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二十八 章盟会审案危机再临
　　禛德法胁被婵婵仙子押进盟会大殿时，玄铁锁链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腕间勒出的红痕渗着血丝，与其平日一袭月白道袍、手持七星剑的肃穆形象判若两人。「我是被冤枉的！是龙啸天和那姓王的小子下的迷魂散！」他嘶吼着，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格外醒目，五道指痕像朱砂痣般嵌在苍白皮肤上，唾沫星子溅到殿中石柱上，沾成点点湿痕。
　　盟会盟主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绣满星辰的紫袍，手里墨玉惊堂木 「啪」地拍下，震得案上卷宗都跳了跳：「禛德法胁！数十位修士亲眼见你调戏婵婵仙子，你身为修仙界第一剑修，还敢狡辩？」
　　「我没有！」禛德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锁链挣得 「哗哗」响，「是龙啸天怕三日后剑术比拼输我，才让那阴毒小子下药！你们查啊！查我体内的毒！」
　　殿外廊柱后，王攀附听得冷笑连连。当初在鎏金殿外摆 「名门正派」谱时，怎么没想过有今天？他凑到龙啸天耳边，指尖在对方掌心飞快划了个 「忍」字，压低声音：「大哥，别冲动。殿里四位长老跟他交好，咱们进去反而落人口实，不如看戏。」
　　龙啸天正攥着拳，指尖火苗都快燎到袍角，闻言撇了撇嘴，却还是按捺住了 —— 火红衣摆扫过廊下枯草，带起的风卷落几片枯叶。灵溪适时拉了拉他的袖口，指了指殿内西侧：「你看嵩阳派的胖长老，手都按在剑柄上了，就等咱们闹事呢。」
　　果然，没过片刻，那紫袍胖长老就站了出来，腰间玉佩刻的 「嵩阳」二字晃得人眼晕：「盟主，禛德道友年轻时斩过魔教左使，品行端正，许是有隐情。不如先解了他的毒，再细查？」
　　婵婵仙子柳眉一竖，腰间粉色丝带无风自动，扫得案上茶杯都转了圈：「解了毒又如何？他那猥琐模样，我亲手所见！」她突然转向殿外，声音清亮如玉石相击，「龙少、王公子，敢不敢进来对质？」
　　王攀附心里咯噔一下，正琢磨对策，龙啸天已大步跨进殿内，红袍在青砖地上拖出长长的影：「有何不敢？禛德老狗，说我下药，证据呢？」
　　「就是你们！」禛德像疯狗似的扑过来，却被锁链拽得一个趔趄，「那姓王的小子手里有万金楼的迷药！我闻见了！」
　　王攀附慢悠悠跟进去，故意晃了晃袖口 —— 里面藏着万金楼给的清心玉，能吸附百毒，就算搜身也查不出异样。「禛德前辈，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他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大殿，「万金楼的『销魂散』无色无味，您这鼻子比哮天犬还灵？」
　　这话一出，盟主捻胡须的手顿了顿 —— 谁都知道万金楼背后势力错综复杂，连几大宗门都要让三分，真牵扯进去，这事就难收场了。他敲了敲惊堂木：「此事休庭！让刑堂验毒！」
　　禛德被押下去时，还在嘶吼着要「报仇」。王攀附摸了摸怀里的清心玉，玉温透过衣襟传来，才稍稍安心。龙啸天拍了拍他后脑勺：「放心，就算查到你头上，本少一把火烧了这大殿，带你回火龙谷。」
　　这话听得王攀附心里暖烘烘的 —— 霸道归霸道，却比任何承诺都靠谱。
　　没等多久，刑堂弟子匆匆跑出来，在盟主耳边低语了几句。盟主脸色变得古怪，沉吟片刻才宣布：「禛德体内确有迷药残留，但药性混了七种灵草，查不出来源。此事暂且搁置。」
　　王攀附差点笑出声 —— 万金楼的东西果然靠谱！婵婵仙子虽有不满，却也没再坚持，显然给了盟主面子。
　　可麻烦还没完。三人刚回住处，负责打扫的杂役就慌慌张张跑进来，抹布掉在地上都没捡：「龙少！王师兄！嵩阳派的胖长老带弟子来搜院了，说要找『迷药证据』！」
