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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
“你当真是这纪府的三公子吗?”
闻言纪隐笑了,“你觉得呢?阿肆觉得我会是谁?”
江肆摇头,“我不知道,但你绝不会只是纪府的三公子,如果你是纪府的三公子,你不会任由我继续留在天水,如果你是纪府的三公子,你绝对不会在知道纪述里通胡人的情况下容忍他继续活到现在。
而粮庄那次,想必你早有预料了吧,画界是你特意叫过去,只是为了给老夫人传信,让老夫人不得不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吗?”
“阿肆莫要着急,你会知道真相的,几日后就是我们的大婚了,阿肆心中可有忐忑?”
任由纪隐将自己揽入怀中,江肆心底的疑惑却越来越浓重,他究竟是谁,以纪府三公子的身份进入纪府,会是和自己一样的目的吗?”
几日后,两人的大婚如期举行。
苍梧和西吉守在纪府四周,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有人满脸喜色,有人神色紧张,显然就是有猫腻的模样。
“来了。”
西极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苍梧拦住西极要往前冲的身体,冷声道:“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在正在苍梧和西极静待时机之时,柳震北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
苍梧和西极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面孔,一阵寒意从后背泛起,“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震北冷笑一声,“哼,你这话倒是有意思,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怎么只许你们在,不许我在了。”
此人的身份虽然公子早有猜测,但苍梧知道此时绝不是说出此人身份的最佳时机。
苍梧:“阁下若是前来观礼,便请入座。”
柳震北:“谁说我是来管观礼的?”
不等苍梧说些什么。刘震北忽然指着婚宴的一处角落。你有这时间和我在这里争执,不如好好关心一下你家公子的婚宴还能否如期举行。
闻言苍梧不再和柳震北继续纠缠,深深看了一眼柳震北后便带着西集迅速离开。不管此人究竟是何目的。比起湖人而言,都不算大事,至少此时的苍梧是这般认为的。
看着两个侍卫匆匆离去的身影,柳震北眸光微动,最难搞的两个搞定,接下来就是那个死丫头了。
想起江肆,柳震北就是一阵头痛,说,肯定是说不通的,但,如今的形势,她决不能放任她独自留在天水。
却说此时已经端坐在新房喜床上的江肆。在喜婆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江肆就隐约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丹娘?丹娘?”
江肆唤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动静,心中一紧,她们一直都伺候在自己身边,没道理新婚之夜却不见了人影。想到纪隐,江肆一把拉开头上的盖头便看到了端坐在桌前的纪隐。皱了皱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纪隐笑了,“娘子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为夫不在这里,娘子觉得。为夫应当在何处。”
“丹阳等人呢。”江肆问道。
“夫人别急,你那几个婢女,此刻应当无事,且耐心些,好戏,还在后头呢。”
话完,纪隐抬头看向江肆,满眼深情,“只是夫人,今晚可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夫人难道要为了那些人,坏了你我的千金一刻。”
江肆理了理凤冠。几步走到记隐身前,在纪隐对面的凳子上落座。
对纪隐刚刚话中的意思未做理会,“这就是你大婚的目的?”第一次是纪肃慎坏事,这一次,没有了内部力量组合柳纪的结合,那藏在幕后的真正黑手也该露面了。
纪隐没说话。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屋外忽然传来一声疾呼。
“公子?少夫人,你们在吗?”
那分明是西极的声音,不似以往的轻松,带着焦急,还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恐慌,在察觉到西极声音中的恐慌的那一刻,江肆抬头看向纪隐。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护卫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纪隐也凝重了神色,西极和苍梧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不说无所匹敌,也是见惯腥风血雨,什么东西会让他们也会恐慌。
纪隐放下茶盏,“走,去看看。”
随着纪隐的话音落下,江肆紧跟上纪隐的步伐。
两人一出屋门,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西极,纪隐开口道:“可有什么发现?”
西极开口道:“公子,您让我们盯着婚宴婚宴上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确实是有猫腻,那几人分明是胡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扮作天水的豪族,进了婚宴。
我和苍梧时刻盯着,他们却消失在了府中后院,没有公子的吩咐,苍梧一直等在院外,不知可要属下继续进院搜查?”
府中的后院,不仅仅是纪述妾室居住的地方,也是通往老夫人居所的必经之地。
不知道为什么,江肆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在荒院里见到的那个身影,她说她是纪述的一个妾室,会和她有关吗?
