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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有什么事吗?」
苏呈冠一边嗦面一边回了消息。她寻思着最近也没啥事发生啊,怎么突然要聚。
手机“嗡”地响了一声,她回过神,看到了消息。
「过来就是了,到时候和你们说。」
「那行吧。」
她刚吃完,在厨房收拾了之后出来恰好碰上夏以寒,和他打了声招呼。
夏以寒只是淡淡回应。
苏呈冠也不管他,就到了沙发上躺着,等他吃完饭后才和他提起苏母说的事。
“妈发消息说让我们过两天聚一下,你收到消息没?”
“嗯。”
夏以寒刚从厨房出来,也坐到了沙发上,不过是离她最远的那个。
电视里放着狗血肥皂剧,衬得屋内倒是有了点热闹的气氛。
正好放到一个搞笑的镜头,苏呈冠笑出了声,嘴里还嚼着薯片。
“你今天很开心?”
听到发问,苏呈冠停顿了下,不解地看向夏以寒。
他好似只是随意发问,在苏呈冠看过来的一瞬间别开了眼,看着电视。
苏呈冠还是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他现在没看自己,便说:“挺开心的。”
“好。”
夏以寒黏黏糊糊地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太大,若非电视里正好是一个安静的场景,苏呈冠定然听不清楚。
苏呈冠瞧了他一眼,莫名觉得他今天晚上兴致不高。
在她的印象中,夏以寒并不喜欢追剧,也不是那么话少的人,今天居然不怼她了?
不,不止今天,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有过。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悄然改变了,自己竟然都已经习惯了和他这样的相处模式。
她一直盯着夏以寒,直到他回头看自己。
一下子看见她凌厉的眼神,夏以寒还有点怔愣。他正准备说话,就被堵住了。
“你不开心?”
“什么?”
夏以寒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应道。脑子顺过来后下意识想否认,却还是被抢了先。
“你不开心。”
苏呈冠的语气肯定,如同一个侦探般窥破他的心底。
被猜中了心情,夏以寒没有说话,沉默着同她对视,电视里欢愉的话语声都成了背景音,愈来愈远,眼前的人却是逐帧放大,占据他的整个视野和所有的注意力。
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垂下了视线,他没法违心,他就是不开心。
不开心苏呈冠和别的男人去约会了。
不开心她什么都没和他说。
可他什么身份都没有,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也不该用来绑架苏呈冠,他没法这样做,所以最后只能窝囊地说了句:“没有,我挺开心的。”
苏呈冠有点无奈:“不是,你有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啊,我以前又不是没帮过你。而且好歹也是朋友。”
听到这话,夏以寒不禁有点好笑,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女人,她还是那样真诚,“仗义”。
朋友。
这层关系既是保护壳,又是枷锁。
他恨不得撕烂它,可又舍不得。
嘴里喃喃地说:“我们是朋友。”
他不想让自己被情绪控制,想唤回理智。
“对啊,你到底怎么了?”苏呈冠有点着急,“你今天晚上太不对劲了。”
他一直不说,苏呈冠有点来气了:“我在你心中难道是个连情绪都不能说的人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算了,你爱说不说!”
她起身准备回房,经过夏以寒时被握住了手腕。
心下一喜,以为他准备说了,看来不是自己多想了。
“我是不开心。”
夏以寒抬眸,一双眼被灯光照得像是含着泪,唇角一放即收的笑看起来很苦。
苏呈冠听见他说:“你和魏明清约会,我不开心。”
那一瞬间,苏呈冠仿佛宕机了一般,一动不动。很快反应过来,想打破这诡异的走向:“你不喜欢魏明清啊,早说就是……”
“不。”
她的话被打断,只听夏以寒接着说:“你和任何异性约会,我都不开心。”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手腕被握得像灼烧般的感觉提醒苏呈冠当下的真实。
再往下,对视上那双明亮的眼,坚定得很。
苏呈冠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这话没法回,苏呈冠落荒而逃,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就扑到了自己的床上,久久没有动弹。
这让她怎么接受,自己多年的死对头喜欢上自己了?太诡异了。这种肥皂剧里的剧情,她都会吐槽的,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
“这太奇怪了。”苏呈冠想不通,喝了口手中的咖啡,满脸疑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向枝的表情一言难尽,也跟着喝了口咖啡。
苏呈冠正和她讲前两天晚上的事,她听完后不知是喜是悲。
“你怎么看?”
