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书

　　“我不会做。”林以舒想去接他手里的购物袋，却被顾砚初轻轻避开。

　　“别在门口站着，冷。”他半揽着她的腰走进屋，顺手带上了门，“我手艺还不错，你还没试过呢。”

　　林以舒望着他的眼睛，在剧烈的心跳声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就算顾砚初真是场为她量身定制的骗局，这一刻也值了。

　　从小到大，林以初得到的爱太少，少到别人给出一点点，就足以让她记很久。她太容易喜欢上对她好的人，只要有人愿意付出真心，她就会忍不住靠近。

　　所以当顾砚初带着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闯进她的世界时，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爱上他。

　　顾砚初把食材放进厨房，回头看她：“发什么呆？”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林以舒偏过头想躲，却被他温柔地捧住了脸。

　　“怎么哭了？”他低声问，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情绪来得太汹涌，林以舒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喃喃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顾砚初叹了口气：“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低头注视着她，目光柔软得像窗外的雪，“林以舒，你对我的要求应该更高一些，再高一些，好不好？”

　　没被好好爱过的人，总是容易因为一点温暖就感动得一塌糊涂。

　　顾砚初希望她不要这样，希望她能理直气壮地要求更多，希望她被很多人好好爱着。

　　林以舒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怀里。情绪慢慢平复后，她闷声问：“你怎么来了？”

　　“猜你可能一个人在家，就过来了。”顾砚初一直悬着心。林以舒从来不是会失联的人，今天下午毫无音讯，电话里又那么安静，他总觉得不对劲。与其在家胡思乱想，不如亲自来看看，如果她没回来，那就是他想多了，如果她在，刚好能陪她吃顿年夜饭。

　　过年总要团圆的，他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守岁。

　　“还好我来了，”顾砚初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然你就要一个人过年了。”

　　林以舒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他：“今天除夕，你来我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顾砚初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难道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不等她回答，他便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带着冬日夜晚的微凉和他身上特有的暖意。

　　吻到两人呼吸都有些乱时，顾砚初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哑：“还是说……你怕被你男朋友看见？”

　　又一个吻落下，比刚才更深。林以舒的腰被他揽住，后颈被他温热的手掌轻托，整个人陷在他的气息里。意乱情迷间，她听见他在耳边轻声问：

　　“选我，还是选顾砚初？”

　　她没有回答的空隙，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回答。所有感官都被他占据，所有思绪都为他停留。

　　不知过了多久，顾砚初忽然停下所有动作。玄关的灯打开了，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两人。他抵着她的额头笑了笑：“再下去，年夜饭真要吃不上了。”

　　过了一会林以舒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气。顾砚初已经炖上了汤，此刻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他转身系着围裙，动作熟练地处理起食材。

　　林以舒靠在厨房门边看他。

　　这个男人切菜的手法利落，翻炒的姿势从容，偶尔转头看她一眼，眼睛里盛着温柔的笑意。窗外隐约传来零星的烟花声，电视里春晚的歌舞热闹欢腾，而这个小厨房里，油锅滋啦作响，热气氤氲上升，一切都真实得让人想落泪。

　　零点钟声敲响前，林以舒吃到了热腾腾的饺子。

　　顾砚初夹起一个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尝尝，我调的馅。”

　　她咬了一口，汤汁鲜美，肉馅饱满。顾砚初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

　　林以舒没说话，只是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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