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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联
原定隔日回国的剧组被当地突发的内战被迫拖延搁置,武装分子占领机场对平民无差别屠杀,警察顽强抵抗奈何武器差距节节败退,武装分子气焰越发嚣张,偌大机场瞬间哀声遍布,残肢遍地。一枚手雷落在慌不择路逃跑的人群中轰然炸开,戴着头巾的女人被震波甩到剧组众人面前,尖叫声此起彼伏响起,冯楠边叫边将自己缩成一团。只有沈卿含安静的仿佛成了一尊雕像。
她盯着地上的肉块失去思考能力,就连听力都在离她远去。女人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她朝她伸出手目光希冀又绝望地看着她,彼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距离女人不过半之距的地上爬起手脚并用爬到母亲身边,小手抓住母亲手臂茫然无措的摇晃。
沈卿含攥握手指仿佛陷入时光怪圈,女人的脸逐渐变换成母亲的模样,而女孩则变成了她自己,那些曾被掩埋的回忆重新涌起开始攻击她,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许时笙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将人揽进怀里低声轻哄。
“妈妈。”沈卿含呢喃。
“什么?”许时笙贴近轻言细语生怕惊扰她。
“妈...妈妈。”眼泪自左眼滴落。
掌心濡湿,许时笙心口仿佛被挖出个大口子,她摸摸她的头发什么话都说不出。
“救...救救她。”沈卿含挣脱怀抱扑过去,
女人喉管被弹片割断,不断涌出的血液染红半边身子,沈卿含徒劳地摘下女人的头巾按压在女人伤口上,
视线被一双微凉手掌遮挡,许时笙将人揽在怀里偎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生怕吓到她:“别怕,我在。”
沈卿含脱离许时笙怀抱扑到那对母子身旁,摘下女人的头巾按压住被弹片割断喉管的伤口上,大量鲜血自女人口中、伤口不断涌出几乎浸透了大半边身子,就连头巾也在顷刻间也被血浸的黏腻染红沈卿含的双手,也染红她的眼。
“救她,救救她。”她不断呢喃近乎疯魔。
女人心跳逐渐停止,她抛开头巾开始为女人做心肺复苏,这部电影以及长达一个多月的培训为她提供了丰富的急救知识,可她已经丧失了理智。
手腕的钝痛唤醒沈卿含沉睡的理性,许时笙抱走女孩,沈卿含脱力跪坐在地十指插进发丝间,她埋着头周围的枪声、爆炸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绝望的交响乐,可她却感觉自己的世界安静得可怕,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自己那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许时笙安抚着女孩遥遥望着她无力感将她牢牢包裹,机场枪炮声依旧不断,武装分子嚣张的叫喊声越来越近,沈卿含冷静下来接过许时笙怀里的女孩:“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有办法吗?”她看向许时笙。
在当地许时笙的确有自己的武装势力,但他们不能直接参与到这场内斗里,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麻烦,她环顾四周将剧组人员带进机场二层的一家餐馆里,她们现在只能指望当地军队进攻的速度能稍微快点。
许时笙在后厨用高度酒精和洗洁精简单制作了几个□□,给她们留下几个自保用,剩下的由她自己带走,沈卿含拉住她手腕问她:“去哪里?”
“找能出去的路线和武器。”许时笙反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坐以待毙风险高,我不能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
“我和你一起。”张明涛自告奋勇地走上前。
随后,几位剧组人员也接连上前,表示愿意和她一同前往。
“不可以。你们没有经过系统性训练,盲目出去不仅不会帮到我还会拖累我。”许时笙严词拒绝。
“我可以,我是从部队退役的。”剧组动作指导举起手挤出人群,站定在许时笙面前目光是熟悉的犀利坚定,“我可以。”他又重复一遍铿锵有力。
许时笙犹豫过后点头同意,两人呈战术姿态离开餐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连绵不断的惨叫声及枪炮声不断攻克着人们的心理防线,细碎的啼哭声是轰塌防线的引线,冯楠踹翻餐椅抓一把头发说:“我们凭什么相信她?万一她找到路以后自己怕死跑了呢?”
