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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遇阻,镖局求援
晨雾还没散尽,苏晚一瘸一拐地往城西渡口赶,粗布短打的裤脚沾了泥,脚心的伤口被磨得发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细沙上。她攥紧怀里的碎银,帽檐压得极低,眼里满是急切——只要到了渡口,找到后天一早的船,就能彻底摆脱萧彻了。
可刚靠近渡口的芦苇丛,她的脚步就猛地顿住,浑身的血瞬间凉了。
渡口的码头上,几个穿着玄色劲装的侍卫正来回巡查,腰间的腰刀佩着侯府特有的银纹,手里还拿着画像,挨个盘问船夫和候船的人。为首的侍卫她认得,是萧彻身边的张队正,上次在侯府书房外见过,眼神冷得像冰,正厉声对一个船夫说:“仔细看清楚!但凡见到身形单薄、戴毡帽的少年,立刻报上来,侯府有重赏!”
苏晚赶紧缩回芦苇丛,后背贴着冰冷的芦苇杆,心跳得快要冲出胸口。她看着侍卫们把住了各个上船的入口,连空载的小船都要检查,心里瞬间被绝望填满——萧彻还是追来了,连渡口都封了,她该往哪走?
她蹲在芦苇丛里,手指抠着湿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难道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是要被抓回侯府做妾?她摸了摸怀里的碎银,冰凉的触感让她咬了咬唇:不行,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轮声,伴随着镖师的吆喝:“镖车过!借过借过!”苏晚悄悄探出头,只见一队镖车从土路上过来,足足有五辆,每辆车上都插着面杏黄旗,旗上绣着“威远镖局”四个黑字,镖师们穿着短打,腰间挎着朴刀,个个身形健壮,走得沉稳有序。
为首的镖头是个中年汉子,脸上留着短须,穿着藏青色绸衫,腰间系着宽腰带,手里握着马鞭,眼神锐利却不凶悍。他路过渡口时,看到侯府的侍卫,眉头皱了皱,低声对身边的副手说:“侯府的人在查人,让兄弟们低调点,别惹麻烦。”
苏晚的眼睛瞬间亮了——镖局!威远镖局是京里有名的镖局,走南闯北,常往江南送镖,要是能跟着他们走,说不定能绕开萧彻的人,顺利到江南!
可她又犹豫了——她一个“陌生少年”,镖局会不会愿意带她?万一被怀疑身份,岂不是更危险?
眼看着镖车就要驶过渡口,苏晚咬了咬牙,猛地从芦苇丛里冲出来,一瘸一拐地拦在镖头马前,声音故意粗着嗓子,却带着难掩的颤抖:“镖头!求您等等!”
镖头勒住马,马鞭指向她,眼神带着警惕:“你是谁?拦镖车做什么?”
苏晚连忙跪下,帽檐压得更低,手心全是汗:“我、我是乡下出来的,要去江南找亲戚,可渡口被侯府的人封了,实在走投无路了。求您行行好,带我一程,我能帮忙喂马、整理镖车,不要工钱,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镖头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弯腰打量她——这“少年”身形单薄,脸色青白,裤脚沾了泥,一看就是走了远路,可眼神却亮得很,不像坏人。他回头看了眼渡口的侍卫,又想起镖局这次要送的镖是去江南苏州的,路上正好缺个打杂的人手,便皱着眉问:“你叫什么?会做什么?要是敢在镖车上耍花样,我可饶不了你。”
“我叫阿晚!”苏晚赶紧答,故意隐去姓氏,“我会喂马、劈柴,还会缝补衣裳,您放心,我绝不多事,就想跟着到江南。”
旁边的副手李镖师凑过来,低声对镖头说:“头,这孩子看着可怜,路上正好缺个人手,带他走也无妨,总比让他在这儿被侯府的人抓了强。”
镖头想了想,点点头,对苏晚说:“起来吧!跟我们走可以,但得守规矩——不许碰镖车上的东西,凡事听安排,到了苏州给你五十文工钱,要是敢不听话,立刻把你扔下。”
“谢谢镖头!谢谢镖头!”苏晚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连忙爬起来,膝盖沾了泥也顾不上擦。
镖头转身对副手说:“把他安排在最后一辆镖车,让他帮忙喂马。”说完翻身上马,挥了挥马鞭:“走!别在这儿耽误时辰!”
苏晚跟着李镖师走到最后一辆镖车旁,车辕上拴着两匹老马,她伸手摸了摸马鬃,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李镖师递给她一个马刷:“先把这两匹马刷干净,等会儿路上要换着拉车。”
苏晚接过马刷,认真地给马梳理毛发,指尖碰到马耳时,老马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她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渡口,侯府侍卫的身影越来越小,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没坐上船,可跟着镖局走,反而更安全,萧彻就算查到渡口,也想不到她会跟着镖车去江南。
镖车缓缓驶上土路,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咕噜”声,镖师们的吆喝声混着马蹄声,在晨雾里传得很远。苏晚跟在镖车旁,虽然脚心还在疼,可心里却满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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