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引

作者:仰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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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香案14


      杨旸与褚玟玦自那日过后便没再见过面,只是听坊间传来,北境的那位世子今日又一掷千金只为与花魁共度一夜,又跟哪个青楼女子牵扯不清,最为出名的便是他不再痴迷那翠竹反而与那白月日日缠绵不休等等诸多荒唐事迹。茶楼众人将褚玟玦的事说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对于那些王公贵族间的风流浪荡事一直都是他们的八卦所在。
      “杨大哥,今日好不容易有了假,我们坐在这里做什么?”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人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人群,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叫杨一轩,是杨旸还在大理寺当司务时便认识的,又因两人是同姓,所以杨一轩对杨旸一见如故。而杨旸邀他出来也想打听打听乌香案最新进展。
      “对了,你之前跟我说那乌香案结案了是什么意思?”杨一轩的哥哥是刑部郎中,故而他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前段时间乌香案搞的京都人心惶惶,锦衣卫彻查过后,将潜伏在京都的倭人一一揪了出来,听说那倭人装作成史广宁的儿子史克朗在京都生活了六年之久,跟他打过交道、有过接触的都被请到过刑部喝茶。
      杨一轩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看了看杨旸一脸泰然自若的神情,小声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吧?”
      “放心,市井之地往往是最安全的。不会有人在意我们的。”听到杨旸这般说,杨一轩还是有些放不开,他实在无法想象,京都的人怎么这么多?全都聚在一个地方,都不嫌空气不好吗?
      见杨旸坚持,他才小声说道“我哥哥跟我说了,乌香案的贼首就是那什么一郎,”
      “桥本一郎”杨旸提醒道。
      “对对,就是他,但好像听说那桥本一郎还是倭国的什么王子,刑部不好下决定,便将此事交给了皇上。”说到这里他更加小声,凑近了杨旸道“听说皇上打算用他跟倭国谈判,至于吕畅隆那几个,因为也是被利用,所以并未重判而是打了几板子就给阿放了,不过倒是抓住的倭国细作被全部斩杀了。”说到这里他悄咪咪的对着杨旸道“说起来,他们讨论的那位北境世子,我倒也有一些耳闻。”
      也是,吕畅隆的父亲可是朝中的重臣,又有皇帝在他背后撑腰,刑部的那些人又怎么敢对他儿子动刑?怕是那几板子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京都始终不是百姓的京都,而是那些权贵子弟的名利场。
      杨旸内心怒火难消,听到杨一轩提到褚玟玦,他神色一动,语气平静道“什么耳闻?说来听听。”
      杨一轩虽然不爱说人是非,但听到市井之民又讨论起褚玟玦与那青楼女子的爱恨情仇,也耐不住想要与自己的好友分享一下,毕竟是说人是非,他看了看左右,凑到杨旸耳边说了几句话。
      杨旸的拳头紧了又松。他故作平静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都说了是听说,”见杨旸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眸里却闪过一丝怒气,他有些惊讶,听到这种消息为何杨旸会发怒?想不通。哥哥说过想不通的事就别想了。他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是我……亲眼……所见。”
      杨旸垂下眼眸,眸里闪着令人不解的神色,正在杨一轩疑惑时,杨旸开口道“你喜欢逛青楼吗?”
      杨一轩有些愣愣的摇了摇头,“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没什么。”或许有人天生就是没心的人,他又回想起那日褚玟玦的话,心猛地抽了一下,他扶上自己的心口,抓紧了起来,太过用力导致手上青筋暴起。然后又松开手自嘲一笑,人家是高贵的世子殿下,而他只是父母不详的野种,怎么配的上那洁白皓月?
      杨一轩见杨旸神情落寞起来,他解释道“若是我逛青楼被哥哥知道的话,我会被他打死的。”他拉着杨旸的手继续道“我跟你说啊,我哥说了逛青楼是不好的,若是将来有了喜欢的人对她是不公平的,我们杨家的男人一生只能喜欢一个人!就像我爹,他就只有我娘一个,还有啊,我哥哥还说……”
      或许是杨一轩一直我哥说我哥说的,杨旸一开始并未注意到杨一轩拉着他的手,等他反应过来,便示意杨一轩松开,杨一轩见状,以为是杨旸不喜旁人触碰他,嘟嘟囔囔道“我们是兄弟,碰了你的手而已,至于嘛。”随后又开始“我哥哥还说……”
      “打住!”杨旸听的有些烦了,道“你哥说你哥说的,你哥没告诉你男男授受不亲吗?”
      杨一轩“……”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褚玟玦一脸平静地看着杨旸与他人说笑,忽略掉心中的那抹不适,或许是看腻了,他将帘子放下,对着马车上的天玑道“走吧,去清竹楼。”
      马车内的史平津见褚玟玦兴致怏怏,咳了几声道“你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去寻他?”
