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且留住

　　谢道韫拈起一竹签，在签上写着获胜之人的名字：“我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不知道长您呢。”

　　“贫道心中也有了定论。不知是否与谢夫人的看法一致。”玄真道人亦拿起一支竹签悬笔题字。

　　谢道韫把已写好的竹签递与玄真道人，尔后翻过拿在手中的竹签，唇畔轻抿出一丝笑意来。

　　谢灵运脸上始终带着他那一贯愤世嫉俗的轻慢神色，仿佛即将公布出的名字必是他自己无疑似的。谢灵运对身旁的顾宛璧轻声笑道：“璧儿，先叫几声相公来听听，顺便练习一下。”

　　顾宛璧灼视着谢灵运狂妄的身影，她知道他一向自视过高。可她也没有折桂的把握。

　　在场的人无不躁动着，全都对这场茗战评头论足的。谢道韫温雅地对玄真道人说：“既然我与道长您的意见不谋而合。还是您来公布吧。”

　　听谢道韫这样说，在场观战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玄真道长宣布结果。大家对玄真道人的敬畏可见一斑。众人心中暗自估量着谁会是这场茗战的赢家。

　　玄真道人并没有推让：“贫道与谢夫人一致认为这次斗茗的优胜者是顾宛璧。”

　　可真是教人捏了把冷汗，听师父念出的是自己的名字，顾宛璧才缓缓摊开握紧的掌心。

　　谢灵运听到答案时，先是一愣。脸上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他走上案几前，拿起顾宛璧泡的茶细品了起来，而后又拿起自己的那杯。他闭目合眼，轻叹了口气。这斗茗向来是他引以为傲的，没承想现今却活活的被这么个小丫头给打败了。他承认是自己低估了璧儿的茶艺。

　　宋彦羲脸上的神情从始至终的平静，其实他的内心并非表面上的那般平静。只差一点他就能娶她为妻了，他清楚的知道只差那么一点点。虽然有些遗憾，可谢灵运他也不是赢家不是吗，只要她一日不嫁，他始终有机会。他在想什么他人自然是无从知晓的。

　　谢道韫已在玄妙观住了几日，自然知道这场茗战对于他们三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起初令她想不通的是，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子何以能教他们如此倾心，宋彦羲如此，连谢灵运亦是。今日才恍然发觉这顾宛璧真是一个美妙的人儿啊。私心定是有的，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侄儿取胜。但作为评茶人，对于谢灵运，她并无半分偏袒，而是公道的写下了顾宛璧的名字。

　　为解大家心中的疑惑，玄真道人轻捋长须，把手中的拂尘向后甩了一下，开口道：“对于这次的斗茗，贫道玄真自问没有任何的偏心，璧儿获胜是实副名归。贫道相信谢夫人谢夫人亦是如此。”

　　谢道韫幽然开口：“可能大家对于这个结果有些不明就里。行茶令的部分他们三人虽说是各有千秋，客儿却是在此拔了头筹。斗茗的重头戏在于分茶。至于分茶吗，客儿的‘七碗’虽然十分出彩，杯杯茶汤的汤味各不相同。可是要知道‘七碗’有个很大弊端，那就是在这七碗茶汤中只有二汤是七汤中的精华，分茶固然好看，可品评人要品的是这最后一汤，待到了七汤，这茶汤难免略失妥帖，从口感来说自是大不如前六汤。再说宋公子的万年青，他分茶是看似最为平常不过。可是他充分的利用了这茶叶的最大优势，可以说是把茶叶的精髓发挥的是淋漓尽致，全都浓缩在这杯看似不起眼的茶汤之中，可谓是咬盏绝佳，无论是从汤花、汤色亦或是口感上。所以这样说来客儿与宋公子二人是不相伯仲。顾姑娘呢，她没有拘泥常规，选用上等茶作为斗茶的茶叶，她突破这个桎梏，选择的是自己炒制的茶，茶叶的外形虽是其貌不扬，但好再采摘时择取的是新鲜的嫩叶。对于茶道顾姑娘可谓是天赋极高，她不仅把茶百戏、舞、音律三者合一，而且很好的融入了其境其景，不仅仅是这曲水与青山，更重要的是心境。这音律与茶百戏的变幻，加上这周围的景致，可以称得上是相得益彰了。我觉得斗茗的对象其实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只有把自己其身融于其中，不受任何的外界的影响。斗茗时太过小心便会作茧自缚。斗茗的最高境界便是如入无欲之境。顾姑娘改称这佛手柑为拈花一笑也是巧妙的很，正应了佛祖拈花一笑的释然心境。道长，不知我说的对否？”

　　玄真道人笑道：“正是如此。”

　　“在下愿赌服输，师妹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好了。”宋彦羲拱手笑道，没有任何的埋怨。

　　“当时宛璧不过是说笑罢了。岂敢真的要求师兄什么呢。玩笑之话，算不得数的，又岂能当真呢。”顾宛璧浅笑。

　　众人散去，顾宛璧走到谢灵运的面前。谢灵运近乎嘲弄道：“不知璧儿芳驾前来，有何指教？我们好像货银两讫了。”

　　顾宛璧嘴角露出清浅的笑：“谁说的。我可没答应我们之间的赌约不做算。谢客，别忘了，你可还欠我个要求呢。我随时都可能让你兑现的。”顾宛璧伸出左手食指来。

　　谢灵运握住她伸出的芊芊玉指，淡然慵懒的语句自他的口中传来：“随时恭候。”

