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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67
Part267 存在感
“你……”降谷晓垂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你说，该怎么做？你来告诉我让队伍成为日本第一的方法，你来告诉我——让他接了我的球，我就能成为日本第一吗？”
泽村隆纯抓住他的衣领：“我知道你想超越本乡，你认为超越他就能让队伍成为日本第一，但是你认为只要是像那天那样的投球，甚至超越那天的投球就可以达到目标的话，那就错了！那是你的错觉！”
“怎么错了？不那样的话——”
“有的丢分中是因为失误吧，只是投球是不够的——还需要很多东西，需要其他，需要信任感，你不相信我们，不相信我们吗？”泽村隆纯晃着他。
“并没有不信，但是如果不丢分的话……还有你的一分，那就赢了。”降谷晓咬着牙，“不丢分，还有你的一分，就赢了。”
两人持续的沉默。
显然回想起春甲那次失败对他们两个来讲都是致命的打击。
“那为什么丢分？因为你没有他拥有的东西。但是他拥有什么东西？是投球的气势吗？不对，统统不对！全部错了，你想的那些全都错了！因为本乡正宗，他是一个天才！他有你没有的经验，经历了你没有经历过的很多正式比赛，而且通过全国优胜积累了除了王者学校以外其他学校得不到的自信。”
泽村隆纯咬牙切齿，甚至眼眶发红。
“之前的比赛，他仅仅是最后一局两局的收尾。……那支队伍很强，强的不可想象，只是用继投就让机动力全国第一的白龙一分未得，他们可怕的不仅仅是本乡的强大，更是板凳的深度。”泽村隆纯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本乡拥有什么？为什么我打不出去……因为那球速太快，又压得那么低，还那么沉重，我又是用着想打本垒打的心情去面对他，所以只是普通的高飞球而已。我为什么这么想，因为……别人打不到，除了我和御幸，其他人，打不到他的球，为了不输我只能这么做了，明白这件事简直太可恨了！”
降谷晓任他抓着。
“我一定要……一定会超过他。一定的。”降谷晓说道。
“我看你就会说大话而已，你的控球简直烂到家，过了一个冬天根本没进步多少。”泽村隆纯凶巴巴的说道，“现在又是不管不顾的用尽全力，以为自己用力是好事，其实是麻烦。……可恶，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些的，我只是想说你快给我答应陪他投球去！别在这里摆什么日本第一的架子，现在还没冲出东京呢就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泽村前辈……”由井熏内心有点五味杂陈的，第一次听主力在自己前面说春甲的事情，那和自己无关。
他们都是用“这就是去过甲子园的选手啊”这样的眼光看着这些人，但是甲子园那个地方……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得分的事情，由我们考虑就够了。现在的你是一个就连投球上都无法专心致志的状态，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隆纯顿了顿，“所以你要和不同的捕手搭档，不能总是一个人自顾自的任性，你现在是队伍中的1号，就应该要考虑到怎么样能让整个队伍变强的事情，不能总是把麻烦事全部丢给御幸……那个家伙也真是有够混蛋的，把你们几个一个一个的宠的要上天，完全不让你们思考……”
其实隆纯知道御幸也不是宠他们，只是嫌弃队伍里的两个后辈投手太蠢了根本帮不上忙……觉得要是让他们自己思考反而效率更低，索性就说让他们别想太多，结果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王牌像个小孩子一样，直到现在了也一点都不可靠。
而自己弟弟也没比降谷好多少，但他就是知道那蠢货没有降谷晓这混蛋这么独，可以的话他希望王牌是他弟弟，那个笨蛋……起码踹他一脚还能把别人的话听进去。
“……一码归一码，现在不想投球。”降谷晓淡淡的说道，“明天吧。”
他妥协了，然后握住隆纯拽住他领子的手示意他松开，顺便用高个子俯视他。
泽村隆纯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莫名的让某个呆货觉得很有趣。
他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也终于被说服了，勉强同意陪后辈练习，不过却不想立刻答应。