晓月第一个站出来反驳:“你说什么呢!许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对,小笙不是那种人,我们再等等,她肯定有办法。”张明涛跟着附和。
“那个女人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这么相信她?你们要不要睁眼看看外面那些都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恐怖组织,数量还那么多,她一介女流怎么对抗那么多人带我们离开,不要天真了好不好!”冯楠走到门边手搭在把手上回头看龟缩在一起的人问,“谁要跟我一起走?”
室内静谧至极,针落之声清晰可闻。冯楠怒火中烧,情绪彻底失控,对许时笙破口大骂,指责她畏首畏尾,斥责她背信弃义,言辞激烈得不堪入耳。其间有人试图劝阻,但每当有人为她辩护,冯楠便如同狂犬般扑咬过去。
在第数次他提起辱骂许时笙的话茬时,沈卿含抬手狠狠甩他一巴掌随即拉开门面色沉寂得可怕。
冯楠舔舔唇角目光阴森:“你干什么?”
“不是要离开吗?门开了你走吧。”她的语气平铺直叙不带一丝情绪起伏似是没有涟漪的镜湖,冷静得令人感到恐惧。
门外激烈的枪炮声和室内的安静的呼吸声像是两个被隔绝的世界,逃跑的人接连倒在乱枪之下,冯楠走到门边迟迟迈不出最后一步,子弹贴着眼球划过在墙壁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弹痕,冯楠抖如筛糠。
“连迈出门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嘲讽她。”沈卿含把冯楠拉进房间甩上门,“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说她一句坏话,不然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垂在身侧的手指轻颤,一滴殷红血液自指尖滴落无声隐没在门口的红毯中,目光轻扫过冯楠冷得像一把冰刃。
那颗擦着眼球飞过的子弹终于制止了他的狂躁,此刻他抱着自己躲在角落像只失魂落魄的落水狗。
急促拍门声响起众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许时笙清冽的嗓子自门外传来:“开门,是我。”
沈卿含打开门锁将人迎进来,最先进门的是许时笙在路上营救回来的幸存者,接着她才搀扶着武术指导走进门。
“右腿中弹,左肩贯穿伤能处理吗?”她这句话是对着沈卿含说的。
“能。”沈卿含帮忙把人搀扶到椅子旁边坐下。
许时笙用餐桌搭张简易的床,众人合力将武术指导抬到桌上,她丢给沈卿含一柄军刀:“条件艰苦只能用这个了。”
沈卿含颔首她已经习惯了她的简单粗暴,在她处理伤口的功夫许时笙检查好武器装备重新投入战斗。
众人围上前对着武指问东问西,武指摇头感叹自己真的成了许时笙的拖累,若不是许时笙他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许小姐她…真的很厉害。我们已经摸到了机场出口并与外界取得了联系。这次出去大抵就是为了配合外界突围的吧。”武指向他们解释。
许时笙配合机场巡警由内向外打开一条通道迎接当地军队进入机场内部,接着内外开花镇压暴乱,由于医院也被占领军占领被营救出来的人只得送到当地难民营,在难民营里她们见到了老相识雪莉,因为伤患太多她实在忙不开,沈卿含被当作壮丁帮忙打下手,许时笙招来宁沐将剩余人员护送回庄园,回去的路上大家仍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一路都沉默不语,宁沐在庄园周边增派人手定时巡逻。
沈卿含直至深夜才从帐篷中走出来,坐在破烂石阶上麻木地搓着手上干涸的血液,混乱的一天里她见证了太多死亡和生离死别,可她现在像是一块干燥的海绵哭不出一滴眼泪。
刚刚送走部队首长的许时笙转头便看见独坐月下的沈卿含,孤零零的单薄一个被无垠黑夜包裹清凉月色落在树梢,散落满城银霜。
许时笙仰头望着半隐残月喟叹她没有上前去打搅她,一天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过太多场生离死别任谁都会陷入麻木空洞的悲伤里,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如纸,她需要一个人独自消化一会。她又看她半晌背过身半趴在矮墙上点燃香烟,袅袅青烟消散在无边黑暗之中如同今日在战争中逝去的无辜生命。
“给我来一支。”雪莉伸出酸麻双手找她要烟。
她睨她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过去,雪莉从里面摸出烟抿在唇间,许时笙护着火苗帮她点燃香烟,她满足地吐出烟雾卸掉身上的力气倚靠着矮墙站了一天的双腿痛的厉害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
“她一个人可以?”雪莉眯眼朝沈卿含方向扬扬下巴。
许时笙点掉烟灰哼出鼻音:“嗯,她远比你想象得要坚强得多。”
雪莉挑眉:“这么自信。”
“嗯。”
“那也别让她自己待太久,人会崩溃。”雪莉捻灭烟蒂伸个大大的懒腰,“回去休息了,好累,腰快断了。”
许时笙默然抽完烟走进食堂冲泡两杯热咖啡,手指捏着汤匙机械搅动,蒸腾热气在杯口缥缈宛如一曲霓裳舞。端着咖啡走到沈卿含身旁的石阶上席地而坐将其中一杯咖啡递到她手边低声问:“还好吗?”
