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容华

作者:凉花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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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风乍起


      主院内,谢岁安倚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低垂的夜幕,神情怔怔。

      原来母亲和父亲之间不是她想的那样,师父说她母亲的死有蹊跷,可她查到的信息,分明是母亲和父亲断情,母亲郁郁而亡。

      她该怎么办?

      谢岁安一时难以抉择。

      豆蔻从门外进来,站在榻前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发生何事?”

      谢岁安收回思绪,眼睫轻抬朝她看过去。

      豆蔻抿了抿唇,满脸不快地说道:“王爷去了许侧妃的院子。”

      谢岁安眨眨眼,愣了须臾才消化她说的是什么。

      许卿如今日回府,曾向她请安谢恩,那一脸的悲伤不似作假,这晚上就和王爷在一起了?

      谢岁安垂在膝盖上的指尖颤了颤,那个说起许卿如满脸厌恶的人,也转了性子?

      还是说萧霁云与她讲的都是假的?

      “王爷没说什么?”她有些艰难地问道。

      豆蔻噘着嘴摇了摇头。

      谢岁安撑着脑袋,一时没有言语。

      “主子?”豆蔻疑惑地看着她。

      “就寝吧。”

      她没再说什么,从榻上翻起来,声音淡淡的。

      另一边如月阁内,萧霁云跟着许卿如进来,目光环视一圈后,在靠窗的圈椅上坐下。

      “王爷,妾新学了一首曲子,想要弹给你听。”

      许卿如身姿款款,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仿佛当真对萧霁云情根深种。

      后者不语,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膝盖,眼神犀利地望着她,“去慈宁寺做了什么?”

      听见这话,许卿如骤然一惊,险些将手中的琴摔在地上。

      “妾自然是去给母亲祈福了,王爷怎么这样问?”

      她脸上堆着笑,神情却有些紧张。

      萧霁云紧紧盯着她,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就在这时,张禄在门外禀报道:“王爷,东宫有信传来,加急,需您立刻处理。”

      萧霁云站起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卿如在身后着急地喊道:“王爷,王爷……”

      可回应她的只有远去的背影,她的侍女颂夏才从一旁出来道:“主子,王爷真偏心。”

      “轮得到你说?”许卿如怒斥一声,再不见适才的小心翼翼,“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颂夏被她的样子吓到,再不敢多话,乖乖去研磨。

      两刻钟后,她将一封写好的信递给颂夏,“你寻个由头出门去,将这封信送到珍宝阁。”

      “是,主子。”

      颂夏不敢耽搁,很快离开。

      不过她前脚刚走,萧霁云那边就得了消息。

      “派个人去盯着。”

      张禄应了一声,望着熄灯的寝殿,一时有些难言,这王妃怎么不等王爷,就自个儿歇息了呢?

      那边萧霁云已经推门而入。

      豆蔻不敢阻拦,正要传话被很快跟上来的张禄阻止。

      殿内黑漆漆一片,只有窗边透出一片月光,静谧安详。

      萧霁云放轻脚步,伸手掀开帐幔,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正疑惑间,就听到旁边的榻上发出一句冷哼,“这么晚了,王爷还过来干嘛?”

      萧霁云听出她话中的不快,无声地笑了笑,也不让人点灯,寻着声音摸黑走到了软榻旁,就要将人捉住,可谁知竟然扑了个空。

      谢岁安如一阵风,已经掠到了另一边的窗下。

      “王妃会武?”

      萧霁云眸中来了一些兴趣,从腰间摸出一把折扇,朝谢岁安飞去。

      破空声清晰可闻,

      谢岁安也不惧,勾了勾唇,一个侧身抬手接过,又扔了回去。

      豆蔻在殿外,只听得屋内有风声乍起,抬头望了望夜空,有些疑惑,这也没有刮风啊。

      就在她不解的时候,屋内已经过了好几招。

      虽然萧霁云占了上风,但他也并不好受,身上的衣裳被谢岁安削的破破烂烂,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王妃让本王刮目相看。”

      谢岁安冷笑一声,回道:“王爷也让妾身刮目相看。”

      这话带着十足的敌意,让萧霁云愣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懒懒地倒在软榻上,挥手点燃了烛火,笑道:“本王不过是去看了看许侧妃,王妃就这般生气,若我与她真的有点什么,王妃要如何?”

      “不如何,”谢岁安僵硬地回道,“您是王爷,是这王府的主子,去看谁是您的自由,我管不了。”

      “嗯,这话说得没错。”

      萧霁云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谢岁安气了个倒仰,没想到他是这样无耻的人,冷冷地说道:“王爷请回吧,夜深了,妾身要歇了。”

      然而话音刚落,萧霁云就如影子一般掠到了她的身后,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就被人箍进了怀中。

      “王妃当真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

      耳畔传来一阵热意,谢岁安想到他刚刚去干了什么,瞬间一股反胃,挣扎着就要远离他。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萧霁云立刻解释道:“王妃,我那日与你说的话是真的。”

      他说着将谢岁安转过来,双眸凝视着她,“你以为只有你们女人喜欢专一的感情吗,我不否认男人生来就可以三妻四妾,但这不代表不会有男人喜欢专一。”

      “对我多一点信任,嗯?”

