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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朱迪闻言一怔楞,感觉这话从徐槿时嘴里出来是相当严重的指控了。
袁灿却笑道:“十个帅哥至少九个会被她说人品不好,她遇到帅的会过敏。”
“学姐和司康老师合作过?”朱迪听出一丝言外之意,但还是难以置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他很……老实的啊。”
“男人能有多老实,老实男人最不老实。”袁灿说。
徐槿时把年前和司康的过节拿出来一说,朱迪认同司康老师可能确实比较缺钱,但他们这种小艺人受制于公司的情况很严重,所以或许公司的责任更大。
徐槿时:“成年人了难道分不了是非吗,公司让他干嘛就干嘛,花瓶果然是量产的。”
“诶老徐,停止道德审判,管他好人坏人,要我说,现在能来解决问题的就是好人,”袁灿指着资料向徐槿时强调,“只有艾琳喜欢的,才是对的人。”
朱迪抱头痛苦扭曲:“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她喜欢谁啊。”
毫无进展,徐槿时出去透气,随便进了家咖啡店排队。
走神间,手里突然被塞了个东西。
焦糖饼干。
徐槿时抬头看见一个戴口罩的年轻男人,穿着打扮跟画报里走出来似的,身上还有股清透的香气。
“姐姐怎么跑这儿来买咖啡了?”
他摘下口罩,调皮地眨了眨眼,徐槿时目光瞟到他耳朵上的三只耳钉,反应过来是阿诺。
“我送你的咖啡机不好用吗?还是想换换口味?”
“姐姐过年出国度假了吗,一直不回我的消息,我还以为是被拉黑了呢。”
他声音不大,但语气亲昵,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孩在公众场合总是吸引八卦的目光,徐槿时示意他噤声,把他拉到角落。
拉得轻巧,但转身就见他低下头:
“姐姐把我拉黑了,现在话也不让我说了。”
徐槿时:“……”
阿诺:“好伤心啊。”
脑袋有点疼,徐槿时实在不大擅长应付这种人设,只会干巴巴地说:“假期不接工作电话。”
“我和姐姐只是工作关系吗?我们可是一起熬过夜、看过海、吃过冰淇淋哦?”
“你和一整个剧组都一起熬过夜、看过海。”
“但他们没有冰淇淋,”阿诺修长的手撑着下巴,靠近徐槿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终归是不大一样。”
“……”徐槿时捧着杯子,试图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应对这番示好,但词穷了,她轻叹一口气,“好吧。”
阿诺笑了。
仿佛看别人拿他没办法才是目的和乐趣一样。他又哄着徐槿时尝尝新的焦糖饼干,熟稔得像做了闺蜜一样。
在气氛不错、相对沉默的时候,阿诺突然说,姐姐,年前那次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吧?
我当时在横店,刚进组,但凡早一天知道你需要人,我也会放下其他事情赶过去的。阿诺就差举起手发誓了。
徐槿时有点意外,阿诺来不了是可以接受的情况,不管原因是时间对不上还是嫌弃活儿小,她没有必要刨根问底,成年人的职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但阿诺非要解释清楚这个为什么,徐槿时觉得可能有别的意思。
“可以理解,我没有记恨你,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徐槿时解释道。
“姐姐还是那么一本正经,”阿诺笑了笑,“但我知道姐姐从不撒谎的,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对。徐槿时刚点头,反应过来又着了“朋友”的道。
“你这张嘴真是厉害。”徐槿时扶额,比起唇枪舌剑,这种糖衣炮弹让她无力的多。
“姐姐喜欢的话就借给姐姐,帮你训人帮你哄客户,愿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徐槿时喝了口咖啡。
和阿诺的合作向来还算愉快,私德部分徐槿时不关心,但职业态度上是端正的,至少从来会掉链子。
送到眼前的人脉,不用浪费。
“不一定有项目,没有报酬,你来,就当还我个人情了,怎么样?”
*
几天后,徐槿时带队去远郊勘景。
表面上是让艾琳来“指导工作”,实则是安排了龙泉山庄的温泉一日游,工作的同时,看风景、吃美食、农家乐、泡温泉一个都不耽误。
这不,刚进山庄没几步,一个年轻大男孩就“不小心”把网球飞到了艾琳面前,挥着汗水跑过来却是一愣——
“徐老师,袁老师,好巧,你们也来这边玩?”
“是啊,这不是阿诺吗,真是巧了,”袁灿迅速接戏,“对了我介绍一下,这是艾琳老师。”
“Irene?是精灵的名字诶,”阿诺微笑着走到艾琳面前,半开玩笑做了个欧式吻手礼,“你好,美丽的精灵姐姐!”
艾琳原本冷酷麻木的双眼,像瞬间通上电一样发亮了,“我好像……见过你?”
