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负恩义，我选校草你悔什么

　　这时已经五点半了，赵以言发来消息问她到哪了。

　　慕青瑶回消息说：【抱歉，我遇到了一些意外，可能会晚点到。】

　　赵以言立刻回：【没事，你先处理，不着急。】

　　慕青瑶略微心安，看向裴凛川：“我有事先走了，你能帮忙照看下小黄吗？等他醒了告诉我一声，多谢。”

　　她特意说得礼貌又客气，让人感受到格外的疏离。

　　裴凛川强颜欢笑问：“当然没问题，不用谢我，是我应该做的。也到饭点了，我们先一起吃晚饭吧？”

　　他还记得她不喜欢一个人单独吃饭。

　　“不了，我今晚有约了。”慕青瑶说得坦然，还顺手打理了下耳边的发饰。

　　所以她今天这一身装扮是为了原本今晚的约会，而不是专门来见他。

　　意识到这点后，裴凛川苦涩的笑问：“和谁啊？”

　　慕青瑶不准备回答，也没必要回答，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了，再晚真的要迟到了：

　　“嗯，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匆匆下楼，坐上等候已久的劳斯莱斯幻影后座。

　　裴凛川犹豫片刻，疯狂上涌不甘心压过理智，悄悄打了辆出租车跟在她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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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劳斯莱斯拐过几个街区后，停在了一条不算繁华的街区旁。

　　远远地，裴凛川就看到了赵以言在路边低头看手机，一副等人的样子。

　　随后慕青瑶下车径直走向他，两人亲密交谈。

　　裴凛川的手指攥得发白，眼中一股怒火在燃烧，他们的进展居然这么快，今晚约会？

　　“对不起，我来晚了。”慕青瑶有些尴尬，而且吃饭的心情也被影响了许多，总感觉很歉疚。

　　赵以言很温和地摇头，一边递给她买好的奶茶，一边看向后方问：“没关系，事情解决了吗？”

　　他注意到，慕青瑶下车后，不远处还有辆出租车也一同停下了。

　　副驾驶位置的人，有些眼熟……

　　慕青瑶打开保温袋，正是她最喜欢的喜家茶店的草莓奶昔！

　　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但想到裴凛川突然的表白和小黄的遭遇。

　　她皱皱眉，愁眉苦脸道：“唉，算是解决了。走吧，先吃饭，我饿了。”

　　“好。”赵以言点头，目光依然锁定在出租车上的那人身上，他的衣服也很眼熟……

　　慕青瑶毫无察觉，自顾自地喝着奶茶往前走。

　　赵以言收回目光跟上她，特意走在道路外侧。

　　嗯，跟慕青瑶有关系的人吗？裴凛川？

　　好像确实见过他穿这件衣服。

　　想明白后，赵以言不自觉勾唇笑了，眉眼温柔，视线瞥向慕青瑶的侧脸。

　　她已经，开始偏向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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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在老巷子里开了十几年的广式粤菜馆非常正宗。

　　老板和服务员都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相互快速交流。

　　此时正是饭点，餐厅里人满为患，还好赵以言提前定了靠窗的座位。

　　两人丝滑入座后，慕青瑶才放好包。

　　赵以言已经撕开了两套碗碟的包装，开始倒热水洗碗，还一丝不苟地用纸巾沾湿擦她面前的桌面。

　　他低头专心致志地擦拭。

　　慕青瑶睁大眼睛盯着他，惊奇地观察这惊人的服侍人的本领。

　　原来班长不仅学习好，照顾人也这么细致入微？

　　赵以言完全没意识到这有什么，大概是被看的时间有些长，收拾好桌面后略带不解地抬眼看她。

　　慕青瑶赶紧心虚地挪开视线看窗外，心中蠢蠢欲动。

　　不得不说，他真的太好了，要是收到手里，当男朋友真的会很爽吧！

　　“你食乜嘢啊？”穿着拖鞋的老板走来，夹着公鸭嗓问。

　　赵以言翻看菜单，修长的食指按在上面滑动：“脆皮烧鹅一只，蜜汁烧腊一份，广式米肠一份，你还要别的吗？”

　　他把菜单递给慕青瑶询问，她转头看菜单，问：“你点的都是网上推荐的菜？”

　　赵以言轻点头，一边往两人杯子里倒茶：“对，这家的烤鹅用得是荔枝木烤制，香味入骨三分，网上的评价非常好，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他昨晚认真看了非常多的店铺评价，才选出来各方面都最佳的一家店。

　　“好~”

　　慕青瑶端起茶抿了口，单手撑着脸，慢慢地看菜单，嘴里念叨不断，非常俏皮的样子。

　　赵以言抿唇微笑，静静看着她。

　　“豉油焗海虾吧。”

　　慕青瑶最后选了一道菜便结束点单，点太多吃不下没必要，而且本就是奔着脆皮烧鹅来的。

　　“猴哇猴哇。”老板合上菜单走了。

　　不一会儿，一盘从炉子里新鲜出炉的金黄色脆皮烧鹅上桌。

　　除了油脂和蜜汁的香气为还夹杂着一丝荔枝香味。

　　慕青瑶顿时咽了咽口水。

　　太香了！网上的视频果然没有骗人！赵以言找的店铺也很地道！

　　她率先夹起来一条外皮油亮汁水饱满的鹅腿，咬了一口，鲜香十足的油脂气息爆在口中，好吃！

　　想带回去给慕江松尝尝，再请个专做粤菜的大厨。

　　不过她马上就要去京市上学了，估计也吃不了几回了，好像没必要，还是趁着现在多吃一点吧。

　　她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满足的表情和口中不停地咀嚼，说明了一切。

　　赵以言放心地笑了，对于她的口味，他还是不够了解，也担心她会吃不惯这些平凡普通的美食。

　　两人只有有限的几次一起用餐的时间。

　　不过这么想来，他们好像也总是在吃饭的时候相处？

　　赵以言一怔，下意识想起最初对慕青瑶心动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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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才刚刚上高一。

