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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难情终有慰藉
本以为她要轻装上阵，谁知道这跟搬家一样的气焰，居然奉献给了她的零食。
“古亦然你买了多少零食啊？吃得完吗？”
“吃不完我当摆件！你管得着吗。”
虽然确实跟自己没关系，但司皑还是对她这种行为表示疑惑，这食量不像是一个女生该拥有的。
古亦然自然也对他的嫌弃表示不快，二人又一路上骂骂咧咧地回了家。
到家整理好衣服，古亦然就溜进了另一间卧室，锁上屋门。
奈何不是她自己家，每个房间的钥匙都在司皑手里，他自然轻而易举地把她房间的门打开。
她把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像一个蒙古包一样团成一团，司皑回身一笑，毫不客气地纵身扑了过去。
“你起来，要压死我！”
她在被子里大声吵嚷，几度想翻身站起来，可司皑重得让她根本无法动弹。直到终于没了力气，几乎要憋死在被子里时，他才摇晃着坐起身。
“你干嘛呀？”她钻出一个脑袋，头发乱乱地遮住了眼，现在又成了一只乌龟，竟可爱了几分。
“你以为锁着门我就进不来了？你那些小聪明我早就看透了。”看破不说破，可司皑没打算给她留面子，甚至故意鄙视她，“我给你热了杯牛奶，喝么？”
“当然喝！白嫖的牛奶为什么不喝？”
司皑无语地去客厅拿牛奶，他还是摸不透她的脑回路。
接过一杯热的刚好的牛奶，然后一饮而尽，这算是她难得的小幸福。
“你家居然有牛奶，你不是不爱喝么？”
“别人送的，送了一整箱，你要是不来喝我就喂猪了。”
“切。”她将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下床去刷牙。
卫生间的暖灯散发着令人舒适的暗黄色光芒，她淑了几口水走回屋子，发现外面已经没了动静。
古亦然去客厅看了看，两个小小的行李箱整齐摆放在餐桌旁，米白色的窗帘纹丝不动遮盖在窗前，昏黄的小灯光照亮了墙上三幅壁画，这屋子的一角格外安逸。
她朝旁边的垃圾桶扫了一眼，里面净是些啤酒瓶罐和乱七八糟的纸屑烟头，柜台里也放着好几箱酒。
古亦然皱了皱眉，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
司皑的房门紧闭着，大概率已经睡了。今天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精神一直不太好，可能是太累了。
古亦然轻手轻脚地靠近他的屋门，轧开门把手，从一个小小的缝隙中瞧见了远处安静熟睡的人。
他难得乖巧地正经躺在床上，裹紧被子睡着。她没想打扰他，正要替他关上门，谁知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偷窥别人犯法知不知道？”
她直起腰杆，把门打开，司皑睁着眼睛坐了起来，声音由于慵态迷离而有些沙哑，却增了几分雄性的魅力。
“你没睡着？”她不自觉地走过去。
“睡着了。”
“我把你吵醒了。”
“嗯，你说怎么办吧。”
“那你继续睡。”
“哎。”她正要走，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扯过来跌坐在他腿上，司皑怕她冻着，把被子也给她盖上，“进来干什么，那个房间太大你害怕？”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害怕？”
“那就是想我了。”
“……”
司皑一直靠着她的肩膀，看得出他很困，可古亦然好像着了魔，就是想在他身边多留一会儿。
“司皑，我听说，医院的物资都开始紧张了，今天又死了一百多个人。”
“嗯。”他点点头，气息却带着悲痛。
“其实到现在了，很多人在家等着也是干等，你可以尝试让年轻人也为你们做点什么。”
司皑俯身把她整个扔在床上，用手臂箍着她，两人就这样紧贴在一起，鼻息越来越炽热。
“好。”
“无论是什么事情，我能为你做的，我也都会去做。”
身边人迟迟不肯回应。
温热的鼻息降下温来一阵阵覆在她的脖颈，留在腰上的手臂也没了力气，再去看时，他已经闭着眼，就这样抱着她又睡着了。
知道他睡得浅，古亦然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偷偷环着他的脖子，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
屏住呼吸，眼角却还是淌下一滴泪。
第二天清晨，她挣扎了许久才醒来，面前便是那张万分俊朗却消瘦的脸。
“怎么了一直哭。”他看着她，用最轻的声音问道,“做噩梦了。”
古亦然缓过神，好不容易烘干的眼睛再次滑下两滴泪。她泪汪汪地望着他，也不说话。
时间恍若静止，静待眼前人会在某一瞬间永远消失，她再也留不住。
“我梦见……好多人死了。”
她忽然迎面抬起头，搂紧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就像要用力抓住他，永远抓住他。
司皑对她的反应少许吃惊，他俯身用力疯狂迎合。
朝阳晕染了半边天，有几缕透过窗交融于她情至深处的快感，也应和着她短促的呜咽。
看着折荷像暼了气的氢气球般一点点下坠，四处人心惶惶。
古亦然不敢去想前因后果，也不敢去想秦怀明以折荷为棋子算计了一场怎样大的阴谋。
她努力了很长时间，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或许她已经学会了舍下一切，而此刻只求能陪着自己在意的那个人。她注定是个失败者。
人非笼子里的牲畜，就算不能与之抗衡，也总得拍拍灰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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