　　不远处的宋彦羲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原来他已然输了，输给了谢灵运。他心底仍是不服气，是他先与璧儿相识的，只是她不记得了。他是不会放弃的，他会让她想起自己的，无论用什么方法，甚至不惜任何代价。宋彦羲攥紧得指节吱吱作响，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抢走她，他发誓。

　　“叨扰已久就此告辞。”次日晌午，谢道韫向玄真道人告辞。

　　玄真道人亲送谢道韫至道观门前：“贫道这里茶淡饭粗，有怠慢之处莫要见怪。”

　　谢道韫感慨道：“道长客气，要是没有来到贵观我有怎能看到这般精彩的斗茗呢，真是不枉此行啊。道长，我想跟顾姑娘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谢夫人请便。”玄真道长说完便离开了。

　　谢道韫拉着顾宛璧手笑道：“我叫你璧儿，可好？”

　　顾宛璧颔首。

　　“璧儿，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客儿对你的心意，想必你也清楚。客儿这孩子一向倨傲，可能得罪了不少人，可是没什么坏心。我能看出你亦是有心之人。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像客儿一样叫
　　我姑母。”谢道韫希望她能玉成他们的好事。

　　顾宛璧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和远儿他们也该起程了。”谢道韫说完上了马车。

　　谢瞻说好了要在斗茗结束后便前往杜府去提亲，谢瞻本想与谢道韫一道离开了玄妙观，谁知杜涵悦执意不肯，还想在此处多留几日才肯回去。

　　“姑母刚刚跟你说什么了？”谢灵运无意的问了一句。

　　顾宛璧抿嘴不语。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来，只是一味的低头与谢灵运并行走着。

　　陈府内。

　　顾如嫣解下衣带，身上的罗衫滑落到地上，亵衣之下隐隐的露出她那美好的胴体。床榻上男子一把搂过她丰腴白皙的身子。

　　顾如嫣一把推开男子，白皙的身子一直在如饿虎一般的男子面前晃着，时刻提醒他秀色可餐就在眼前，可就是让他吃不到嘴。任男子心肝肉的叫着，顾如嫣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的心肝儿，你又怎么了？”

　　顾如嫣语气酸酸的：“哼，你去找你的白霜好了。她才是你明媒正娶过门的，来我这个没名没分的这里干吗。”

　　“她哪里比得上你呀。”男子的手臂像蛇一样缠绕在她的腰间。

　　“你一点也不疼嫣儿。还说什么都听人家的，全都是糊弄人家的。”顾如嫣推开他。

　　男子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疼你呢。只要你把爷服侍的舒舒服服的，你要什么我都依你的。”

　　“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也不敢奢求什么名分，不过是想要你手下的人使使。”顾如嫣半推半就，只要他不松口，他就休想得偿所愿。

　　“不就是个手下吗，我的还不都是你的。谁说你是残花败柳了，我恨不得想死在你这个尤物身上。”男子鼻子贴近她的身子，用力一吸，已是眼饧骨软。

　　顾如嫣用手一指他的脑袋，嗔道：“死相。”

　　男子庞大的身躯压了过来，顾如嫣就势把双手绕在男子颈项，在颈后交握。她任由男子在她身上翻云覆雨，好不快活。男子将所有的重量全都压附在顾如嫣娇小的身子上，只求自己声色快意淋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她紧咬下唇心中冷然，顾宛璧，你欠我的，我要教你一并还回来，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我顾如嫣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突来的压迫加上身体上的疼痛使顾如嫣略感不适，她嘤声一唤，之后便痛得昏厥了过去。

　　顾如嫣转醒过来，把头枕在男子的胸口上，笑道：“其实，刚刚嫣儿向爷要人使唤，不是为嫣儿自己要用，还不全是为了爷你着想。”

　　“哦，如嫣倒是说来听听，怎么个为我着想法？”男子说着话时，手还不忘在顾如嫣身上到处摸着。

　　“爷不知道，嫣儿有个妹妹唤名宛璧，那日在倾荔居楼上，嫣儿看见了她，才想起来她眼下正在住在离此处不远的玄妙观中。嫣儿是想，让她来一同服侍爷。”顾如嫣抓住男子的手，不让它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

　　“哦。她可有你漂亮？”男子眼中顿时放出精光。

　　“我这个妹妹可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那似我这般小家子气。她不仅人长得标致，而且还很会侍候人。她保证把爷你侍候的舒舒服服的。人家可是颇有姿色，你要是就这样去向她提亲，即便是三媒六聘的她也未必肯依你。不如爷你派你手下的高手去这玄妙观，打听好她住在那个屋里。等到夜深人静时，大家都睡熟了，只要往她的茶里下上迷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绑到府里来，到时候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这府上谁还能管得着爷你呐。待她发现时，早已是米已成炊，到时候还怕她不从了你。”她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顾宛璧过着舒心日子。

　　“她真的比如嫣你服侍的好？”男子想象不到比顾如嫣伺候他舒服的女子会风/骚到什么样子。

　　“那是自然。”到时候她只要来个偷梁换柱，把迷药偷偷的换成五石散。到时药性一发作，她顾宛璧平时在怎么样的贞洁烈女也会变成淫/娃/荡/妇。到时候谢灵运发现她顾宛璧不是完璧之身还会要她这个残花败柳。

　　“不枉爷我疼你一场。”男子色迷迷的笑着。

　　“哼，等事情办妥了，只怕日后爷只疼妹妹一人，不再疼嫣儿了。” 她不仅要让她顾宛璧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而且她自己还要亲眼目睹她这个臭丫头是如何被人蹂躏侮辱的。一想到顾宛璧就要在眼前的这个色鬼的身下备受蹂躏践踏，她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怎么会呢。”说着便又一次把她压到在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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