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一个病秧子

作者:司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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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骨(十一)


      二人匆匆赶回酒肆,费无极还活着,正死猪似地瘫倒在地。海若渊把随手顺来的酒,往那张红红绿绿的脸上一泼。

      “他妈的——”费无极一个惊起,破口大骂。

      “啪”周盈一个巴掌甩上去,冷冷道:“不准骂娘!”

      费无极这下彻底清醒了,浑浊的眼珠子盯着二人足足转了几十遍,心尖儿颤了百十下,丑脸一挤,终于硬着头皮道:“你们……”

      海若渊问:“谁派你们来的?”

      费无极犹豫了两秒,又一个耳光扇过来,扇得他眼冒金星。他这下可知道厉害了,不等脑子恢复,脱口而出:“笑面书生。”

      周盈道:“你们是玄冥帮的?”

      费无极连忙点头。

      周盈又问:“盗指玄冥呢?”

      费无极愣了愣,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抬头撞见周盈鬼一样的眼神,费无极一阵头皮发麻,急道:“我真不知道,我是上个月才进的帮,只见过笑面书生,什么事情我们全听他的,没见……见过帮……盗指玄冥。”

      周盈这下明白了,罗刹海销声匿迹后,玄冥帮作恶多端遭到报复,四处流窜,却也没散伙,甚至不断吸收新成员进入。不过,进来的人参差不齐,像费无极这种小角色,只管听命办事,平日里估计连盗指玄冥的面都没见到。

      但这件事情肯定与盗指玄冥脱不了关系,绝望峰暗算顾曾云之人,所用便是玄冥指。

      周盈想了想,又道:“除了夺玲珑骨,笑面书生下过其他命令没?”

      顾曾云死前喊她带顾奇缘去云顶峰找商音竹,多半找到商音竹就可以救孩子。如今赵瑾已死,玄冥帮和…公室虎视眈眈,她得确认是否还有人知道云顶峰和商音竹的存在。

      费无极脱答得到快:“没,其他什么命令都没说。”

      海若渊道:“玄冥帮其余人在什么地方?”

      费无极毫不犹豫把队友卖了:“我们分散在很多地方,最近的一处叫骡马大会的集市,这次的人都是笑面书生从那里带来的。”

      要去云顶峰,最快的一条路必须经过骡马大会,于是二人当即动身。

      *

      周盈眯眼看着散得七零八落的集市,一条四通阔道就在眼前,道上却连个鬼影都不见。

      这一路上,二人一句话没说,现在停下来,视线猝不及防碰上,你看我,我看你,绿豆对王八,格外尴尬。

      其实周盈几次想开口,但碍于种种疑问与忌惮,便一直憋着不说。

      顾曾云死前让她小心公室,就说明赵瑾与公室脱不了关系。赵瑾是一百多年前跟在顾曾云身边,这么长的时间,是只狗也喂熟了,可惜赵瑾比畜生还不如。

      而一百一十九年前……这个时间太过于敏感。

      朱明公室是一百一十九年前掌权,明师与海若渊也是一百一十九年前以外姓身份拿着七段金枝留在十里槛。

      她疑神疑鬼,把整个公室都怀疑了遍。

      但一路细想,又觉得不对,海若渊的嫌疑反而不大。

      因为玲珑骨所牵扯的极为隐秘,顾曾云警惕心又极重,赵瑾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愣是一句话没套出。海若渊如果真和赵瑾蛇鼠一窝,赵瑾根本不可能在茶酒里下药,故意激起他们和顾曾云矛盾,好让顾曾云提前提防。

      而且,如果他真的打算下手,便不可能带自己来碍手碍脚。

      想清楚这点,好似有块石头落地,周盈不自觉松了口气。

      不过,有个疑问始终挥之不去。

      周盈心里是藏不住事的,排除了海若渊的嫌疑,便直白道:“你是怎么知道阎王刺会出现在酒肆?”

      海若渊此时正坐在马背上,微微偏过头,暗似深渊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看了半晌。

      周盈道:“我脸上又没答案,你看我干嘛?”

      于是,只见海若渊从阿金背的布袋里边摸出本书,修长手指一阵翻动,使得五百多页厚的书准确无误地在第六十五页停下。然后把它递到周盈面前,说:“上面写的。”

      崭新无比的白纸黑字上,有几个小字格外刺眼:阎王刺在麦城郊外酒肆。

      又是玉京子!

