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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窗外,横滨的天空被龙头战争的硝烟染成了一块脏污的灰布,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远处,零星的枪炮声如同这座城市沉重而不规则的喘息,时断时续,却又顽固地宣告着混乱的存在。争夺那虚无缥缈的“五千亿日元非法资产”的血腥混战,已然像失控的藤蔓,将整座城市死死缠绕,勒得它透不过气。
逼仄的出租屋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压抑的光线。余梵像条被抽掉了骨头的咸鱼,毫无形象地瘫在床铺上,下巴抵着一个揉得皱巴巴的枕头。
床边散落着几张横滨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圈画画,如同迷宫的标记;几份翻开的旧报纸上充斥着关于“五千亿”的各种离奇揣测,字里行间仿佛浸透了血腥味。几片薯片碎屑粘在地图边缘,成了这压抑空间里唯一一点不合时宜的日常气息。
云轻轻的声音在她意识里响起,带着一种故作神秘的兴奋。
【小梵!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余梵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闷闷地从喉咙里里传来,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弱的、几乎被疲惫淹没的期待。
【嗯?你找到那该死的非法资产藏在哪了?】
云轻轻的笑声充满了发现“真理”的得意。
【嘿嘿嘿,我发现!五千亿日元!简单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250亿!哈哈哈哈哈哈!250找250!绝了!】
余梵:“……”
她暂时克服了疲惫给云轻轻翻了个巨大的、充满嫌弃和无奈的白眼,有气无力地吐槽。
【云轻轻同学,咱能整一点有用的吗?比如,那250亿到底埋在哪条下水道或者哪个废弃仓库?】
她起身随手抓起一张地图,上面被她用红笔画了好几个圈,又沮丧地丢开。
云轻轻立刻切换成一本正经实则幸灾乐祸的语气。
【小梵,放弃挣扎吧!原著里对这笔钱的下落描写得跟雾里看花似的,谁知道那个死鬼把钱埋哪个犄角旮旯了?说不定早就被哪个幸运的小混混捡去买泡面了呢!你啊,还是老老实实007地打完这场真人版枪战游戏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余梵发出一声哀嚎,无力地把头重新砸回枕头里,声音闷得几乎听不清。
【你知道的……我对枪战游戏真的不感兴趣……这两天‘加班’已经快把我榨干了……这破战争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不知道哇。原著里好像是政府秘密派遣了那个叫涩泽龙彦的家伙来‘镇压’战争,才勉强结束的。你看看横滨什么时候开始起那种诡异的浓雾吧,那就是‘版本更新’的信号!】
余梵在意识里抓狂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听够枪战了!赶紧更新版本吧!这副本刷得我想吐了!谁家好人受得了天天过年放炮啊!】
抱怨归抱怨,“工作”还得继续。
这几天,横滨各大帮派火拼的现场,总会多出一道令人胆寒的风景线。余梵换上了一身纯黑的连衣裙,蹬着同样漆黑的系带小皮鞋,脸上则戴着从地摊上随手买来的、毫无特色的全黑面具——光滑如镜,没有五官,没有孔洞,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
她如同行走的阴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枪林弹雨之中。
她的行动模式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无差别“物理超度”除港口黑手党以外的所有火拼成员。
对此,余梵在事后和云轻轻复盘时给出的解释异常朴实且具有“职业道德”。
【森鸥外都给我那么多顾问费了,让他老人家少损失一点员工吧,当是……售后服务增值包?毕竟拿人手短】
【哈哈哈,有这样的员工森鸥外就偷着乐吧!】
效果立竿见影。
据说,某些小帮派成员在目睹了“黑色死神”的“静音”手段后,吓得魂飞魄散,连夜收拾细软,上演了一出“横滨大逃亡之紧急跳槽□□”的戏码。毕竟,敌人的朋友暂时是安全的港湾?至少□□的人,“死神”不杀。
很快,“黑色死神”的传说如同瘟疫般,与“双黑”的赫赫凶名一起,在横滨的黑色世界和普通市民的窃窃私语中疯狂滋长、变异。版本迭代速度惊人,细节越来越离奇惊悚,朝着都市怪谈的深渊一路狂奔。
出租屋内余梵刚结束“工作”归来,瘫在椅子上,云轻轻兴奋地给她念“横滨头条”
云轻轻用一种模仿街头小报记者的神秘口吻,在意识里绘声绘色地念道。
【喂,你听说过横滨最近那个传闻吗?不是那种无聊的、死了多少人的□□火并新闻,而是……更诡异、更邪门的东西!】
余梵开了一盒酸奶,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嗯?】
云轻轻继续她的“电台”播报。
【他们说,最近在横滨,只要有人在街头开枪、拔刀、或者搞什么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她”就会出现!