      他放低了声音,神情带着十分的认真。

      谢岁安看着他,长舒一口气,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也明白自己或许真的爱上了眼前的人。

      “是我不够冷静,王爷勿怪。”

      她很快平静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萧霁云见此慢慢笑了,“这不怪你,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是在乎我的。”

      谢岁安听罢,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王爷如今说话越发直白了。”

      她垂着头暗忖,自己何时这般计较了。

      昏黄的烛光中,两人相视而笑。

      萧霁云将自己对许卿如的怀疑坦诚相告,并让她盯着些。

      谢岁安郑重地答应。

      衙门这边,良王得了萧霁云的嘱托,心中立刻便有了一个主意。

      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秦王的奸细,便故意同手下说道:“你是说江晏之死同三嫂有关?”

      手下人明白他的意思,刻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是的,王爷,昭王妃同那江晏是旧识,有人在江晏身死当晚,看到过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那女子后来消失在昭王府的那条街上,而且……”

      “而且什么?”良王问。

      “而且因为之前秦王的事,顺阳侯在之前几日同江晏之父江澍发生过争执,言语间对其很是不满,有人听到顺阳侯当时说,‘养这样的儿子,不如死了算了。’”

      待察觉到门外的人影离开,良王抬手示意随从不必再说。

      很快秦王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有些兴奋地在书房踱步,“你说的当真无误?”

      “王爷放心,是奴才亲耳听到,不会有假。”一身灰袍的男子道。

      秦王目光一凛,“你的身份可是暴露了?”

      “回王爷的话,奴才一直很小心,良王从没对奴才起过疑心。”

      灰袍男子自信满满,秦王见此也放下心来。

      待他退下,秦王的幕僚立刻道:“王爷,这是个好机会,若陛下对顺阳侯起了疑心,那么太子的地位也将有所松动,到时候王爷可趁机获得陛下的信赖。”

      一番商议后,一份信很快被送进了宫里敬贵妃的手中。

      没过几日,在一次早朝后,承明帝留太子说话,在议论完朝中之事后,话锋一转,“你那个岳父最近在做什么?”

      太子不明所以,“顺阳侯自然是日日练兵,不敢懈怠。”

      “是吗?”承明帝眼神轻飘飘地瞥过来,“太子真的了解吗?”

      “儿臣不知父皇之意,请父皇明示。”太子躬身行礼。

      承明帝摆摆手,没有多说的意思,只点道:“顺阳侯手握兵权,将来你若登基,他便是朝廷最有权力的人,太子可要小心。”

      话已至此,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知道定然是他这位岳父做了什么,引起父皇的猜忌。

      回到东宫,太子并没有立刻召见顺阳侯,只是命人去查他最近做的事。

      不过一日的时间,良王就收到了太子再查谢侯的消息。

      “看来王爷的计策奏效了。”他的贴身随从道。

      良王摇着扇子,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捏着茶盏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些事情就像这瓷器,只要有了裂缝,慢慢地整个杯盏也就坏了,再也用不了了。”

      “王爷英明。”随从笑着恭维道。

      江晏身亡的这件事,最终没有牵连到谢岁安。

      衙门以谋杀结案,听说抓到了凶手。

      凶手交待是为了劫财,谁知一个失手杀了人。

      谢岁安听着这些消息,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不过听到结案,她还是松了口气。

      眼下,她与王爷的感情愈发好了,两人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是谢岁安回京以后,难得舒心的一段日子。

      自从上次和萧霁云坦白会武以后,她也不再隐藏。

      早上,两人一同起来,在院中练武对打,而后洗漱用膳,末了萧霁云去南衙军中上值,她则在府中看书,调香,间或做一些吃食。

      唯一让她不太高兴的,侍妾余氏不知在琢磨什么,日日等王爷在走后,便来请安。

      虽说谢岁安说了不必每日来,但她仍旧坚持,并且一待就是一天,一副誓死要追随谢岁安的架势。

      豆蔻暗中派了人去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王妃,要不她下次来,奴婢直接赶走她?”

      “不必,”谢岁安阻止道,“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你只需派人,盯着她每日的动向即可。”

      豆蔻领命离去。

      紫苏紧跟着进来,送上了一份关键性证据。

      顺阳侯的结发妻子,也就是谢岁安的生母,在临死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贺氏。

      证词中说到贺氏羞辱主母,既保不住女儿,也得不到夫君的宠爱,一生活得像个笑话。

      当夜里主母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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