沈卿含接过咖啡一只手托着滚烫的温度慢慢烫进心里,她才缓慢地找到点活着的感觉。
“看起来不是很好。”许时笙自问自答,小叮当似的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碘伏和纱布还有缝合针,捏起衣服布料和手臂伤口粘连处她说,“可能会有点痛。”小心剪开布料,手臂可怖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缝合针穿透皮□□合伤口全程许时笙都埋着头,耳边渐重的呼吸声是一把小锤子重重地敲打她的心脏,她的嗓音被暗夜搓磨过带着些许轻微的哑音:“想哭就哭出来,无论以什么理由。”
“你是故意想看我哭吧。”沈卿含含笑捏捏她的耳垂调侃道。
“嗯?”许时笙不解。
“那么用力是想疼死我吗,嗯?”她轻轻拧她的耳朵,复尔转手摸摸她的脸软声斥责,“一点都不温柔。”
许时笙缠好绷带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歪头吻上她的唇角温柔舔舐:“这样呢?”她抵着她的额头抬眸观察她。
沈卿含抿唇笑笑:“你这叫耍流氓。”
“不重要。”许时笙同样勾出一抹微笑坐回原位,拿起被风吹凉的咖啡抿一小口。
沈卿含看看她也拿起咖啡杯:“不是不爱喝咖啡吗?”
许时笙垂头看着褐色咖啡液拇指摩挲杯柄:“偶尔换换新口味。革新一下。”
“那革新的成果如何?”
她摇摇头撇嘴:“不怎么样,很苦还一股糊味。”
今晚许时笙的小表情很多像是故意做出逗她开心,沈卿含两根手指捏住她没什么肉的脸颊:“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随便尝试,任何时候都不要为难自己。”
“嗯。”
“给我吧。”沈卿含摊开手,秀气的皓腕工整地缠绕着洁白绷带。
许时笙把咖啡交出去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手指不断摩挲:“后天机场就可以恢复正常运行。”
“嗯。”双手用力握握咖啡杯,沈卿含问,“我们还会有联系吗?”
羁绊是人最难以解释的词汇,它始于相遇,冥冥中荆棘刺进骨肉将两具本不相融的灵魂紧紧缠绕,在彼此生命留下浓墨重彩的墨痕。
许时笙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说:“你好像很不喜欢离别。”
“任谁都不会喜欢吧。”
“也是。”许时笙拾起地上的小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饱满的圆。
离别充满未知性,因为你不知道离别后究竟是久别重逢,还是就此诀别?但许时笙希望她们可以是象征圆满的圆。
可希望也只是希望,现实的骨感会狠狠给她们一巴掌,叫她们深刻认知什么叫作幻想。
她们终究还是断联了,而且断联得很彻底,沈卿含运用各种渠道联系她,都杳无音信。她又像是她的一场梦幻泡影消散在断联的岁月里。
唐鹤拉开许时笙家门看到有美女在打扫卫生时人都懵了,还特意走出来抬头重新看一遍门牌号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沈卿含同门口的男人四目相对,她也没想到自己抱着龌龊的心思过来,想看看她人有没有回国顺手打扫卫生的工夫会有人进来。
“你是?”唐鹤犹疑地问道。
沈卿含擦干手冷静应对:“我是她朋友。”
唐鹤仔细打量眼前的漂亮女人总觉得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她开始腹诽许时笙,有人在家还要折腾他这把老骨头,真的是过分。
沈卿含拿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温婉笑笑:“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没等唐鹤反应过来沈卿含已经带上房门离开了,他走到书桌旁打电话给许时笙。
“喂。”话筒里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
“你要的东西在哪里?”
