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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见郎君情往之
“怎么了?”
“婉言姑娘那边出事了。”冷十一低声说道,“盯着县令府里的暗卫来报,今日接到那个女人并非婉言姑娘。”
明苡惊讶说道:“什么?”
“嗯。婉言姑娘虽貌美却有一副不甚较好的嗓子,左手之上还有伤疤。而县令府里的那位姑娘虽与婉言姑娘极其相似,但她的声音全让不似婉言姑娘,甚至还少了一只耳朵。”
“可查清她是何人了?”
冷十一摇头,接着说道:“不过那位姑娘似乎知道我们的存在。”
明苡皱眉凝思,随后很快说道:“你们可查到婉言姑娘如今在何处?”
“还未。”
明苡心下了然,对冷十一安排道:“再多派人盯着点县令府,另外先静观其变,看看这位“婉言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冷十一离开,明苡转身进了屋。褪去身上的男装,洗干净那黝黑的脸,下人为她梳头,回到陆秋寒所在的厢房。
她静静躺在陆秋寒身边,觉得如今的一切都像做梦。
疑心深沉的女帝竟会让她再次见到陆秋寒,还是说是意外呢?
有陆秋寒在身边,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在东来山上的那段日子,静谧美好。
她有半个月没睡过好觉了,整日的来回奔波让她有了睡意,很快便在陆秋寒身边睡着了。
陆秋寒醒来之时,怀里的明苡睡的正香。还是那个精致白皙的模样,就连人也是那个人,只是分别的日子里她好像没照顾好自己,瘦了许多。
“堂堂钦差大人如今竟连顿饭都吃不起吗?”陆秋寒不由得发问,他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他记得在东来山上,明苡虽然穿着破烂,但身强体壮,也不似如今这般瘦弱。难道青烟绿的毒未解吗?
想到此处,陆秋寒悄悄抓起明苡的手腕,给她把起了脉。毒虽然解了,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纠结了一会,很快他就说服自己,这没什么不对,他只是利用明苡,对她毫无男女之情,他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嘞。
明苡似乎做了个噩梦,皱着眉寻了个舒服的地方重新入眠。陆秋寒见此不自觉笑出了声,她还是那般,冷着脸做着一切,他那时爱跟在她身后,不停的给她制造麻烦,现在想起还是觉得可爱。
算算日子,二人分别不过一年。陆秋寒本不该留在江南,可手下的人将情报送来之时,他还是犹豫了。
他要见她。
哦,不,是利用她,利用这个世子殿下
明苡睁开眼睛,入目的不再是昏黄的烛光,而是陆秋寒明媚的笑容,好看的虎牙在她眼前,不自觉的便吻了上去。
陆秋寒并未拒绝,只是这个短暂的吻到后来逐渐变了味。
“小结巴。”陆秋寒轻声喊了一声,他看着这个明苡呆萌的眼神,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些羞人的话,这是他从那醉仙居里学来的。
听完这话的明苡睁大了眼睛,笑着看向陆秋寒,问道:“为何不穿今日那身衣裳了?”
“……”陆秋寒羞红了脸,那身衣裳他就穿过一次,怎地就被明苡记住了。
“很好看,我很喜欢。”
……
翌日,明苡早早起来洗漱,这宅子是她临时买的,只为了有个住的地方,却没想能在江南遇见陆秋寒,这个小小的宅子配不上他,必须去买个大点的宅子。
冷十一着急赶来,面色不悦,说道:“殿下,婉言姑娘要见您。”
“何时?”
“今夜子时在醉仙居。”
冷十一得到答案便要离开,却被明苡叫住,“去买个大点的宅子,另外多买些男子穿的衣裳,多请几个厨子来。”
虽然不知为何,冷十一还是照做。
与明苡分别之后,陆秋寒几乎很少睡一个完整的觉了。他总是梦见父亲母亲以及那些族人,甚至还能梦见那个人。这些梦总是使他惊醒,每每惊醒都很难再次入睡。
他如今又做梦了,不过倒是美梦。
他梦见和明苡成亲了。
明苡走到房里,不忍心打扰睡的香甜的陆秋寒,命下人将厨房的早膳热着,自己则拿起秋月剑出了门,临行时让下人看好陆秋寒。
临塘关头,成趟的灾民排队入城。县令下令允许灾民入城,不仅不要通关文牒,还为他们设立了临时住所。
听起来这是一件非常的事,只是水患近半月以来越来越严重,只靠那些临时住所远远不够,就连城中的粮食都短缺了起来。
更不妙的是,这些灾民之中隐隐有人生了病。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城中的大夫见此病都避的远远的,是瘟疫。
临塘关距离江南城七百余里,若是快马加鞭送信也要两天,可这场瘟疫来的太过突然,仅仅三天,城中大半灾民都染了瘟疫。
临塘关乡长派出去的消息还未传回,灾民之中竟有人要离开去往江南城,越来越多的灾民见此也跟着附和,却被乡长镇压,若是放任他们去了江南城,还不是会有更多的人染上瘟疫。
一匹快马入了临塘关,从马上跳下一个女子,身着白衣,腰间挂着一个葫芦,进了一个医馆。从身上掏出一个药房,让大夫配了药熬成汤,试着给那群染上瘟疫的灾民喂了下去。
子时醉仙居
明苡如约按照约定到了醉仙居,这次她并未易容,一身素衣前去,她倒要看看这个婉言姑娘要做什么。
小倌引着明苡上了二楼,进了厢房。里头的熏香十分重,明苡花了好大一会才缓过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明苡出声问道:“不知姑娘所谓何事?”