“不行不行不行！现在就去，今日是今日毕，”泽村隆纯不依不饶抓着降谷晓晃来晃去，“快点去，快点去，快点去，快点去……”
降谷晓被他晃得头晕脑胀，心里有一丢丢无奈。
“好麻烦……”
“才不麻烦呢，快点去~！”
“好烦……烦死人了。”降谷晓抓住隆纯的手把他拉开，然后对由井熏说，“跟我走吧。”
“哎？”由井熏一愣，“降谷前辈……？”
“你不是想接球吗，那就十球。”降谷晓皱着眉头。
兄弟俩怎么都这么烦人，叽叽喳喳的。
降谷晓叹了口气，回想自己去年和泽村隆纯在神宫大会上搭档的事情，就隐约觉得似乎欠了他人情一样。
“想成为日本第一的这个目标是不会改变的。”
他们三个朝着室内练习场走去，路上，降谷晓开口说道，“我的目标就是成为日本第一的投手，这一点我是不会改的。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得到队友的认同，让你不会再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泽村隆纯微微一愣，说道：“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你这个笨蛋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才是笨蛋。”降谷晓皱着眉头，“啰嗦死了。”
“你很嚣张嘛！别以为你有王牌的背号就了不起了！”泽村隆纯怒气冲冲。
“并没有了不起。”
“才怪呢，居然用那么睥睨的眼神看着我，混蛋……！”
就这样，在泽村隆纯的强迫下，降谷晓被磨的不行，勉强同意了他的请求。
虽然嘴上有着一种想要说“前辈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的冲动，但是由井熏还是拼命压制下来了。
他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讲自尊心是最没用的东西，自己有什么资格摆出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接不到球就要接更多，打不到球就要打更多，无论如何，要拼命的，拼命的去练习，不想就这样被落下来。
身为一个捕手不能满足投手的话，那就是很差劲不合格的捕手吧。
泽村隆纯见状放心了，去室内练习场的另一侧做练习，这边的降谷晓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由井熏都觉得有点尴尬了。
“降谷前辈？”
“如果是你和我的话，你会怎么解决他？”降谷晓指着泽村隆纯说道。
“哎……？”由井熏一愣。
降谷晓抓着球丢给由井熏，对方接到之后又抛回给他，两个人一来二去开始了相互抛球的热身。
但是解决泽村隆纯吗……？和降谷搭档的话如何解决吗……？
确实降谷晓的能力很强，球速很快，还会很犀利的变化球，但是控球却不怎么好……对于泽村隆纯来讲投手没有控球能力是不行的，太容易被打到了。
但是偏偏要遇上这样的对手的话……就算一时半会他的控球能力没有提升也要去面对这个人，而且如果是危机不得不解决掉这个人的话……该怎么办……？
“头疼了吗？”降谷晓淡淡的开口，眼神很平静的看着由井熏。
“哎，呃，也，也不是，会稍微……”由井熏有些犹豫。
仔细想了想，真的很难处理啊，如果遇到这么强的对手，该怎么办……自己心里不是没有配球的计划和打算，但是降谷晓可用的球种少，除了球威强球速快以外……说实话他到了高中棒球，在这里待了一个月才渐渐明白，只有150公里对于强校是不够用的，还需要更多更多……
他相信降谷晓很强，他真的很强。但是他看了那个人的打击，那种只看了一眼就能将对方决胜球指叉球打出墙外的恐怖的打击能力，那根本就好像是在另一个次元的。要想解决他，现在根本就——也不是不行，但是却很困难——
“但是御幸前辈不会这样。”降谷晓开口，打算了由井熏的思绪，“如果是和他搭档的话，我就有能解决他的自信。”
说完之后，他转过身走到牛棚画线的地方，甩了甩腿和脚。室内练习场的牛棚土也堆得很高，周围围着棚和网，条件非常不错。
由井熏站在原地失神，他怔然的看着降谷晓的方向，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啊……原来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
“我知道，自己差的不只是接球的能力。”由井熏说道，“能不能给投手自信，这才是比接球的技术更重要的东西……我知道……”
