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纹觉醒：我靠阵法逆天成神

　　风从洞口吹进来，带着湿气和凉意。秦无痕把云昭扶到角落，让她靠在石壁上。她闭着眼，脸色发白，呼吸很轻。左眼下面有一道干了的血痕，还在渗血。

　　他摸了摸她的手腕，脉搏跳得不稳。他拿出星门残片，贴在她胸口。残片闪了一下蓝光，就安静下来，贴在她衣服上。

　　云昭身体轻轻抖了一下，然后放松了，像是睡着了。

　　秦无痕坐下来，在地上画阵。这是回春阵，有八个点，主阵眼在前面。他刚要结印，胸口突然一烫。

　　玉简动了。

　　一道金线冲进他脑子里，很快消失。但他看清了，有两个地方不对：一个在主阵眼左边七寸，另一个在右下的副节点，要反向转三格才能对上。他立刻改。

　　他重新画线，调整位置，多绕了半圈。地上的阵纹亮了，颜色从青白变成温润的玉色，像月光照在地上。

　　光芒顺着线条流进云昭身体里。从胸口往下，经过丹田，再到四肢。她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手指也不再蜷着。她像睡熟了一样，呼吸变得平稳。

　　秦无痕看着她。她眼角的红丝退了，嘴唇有了点粉色，看起来像小孩子睡着的样子。

　　他自己却出了满身汗。右手包着布，现在已经湿透了，黏在皮肤上。他没擦，只盯着阵法看。

　　那道金线还在他脑中。不是完整的图，只是一段，但比他知道的所有疗伤阵都深奥。它不只是引气，更像是修她经脉的“根”，把乱掉的灵力一点点拉回来。

　　他明白了——云昭的伤不在身上，在魂上。她的灵目不是天生的，是靠血脉强行打开天地缝隙。每次用，都是拿神魂去换。她之前用太多次，魂已经快撑不住了。

　　这阵法就像一根针，刚好堵住了她魂上的裂口。

　　玉光持续了一会儿，慢慢变暗，最后消失。阵法停了，地上的痕迹也看不见了。

　　云昭睁开了右眼。

　　左眼还闭着，但不再抽动。她看着秦无痕，嘴动了动，只发出一点声音。

　　“别动。”他说，“再休息一会儿。”

　　她不听，抬手摸耳朵。耳坠断了，只剩下一截链子，在昏暗中闪着冷光。她手指停在那里，很久都没动。

　　秦无痕收起星门残片，又探她的脉。脉象稳了，比之前好很多。他这才松口气，靠着石壁坐下，全身发软，像刚从鬼门关回来。

　　刚才改阵时，他是凭感觉做的。玉简给的图一闪就没了，可每一条线都在他心里清清楚楚。那种感觉，就像瞎子摸到了一块老碑，看不懂字，却知道它很重要。

　　他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布条湿了，掌心发烫，皮下像有火在走。他知道，这是铭纹在响。每次玉简出现新东西，右手就会热。

　　但这次不一样。

　　以前看到的都是杀阵——困人、破障、斩灵、封魂，全是攻击用的。这次却是救人用的，温和又深沉。

　　他想起玄机子信里写的：“真话藏在沉默里。”

　　也许这块玉简不只是教他本事，更是在指路，像黑夜里突然出现的星星，告诉他方向。

　　云昭动了动，想坐起来。他伸手扶她，她借力站起来。腿有点抖，但能站稳。

　　“我睡了多久？”她问，声音哑但清楚。

　　“不到半小时。”

　　“外面……有动静吗？”

　　“没有。水还是静的。”

　　她点头，抬手擦脸，动作很轻，怕碰到左眼。她试着睁眼，试了两次，终于睁开一条缝。眼里闪过一丝琉璃色的光，又被她压下去了。

　　“别用了。”他说。

　　“我知道。”她低声说，“但现在，不能留漏洞。”

