼迎父亲,可好?”楚卿瑄这几日也察觉,母亲常去父亲院中静坐。自宝儿离家这些年,除开头几年父亲偶尔哄她回府小住三两日,两人便一直这般“分居”着。
“不必去迎。”
正说着,一身戎装的楚项寒已大步流星跨进院中。
“父亲!”楚卿瑄没料到他竟提前归来,歪头朝他身后张望,却没见到哥哥的身影。
“大将军。”院内侍女齐刷刷的行了礼。
楚若宝正想打招呼,却见——
大将军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慈安面前,只驻足两三秒,忽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墨慈安轻呼一声,原本见他目光灼灼,自己心中亦有久别重逢的悸动,可这……:“孩子们都还在……”
楚项寒以额轻抵她的额,声音低哑:“她们都大了,为夫很是想念慈安。”说罢,抱着人径自大步朝慈安院中走去。
啧啧啧,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公主抱啊。
楚若宝眨着眼,望了望埋在大将军怀中面颊绯红的长公主,又瞧了瞧大将军那矫健步履——
真不拿孩子当外人啊!!!
“咳咳!”楚卿瑄装作严肃的瞪着一脸看热闹的楚若宝:“小丫头!非礼勿视!!!”
“你也是小丫头~”楚若宝掐着腰看向瑄瑄:“我不过是看看,可什么都没想~”
“阿姐可是定了亲的!”楚卿瑄抿嘴一笑,招呼芳月过来搀扶:“那道观一看就不正经,整天给你看的都是什么画本子!”
“哦~~~~”楚若宝眯起眼,一脸狡黠地瞅向瑄瑄:“原来瑄瑄懂得这么多呀!”
楚卿瑄到底还是豆蔻年华,哪经得起这般调侃,耳根瞬间染上绯红,伸手便揪她耳朵:“还敢打趣我!中午不给你饭吃!”
“那我就去长公主院里哭!”
“你…你这小丫头!”
“略略略~”
—— ——
楚若宝是第二天一大早才见到的长公主和大将军。
啧啧。
和昨儿一样,她还是早于往常起身,先是打了套八段锦,又吃了芳月早早备下的早饭,就安静的坐在妆镜前,被她们三人簇拥着,开始梳妆打扮。
“昨日您只是试了官袍,未上妆。”芳月边说着边将楚若宝在花东子胭脂铺买的全套护肤品、胭脂水粉、摆了一长排。
“对哦,这些个物件,都发下去了?”楚若宝这才想起来,自己可是去消费了!还是VIP!
“都已送至各处,丫头们都感念您呢。长公主和郡主也都很喜欢。”芳月手上动作未停,话音却顿了顿:“这些货款,是世子结的。”
闻言,楚若宝睁了眼:“这小子,还挺会。”
那她得回个礼才行。
楚若宝在二十一世界虽说也算大半个学霸,但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青春文学。
展念安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
她愿意和这孩子玩儿,单纯是觉得他人不错,加上回京的船上也维护了自己。
这时代,她还没有朋友,展念安算一个吧!
等他再大一些,若是还没有将心思转换,楚若宝还是要单打鸳的。
前后忙活了近一个时辰。
芳月只在她脸上略施粉黛,细长的眉,描了极淡的眉粉,眼妆处用了粉白的眼影,在两侧眼尾点了米粒大小的珍珠,楚大宝唇色较淡,芳月为她点了些混了白的绛红口脂,看着气色都好了,又于两颊靠下靠后处扫上淡淡腮红,倒让那张仍显干瘦的小脸瞧圆润了些。
望着镜中与上辈子十三岁时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楚若宝一阵恍惚……她如今究竟是谁呢?
楚若宝还是楚大宝…
慈安长公主说的对……她,再拿自己,当谁活着?楚若宝还是楚大宝?
可是……她们…原都死了啊。
“二小姐?二小姐?”
芳月拿起帕子,蹙眉轻柔地沾去她眼角的泪花,朝一旁金枝递了个眼色。
自己忙扶她缓步走至外间,安置在软榻上,半跪于身前柔声问:“可是累了?还是奴婢弄疼您了?”
楚若宝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也是在帕子按在眼睑周围的时候,才回过神…居然哭了…丢人。
“可是哪里不适?”