向枝想听一下苏呈冠的意见,再决定自己说不说后面的话。
“我能怎么看,我俩这关系,你也知道我们从小被比到大。”
“但你之前不还肯定夏以寒绝不可能喜欢你吗?”
向枝冷不丁开口,一击即中。
苏呈冠像被雷轰一般,是她判断失误了。她拿着手中的叉子戳了戳小蛋糕,压根没什么胃口。
“谁知道会是这种走向啊?”
“宝贝儿,我有话想说。”
苏呈冠眉心跳了一下,看见向枝带笑的脸,有种真相即将大白的感觉。
“你说。”
向枝并不着急,先吃了口小蛋糕,果然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这便是苏呈冠那天给她推荐的店,的确很值。
等尝完这口,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其实我早觉得他对你有点感觉了。”
苏呈冠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不敢相信道:“你认真的?”
“对啊。”向枝摆了摆手,“我不是看你们的恋综嘛,不瞒你说,其实你们的cp我也磕。”
向枝嘴角噙着的笑愈来愈烈,又怕被苏呈冠说,清了清嗓,用手遮掩了下,弯着的眉眼却还是泄露了笑意。
苏呈冠深深叹了口气,拿她没有办法:“你认真点,给我支点招,我现在看到他就会觉得有点尴尬。”
听她这话,向枝才收了笑,正经了起来。
她们多年朋友,向枝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她什么时候因为别人的这种言语和做法尴尬过,喜欢不喜欢的,她一直都很有态度。
但这次真不一样,夏以寒在她这儿是一个地位很重的朋友,几乎无关性别的那种。
而现在夏以寒的表态,却是使得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
“你现在是想和他继续做朋友还是离开当陌生人?”
向枝直接抛给她两个选项,其中并没有成为恋人的选项。
向枝知道,如果苏呈冠真的有这种想法,一定不会过来问她怎么做了,而是直接实施。
“……朋友吧……唉,还是离开……”
苏呈冠选不出来,“算了,我不知道。”
她第一次认不清自己的感情,这样陌生的自己让她有点烦闷。
向枝看出了她的不知所措,轻拍了拍她的手,提议道:“实在不清楚,那就顺其自然吧。”
苏呈冠看向向枝,脑子里虽然还是一团乱麻,但是也不再绞住她,那句提议像火一般,燃烧了所有缠住她的线,变为灰烬,猛然腾出了巨大的空间,她觉得自己的身心似乎终于有处安放。
向枝的眼明亮清澈,如同一汪清潭,眸中隐隐传来的笑意让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想通了。
何必庸人自扰。
苏呈冠咧嘴笑开:“你说得对,我也不想那么多了。”
“这家小蛋糕好吃吧?”
苏呈冠用眼神示意盘中已经被吃掉一半的小熊样式的蛋糕,已经“半截入土”。
“好吃,赞!”
向枝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虽然小熊蛋糕最后被吃得尸骨无存,但向枝早就给它留了张“遗照”,开动之前还和它合了个影。
那天过后,苏呈冠也没有偶然见到过夏以寒,两人的时间似乎又回归到了往常总是错开的日子。
尽管苏呈冠脑子里想通了,但没有真的和夏以寒碰到,她心里还是庆幸的。
理智和情感在斗争。
人的本性就是懒惰的,遇到问题和困难,懒得思考,懒得解决,所以逃避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的苏呈冠对夏以寒就是这样,她一边庆幸自己不用去面对他,解决这个问题,一边又觉得自己必须要同他说清楚,早晚的事。
不过也就纠结那么一会儿,她一天的事也多,没那么多心思放在纠结这件事上。
苏母提前跟苏呈冠约定了聚餐的时间,问她那天有没有工作。
恰好在周末,她自然有空,便回了信息。
苏母是知道她一般周末休假的,所以也只是走流程般问了下,怕她有特殊情况需要加班。
苏呈冠没有问苏母是否已经问了夏以寒,答案可想而知,肯定是找了个他有空的周末的时间才问的自己。
这会儿她有点纠结了,到底是分开去,还是和夏以寒一起过去?
等到那天她就知道了,夏以寒给她发了信息,说一会儿来接她,一起过去。
苏呈冠只得回了个“好”。
时间定的是晚上,夏以寒下班了后才开回来接她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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