　　他没再说什么。他懂她的意思。他们不能停，差一步都可能被人算计。

　　他走到石桌边。破阵锥放在那里，青铜做的，表面光滑，映出暗光。他捡起来，放进腰间的布袋。这东西不能离身，像命一样重要。

　　云昭靠着石台调息。体内空空的，但经脉通了，乱跑的灵力被理顺了。刚才那个阵，远超普通的回春阵。她不知道秦无痕做了什么，但她感觉得到——那是更高层次的力量，来自一种古老完整的体系。

　　“你改了阵？”她问。

　　“玉简给了一段纹路。”他答，“我没见过，但我用了。”

　　“效果比我想象的好太多。”

　　“我也没想到。”

　　她看着他。他脸色发青，眼下有黑影。这一路他没歇过，一直在想办法救她。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秦无痕摇头。“你是南疆公主，不用对我说这个。”

　　“我不是因为身份才谢。”她看着他，“我是因为……你还管我的死活。”

　　他愣住。

　　她嘴角动了动，想笑，没笑出来。然后她抬起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一道极细的光闪过，马上消失。

　　那是灵目留下的痕迹。

　　她看到了什么，但没说。

　　他没问。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示警。不说，说明时机不到，真相还在迷雾里。

　　他走到洞口，蹲下看河水。水面平平的，不照出影子。灵舟浮在岸边，轻轻晃动，是地下水流在动。

　　他把手伸进水里。水很冷，水流方向变了。原来是往外流，现在是往里倒灌。

　　不对劲。

　　他皱眉。这不是正常现象。

　　回头一看，云昭闭着眼靠在石台上，像是在调息，其实耳朵微微动着，听着外面的声音。

　　他没打扰她，默默走回去坐下。解开右手的布条，掌心的纹路隐隐发烫，像烧红的针埋在皮下。他又包好，动作很慢。

　　玉简又热了。

　　这次不是闪金线，而是震动，一波接一波，像潮水打岸。他闭眼忍着。

　　再睁眼时，他发现地上的阵法痕迹还没完全消失。有一段暗光还在闪，形状不像回春阵，也不是他补的。

　　是新的。

　　他盯着看了很久，把那线条记下来。现在不用，以后再用。

　　云昭突然睁眼。

　　“怎么了？”

　　“有人来过。”她说，“就在我们进洞之后。”

　　“谁？”

　　“我不知道。但我看到……脚印。”

　　“脚印？”

　　“在水底。三个，和我们的差不多。但时间不对——它们出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在里面了。”

　　秦无痕眼神一紧。

　　她不会看错。这种事骗不了她。灵目能看到因果痕迹，哪怕对方藏得再好，也能看出一点。

　　“不是追兵？”

　　“不像。没有杀气，待的时间也很短。更像是……确认我们到了没有。”

　　他没说话。

　　如果是敌人，干嘛只留脚印？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不现身？

　　除非——对方不能露面。

　　他又想到玄机子的信。那封信写得像预言，语气却像亲眼见过。难道他真的知道这些？知道他们会遇险，会逃到这里，会用星门残片？

　　云昭慢慢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接下来怎么办？”

　　“先在这儿守着。”他说，“等你完全恢复。”

　　“我很快就能行。”

　　“不急。”

　　她看他一眼，没再多说。她明白他在担心。不只是她的伤，还有后面的路。破阵锥要两个人一起用，她现在状态不稳，随时可能失控。

　　她抬手摸了摸左眼。疼还在，但轻多了。她试着运气，指尖闪了下光，很快就灭了。

　　够了。

　　秦无痕从布袋里拿出破阵锥，放在地上。锥尖对着洞口，像一把守夜的矛。

　　“你守前面。”他说，“我盯后面。”

　　她点头。

　　两人背靠背坐着，一个看洞口，一个看后面的岩洞。灵舟静静停在岸边，星门残片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忽然，水声变了。

　　不是变响，而是变得更安静。连那点水流声都没有了，好像整条河都冻住了。

　　秦无痕把手按在地上，感觉到一丝轻微的震动。

　　来自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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