      周盈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玉京子死而复生,死性不改,不仅把《神机会元》四处传播,甚至还借着这本书故意泄漏阎王刺的消息。只是……这回显然是奔着顾曾云来的。

      然后,猛一对视。

      刹那间,周盈明白海若渊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这书我又没……”

      咬着舌头,生生把即将破口而出的“没见过”三字吞了回去。

      没错,她见过,只是没料到一本书更新迭代的速度如此之快。

      她见过的那本,几十年前便在市井流传,而就在短短几日,居然更了两个版本。

      每一次更迭,必然有新的阎王刺出现。

      她莫名有些懊恼,憋了好一会儿,待莫名其妙的怨气又莫名其妙被压制下去,才一声不响地把书丢给海若渊。

      半天瞧不见玄冥帮的影子,想了想,她忽道:“先找地方吃东西。”

      海若渊奇怪无比地看着她。

      又是这种眼神。

      周盈无语道:“我也是人,不吃还是会饿死的。”

      “而且就算我们不吃,他也要吃。”

      说着,目光又落回到顾奇缘身上。这孩子正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她。他们马不停蹄赶了半日路,竟然忘了喂他吃饭。

      现在想起来,自然把它当作头等大事。

      问题是,这么点儿大的孩子吃些什么?

      何况顾奇缘出生数十年,因为玲珑骨一直都保持着刚出生的模样,身体更因此重新生长,早已经与普通孩子不同。但是究竟不同在何处,一时间谁也摸不准。

      不过,是人便要食五谷,这总是不会出错的。

      周盈吆喝着万两:“走,看看去。”

      日上中天,骡马大会却透出股瘆人冷气。秋风乍起,吹得铺子的布帘子乱飞,稍走近些,他们才发现眼前的食馆清一色都已经闭门打烊。

      周盈不由得皱眉道:“怎么没见人了?”

      说着,上前要去扣门。

      海若渊见事情有异,阻止了她:“别动,我去。”

      周盈退到一边,看着海若渊扣响了门。

      “有人吗?”

      海若渊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应,周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莫非都被玄冥帮吓跑了?”

      他们只好又去敲其他家的门,一连敲了四五家,皆听不到应答之声。

      周盈越发觉得奇怪,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一阵马蹄响声自远处传来,急落的蹄声像一串火爆的炮仗,瞬间惊破四方。

      远处街头,一个身影匆忙走来。那人披着粗麻的大破斗篷,一张脸被破帽严严实实遮住,看不清长相。衣衫破破烂烂,瞧着像乞丐。

      马蹄声越加急促。万两像是感应到什么,不安地低鸣着。

      一个粗蛮声音自那人身后高高传来:“看你还能往哪里去!”

      周盈正想看个究竟,身后店门啪地一声打开,又豁地关上。再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人拽进店中。

      紧接着,一个声音道,“臭小子,怎么是你!”

      一双冲天怒眉映入眼帘,周盈脱口而出道:“眉兄!”

      对面的人一愣,拱手道:“向愁眉。”

      原来这人竟是那日在九江驿遇到的暴脾气刀者,当时与他同行的有三人,现在其他两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日周盈在店里枯等,无事偷听墙脚,却被人逮了个正着。当时情景可以说是尴尬至极,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遇到。幸好向愁眉神色平和,倒也不似当时急眉怒眼。

      周盈知他不再挂意九江驿的尴尬事,自报了姓名,继续攀谈:“眉兄,你为何拉我进来?”

      向愁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往外面一指。

      周盈回头一看,海若渊正扒在门上偷看呢。她觉得奇怪,便跟着凑上去瞧了瞧。

      刚才那阵马蹄声已经踏到门外,食馆外面聚了二三十人,均骑着高头大马。为首一人面色发黄,唇色乌紫,浑身匪气。

      他一脸凶狠,扯着马鞭骂道:“臭要饭的,老子如今活得好好的,你还敢咒我死。”

      背后同伙迭起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面带戏谑,一副看戏的模样。

      面对这蛮横无理的二十多人,“乞丐”却丝毫不见畏缩,依旧苦劝:“若你及时收手,生路自开。”

      那人听了怒上心头,面色狰狞道:“我让你再说!”

