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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冤
吴晴洗了澡,侍女服侍换了衣裳,来到厅堂。妇人细细瞧去,方才只觉和女儿容貌酷似,穿了一样的衣裳,桀骜神色居然如出一辙。
她按下疑虑,说:“你从今便是我的女儿楚瑶,阿瑶贴身侍女跟着你,这段日子告假,不用上朝。”
“我还要翻案。”吴晴急道。
“你几时能入戏,几时就能打通关系。想告御状,也得明白往哪个方向喊冤不是?”楚夫人悠闲说。
吴晴按捺住性子,顶着楚瑶小姐名头进京。
这日,正问侍女翡翠受理官司的衙门,管家递交帖子,说魏国公主设宴请她,夫人已经答应了。
吴晴只能梳妆后去公主府。
公主和楚瑶交情不浅,刻意让她坐在身边说话,含笑说:“好事快了吧,可惜我身子不快,怕是没法到场了。”
“公主保重身子才是要紧事。”吴晴不晓得好事是什么,岔开了话。
谈笑之间,有个白衣郎君现身,公主欢喜道:“驸马来了?”
驸马行了礼,兀自告退。
公主低头笑笑:“他有事,没空陪我们说话。”
吴晴脱口而出:“什么事比陪公主散心要紧?”
小姐们不约而同露出吃惊和不安的神色,公主缓缓摇着扇子:“驸马是本宫心爱之人,楚瑶出言不逊,不怕治罪?”
吴晴快人快语:“公主要打板子,我更要说了,驸马就要事事以公主为先。”
公主微微叹息,另外说了别的事,众人看她避而不谈,客随主便。
吴晴回到楚家,一夜无话。次日,楚夫人召见她,说:“昨日你竟能应付过去。明日去上朝罢。”
楚瑶当个不大不小的都尉,幸亏吴晴也是粗人,容易装样子。
下朝,三五个侍卫笑嘻嘻跟来,俨然是熟人。她套出名字,先声夺人,板着脸问:“我问你们,若有人要告御状,到哪里?找哪位大人?”
侍卫争先回答。吴晴一笑:“大家高兴,吃酒去,拣你们爱去的酒家。”
一个侍卫嘿嘿笑了好几声:“最爱的自是望洞庭,但怎好教您破费。”
另一个侍卫忙献殷勤:“大人下月成亲,正好在望洞庭摆喜酒,姐妹们去道喜。今日胡乱小酌即可。”
吴晴心想,我得早替老爹翻案,迟了怎能代人娶亲?
她心不在焉去喝酒,侍卫醉醺醺道:“大人眼光好,百里公子是千里挑一的美人,虽是个冷美人,谁不羡慕大人有艳福?”
吴晴哂笑:“有多冷,难不成是雪人成精?”
旁边人误会她恼了,一捶说话的人,训斥:“该死,百里公子是你能攀扯的么?”
吴晴不以为意,含糊过去。她无心理会楚瑶的姻缘,急急忙忙去衙门,说自己要重审铁索镇命案。
大理寺卿为难道:“楚大人,人证物证俱全,店小二看到主谋和死者发生口角,还推搡好几下,致命伤刀口同凶器吻合,板上钉钉的了。”
吴晴坚持:“犯人未曾认罪,一定有人栽赃。”
她们争执不下,公主驾到,说:“此案尚有疑点,国君下旨重审,着提刑官董相和大人重新审理。”
吴晴喜不自胜,拜见董相和,呈上状子。
董相和奇道:“楚小姐和嫌犯有何关系?”
吴晴答道:“我不是楚瑶,本名吴晴,是嫌犯吴山的女儿。至于冒充楚小姐,是和楚夫人的约定,大人可以问她老人家。”
董相和沉吟:“此案重审如果证明你父杀人,就不单单是杖刑和流放,而是处决,你想好没有?”
“我爹没杀人,我不信他,谁还信?”吴晴坚定道。
董相和问:“你为什么认定二人无罪?”
“但凡暗中杀人,大多毁尸灭迹,生怕暴露。他俩搬动尸体不是难事。偏偏暴尸房内,好像不怕让人发现。”她提出疑点。
董相和赞同:“有些道理。我亲自走一趟,你在京城等候消息。”
吴晴恳求:“大人,请您让我同行。”
董相和叹道:“你先问问楚夫人,在外人眼里,你还是楚小姐。”
吴晴当面求楚夫人放行,她面露不悦,良久方说:“要去便去,他养你一场,到底是恩情。”
她满心欢喜,连连道谢,说:“我只愿楚小姐早日平安回来,和夫人团聚。”
楚夫人兴味索然,借口乏了,打发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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