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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病毒决议仪式（一）
她问了问古亦然想吃什么，今晚可以去吃夜宵，但古亦然没什么胃口。
巧了，她也没胃口。
古亦然梳理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脑子一团糟，越想越乱，就在思绪繁杂的阶段，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心忽然静了。
“喂？”
“喂，亦然，你在哪。”司皑的低音炮从手机里听得让人酥麻。
“我在童戈，怎么了。”
“现在也在么？你自己？”
“啊不，还有公安局的苏卿姐。”
“最近几个月你先不要回来了。”
司皑严肃的语气让她纳闷，一旁的苏卿似乎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什……为什么！”她以为他还在跟她开玩笑。
“折荷的新型病毒已经快要扩散到不可控制的范围，外部也有感染的，只不过比较少。现在马上就要封城了，你现在回来的话，恐怕就出不去了。”
“什么？病毒！除了外部发现的那两例之外，没见新闻报道过折荷有什么病毒啊？”
“那是市圈一直在压着，只是没想到这两天感染者人数突然指数型激增，再也压不住。而且这病大概率是从折荷传出去的。你听话，先在一个离这里比较远的地方，暂时避一避吧。”
“……”
真是坏事成双。
古亦然把电话放在耳边，不知作何回应，也不知接下来的日子是否还值得期待。
她张望着路边车流，手机声音嘈杂，那些不好的念头全部涌泄出来，就像走进了一张网，火已经烧到了眉毛，却强制让她坐以待毙。
“喂？你在听我说话么。”
“我在。司皑，你现在在哪。”
“理事大楼。”
“和段千一在一起么？”
“对。”
“你听着，我得回去找你。”
“不行。”
“他为什么要瞒着你难道不明白吗！能控制的话早就控制了，一步步精打细算到现在，他怎么可能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所以才让你现在不要回来！”司皑慢慢平复着语气，“这消息现在不能传出去，是非严重性我们还在开会商讨，我有私心所以提前告诉了你。你听话，先在外面好好等着，一切有我们。”
她立刻挂了电话，双眼染上了泪，在暮色中尤为明显。
“一切有你们……”她转个身冷冷笑了一声，听着这句话每一处都那样讽刺。
“亦然，怎么了？电话谁打来的？”苏卿着急去问。
“一个怪物。”眼泪还是没被困住。
“怪物？”
“苏卿姐，你之前听说过折荷有人感染上一种新型病毒么。”
“病毒？很久之前听说过，但后来没音了啊。”
“现在好像局势不太好……”
“啊？那明天你和姚送君一起回夏允吧，现在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万一扩散的话可能会很危险。”
“别，我要回折荷。”古亦然把手插进衣兜里。
“这时候你就别逞强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工作负担。”
“我不是在逞强，我是怕……我跟你解释不清。”她语言组织得乱套，表达不出心里的一点意思，路过的风将她松散的碎发带过面颊，这夜晚兴许不再安宁，“倒是你苏卿姐，你才应该回夏允吧。”
她把矛头抛给对方，苏卿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她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毕竟她放在心上的那个人依然没有脱离危险。
“我不回。”
“别说了，现在订票吧，今晚我们就走。”
如果古亦然所想没错，她根本没地方可逃，毕竟恶魔都会遁地，想要逃过除非她死了。
这不是一次正常的灾难，或许事情的严重性还没人察觉到。
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度，她从包里拿出两只口罩，包紧自己向前匆忙赶去。
理事大楼，段千一难得能出现在这里一次。
没人知道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事情，如今祸事迫在眉睫，所有人都期待他能拿个主意。
自从他到了折荷，怎么说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
楼层孤竖在宽阔的街边，路上没多少人，像荒野中残剩的一棵老树奄奄一息，比往常更加萧条。
十来个衣冠楚楚的人聚在一起，对于那些人来讲应该是世纪同框。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今天的谈话内容最为紧迫和严肃，甚至一贯风光的形态也变得落魄不堪。
平时巧舌如簧的人一个个把嘴巴闭得要多紧有多紧，大概都在清算着家当，计划能从这城市走出多远。
“谁让他们擅自收留病人的！”
段千一一阵怒火压在手掌砸向桌面，在众人没搞清事情来源的时候，他已经被外界那些消息烦透了心。
“段理事，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医院根本控制不住也忙不过来。最近因为流行病死亡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得不到及时救治，要是连医院都这样下去，那这……岂不是全国都要遭殃？”
小刘看见这光景，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只有他能站出来在段千一面前说上两句话。
“遭殃个屁！又不是说不救他们，就这几天都等不起？”
“等不起！您知道吗，现在那些人的症状已经不仅仅是发烧乏力了，第一例发现的那病人隔了好久才出现起红疹的现象，现在很多病人在起红疹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症状，也就是说那些病毒携带者可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传染给更多的人，医院再不收留不检测，死亡率还会越来越高。”
“现在死了有多少人了？”
“现在出现症状去过医院疑似的有400人，死亡差不多也200了。可那些人不是救不回来，都是在家熬死的。”
段千一也很头疼，可他又能决定什么问题呢。
他人在这里，何尝不知道轻重缓急，该不该让医院进行确诊救治。只不过他现在，是相当于秦怀明安插在折荷的一双眼睛，哪有什么自由的决定可做。
“花首长，您有何高见？”
他走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旁边，带着傲然之气向下盯着他几天没洗过的油头。男人像模像样地思谆着，半天开不了口。
“照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们应该一边加紧城内救援，一边防止人员向市外流失而造成外部恐慌。具体做的决定，还是听上面的人吧。”
“常副首，您呢？”他又看向常空山。
这个人今天应该终于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会有用钱也办不到的事情。
“我跟花首长的想法是一样的。”
见了这张老谋深算又油腻的脸他就反胃，段千一现在骑虎难下，心里似乎也在不停挣扎。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咱们就听从上面的指挥，封城。”
“什么，封……”
“封，封城？”
这番话引起了众人不小的骚动，甚至还对段千一不信任的人，他们指指点点，开始以各自的理由宣泄心中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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