      “哼,来人,给我割了他的舌头。”

      说罢,身后两人下了马就要抓住“乞丐”。

      “乞丐”无傍身之物,行凶之人却个个刀棍在身。

      没想到还有人光天化日这样恃武行恶,手段又如此残恶。周盈看在眼里,心上十分不畅快,又想起玄冥帮老巢就在这里,越想越不痛快。

      正要出手阻止,海若渊却已经窜了出去。并且身似一阵风似的,又轻飘飘地把门给稍带上了。

      周盈再想跟出去,向愁眉连忙拉住了她:“周兄弟,你可不要冲动。”

      说完,又愤愤不平道:“玄冥帮这群狗日的,一会儿有他们苦头吃的。”

      周盈想起他们那日正要去公室告状,如今海若渊就出现在这里,暗暗奇道:“这未免太巧了。”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指着为首一人,问:“刚才那人是谁?”

      “霍安。”向愁眉恨恨道,“没了盗指玄冥,不过一群疯狗。”

      听到盗指玄冥四个字,周盈脸色微变。

      向愁眉察觉到她神色有异,要伸手搭上她肩膀,却发现身高有些尴尬,想握手,又发现周盈双手抱着孩子。于是动情道:“兄弟,你今日来此,也是为了讨仇?”

      周盈道:“我找盗指玄冥。”

      向愁眉一脸震惊:“盗指玄冥,你怎惹上他了?”

      盗指玄冥早在恶鬼劫难之前,就已经随着罗刹海销声匿迹。一百年来,是死是活都没个消息,没想到还有人找他讨仇。

      周盈不想牵扯出玲珑骨的事情,只道:“说来话长。眉兄,不知你与他们有什么过节?”

      “岂止过节!”

      一提起玄冥帮,向愁眉怒由心起,把缘由都倒了个干净。

      “月前,我与兄弟二人来此地交易马匹,我路上有事拖累,便来迟了半日。没想到这群畜生见财生了贼心,竟横刀夺马,我那兄弟气不过,自然要与他争执。”

      “这群狗东西没理也要横三分,仗着人多势众砍下我兄弟一只手臂。”他越说越怒,咬牙切齿道,“我真恨不得挖那贼眼,掊开贼肚,看看是怎样一看贼心,竟生得如此恶毒!”

      周盈记得那日在九江驿,与他同桌的确有这样一人。那日满脸青紫,手的确少了一只。没想到转来转去,居然与玄冥帮脱不开关系。

      向愁眉滔滔不绝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话意一顿,随即躬下身子,郑重地抱礼道:“那日是我一时气急,唐突了兄弟,请你莫怪。”

      那日也不算冤枉,周盈连忙扶起他:“本就怪我冒昧,眉兄不必自责。”

      又道:“眉兄,你说找人帮忙,找的是公室之人?”

      向愁眉一脸愤愤不平:“不错,这事我已经禀告公室,今日便会派人来修理他们。”

      话毕,又往外面瞧一眼:“只是怎不见人来?”

      事关盗指玄冥,又牵扯到罗刹海,明师既忙着坐镇十里槛,这件事想必是交给了海若渊。周盈正要开口说明,向愁眉又道:“刚才与你同行那人是谁,当时在店中怎没见过?”

      周盈淡淡道:“海若渊。”

      向愁眉:“……!”

      二人连忙凑上去瞧,刚一接近门,一团黑影迎面扑来。周盈被砸得晕头转向,暗骂一声海若渊,又连忙把人接住。

      屋子里三人你撞我,我撞你,终于勉强站定。突然,又自外面扫来一阵风,啪地一声,门紧紧摔上。

      周盈连忙查看怀里的顾奇缘,孩子睁着澄澈明亮的大眼睛,与她默默对视。

      所幸,没惊到孩子。

      周盈这才抬头,细细打量眼前之人。

      来的是“乞丐”,打扮十分怪异。

      身形佝偻,形容沧桑,身披破衣,头披破衫,一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一串两指粗的念珠从脖子一直缠到手腕,尾端坠了个铃铛。铃铛动而无声,此时正被他捏在手上。

      周盈与向愁眉看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始终低着头,含混的嗓音道:“擅罪者,为三位请卦。”

      原来不是乞人,是个算命先生。

      周盈视线又落回怀中,顾奇缘一直没睡,这时正看着擅罪者,似乎也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说是三位,那么,必定把他也算上了。

      向愁眉当即退到一边,摆摆手:“我从来不信这个。”

      周盈心生好奇,瞟了一眼外面的海若渊道,手一指:“先生,你看看他是什么来历?”