　　「这群老东西！」龙啸天火气瞬间上来，指尖 「呼」地燃起半尺高的火球，青砖地上被烧出个黑窟窿，「本少烧了他们的胡子！」
　　「大哥息怒！」王攀附连忙拽住他，火球热浪燎得他头发发卷，「他们就是想激咱们闹事，好按『畏罪反抗』的罪名。咱们让他们搜，搜不到自然灰溜溜走。」
　　灵溪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捧着刚从膳房拿来的灵果盘，红通通的火灵果泛着光：「我早把所有药粉收进储物袋了，连你上次没吃完的烈火丹都藏在房梁上，他们找不到的。」她踮起脚，往龙啸天手里塞了颗火灵果，「消消气，不值得。」
　　龙啸天咬了口灵果，甜辣汁液顺着喉咙滑下，火气消了大半。他冷哼一声：「让他们搜！敢乱翻本少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
　　果然，胖长老带着五个弟子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 —— 柴房草垛扒得稀烂，卧房床底扫了三遍，连王攀附晾在绳上的粗布内衣都拎起来看了，最后只找到些寻常疗伤丹药和几块中品灵石。那长老不甘心地捏着王攀附的剑穗：「这剑…… 是火龙谷制式？」
　　「不然呢？」王攀附故意把龙形令牌露出来，金光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本师兄是龙少亲传小弟，用火龙谷的剑，碍着您了？」
　　胖长老脸涨成猪肝色，嘴唇动了动，却没敢再说话，只能带着弟子灰溜溜走了。王攀附看着他们背影，嘴角勾起笑 —— 跟我玩这套，还太嫩。他转头对杂役道：「打盆热水，把院门口被踩坏的青石板换了，记嵩阳派账上。」
　　杂役连忙应下，心里暗自咋舌 —— 这王师兄真是今非昔比，以前喝口灵米粥都算着米粒，现在竟敢让嵩阳派报销石板钱！
　　可当晚，麻烦又找上门了。王攀附正在屋中修炼《焚天诀》，突然觉窗外有异动 —— 借着月光一看，两个黑影正往窗台上扔东西，是用黑狗血泡过的符咒，上面画着扭曲的骷髅头，还沾着猫毛狗骨，显然是想咒他走火入魔。
　　「雕虫小技。」王攀附冷笑，运转龙啸天教的吐纳法，指尖凝出两道小火苗，「嗖」地弹出 —— 火苗精准打在符咒上，符咒瞬间炸开，刺鼻黑烟裹着腥气飘散开。「滚！」他低喝一声，灵力顺着声音荡开，震得黑影一个趔趄。
　　黑影吓得魂飞魄散，连掉在地上的布包都没捡，转身就跑。王攀附刚要追，龙啸天和灵溪已举着灯笼跑过来，灵溪手里还握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裙角沾着的草屑都没来得及拍。
　　「怎么了？」龙啸天皱着眉，灯笼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显然也被惊动了。
　　「禛德的人，用符咒诅咒我。」王攀附踢了踢地上的灰烬，黑狗血的腥气还没散，「这是狗急跳墙了。」
　　灵溪脸色一沉，握紧匕首：「我去告诉盟会，严惩他们！」
　　「不用。」龙啸天拦住她，眼神冷得像冰，转身回屋拎出个黑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画着火焰图腾，「这是焚天谷的『噬魂烟』，闻一口就让他们心神不宁，修为倒退三层，比诅咒管用。」
　　王攀附眼睛一亮，凑过去闻了闻 —— 罐口透出淡淡的杏仁香，却让他丹田灵力都翻腾起来：「大哥，咱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龙啸天把陶罐塞进他手里，指尖火苗舔了舔红布，「他们在哪？本少陪你去。」
　　灵溪虽担心，却也没再阻拦，只是递过来个小巧的香囊：「这里面是清心草，防烟呛的。」