没人知道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她总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像一阵黑色的雾,又像是直接从最深最冷的阴影里……渗出来的!见过她的人都说,那是个少女,一身漆黑,长发在阴冷的夜风里飘着,像索命的幡……可她的脸……没人能看清!因为……】
云轻轻刻意停顿,制造悬念。
【她的杀人方式!十分邪门!
她不会像那些粗鄙的□□那样挥舞砍刀,也不会像职业杀手那样冷酷地扣动扳机。她只是……轻轻打个响指。
然后——砰!所有人都会倒下!】
不是中弹,不是流血,没有伤口!就像集体突然睡着了一样!安详得很!可他们再也不会醒来了!心跳停止,呼吸消失,瞳孔扩散得老大,可脸上却平静得可怕,甚至……还诡异地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微笑!
昨天晚上,港口那边不是有一伙装备精良的□□团伙火拼吗?十几个人,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结果第二天早上,清扫的人发现,他们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枪还紧紧握在手里,表情安详得……像集体做了个美梦!你说瘆不瘆人?!
当然!最最瘆人的,是那张面具!
不是歌舞伎那种夸张的鬼脸,也不是什么吓人的骷髅头,就是一张纯黑的、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面具!连个眼睛的洞都没有!一片死寂的黑!可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看得见你!看得清清楚楚!那黑洞洞的‘脸’转向你的时候,比任何眼神都让人毛骨悚然!
哦,对了!还有个保命秘诀在流传:据说只有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上九点这段时间是‘安全’的!‘死神’也要休息?或者……这是她划定的‘游戏时间’?】
余梵面无表情地听完云轻轻声情并茂的“都市传说”播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她慢吞吞喝着酸奶。
【这都给我编排成什么样了?午夜凶铃番外篇?还是寂静岭横滨分岭?】
云轻轻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小梵!恭喜你!你离荣登横滨都市灵异传说榜首只差一个贞子了!哈哈哈哈哈!】
她还不忘火上浇油。
【快看,民间福尔摩斯们已经开始各种脑洞大开的推理了!有“逢魔时结界说”,认为你是阴阳两界裂缝里爬出来的;有“人体实验说”的,说这恰好是某种“人体休眠激素”实验的黄金时段,哈哈哈生物学表示这锅它不背!最离谱的是这个——“都市邪恶仪式说”!有人煞有介事地把所有案发地点标在地图上,连起来……你猜怎么着?他们硬是连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逆五芒星!哈哈哈哈!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余梵忍无可忍,对着云轻轻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语气,说出了最朴实无华、也最颠覆所有恐怖猜测的真相。
【……有没有一种可能,纯粹是因为我十一点以后要睡觉???熬夜伤身还掉头发懂不懂?!】
云轻轻的笑声瞬间达到了巅峰,在余梵的脑海里疯狂刷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破案了破案了!真相永远是最平淡无奇也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横滨的玄学大师和阴谋论者们集体哭晕在厕所!哈哈哈哈哈!果然弱者适应环境,强者改变环境!】
余梵:“……”
她默默地把空酸奶盒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只想暂时与这个充满了离谱传说和过度解读的世界彻底隔绝。心累,真的心累。
自从黑色死神的都市传说传开以后□□火拼肉眼可见的减少了,哦,不过也有不怕死的。
他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那个“黑色死神”不杀□□的人,那自己就绑架一个□□的重要人物来威胁她!逼迫她现身,或者……合作?