“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江肆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到了地方看看再说。
几人前往纪述的后院。奇怪的是,今日是纪隐作为纪家下任家主的大婚,原本应该各个院落都应该挂上红绸,可是这里的院落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别说红绸,连个人声都没有。
月色高悬的天穹之上,倒映出的清冷院落,平白添了一股阴森恐怖之感。
在场之人,无论是纪隐还是江肆都凝重了神色。
“那些人可进来了,宛娘,该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宛娘自然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只是宛娘心中还有挣扎。“一定要这样做吗?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
“哼。”说话的男人冷笑一声,你管这么多做甚。现在就看你是做还是不做。
宛娘起身,压下眼底的恨意,声音中透露出一抹决绝,“我做。”
“哼,要说你这女人也是心狠,在这纪府住了这么些年,竟然一点感情都没有,就这么把她们给我们了?果然最毒妇人心呀。”
对此,晚娘没有反驳。从她来到纪府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一生。
可那日在荒院见到那个人。她心底的恨意便再也压抑不住。
她想: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就要伺候那个糟老头子。而她却能得两位公子悉心相待,又是寻药又是治病,凭什么她在这纪府苦熬蹉跎了这么多年?便是连面都很少和他们见到。这太不公平了,她做了这么多,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宛娘抬脚出了房门,“是三公子和少夫人啊。今日是你们大婚之日,不知为何要来我这小院。”
纪隐开口道:“今日是晚辈大婚,却未见阮姨娘身影,不知姨娘可是身体不适?”
宛娘摇头,“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前几日偶感风寒,便歇息了一阵子。今日是晚娘失礼了,还请三公子恕罪。”
纪隐摆手道:“宛娘不必多礼。如今父亲不在,姨娘便是咱纪府的长辈。只是刚刚似乎瞧见有一伙贼人入了姨娘的院落,担心姨娘安危,不如姨娘让这些护卫搜查搜查,也好安心。
”公子说笑了,我这样一个荒院,哪里会引来贼人?多谢公子关心,就不必让护卫们再操劳一番了。”
宛娘的话音刚刚落下,纪府的护卫便在纪隐的暗示下,冲进了晚姨娘的房间。只是房间里面除了中间突兀架起来的那口大锅,空无一物。
四周散落着几件长工的衣物。
“姨娘房中的这些衣物……”
宛娘愣了片刻,开口道:“此事说来是宛娘的不是,之前府中太过无聊。宛娘便想着出去走走,但宛娘毕竟是府中内眷,不好出府,所以这才出此下策,偶尔扮做男子出府。便借用了府中长工的衣服。”
说到这里,宛娘停顿片刻,看向纪隐和站在纪隐身边的江肆,“此事还求公子和少夫人,莫要告知老夫人。”
“若当真如此。隐自当会为姨娘保守秘密。只是,这样一个大锅在姨娘房间,不知姨娘是用来作何的。”
宛娘心中暗恨那些个胡人蛮夷。早告诉他们不要在屋里整出这般大的动静现在可好,长工的衣服还能解释,这大锅她可要怎么解释啊。
“姨娘安心,隐此次,不是为兴师问罪而来,只是姨娘也应该坦诚一些,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三公子究竟知道多少,但一直数着时间的宛娘忽然笑了。“公子,少夫人,你们来此的目的我很明白,也很清楚。只是。一切都早已来不及了。”
宛娘的声音,带着轻松和愉悦。却让江肆的心中一跳。来不及了什么意思?怎么会来不及?为什么会来不及?在进入房间看到支起的那口大锅的那一刻,江肆心中的慌乱就从来没有停止。
太熟悉了,眼前这一幕幕都太熟悉了。那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噩梦,也是压在她心里十四年恨意的根源。再次看到这些。江肆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说不清楚是恐惧还是激动。
她只知道她现在要找到,要找到那些架起这个锅的人。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十四年前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发出的呐喊。
纪隐注意到了江肆的不对劲。皱眉拉住江肆的手,“夫人,你怎么了?”
江肆摇摇头,压下心底的情绪,“我没什么,那些人必定就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仔细找,仔细找找,再仔细找找,一定能找到的,必须要找到他们。”说到最后,江肆的声音有些刺耳。
纪隐虽不知道江肆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为了什么,握紧江肆的手腕,给了身后的护卫一个眼神。
可是找来找去,房间里空空荡荡,看不到一点藏人的迹象。可是那口大锅却又没办法掩饰。最后还是西极在众人没有搜查的卧榻之旁发现了一个挪不动也打不碎的花瓶。
立刻出声道:“公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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