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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鱼村 27
隔壁胡饼铺子传来浓浓的芝麻油香,有一壮实男子站在店面最前头,他接过后厨小工递来的大铁盘,上面摆满了刚出炉的酥脆胡饼,这一盘都是最朴素的,看起来只是芝麻和面,不过烤的焦脆,格外香。
应该还掺了油酥,要不没有这么香和酥脆,许归然看了眼吃着胡饼的食客,那胡饼都掉渣了。
“还得是刚出炉的!”香喷喷的胡饼一入嘴,食客不禁感叹道,他吃了一口后想了想,又回过头买了两个,不过铺面前已站着三两食客,这吃着饼的排了一会才买到。
秦明渊先许归然一步走出,见哥儿没跟上来,男人步子一顿,转过头就看见许归然的还站在面馆前,正歪头瞅着隔壁铺子刚出炉的胡饼,哥儿鼓着嘴,一副想吃又吃不下的纠结模样。
像秦明渊曾经在山中见过的小雀,圆鼓鼓的一团,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男人呼吸一滞,差点耐不住,想上手摸一摸,那张脸是不是跟看起来一样软。
“回去路上也能吃。”秦明渊出声道,就看见许归然一脸欣喜地回望过来,满脸写着秦明渊你真聪明,男人眉眼都软和了,拿出自己的钱袋就递给许归然,这钱是他在镇上抄书赚的。
不远处的一行人也听见了,夏禾想儿子说的对,回身刚想去买,就看见秦明渊递钱的动作,当即是懂了,面上的笑意止不住,打趣地看了秦明渊一眼,嘴上道:“我来买,刚刚安安哥都请客了。”说完,拉着秦云就往胡饼铺子去,不给许安安拒绝的机会。
他想着,做阿爹的正值壮年,那有让儿子掏钱的。
许归然闻言连忙跟了上去,他急着想吃刚出炉的呢,独留秦明渊在原地默默将钱袋放好。
那胡饼巴掌大,差不多一指节厚,没有馅,4文钱一个,夏禾大手一挥买了7个,还带上了王里正的一份。赶牛车回去约莫要3个时辰多点,路上垫巴一口够了,等到村里再做饭吃。
许归然拿到还冒着热气的芝麻胡饼,啊呜尝了一口,滋味不错,酥脆中带着咸香,就是刚吃完面肚子太饱了,哥儿用油纸包好饼等会吃,下回来再买别的尝尝。
就是不知这店为何不开了,走出一段路的许归然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眼。回过眼就看见身侧的秦明渊脸有点黑,若是外人来看,会觉得秦明渊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但许归然何许人也。
“秦明渊。”许归然声音有些软,双眼弯弯地看着男人,手心朝上伸出勾了勾,意图再明显不过。
那装钱的荷包十分朴素,就是块素净的灰布,是夏禾拿做衣的边角料随手缝的。许归然却珍重地接过放进怀中,手中的胡饼被秦明渊接去拿着了。
秦明渊揣着两个胡饼,面上一点不见方才的郁色,许归然收了他的钱,男人嘴角微勾。
几人脚程快,那客栈又离衙门不远,没一会便回到了,王里正站在客栈门口,许阿奶在他身后,男人面上有点焦急,看着许归然一行人回来了才放下心来,他大步上前说道:“得抓紧赶路回去了,再晚点就要走夜路了。”
“行,现在就走。”秦云开口道,话毕跟夏禾点点头,转身去客栈后院牵牛车,王里正也是个利索的性子,都回来了也不会说些什么抱怨的话,跟在秦云后头去牵牛车。
许阿奶偷瞄了眼许安安和许归然,被许归然毫不留情地瞪回来,她吓了一跳,紧紧跟着王里正去了,好像许归然他们会害她一样。
许归然哼了一声,这坏人还咒他和阿爹,虽不在意但也不可能给好脸色的。
等秦云他们将牛车牵出来,许安安和夏禾也退好房了,就出来一天只带了钱,住的房里没有东西要拾掇的,几人赶着牛车就往县城城门去了,救济院在县城边边位置,正好顺路。
农户家的牛是用来耕田的,精贵着,秦云没舍得坐,怕压坏了牛,只让几个哥儿和晚娘往上坐,他和秦明渊块头大,走快两步就行。出了早上许阿奶咒骂的事,他想着许安安他们应是不再愿意和许阿奶一块坐的。
那哪成,许归然眼珠子一转,见阿爹面色就知道两人想一块去了,犯不着因为许阿奶还委屈自己人了,许归然和许安安带着晚娘就往里正的牛车哪去,许安安还笑吟吟地说道:“里正,麻烦了。”把许阿奶忽视个彻底。
王里正不是吝啬的,来的路上都让坐了,不可能回去就不给了,只点点头让人上车,驱着牛车先秦云一步出发了。
秦家人怎会看不出许安安他们的好意,也不废话,三人上车,秦云驱着牛车紧跟王里正。
都快到县城门了才看到救济院,因着位置偏僻,救济院占地不小,是个二进的院子,院墙有些老旧但很干净,院门关着,上头挂着个木牌匾写着救济院。
晚娘不识字,还是听许归然说的才知道,这就是她今后要住的地方,小姑娘有些慌张地看向那院子,再怎么样都不会比在窑子里坏了吧,晚娘心想。
牛车停下,晚娘没多做停留,她利索下车,回身跪下对着许安安和许归然嗑了个头。晚娘忍着眼泪说不出话,两人不计前嫌,没有将她送回窑子里,晚娘已是十分感激,没成想还给她找了个出路。
”快起来,犯不着这样。”许归然吓了一跳,连忙下车扶起晚娘,他回过头看向阿爹。许安安也叹了口气,知道这样晚娘心里才好受点,并没去扶人,只说了声:“快去吧,以后好好活。”