余·黑色死神本人·梵在得知这个计划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给策划者的智商点蜡。
云轻轻评价。
【此招虽险,但是也没有胜算,纯纯找死行为】
废弃工厂的天台,夜风呼啸,带着硝烟和铁锈的刺鼻气味。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照亮这片修罗场。
太宰治被粗糙的手铐锁着,脸上带着惯有的、仿佛事不关己的慵懒笑容,只是眼底深处一片冰冷。对面,中原中也的部下正与一伙不知死活、妄图绑架太宰治来威胁“黑色死神”的敌对组织成员激烈交火,子弹在夜空中划出致命的曳光。
“砰!砰!砰——!” “铛!铛铛——!”
混乱的枪声和金属撞击声在空旷死寂的厂区上空回荡,撕扯着紧绷的神经。
突然——
“吱呀————嘎——”
天台入口那扇沉重、锈蚀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垂死呻吟般的摩擦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推开。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后的阴影里,然后,一步踏入了这片混乱的月光之下。
破碎的月光吝啬地勾勒出来人的轮廓:一身纯黑的、质地精良却毫无装饰的连衣裙,裙摆在凛冽的夜风中微微飘动,如同夜色本身在流淌。脚下是同色的系带小皮鞋,踏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却未发出丝毫声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那张覆盖全脸的、光滑如镜的纯黑面具,没有一丝花纹,连眼睛的孔洞都看不到,仿佛一块凝固的、能吸收所有光线与生机的深渊之石。漆黑的长发如瀑,垂落身后,在风中轻轻拂动,更添几分诡谲莫测的气息。
正是让整个横滨地下世界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都市传说——“黑色死神”。
“哟~”一个清冷、带着一丝无机质慵懒的女声从面具下传来,打破了枪声的节奏。
这声音与余梵平日截然不同,更冷,更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天台上的敌对成员瞬间炸开了锅!
一部分人惊恐地尖叫:“是‘她’!黑色死神!快射击!!!”
另一部分则直接崩溃,丢下武器高举双手:“投降!我们投降!我们自愿加入□□!别杀我们!”
被锁着的太宰治鸢色眼眸微闪,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带着浓厚的兴趣,无声地观察着。
“黑色死神”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面具下显得格外空洞。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她抬起右手,拇指与中指轻轻一擦。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在激烈的枪声和风声中也清晰可闻。
如同被按下了无形的暂停键。
那些还在叫嚣着射击、或是慌乱举枪的敌对成员,动作瞬间定格。脸上的惊恐、凶狠、绝望……所有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种奇异的、近乎安详的平静。然后,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他们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地软倒下去,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没有惨叫,没有流血,只有身体落地的闷响。眼睛还睁着,瞳孔却已涣散,嘴角甚至诡异地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整个天台,除了□□成员粗重的喘息和风声,陷入一片死寂。
云轻轻在意识里捧读。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余梵则是哀嚎。
【痛痛痛!中指好痛!当初没事想什么打响指耍帅!】
太宰治看着眼前这诡异而高效的一幕,眼神深邃。他也打了个响指,瞬间手铐落地,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沉寂。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却又像是确认般地提问:“为什么不杀黑手党?”
余梵微微侧头,似乎“看”向太宰治的方向,尽管面具上没有任何孔洞。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怕那个小姑娘,为自己花了这么多森鸥外的钱,感到良心不安罢了。”
太宰治眼中精光一闪,继续追问,语气像是在探讨一个有趣的学术问题:“刚才……用的是你的异能力吗?真正的‘异能力’?”
他刻意强调了“真正”二字。
余梵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毒蛇滑过冰面:“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能力,她所了解的……只是我想让她知道的。”
言语间充满了对余梵的轻蔑和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感。
两人的对话尚未继续——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天台边缘的砖石墙壁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撞开一个大洞!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橘红色的重力光芒如同小型太阳般炸亮!中原中也操控着重力,驾驶着他那辆流线型的机车,如同神兵天降,直接冲上了天台!车轮碾过破碎的水泥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稳稳停下,机车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钴蓝色的眼眸如同燃烧的冰焰,瞬间扫过全场——倒了一地的敌人,悠闲地太宰治,以及……那个静静站在月光下的、一身漆黑的“黑色死神”。
“太宰!!”中也的声音带着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他跳下机车,重力红光在周身隐现。
太宰治立刻换上那副欠揍的表情,拖长了调子:“呀~中也,你来得真‘及时’啊。要不是‘死神小姐’出手,你的部下今天怕是要全交代在这里了哦~”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一旁惊魂未定的□□成员。
余梵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也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这个“捧哏”,清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精准地补刀:“嗯,中原中也。你的部下……确实很垃圾。”
那语气,仿佛在评价一群不合格的工具。
中原中也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猛地转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抽向下方的部下,声音压抑着狂怒:“废物!回去全部加练!强度翻倍!”