　　因为他的成绩一直都很好，以年级第一的身份进入重点班级，便被班主任直接委任成为班长。

　　希望以他作为榜样，能带动所有的同学向他学习。

　　慕青瑶对此有些不服气，但并没有当面反对，而是课下找了班主任了解情况。

　　结果便得知了赵以言以中考接近满分的成绩进入高中。

　　七科里只有语文扣了五分……勉强接受了他当班长的这事。

　　但是之后明里暗里地把他当成了竞争对手，暗暗努力。

　　后来因为英语拔尖成为了学习委员，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赵以言格外关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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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瑶一直很高调地喜欢班里的一个同学，从不掩人耳目，也不在乎旁人开玩笑。

　　那人便是裴凛川。

　　同学们很快打听到了两人的关系，说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相互都认识超过十年了，但是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在一起。

　　而且慕青瑶的家境也是超乎寻常的好。

　　她可以在任何高兴的时候大手一挥给班里所有人请一个月的奶茶，赞助各项活动经费。

　　在班里的人缘特别好，大家都或多或少奉承着她，喊她大小姐。

　　同时她对裴凛川也特别得好，虽然没有到端茶倒水事事上心的地步。

　　但是每天都带各种小零食小点心给他，在任何节日都会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不过呢，据赵以言的观察。

　　裴凛川收礼的次数不多，而且每次表现得很为难。

　　他那时就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明确拒绝呢？

　　慕青瑶不像是那种被明确拒绝后还死缠烂打的人。

　　但是他们的感情如何与他无关，他只是一心学习。

　　偶尔公事公办地和慕青瑶讨论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其他精力都放在应对另一件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上。

　　他再也不能冷眼旁观，放任姑父林学民继续家暴姑姑了。

　　必须寻找办法扼制，而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便是让林学民意识到，他已经强壮到有能力对抗和保护姑姑。

　　为此，开始有计划的每天早晚跑步一小时锻炼身体。

　　但是林学民给的生活费实在太有限，只够他吃一顿很简单的早餐和中餐。

　　每天运动的强度高了后，正在快速发育的少年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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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那一阵子，慕青瑶不知道从哪听信了个新的追人技巧，每天早上都变着花样给裴凛川带丰盛的早餐。

　　虽说是家里的阿姨做的，但是她仍认为这是心意，兴高采烈地送给裴凛川。

　　结果却在第三天的早晨，撞见了齐可柔羞涩地和裴凛川肩膀挨在一起讨论问题的场景。

　　她气得发抖跑到了操场。

　　而他正因为跑了十圈跑道后，胃酸灼烧，腹部疼痛难忍，几乎快直不起腰了。

　　他面色苍白，捂着腰缓慢地走着。

　　意志力仿佛在那一刻彻底瓦解。

　　他真的很累，但是这样的生活却可能还需要撑三年……

　　看见慕青瑶一脸愤怒地快速从面前跑过，泄愤般地要把早餐盒扔进去垃圾桶时。

　　不知道是因为饿还是在生存危机面前已经顾不上面子。

　　他立即跟上她问：“要扔掉的话，可以给我吗？”

　　“啊？你……”

　　慕青瑶当时满脸错愕地看他，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她可能根本没法想象到居然有人要一份准备丢掉的早餐，嘴唇动了两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给他了。

　　再然后，接下来的几天里。

　　他发现操场旁边的椅子上总会摆着一盒包装精致、分量又足的豪华早餐，就好像默默在等着他。

　　那只有可能是慕青瑶放的，赵以言看到早餐盒的第一时间便明白。

　　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人甚至默契地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因为他需要，她就帮了。

　　慕青瑶连续给他带了两个星期的早餐，依然照常和同学们玩闹。

　　偶尔看他的眼神也很平常，就好像做了件很普通的小事，不值一提。

　　后来，赵以言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能够让自己吃不饱饭，便尝试以成绩优异的高中生身份去教初中生，也确实成功找到了长期雇主，日子变得好过了很多。

　　在第一次拿到家教的工资后，用全部的钱买了一个日产的正版玩偶。

　　那是他在课间听到慕青瑶和同学聊起，她最近想要的礼物。

　　他在玩偶软乎乎的肚子上贴一张便利贴，写着：【这些时间多谢你，以后不必放早餐了，我找到了兼职。】

　　随后塞进了慕青瑶的课桌里。

　　她也收下了玩偶，等他再去跑步的时候，早餐就没有了。

　　送早餐的联系到此结束。

　　这大概就是唯一一件，在两人高中同班的三年里，超出了同学界限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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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对慕青瑶来说只是短短几周的随手接济，但是却让赵以言真切地感受到了世界的善意。

　　有些人对他好，是有利可图。

　　有些人对他好，只是因为天生善良。

　　那些早餐很轻，但是又很重。

　　他不能忘，也……不只想单纯回报。

　　他无法遏制地肖想吃天鹅肉了，开始关心她的一切。

　　可是，年少的暗恋总是伴随着不为人知的自卑和焦虑。

　　表面上，赵以言依然和她维持着最普通的同学关系。

　　他很清醒地认识到，以目前的身份和条件，若是因为私心喜欢慕青瑶而想要恋人的身份，对她来说太不公平。

　　她生来就是高贵的小天鹅，应该过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

　　在能够匹配得上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之前。

　　他绝不会向她索要任何感情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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