晚娘站在许归然身边,重重点了点头,双眼含泪最后看了眼许安安和许归然,便转身大步走向救济院,小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开了,里边出来个瘦弱的哥儿,他蹲下听着晚娘说话,又瞧了瞧不远处的许安安一伙人。
没一会,那哥儿牵着晚娘进去了。牛车没再停留,晃晃悠悠地往村子方向去,许归然坐在许安安旁边,面色有些奇怪,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林县严进宽出,两边站着守卫略微问了两句便放行了,不想来时那样还要看籍册和通行文书。
一路无话,就是胡饼也是在牛车上吃的,没有停留,就是这般,等快赶到村子时,日头都落下了。许安安和许归然早下了牛车,和夏禾他们走着回村,坐了一路,屁股都快颠坏了,几人巴不得走走。
王里正倒是带着许阿奶先回去了。
“阿爹,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帮帮他们。”许归然突然说道,那救济院的哥儿看上去和阿爹年岁相仿,却面容惨白,瘦弱地不成样子,想来救济院虽是收留了他们,但里头日子并不好过。
这莫名的一句,许安安听懂了,然哥儿是个心善的,看不得可怜人。许安安轻笑了声,说道:“好。”他何尝不是呢,若是有能力定是要帮的。
只要在苏征他娘的生辰宴上做的好,那他们的名声就能在县城打响了,高林县有钱人可不少,想来很快能在府县开食肆了,到时可以请救济院的人来做工,许归然眯了眯眼,面上绽开笑容。
许安安多活了那么多年,想的更深,虽说苏征当年跟他也算是朋友,但这么多年未见,苏征当了官,还如此热心地帮他,让然哥儿叫他叔,许安安眉头微皱,看来二哥在京都做的官不小啊。
他还不至于那么单纯,真以为苏征是馋他手艺才让他接手席面,县城里有专门操办生辰宴的,做的可以说是十全十美,犯不着找他来。
若是真想吃,直接请他到府里做一顿就是,而不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找上他,这是帮他跟府县的富户搭线,让许安安就此欠下人情了。
许安安扭头看了眼跑去找秦明渊的许归然,轻轻叹了口气。
夏禾正仔细瞧着村口方向,没听见身旁人讲的话,他快步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哎呀了一声:“那是不是小苗,他旁边那男人是谁,怎么没在村里见过。”
!许归然瞪大了眼睛,顾不得秦明渊了,急匆匆跑上去,低声道:“夏阿叔,你确定吗,真是小苗吗。”
被质疑的夏禾也没恼,他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这天都快黑了,小苗怎么会独身跟陌生男人走在一块,这要让村里人看到了可不得了,不知得嚼多少舌根。
“欸然哥儿你别急,我们一块去看看。”眼瞧着许归然已经跑去了,许安安也急了,一边说着一边跟上去了,秦明渊跟夏禾自是跟着,秦云还赶着牛车,慢了几人一步。
离的没有太远,许归然又着急,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跑到村口了。真的是小苗,许归然眉头紧锁,视线扫过那面对着自己的陌生男人,看上去和许建差不多岁数了,正一脸□□地盯着李小苗,一只手放在哥儿腰上。
许归然没有说话,飞快上前拉走侧身对着自己的李小苗,一切发生的太快,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小苗就已经到了许归然身后。男人正想发火,就看到许归然身后来了一堆人,还有两个高大男人。
那陌生男人脸色铁青,知道自己不占理,只留下句:“这是我定了亲的夫郎,你们别想岔了。”便快步走了。
倒是夏禾见男人眼熟,多看了两眼,突然他啊了一声,面色复杂地看向瑟瑟发抖的李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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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归然没来得及拿钱袋
秦明渊:许归然不要我的钱呜呜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许归然主动要钱袋后
秦明渊:太好了,许归然愿意要我的钱肯定是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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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的许安安:老攻官太大,怎么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