“是!中也先生!” 部下们噤若寒蝉,齐声应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即将面临地狱训练的苦涩。
就在这时!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
一颗子弹从角落的阴影里射出,目标直指“黑色死神”的头部!开枪的是刚才一个喊着要加入□□、此刻却因极度恐惧而精神崩溃的敌人。
余梵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仿佛早已预料。头颅以一个微小的、近乎非人的角度向侧后方一偏,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擦着面具边缘飞过,消失在夜色中。
【不是,小梵我让你照着冷艳女明星演,你上哪学的侧头躲子弹!】
【无他,为手熟尔】
【这个b我也要装!!】
“啧。” 一声清晰的、带着浓浓不耐烦和杀意的咂舌声从面具下传来。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吓得瘫软在地、枪都拿不稳的家伙。“你……”
那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声音响起:“不是说投降了?”
那人已经抖如筛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太宰治倚着冰冷的水泥护栏,破碎的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他鸢色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牢牢锁住“黑色死神”,嘴角噙着一抹近乎妖异的微笑。
“‘死神小姐’……真是仁慈呢。”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留下这些……‘预备役’?他们说加入□□,你就信了?”
他轻笑着摇头,仿佛在嘲笑一个天真的孩子:“不过是些被吓破了胆的墙头草罢了。他们此刻的臣服,只是恐惧压倒贪婪的瞬间喘息。等恐惧消散,贪婪的毒蛇就会重新昂起头,亮出毒牙,等待着……在你背后,狠狠咬上一口。”
“‘死神小姐’为什么不把他们全杀了?”他的声音压得低沉而充满诱惑力,如同魔鬼在耳畔呢喃低语。
伴随着太宰治蛊惑一般的话语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液般瞬间注入余梵的思维:对啊……好烦,干脆全杀光算了……
然而,就在这冰冷的杀意即将占据主导的刹那,一股源自本能的、尖锐刺耳的警铃声在她意识深处疯狂炸响!余梵像是触发底层逻辑一般开始背诵24字核心价值观。它如同灼热的烙铁,在她混乱的思维里猛然亮起试图驱散那蔓延的黑暗。
余梵戴着吞噬光线的面具,站在尸横遍野的天台,听着一个自杀狂魔用最优雅的语气煽动更大规模的屠杀,而她自己脑子里却在循环播放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巨大的撕裂感,这极致的荒诞剧,像一把生锈的钝锯,来回拉扯着她的神经。她是谁?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巨大的混乱和身份认同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瞬间感到一种眩晕般的窒息。
面具下,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几乎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那股被太宰治挑起的、又被自我警醒强行压下的杀意,混合着身份迷失带来的巨大烦躁、连日“加班”积累的疲惫……种种负面情绪如同高压锅里的蒸汽,找不到出口,在她胸腔里疯狂冲撞、膨胀!
最终,余梵选择了最原始的发泄方式,那就是骂人。
“一群出门连脑子都忘在家里的傻叉!为了一个连影子都没摸着的‘五千亿’,整天像疯狗一样吵得人不得安宁!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不如早点下去报道!”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她甚至不需要再打响指。那人的身体就猛地一僵,脸上的恐惧瞬间定格,随即如同其他倒下的人一样,眼神迅速涣散然后无声无息地软倒在地,再无声息。
中原中也从“她”开口骂第一句时,就彻底确认了。这声音,这身形……绝对是余梵!但眼前这个人的行事风格、说话的语气态度、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和暴戾……与他所认识的那个余梵,判若云泥!
强烈的违和感和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失语。他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色的身影,钴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碍于还有其他部下在场,他强压下了立刻质问的冲动。
他需要一个没有旁人的地方,弄个清楚!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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