      褚玟玦见史平津面上带着笑意,懒懒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经过这一遭,怕是伤了元气。”
      “我虽然身子弱,但至少能活很久,倒是你,我们一别经年,我观你气色倒是不如之前那般红润。”史平津温声道。
      褚玟玦呵了一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了岐黄之术?”
      “久病成医罢了。”史平津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就是浪荡惯了,没什么大事。”说着褚玟玦也没看端的是什么,直接一口喝了下去,见褚玟玦没有反应,史平津看他的眼神便有些耐人寻味,“我记得你不爱喝甜的。”
      褚玟玦这才发现自己竟端起的是史平津的杯子,不过看样子他还没喝。史平津这人有个习惯,因为身体原因经常喝药,那药看着就苦,他曾见到过史平津面不改色的喝完一碗药,不过喝后定要来一杯蜜糖水。按他的话说就是苦吃够了就想来点甜的,所以这个习惯就一直保留,哪怕后来不喝药了,也会让人给他备着蜜糖水。那水他之前倒喝过一次,齁甜!也不知道他怎么喝得下去!
      在史平津的打量中,褚玟玦面不改色道“偶尔喝点甜的也不错。”
      史平津若有所思,“是吗?”
      褚玟玦的马车离去后,杨旸往马车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方向是去朱雀大街的,若说朱雀大街什么最出名。那就是青楼了,青楼以清竹楼最为出名。想必他又去会佳人了。
      “杨大哥?杨大哥?”杨一轩对着杨旸的眼睛摆手道,杨旸回过神来,皱着眉头,“你做什么?”
      “我……我刚刚见你在走神,叫你许久都没搭理我……”杨一轩声音有些微弱道
      杨旸强忍心中的燥意,“你刚刚一直在说你哥哥,你哥哥是做什么的?”
      杨一轩摸了摸脑袋,“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哥哥是刑部的杨一哲。”
      杨旸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起身准备离开,“我现在有要事去办,待会儿可能送不了你了。”
      见杨旸要丢下自己,杨一轩忙道“你要做什么去?我也可以帮忙的啊。”
      “不用,是我自己的私事。”
      见杨旸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杨一轩不禁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有了朋友,这里不就是脏……乱……差……乱!乱了一点吗!又不会死人!肯定是自己嫌弃的表情被杨大哥看到,让他误以为自己也嫌弃他,不想跟他做朋友,对!肯定是这样!不行!他要回家问问哥哥若是碰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杨旸离开后并没有去找褚玟玦,他的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他若还是不依不饶的,未免有些太难看。他就在大街上闲逛,看到陈记,他眼睛一眯,便走了进去,恰巧碰到陈誉正小心翼翼的护着王娇娘,现在应该称陈忘尘了,只见陈忘尘一脸甜蜜的说“已经三个月了,大夫都说胎象极好,你不必这么紧张。”
      绕是陈忘尘这般说,陈誉还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嘴里还念叨着“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抬头便看到了杨旸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陈忘尘见状,脸带笑意“原来是恩人来了,誉哥,你先去招呼恩人,我有人跟着可以自己回家的。”
      陈誉还有些犹豫,只见陈忘尘对着他一笑,示意没事的,陈誉这才放心她一人回去,只是叮嘱跟着的人务必将夫人安全的送回家。
      杨旸见陈誉一副为人夫为人父操碎了心的模样,不由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这样真好。
      等陈誉回到店里,杨旸已经收回了笑容,陈誉将他带到后堂,“若是没有杨兄弟,我与娇娘哦,不是忘尘也不可能会像如今这般琴瑟和鸣。陈某再次谢过杨兄弟的大恩大德!”
      眼见陈誉又要道谢,杨旸忙道“你我一见如故,况且你与尊夫人乃是真心相爱,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不过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不必如此,你若是再这般客气,往后我可就不再寻你了。”
      陈誉听到这话,豪气道“若以后杨兄弟有事是我能帮的上的,尽管跟我说,我就算砸锅卖跌也会帮你!”