只要目标是全国制霸，那就肯定会不止一次的遇到像泽村隆纯这样强的打者。不说全国，西东京区内就不是没有强大的打者，如果遇到这样麻烦的人到底该怎么处理，如果自己先产生迷茫的话，投手肯定会比自己更加动摇的。
【但是御幸前辈不会这样。】
那个男人……
“你说什么？”远处的降谷晓没听见。
“啊，不，没什么。”由井熏连忙摆手，“那个，我准备好了！前辈准备好的话，随时都可以……！”
“哦。”降谷晓点了点头。
泽村隆纯练习结束后特意来牛棚偷窥，看见降谷晓正在和由井熏搭档投球，心满意足的走了。
降谷晓一直使用的是快速投球的姿势，后来改成了正面挥臂的姿势，控球力也比之前稳定。但是整个春甲结束以来，给人的安定感都很差，由井熏尤其明显的感到那球躁动不安，震动的厉害，还过于飘高。
指叉球飞过来的时候，前半段，好像球并没有移动多少距离，但是却突然变成了一道残影，立刻从他目光捕捉之中消失了。
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追不到降谷晓的快速指叉球和纵向滑球，因为这两种球前半段的轨道都很像直球，但是却会突然消失一样。
眼睛抓不住，他只能凭借本能用手套去追，每一次都只是让球砸在了手套的边缘，差一点点就能接住。
就是因为这样，降谷晓才不能尽兴的。
他很着急，但是这技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提升的。
“接不住也无所谓，”降谷晓接住由井熏丢回来的球，“去年的明治神宫大会，和我组成搭档之前，他也总是漏接，但是接了二十几个就能接住了。”
“二十几……”由井熏脸色有点发青。
才二十几……那个人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好，难道这是天赋……？对球的轨迹的预判也很准，身体的行动力和大脑所反馈的信息也高度的统一……关于这些，有些人天生迟钝，他虽然不迟钝，但绝对不是反应极为迅速的那一类。
他看过书，也听教练讲过，有些人天生反应时间就短，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通过训练可以提高敏捷程度，但是有些人天生就反映的非常迅速，那些人再进行训练的话往往比一般人要更接近人反应的极限。
天赋这种东西，原本他是不相信的，尤其是棒球。他觉得棒球是世界上天赋要求最低的运动，不像是足球，什么门前嗅觉，进攻的创造力之类的，棒球的规则太多，进攻时对所谓“突发奇想”的依赖性很低，因为得分就只有过一二三垒回本垒而已，所以只要拼命的努力，他就能变得越来越强，就算个子长不高也一样，他并非没有天赋，只是没有“那么强”。
没有……那么强吗……
活到这么大，他承认自己第一次遇到了天才，遇到了让自己不甘心的存在，遇到了这样的人。
就连被称为“神童”的自己，也觉得那人的天赋惊人。第一次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天生就适合运动的人。
始终是……自己并不是不适合，只是“没有那么适合”而已。
……
……
泽村隆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非常开心的去洗澡，然后回寝室休息。
御幸不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练习，隆纯本来想迫不及待的跟他说自己帮助了后辈的事情，结果没看见人，很憋屈。
倒是小狼崽还在，他正趴在桌子前面写作业。
“喂，你不给自己加练吗？”隆纯百无聊赖的趴在他旁边开始骚扰他。
“训练过了。”奥村光舟面无表情。
“哎，这就够了吗？对自己要求太低的话可是会落在别人后面的哦，和你同年级的那个捕手……”隆纯说道，“叫由井的那个……他现在正在和降谷晓那个大笨蛋搭档练习呢，把你甩下来了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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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开心的蠢隆
又跑过来“不计前嫌”的招惹光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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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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