芳月起身,又探了探她额温,手背轻贴她裸露在外的脖颈——触手一片温凉,绝非常人该有的体温。
芳月动作利落,扯过软榻后的薄毯将人裹紧,扬声道:“去备姜茶,再请庄清先生来!”
金柔也顾不得规矩,立刻小跑冲了出去,吩咐小丫鬟备姜茶,自己又匆匆奔出院子。
金枝的动作也快。
金柔冲出去珍宝阁院子的同时。
楚家众人已神色紧张地踏入院子,见金柔慌张模样,顿时心下一沉,几乎跑着冲进了主阁。
楚项寒、楚怀瑾、可着长公主和瑄瑄先进了门,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软榻上裹着毯子的楚若宝,心上一揪!
“宝儿?”墨慈安直接将人拥入怀中,眼眶霎时红了:“芳月!这是怎么了?!”
芳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早还好好的,方才穿戴整齐,二小姐便有些不对!奴婢便让金枝去寻您,金柔已去请庄清先生了。”
楚项寒与楚怀瑾对视一眼,二人眼底俱是强压的镇静与担忧,又不约而同望向勉力支撑的长公主和她怀里和失了魂一样的宝儿。
楚怀瑾蹙眉直接冲了出去——他去把庄清扛过来!
“母亲,莫慌。”楚卿瑄快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姜茶,俯身喂到她嘴边:“宝儿?喝一点点。”
“楚项寒!宝儿连姜汤都喝不进了!”墨慈安急得声音嘶哑,满目恐慌望向门口的夫君:“我的宝儿,我的宝儿!”
楚项寒攥紧拳,两步跨至她们身前。
战无不胜的大墨战神楚阎君,第一次双手发颤地去探一个人的鼻息……
楚卿瑄见父亲此举,手中汤碗一时拿不稳,哐当一声落地!
哇的一声扑倒在软榻前!
墨慈安彻底慌了,挥手打开楚项寒的手:“你在做什么!!!”
楚项反握住她与宝儿一般冰凉的手,低声安抚:“你莫急,庄清马上就到。宝儿会无事的…”说着不忘拎起一旁的瑄瑄:“你莫再哭了。”
墨慈安紧抿着双唇,硬是没让蓄满了的泪落下来。
楚若宝很明确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现在意识清醒,心跳紊乱减缓,周身酸麻,体温骤降。
从中医的角度看,属于心神受扰,阳气爆脱,或是厥证的危重表现。
但她目前意识尚清醒,说明这具身子的阳气正在急剧衰败,心神被精神刺激困扰,好在尚未完全散失,但,已经有休克的征兆…
完了,不会又要死了吧。
庄清啊!
救命啊!
你快来!
庄清本就背着药箱沿小路朝珍宝阁疾奔,迎头撞见一脸凝重的楚怀瑾,未及开口,整个人已被扛上肩头,几个起落间,便已抵达珍宝阁小院。
刚落地,又被楚怀瑾半拖着进了屋子。
顾不得行礼,庄清直接行至软榻前半跪切脉。
随即一愣,翻看楚若宝眼睑,又探了探鼻息…凝神再切一次:血脉运行极缓且沉伏于里,阳气无力鼓动,脉象微弱至极…似欲断绝…
“如何!?”楚怀瑾急的在一旁来回踱步:“怎么样!说话!庄清!”
“是…寒厥…”庄清起身,看向大将军:“二小姐心阳暴脱,神明被扰,现下又魇住了。气血无法布于四肢百骸,寒厥突犯…”
“别说那些!你快治啊!”楚怀瑾看着泣不成声的瑄瑄和几近崩溃的母亲,周身戾气暴涨。
庄清看了眼众人,自药箱中取出一段晒干的参须,置于楚若宝下唇内侧,却又为难地望向楚项寒:“大将军…庄清…无能为力…”
“你再说什么!”楚怀瑾直接揪住他衣袖,周身戾气骤散,眉眼只剩恳求:“救救我妹妹。庄清。”
原本楚若宝还想夸夸庄清这脉象切的不错,就等着他给自己针灸了…结果…
什么叫无能为力啊!亲!
她觉得自己真能抢救抢救啊!!
她只是占了人家身体!罪不至死啊!!!
这病症虽危急!但,真能救啊!
哪有人脉象摸出来!不知道怎么治啊!!!!
救命啊!谁能听到她的画外音啊!
“大将军,属下或许可以试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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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日常哈~~也是女主一个作为穿越者的BUG。后面会修复BU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