少女柔嫩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打上京城来的世子殿下?”
明苡转身看着这个眼前的婉言姑娘,的确与她记忆中的少女完全相似,但又完全不同。明苡认识的婉言仗义寡言,侠肝义胆,沉稳直率,而眼前这个少女活泼好动,虽然少了只耳朵,却全然不掩灵动之气。不过倒也能看出与婉言的相似,她的身上一股匪气。
明苡笑笑,说道:“原来我的名号这么响亮,你这小山匪竟也知道了。”
“哈哈哈”,少女笑声清脆,而后在明苡身前坐下,为明苡斟茶,接着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明苡,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只听她说道:“殿下可曾见过我姐姐?”
“婉言?”
“嗯对,她还给自己起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啊,婉言婉言。”少女思考道,随后突然说道:“既然姐姐叫婉言,那我便叫婉声。殿下觉得如何?”
明苡点头道了一声好,随后开始问道:“你姐姐去哪里了?为何是你来此?”
少女疑惑着说道:“哎呀,殿下有所不知。我和我姐姐是双生子,自幼一块长大,这还是我第二次离开她呢。”
“第二次离开她?”
“对啊。她……算了……我还是先说说我为何来此,我觉得殿下你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少女明媚的笑道,喝了一口茶水,却突然吐了出来,生气地说道:“这什么茶!远远不及我那别星涯一星半点。”
明苡笑着看向眼前这个女孩,她应该谢谢她们的,改日必定为她们姐妹二人准备一份大礼,说道:“这是醉仙居独有的青石绿,别星涯的茶确实很好。”
少女安静下来,开始缓缓道来:“半月之前,姐姐突然回来让我替她去江南办一件大事。她告诉我是替世子办事,我顿时就来了兴趣,您可是我最仰慕的人。”
明苡安静的听着,最仰慕的人吗?她有这么好吗?
“我觉得可行,就来了。我问她呢,她告诉我她还有事要办,但是我们约定好了会在江南城中见面。如今我到城中都过去了好几天,还不见姐姐的身影。这才急着要见您。殿下您不会生气吧。”少女大眼睛看着明苡,可怜巴巴的瞧着她。
明苡不忍直视,面上还是保持镇定,说道:“不会,我要感谢你们姐妹二人。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我叫小月亮。姐姐叫星音,我觉得姐姐的名字非常好听,可我的名字就很不好听。”
“为何?我觉得小月亮很好听。”
原本因名字垂头丧气的少女突然抬起头,惊喜地说道:“啊?原来殿下是这样以为的吗?”
明苡点头道:“确实好听,我明苡从不说谎话。”
“殿下说的话,我信。只是殿下,我还有一事想问你。”
“什么?”
少女疑惑着说道,似乎有些不耻,小心翼翼的,“那个县令是好官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这可难倒了明苡,她没怎么见过这个县令,所有的情报都来自冰水。她看着情报上的东西,这县令不像是那种贪官,倒像一个好官。于是明苡只好说道:“我也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她只是感觉。谁的感觉能够十分准呢?
小月亮接着肯定地说道:“他肯定不是好官。你知道吗?他的家里有好多好多的钱,你瞧瞧,还给了我很多呢。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说罢,小月亮还将县令给她的东西扔在了桌子上。
一个银色小包裹里沉甸甸的,装的都是银子。
明苡看着那东西,并未说话,如今水患严重,到处都是灾民,这县令是如何掏出这么多银子的呢?
小月亮似乎觉得还不够,于是又接着说道,几乎是将这几天在县令府中见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县令的生活太过滋润了,吃的穿的比我爹都好,我爹从来不舍得喝的酒,县令直接拿去浇花了。还有奥,我娘不舍得穿的衣裳,县令府中的下人都能随意挑选,你看看,我这身衣裳都是在他府上做的。”
明苡抿了口茶,贪官,真恨常见,可这个江南城中的县令并非真正的贪官,那么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小月亮自顾自的说道,她还是第一次来这个江南水乡,头一遭远离父母还有一同与她长大的姐姐,一瞬间思念敢涌上心头,可她娘告诉过她,出门在外要坚强。
忍住眼泪,小月亮重新说道:“殿下,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明苡笑着说道:“学着你爹的样子,先耍几天官威。你现在可是陛下特派的钦差大人,景国世子,小月亮,你的官威耍的越大,县令越坐不住。”
“嗯行,我记得了。”小月亮点头,若是让她学她爹的样子耍官威,她想想就想笑,可这是世子殿下许可的,她没什么不敢的。
临走时,小月亮再次对明苡说道:“殿下可千万记得寻我姐姐,她长得和我一样,就是有两只耳朵。”
尽管得了明苡的肯定,可她似乎是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看向明苡。
出了醉仙居,明苡回到了那个小宅子。厢房之中的灯还未灭,是陆秋寒在里头等她,这让她莫名开心。
轻声推门而入,陆秋寒躺在床上,已经很困了,听到动静还是勉强睁眼,说道:“你回来了。”
明苡褪下外衣,接着也躺在床上,吹灭了蜡烛,二人相拥而眠。陆秋寒突然来了句,“你给我的问叶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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