“左边第二格抽屉。”
唐鹤边找边毒舌地说:“你这是纵欲过度了?这么虚。”
许时笙揉揉眉心,最近头疼病越发严重:“没恋爱对象,哪来的欲。”
“胡说!我刚刚都碰见了,你金屋藏娇不告诉师傅,这件事没顿好酒可过不去昂。”
“金屋藏娇?你在说什么胡话。”
唐鹤不接她的岔自顾自地说道:“虽然师傅是军人,但是师傅可不封建,都快奔三的人了,找个人陪伴挺好的,只要你喜欢师傅都同意,谁要敢说一个不字,我就去轰了他家,但是师傅也要嘱咐你几句,咱可不能仗着好看就整那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种缺德事,被我知道了腿给你打折,人家姑娘长得又好看,性格感觉也挺不错,温文尔雅的...”
“打住,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唐鹤将刚找到的硬盘“咚”地扔桌上,许时笙听得直肉疼。
“您老慢点成吗?那是我吃饭的家伙。”
“你就装许时笙,那人都摆在我面前了你还跟我装!”唐鹤表示强烈不满。
“什么人啊。”
“就那个美女啊,瘦瘦高高的,长卷发眼睛大大的亮晶晶的,很精致漂亮的女孩啊。”
“沈卿含?”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我就是见到人了。”
“……”
“那姑娘挺不错的,你要是真喜欢记得领回家吃饭。”
“我们只是朋友。”
唐鹤翻白眼懒得跟她争论接着说:“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有时间领回家一起吃个饭!刚好唐晚也回来了。”
“舍得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就要把她踢出族谱了。”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的信仰。”
“那你的信仰呢?”
许时笙愣了一下随即回道:“钱啊。”吊儿郎当的语气听着就很欠揍。
“你接着装许时笙,我还不知道你,跟晚晚一个德行,为了自己所谓的信仰命都豁得出去。”
许时笙轻笑:“您不也一样,一把年纪了还坚守岗位。”
“滚滚滚,少往我身上扯,办完事抓紧回来。”
“嗯。”
收线,许时笙靠着椅背盯着桌面摆放的崭新手机,回想起那日惊险一幕。
她去小店采买,小镇突发巷战,她被乱飞的子弹击中晕倒在地真的像死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空气涌入鼻腔,许时笙猛吸一口捂着胸口阵咳呕出鲜血,擦掉唇角血液,拿出放在衣服内封口袋里的手机,子弹卡在中间整部手机都变了形,屏幕碎的像是蛛网。
她也很想联系她,只是…似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阻挠她,她又失去了她该有的靠近她的勇气。
抿紧唇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许时笙拿起桌面上的报告翻看,经过几天的排查肯蒂斯身边的人被排除大半,还算小有成效,宁沐敲门进来。
“刚戴维那边传来消息,剩下的几人也可以排除嫌疑了,现在只剩下这一个了。”宁沐用手指在桌面点了点。
许时笙拿起他手点的那份个人信息报告,报告上显示的信息是个华人,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曾在特勤大队服役后加入Heaven雇佣兵团。
“华人。”
“是的,现在只剩下他了”
令许时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换来的却只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她看着尸体陷入长久的沉默,戴维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很抱歉许,这个是他留下的。”戴维将有些残破的纸交给她,许时笙接过望着忙碌的警察出神。
“自杀吗?”