“会吗?”阿诺眼神无辜,默默和她对视。
徐槿时出来演恍然大悟——“对了,阿诺去年拍过品牌的物料,难怪眼熟,原来大家都是自家人呀!……”
艾琳上下打量阿诺,真人的冲击力是屏幕里完全比不了的,尤其是青春的热意从运动装源源不断涌动出来,加上阿诺持续不断一口一个“精灵姐姐”的甜蜜攻击,艾琳很快晕晕乎乎红了脸,问阿诺叫什么名字。
“阿诺,但我觉得也要用英文名才配得上精灵姐姐,要不你叫我——Promise?”
袁灿偷偷在后面揪了一把徐槿时的胳膊,“救命,我牙要倒了。”
徐槿时:“你不是也吃这套吗。”
“自己吃是一回事,看别人吃是另一回事,”袁灿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我能磕他跟你,磕不了他跟老巫婆姐姐。”
“闲的没事瞎磕什么磕,我是已婚人士。”徐槿时小声教育她。
袁灿:“不好意思,总忘,实在太没存在感了。”
“……”徐槿时把跑题的袁灿拉回来,“别磕了,去检查下后面的到位了吗?”
“万事俱备。”
徐槿时点头:“那接下来就各凭本事吧。”
——就在阿诺带着艾琳走进大堂的那一刻,八个盘靓条顺的帅哥一字排开,抬眸看向她。
“好巧。”
*
春日的午后,阳光有种燥人的烫。
远处,艾琳在阿诺的陪同下,看八个帅哥打排球。旁边有人端茶倒水送果盘,待遇堪比慈禧。
徐槿时和袁灿很识相地躲在角落“忙工作”,不打扰他们,只是默默掏出望远镜。
徐槿时:“你感觉她目前最喜欢哪个?”
袁灿:“对阿诺是很喜欢了,手相都看了一轮。其他人么,我说了你对得上号?”
“……当我没说。”徐槿时放下望远镜,站起来身体松一松腰,手不自觉放在有些坠胀的小腹上,袁灿瞟见她动作,揶揄道:“姨妈?该不会是有了吧?”
“怎么可能,离上次才半个多月。”
“就我们这阴间作息,有几个生理期能正常。”袁灿话音未落,见徐槿时突然像被石化般定在原地,面色苍白。
女人都懂得的糟糕的流动感席卷而来。
“真来了。”两个人身上都没卫生巾,徐槿时思考了几秒说:“我去超市。”
“我陪你吧,你不是第一天容易痛吗?”
徐槿时挥挥手拒绝了,让她留着防止突发情况,艾琳如果临时有什么主意需要有对接的人,袁灿又说喊朱迪过来,徐槿时不想小题大做,自己当即慢慢挪去山庄的购物超市。
学生时代后很少这么狼狈了,徐槿时知道自己生理期不准,但大部分都是推迟几天或是十几天不等,很少提早来的,她转念一想,或许是结婚后在家吃的多了吃的好了,营养富余到能流血了?难怪老辈子总说结婚能解疑难杂症,不无道理。
徐槿时把新买的卫生巾揣进大衣口袋,给韩峻发消息。
【徐槿时:[裂开]上班上一半突然生理期了】
【徐槿时:好多血,裤子也脏了】
她手指悬在空中,想着既然都故意撒娇了,不如下料更猛点吧。徐槿时决定放任荷尔蒙水平不稳定的自己作一点妖。
【徐槿时:怎么办啊老公[流泪]】
想到韩峻上班看到时可能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的样子,徐槿时就有点想笑——他八成会说什么“多喝热水”、“吃点甜的”,然后手忙脚乱说要来接她下班吧。
但徐槿时其实不需要,痛就痛嘛脏就脏嘛,反正她一身黑衣黑裤,扛过去就是了,不过是有点希望韩峻能说点什么的。
辛苦了。心疼你。
或者一个简单的拥抱表情?
她把手机塞进口袋,静待回复。
可低头走着没留神,一只排球向她飞过来。
“徐老师小心!”
徐槿时怕冷,两只手都揣在兜里,看到球下意识地——用头顶了一下。
气排球——还好是气排球,砰地精准被她顶了回去。
众人:“……”
见那七八个帅哥都齐刷刷地回头看着她,徐槿时不知道自己怎么误入战场了,头有点晕,也有点懵,所幸对面阿诺喊了声“厉害厉害,这球发的厉害,接的也厉害,姐姐们太强了。”
徐槿时这才注意到阿诺的姿势,原来是正在教艾琳打球。
难怪那球弹道那么离谱。
徐槿时假笑几声,正准备溜,阿诺突然冒出点子,“我记得徐老师读书时候还是排球队的?一起打怎么样?正好一边一个女生,很公平。”
艾琳半真半假嗔怪道:“好啊,原来都是一帮专业的,都冲着暴打我来的。”
旁边看热闹的帅哥全都是备选名单上的演员,早就看清了今天的话事人是谁,一见艾琳有意见,她所在半边的人纷纷叫嚣:怎么可能被暴打,我们一定暴打对面!
气氛好不容易炒热起来,徐槿时被架在中间,怎么可能扫兴。
肚子还坠痛着,徐槿时往袁灿的方向发射视死如归的表情,希望她读的懂需要救场的信号,然后毅然决然走进了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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