      “打住,可别,你的钱还得留着养你孩子呢。”
      一番寒暄过后,“杨兄弟今日来找我可是娇娘的身份被人知道了?”然后他又懊悔道“都怪我,我不该带她出门的。”
      杨旸见陈誉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安慰道“放心,如今已经没有王娇娘了,只有陈家夫人陈忘尘。我只不过是恰巧路过这里,想过来瞧瞧你。”
      陈誉的思绪不禁回到之前,他像往常一般准备出门前往店铺,却收到了娇娘的信,信中说有要事要与他商谈,正好他也做了决定,他前去老地方赴约,正当他准备说出他不会与她私奔,而是想光明正大地八抬大轿迎她入门时,王娇娘率先开口道“我有喜了。”他被王娇娘的话震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只听王娇娘继续道“我看过郎中了,正好是那几日。”王娇娘没有继续说下去,陈誉便也明白这孩子是自己的,他有着不知所措,王娇娘以为陈誉不信孩子是他的,便带着哭腔道“我……我委身于那吕畅隆,本就不愿,所以我一直是……吃药的,这孩子就是你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脏?我……若是你不信,我还不如带着孩子一起去投河算了!”说罢便想冲出门去。
      陈誉忙抱住王娇娘,安抚道“我没有不信,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民不与官斗,我……我不过是个商贾之流,你让我想想。”突然他想到了昨日在一起喝酒的杨旸,他好像是大理寺的,于是他便找了杨旸,杨旸虽然痛斥于他,但终归还是心软帮了他,杨旸见到王娇娘,沉声道“我可以帮你们,但你要付出一些代价。”
      王娇娘听到杨旸可以帮她,立马说道“只要能让我与誉哥在一起,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即便让你死?”
      “即便我死!”杨旸见王娇娘丝毫不犹豫的说道,他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慌张却带着一丝希望的陈誉,“我要你在大理寺的公堂上,将你是如何得到的乌香丸,那乌香丸又到了谁的手里,一字一句不得隐瞒的全部说出来。事后我会安排你假死,不过你王娇娘的身份便不能再用了。一辈子只能顶着别人的名字过活,你可愿意?”
      王娇娘看了眼陈誉,“愿意的。”
      “至于往后如何安排,那就是你们的家事了,你父母无非是因为惧怕王娇娘背后的吕畅隆,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们往后的路便只能你们自己走了。”
      虽说中途出了点意外,不过好在,娇娘如今是他的妻子,只是没有明媒正娶,他始终觉得亏待了娇娘。
      杨旸一脸轻松的出了陈记,想到老头这一段时日被他看的严严的,就连他平日里最宝贝的酒葫芦都被他没收了,想必嘴馋坏了,于是转步走向了酒肆,给老头打了些果酒,也算他让老头解解瘾了。
      正在等打酒的功夫,忽然听到旁边的酒楼有人惊呼“杀人了!”“快来人啊!”,由于前些日子抓倭国奸细,是以锦衣卫的人正在附近,听到有人喊“杀人了”,便有三位身穿罩甲、腰间跨刀的人快步进了酒楼,杨旸接过老板打来的酒,将钱递给了他,随口问道“这里治安不好吗?”
      酒肆的老板也听到了旁边酒楼说杀人了,他嗐了一声道“小兄弟是外地的吧?”随后又接口道“我们这个地方啊挨着下城区,那里面住的都是贫民,久而久之的就成了贫民窟,那里都是些三教九流的,打架斗殴盗窃的那可多了去了,时间长了衙门里的人就不太乐意来这种地方,还是之前听说抓什么奸细,这里的治安才稍微好了一些。”
      “照你这么说,这里岂不是没人管了?这可是在皇城脚下。”杨旸继续问道。
      “皇城脚下怎么了?那些衙役们没油水可捞谁愿意来这里?之前这里出过一桩灭门案,最后不还是不了了之?所以啊,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灭门案”如此的大案最后竟不了了之?杨旸的眉眼拧到一起,“什么灭门案?老板可否与我说说清楚?”
      酒肆的老板见杨旸提起灭门案,他略有些慌张道“什么灭门案?我不知道,客官买好酒就快些离去吧。别打扰我做生意。”
      杨旸见这酒肆的老板前一秒还与他相谈甚欢,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心中更加好奇这所谓的“灭门案”究竟是怎么回事。杨旸也不多做纠缠,提着酒从旁边的酒楼经过,不经意间的一瞥,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驻足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杨旸将提着的酒递给杨不悔,杨不悔活生一副饿死鬼投胎一般。急忙将酒拿起来,连闻都没闻,直接一口下肚,“呸,呸。臭小子你给我打的什么酒?一点酒味儿都没有!”
      虽说果酒味甘性温,但也不至于一点酒味儿也没有,杨旸淡淡道“既然没酒味儿,那就不要喝了。”眼见杨旸就要将酒拿走,杨不悔连忙“诶诶诶”地护着酒,有总比没有强不是?虽然此酒有些甜口,但细细品还是有那么一丝丝酒味儿的。
      待杨不悔又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后,道“说说吧,今日来找我老头子是想问什么?”
      杨旸挑眉看着老头,笑道“我能问你什么事儿?”