“初步断定是自杀,具体死因还要等尸检报告。”
许时笙点头收回视线,展开那残破的纸张,上面的字体张牙舞爪极具嘲讽。
“我将带着真相永远离去,而失败者只配得到我的尸体。”手倏尔握紧,喉咙滚动那张巨大无形的网压得她喘不上气,耳边的嗡鸣声叫她头痛欲裂,眼前晃动的人开始模糊,毫无预兆她晕倒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宁沐冷汗直冒,抱人就往医院冲。
“医生她这是怎么了,突然晕倒。”
“没事,没休息好,心有郁结情绪太激动才导致她晕倒。”
“她最近头部受过伤,轻微脑震荡,总是头疼跟这个有关系吗?”
这个是没关系的,不过她具体怎么个疼法?
“这个我说不清,就是头疼病犯时候看起来很累,一直在捶打,眼睛好像也不是很舒服。”
医生边写字边回答:“应该是丛集性头痛,这种病不是一时的,很早之前应该就有你没发现而已。”
“那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吗?”
“没有,只能吃药缓解。叫她多注意休息吧。”
“好。”
许时笙醒来第二日就被宁沐强硬押解回国,一点反抗机会都没留给她。她被强迫在床上躺了三四天,第五天的时候空寂的房子迎来客人。
唐晚交叠双腿坐在茶桌对面品茶慢悠悠地说:“几年不见虚成这样,一点都不许时笙。”
许时笙也不恼倒掉清水很冷酷地回答:“打你还是绰绰有余。”
“人家是弱女子呢,你怎么忍心。”唐晚矫揉造作地捏着兰花指。
许时笙撩起眼睑扫她一眼:“你见过哪家弱女子天天背着摄影机往战地跑?”
“我乐意,你管我,这些年你消停了?”她往椅背上一靠风情万种。
她反讥:“我可不敢管你这疯子。”
“听我爸说,我有嫂子了?”
许时笙挑眉:“没有,朋友。”
她撇嘴:“谁信,他都画出来了。”从手机里翻出照片递给她看。
许时笙看着唐鹤抽象派的画风嘴角抽搐:“你确定这是个人?”
唐晚耸耸肩没回答,手机响起有简讯进入。看到简讯内容好看的眉眼耷拉下来显得有些苦恼。
许时笙放下茶杯抬眸问:“怎么了?”
“难以启齿。”
“你的风流韵事还少吗?”
唐晚瞪她讲述自己回国后的经历:“作为一名认真工作的打工人,回国后接了个跟拍工作,对方是位著名演员,你也知道人红自然就会有很多人去拍,所以我就顺理成章的摸了个鱼,寻思糊弄一下就过去了,结果回公司被骂个狗血淋头。”
许时笙揶揄她:“还有人敢骂唐大摄呢?”
“新来的领导,诶呦这不重要。接着我被迫重拍,然后…”
“然后你贪图人家美色,约人吃了饭喝了酒,醉酒后把人吃干抹净。”
“我靠,许时笙你丫神算子吧。”唐晚夸张表达,眼睛瞪得像铜铃。
许时笙撑着头慵懒又妖孽地笑着说:“唐摄你的故事千篇一律。”
唐晚脸黑了想也没想反驳:“谁说千篇一律了,这次可不是我主动的!”
她抬眸对上许时笙戏谑的凤眸暗道不妙,上套了,果不其然她欠揍的声音响起。
“被反了?真没想到我们雷厉风行,飒爽潇洒的唐摄也有被反的一天。”
唐晚干脆摆烂葱白的手指卷着长发极其不要脸地说:“没办法,老娘魅力四射,被反怎么了。”
“那我祝你成功吧,做个优秀的躺0。”
唐晚恼了大骂许时笙一通,拿着包摇曳生姿地走了,她憋着一口气,她准备证明自己
于是…当晚她又被成功吃个干净。该死的许时笙此刻不应景地发来消息。
“成功了吗?”
“成功你大爷,你个狗。”唐晚骂出声。
埋在她颈窝的女人抬起头,双眼被情欲沾满湿漉漉的煞是好看,女人看向她的手机屏幕,备注为狗的人发来欠兮兮的嘲讽表情。
“她是谁?”
“没什么,一只追不到女人的傻狗而已。”
“那就不要管了。”
女人关掉手机亲吻她,热烈且疯狂直将唐晚送上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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