　　三人借着夜色掩护，摸到胖长老的住处。那老东西正坐在院里喝茶，嘴里还骂：「龙啸天算什么东西？仗着家世横……」王攀附捏碎陶罐底部的小孔，淡得像雾的噬魂烟顺着窗缝飘进去，混在桂花香里，根本看不出来。
　　没过半柱香，屋里就传来痛苦的呻吟 —— 胖长老像被马蜂蛰了似的满地打滚，手里茶杯摔得粉碎：「头好痛…… 灵力怎么乱了……」
　　「搞定。」王攀附拉着两人隐入暗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回到住处时，天边已泛鱼肚白。龙啸天突然从怀里掏出本赤红玉简，扔给王攀附 —— 玉简上刻着烫金火焰纹，触手还带着暖意：「《焚天诀》中阶心法，给你。」
　　王攀附接住的瞬间，手都抖了 —— 这可是火龙谷不传之秘，连内门弟子都未必能拿到！他 「噗通」一声差点跪下，额头都快撞到门槛：「多谢大哥！小弟一定好好练！」
　　灵溪也替他高兴，从食盒里拿出块温热的桂花糕：「恭喜你！突破炼气七层指日可待了。」
　　「同喜同喜。」王攀附把糕掰了一半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灵溪像触电似的缩回去，耳尖红得像樱桃。
　　接下来几天，盟会彻底没了动静。嵩阳派的胖长老和几个弟子得了怪病，整日精神恍惚，打坐时频频走火入魔，连下床都费劲；婵婵仙子偶尔遇见王攀附，也只是投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再多说。
　　王攀附则抓紧时间修炼，待遇也水涨船高 —— 以前住柴房改造的小屋，现在搬进带院子的精致客房，桌椅是千年铁木的，屋里摆着插冰魄花的玉瓶；以前吃糙米饭，现在有专门膳房伺候，早餐是三百年灵米粥配雪莲糕，午餐有烤灵鱼炖灵鹿，晚餐是加了十几种药材的燕窝羹；修炼时用上品灵石铺聚灵阵，万金楼掌柜隔三差五送丹药，连洗漱水都是滋养经脉的灵泉水。
　　更爽的是，以前青云宗外门弟子都能呼来喝去的他，现在走到哪都有人巴结 —— 焚天谷杂役老远躬身行礼，各宗门弟子喊 「王师兄」，连想巴结龙啸天的长老，都主动送功法残卷，说 「请王师弟指点」。
　　「王师兄，这是灵溪谷的醒神草，对修炼好。」前几天跟着胖长老搜查的嵩阳派弟子，捧着锦盒笑得谄媚。
　　王攀附接过扔给杂役：「赏你了。以后少学歪门邪道，好好练剑，说不定龙少能指点你。」
　　那弟子连忙磕头，心里庆幸 —— 还好来得早，昆仑派弟子送了三株百年人参，才换得一句 「知道了」。
　　修炼到第七天，王攀附终于摸到了炼气七层的壁垒。灵溪送来苏清寒托带的 「清心露」：「苏师叔说突破时心神不宁就喝一口。」龙啸天则让人搬来十几颗上品灵石，在屋里布了聚灵阵：「今晚突破，本少守着你。」
　　当丹田 「咔」地一声脆响，沛然灵力涌遍全身时，王攀附只觉得经脉都被拓宽了数倍 —— 指尖火苗竟变成淡紫色，轻轻一弹就把院中的青石桌烧成了灰。「成了！」他激动得挥拳，炼气七层！
　　龙啸天的大笑声从门外传来：「小子，突破了就出来！本少带你去火龙洞，地火能帮你稳固修为。」
　　王攀附推开门，就见龙啸天牵着头雪白的踏雪鹿，鹿背上铺着锦缎垫；灵溪站在旁边，手里捧着套月白法衣，上面绣着淡红火焰纹：「用龙少给的火龙鳞做的，比你之前的更结实。」
　　他骑上踏雪鹿，灵鹿温顺地蹭了蹭他的腿。龙啸天策马在前，红袍猎猎；灵溪跟在侧，粉裙像朵花。三人往焚天谷深处走，身后是喧嚣，前方是火龙洞的红光 —— 那光芒染红了半边天，像极了王攀附此刻炽热的野心。
　　他握紧缰绳，催动踏雪鹿跟上，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笑。修仙路还长，但只要抱紧龙啸天这根金大腿，再加上点小聪明，他迟早能站在更高的地方，让整个修仙界都记住「王攀附」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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