      “那可不一定,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你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杨不悔看着酒壶心情大好。
      “包括我的身世?”此话一出,杨不悔颇为不舍的将酒壶推给杨旸,显然并不打算告诉他,杨旸心道还真是守口如瓶,他自己心里隐隐猜测出自己可能与皇家有关,但老头这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又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猜测,他将酒又推给杨不悔,“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今个给你打酒的时候,听说下城区有个灭门案,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杨不悔见酒又回到自己跟前,心中一乐,他就说嘛,给他打的酒怎么可能再收回去,他听到杨旸问起下城区的灭门案,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杨旸就将酒肆老板与他说的话讲了出来,“原本以为这京都富贵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却不曾想即便是在京都,也会有贫民窟,更会有灭门案不了了之的情况。”
      “不论哪个朝代,万古不变的便是这天下永远分富贵子弟与贫苦人家。朝中永远不会只有纯臣,凡帝王者性多猜疑,你说你是个只为君主百姓的纯臣,但你却手握重权,朝堂中虽有各方势力,但皇帝稳坐高位,制衡他们的权利,以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就像下棋,皇帝就是那个执棋者,至于棋盘上的那些小鱼小虾,他并不会放在眼中。观大局而弃小众。”杨不悔又喝了口酒继续道“你说的那个灭门案,我倒是知道一些。”
      天武元年,彼时的天武帝初登基为帝,朝中除了跟前朝皇帝一同殉国的臣子,便只剩少半朝臣,是以朝中多种职位空缺,就连随他打仗的将领们都被安排进了朝堂,虽说暂时解决了眼前的困境,但毕竟有些官员是前朝臣,况且随他打仗的将领们亦要回到边疆替他筑起高墙。这个时候助商平业登基的魏延亭站了出来,不到一年时间,便向朝中输送不少的新鲜血液,让这巨龙重新焕发生机。魏家也因此水涨船高,那个时候的魏家权利大到什么地步?这么说吧,天武帝的一些决策都得需要得到魏延亭的首肯才能进行,说是商平业是皇帝倒不如说那魏延亭才是实际的掌权人。若不是出了后来那桩案子,当今圣上又打压魏家,扶起吕家跟他唱对台戏,怕是日子也不好过,扯的有些远了。说起这灭门案,就不得不提当初由魏延亭举荐的刑部侍郎成纪垣。
      天武五年的时候,京都里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家住将军街的曲家一夜之间被灭门,将军街之所以叫是因着闻人老将军薨逝后,百姓为纪念闻人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的丰功伟绩,又因闻人老将军家就在这条街上,所以便将此条街改名为将军街。
      起因是打更的武宾常在这条街上提溜着啰,拿着梆子吆喝着“小心火烛”,往日到了一更天时,他总能见到曲家门口的灯笼亮起来,那日他见曲家的门前黒黝黝的,刚开始没在意,之后几天经过都是这般,他就纳闷了,也没听说过曲家的人出远门。此时一阵风吹过,夜晚的风冷飕飕的,直往人骨头里钻,武宾缩了缩脖子,踏上台阶正准备拍门,还未用力门便吱吱呀呀的开了,武宾是个打更人,平时夜路走的多,所以胆子也大。他犹豫了一下说了句“打扰了”,便走进门去,他的灯笼往旁边照去,素日里总是摆着一副笑脸的文伯正坐在那里,紧闭着双眼,武宾被吓了一跳,道“原来有人啊!吓死我了,文伯你这是睡着了?怎么还不记得关门?晚上不锁门不安全。”武宾见文伯没有回应,便伸手碰了他一下,只见文伯直直地向后倒去。
      不多时,武宾前面带着路,后面跟着成纪垣带着刑部的人到了曲家,随着成纪垣的一声令下,衙役们举着火把进到曲家,成纪垣没有进去,没一会儿的功夫,衙役出来禀报,曲家一十八口全部被杀。起因尚且不明,得等仵作进行查验。
      京都出了灭门案,成纪垣知道若是此案办的好的话,指不定就能替代年事已高的刑部尚书。他厉声道“天子脚下,竟出了此等大案!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将曲家全部的情况给我一一查明!”
      “后来呢?”杨旸见杨不悔有些沉默,不禁忍不住发问。
      杨不悔呵了一声,有些发笑道“后来那成纪垣查出那曲家一直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抓了街上几个混混便交了差。”
      杨旸皱眉,几个混混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大的案子?指定是被拿来顶罪了。那到底会是谁敢在京都犯下如此重案?那成纪垣又为何会用几个混混来顶罪?
      “想不通就别想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有线索也早就断了。”杨不悔见杨旸紧皱着眉头,忽而道“听说那曲家最近闹鬼,说是当年的冤屈并未洗清,不能投胎转世。将军街上的人对此也闭口不言,想必也是被当年的事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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