      此时门外传来些微响动,显然,海若渊已经与玄冥帮起了冲突。

      擅罪者道:“擅罪者不批来历。”

      向愁眉一听他说这句话,面露鄙夷,恐是批不出吧。

      周盈又道:“既不批来历,那你看看他的未来。”

      擅罪者却道:“没有来历又何谈未来。”

      头上破布把他的神态遮得不露一丝余光,让人看不出端倪。

      周盈道:“那你能批什么?”

      擅罪者说了两个字:“生死。”

      周盈道:“那就请你为他算一算,这次他能不能死里逃生。”

      擅罪者道:“我看不见。”

      向愁眉翻了个白眼。

      周盈指了指怀中的顾奇缘,顾曾云这生来命运多舛的孩子,问:“先生瞧瞧他。”

      擅罪者装神弄鬼地瞟了一眼,又极快移开眼神,徐徐道:“若我看得不错,你与他非亲非故,而这孩子的母亲已经为他赔了性命。”

      周盈心上一惊。

      向愁眉出口讽刺道:“听你说的什么屁话,他这般样貌,怎可能是这孩子的父亲。”

      又说:“周兄弟,你别听说他的鬼话,这些江湖骗子昧着良心不就是为了几两银钱,开口就是生啊死啊,我全当放屁!”

      周盈苦笑道:“眉兄,这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于奸人之手。”

      向愁眉讷讷道:“莫不是…”

      周盈道:“盗指玄冥。”

      话毕,擅罪者松开了手上攥着的念珠子,缓缓转身,推开食馆大门。

      门哑然一开,一道天光倏忽映在顾奇缘面上,照着稚嫩的面庞,晶莹可爱。然而随着再次关上的门扉,光线一点点收拢,顾奇缘黑葡萄似的眼珠忽然掉出一滴眼泪。

      没料到他突然离开,周盈与向愁眉纷纷冲窗子外望去。

      不知为何,海若渊既没表露身份,更没透露修为,反而就这么与玄冥帮众对峙着。突然听见哗然一声响,众人纷纷回头。

      霍安眼珠子一转,跟狗见了骨头似的,嗅着味道,甩着脑袋,就要驱马去追。

      海若渊把他拦住,笑道:“骡马大会已经散了,几位要买卖,可是不嫌晚了。”

      霍安被他拦住,居然脱不开身,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擅罪者一步步远离了骡马大会。回过神来,怒由心生,爆了粗口:“小子,狗眼看看清楚,大爷要的,还用买?”一边说,一边拍着腰间大刀。背后的玄冥帮众跟着发出轻蔑的嗤笑声。

      说着,瞟了一眼万两,直接越过了。眼睛直溜溜盯着阿金,道:“这马不错,我要了。”

      “哦,不买不卖,伸手就要,你是玄冥帮众。”

      “算你识相。”他眼神转到海若渊腰间,见腰间挂了把黑刀,指了指。趾高气昂道,“这刀也要了。”

      海若渊顿了一下,忽道:“不给。”

      霍安气得脸都绿了,看了看左右,忽然哈哈一笑:“小子,报上名号,大爷掂量掂量你有几斤重。”

      海若渊亦灿然一笑:“周盈。”

      呸!周盈翻了个白眼。

      霍安嗤笑一声:“无名小辈。”

      周盈脸由白转红。

      海若渊双手一摊,笑道:“贱名不足挂齿。”从未见他如此谦虚,周盈再一次觉得这张脸果真是面目可憎。

      霍安眼色一转,露出两束精光:“兄弟们,这店里还有人,把他们抓出来。”

      那些人闻声而动,纷纷下马,正欲往食馆围去。

      突然,海若渊笑了两声。

      众人不由得纷纷回头去看他。

      海若渊脸上笑容瞬间一扫而空,双眼沉如死水,冷幽幽地吓人。当然周盈是看不见的,她只听那声音清朗冷酷,自外由内传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极为清楚:“恶人不见得都有恶报对吧,比如你们这种渣滓,不就好端端苟活至今。既然贪生怕死,那就稍微有点眼色,趁别人还有耐心好好问话,就好好回答,总比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毕,腰间黑刀骤然出鞘。

      霍安猝然一惊,大呵一声:“站住。”

      周盈为他们默哀。

      海若渊却不停步,一步一步逼近。变了声色,一字一字道:“既称玄冥帮,敢问盗指玄冥在何处?”

      听到“盗指玄冥”四字,霍安张狂的脸刷地变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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