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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伊楚的新家
“那我们走吧。”我叹了口气,挽起欧容的胳膊。
欧容愣了一下,显然还不太习惯我的亲昵,但马上又笑了,伸手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好,我们走。”我突然觉得心里很满足。
其实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欧容与云妆之间暧昧的关系,不过,我选择继续傻下去。欧容心里的,应该是那个天真单纯,还温柔善良的云妆吧,这一切优点似乎都与我无缘。我应该聪明地选择做他的哥们,那样对谁都好。
我背着欧容在屋顶上狂奔。毕竟这是白天,很容易被人发现。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飞驰,将身影拉成一条模糊的光影,才不容易被人看清楚。
欧容的表情由最开始的诧异慢慢转为惊讶,最后转为佩服。“你现在的武功即使比门主也差不了多少了。”这本是一句赞美的话,可我听在耳中却有种很无奈很沉重的感觉。
还是差一点,也许就差这一点,我们两个就都得死。高手对决,即使一点,都是致命的。
一阵狂奔之后,总算到了大门。我一口气冲出去很远,才把欧容放下站在一旁直喘粗气。欧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中尽是感激之色。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感觉一阵恶寒,冷着脸挥了挥手,“我受不了。”欧容一阵朗笑,突然站起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走吧。”
我回过头,把欧容从地上扶起来。正想往前走,眼角的余光蓦地瞥见一抹人影。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
“你们不用走了。”赵彦歌的声音,“因为你们谁也走不了。”
看着从树林里钻出来的“三星堆”,我发现我又一次自作聪明地低估了赵彦歌。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骗。我突然觉得好挫败。原来,他一直只是冷冷地旁观,却在我就差一步要成功时,一次性粉碎我所有的希望。
“我该怎么称呼你?云小姐,还是李小姐?”赵彦歌的目光阴寒得可以杀人。
“随便。”我挑了挑眉,无奈地笑。看来他一直跟踪我,那我在他的房间里……
果然。“睡得还好吧?我的床是不是太硬,有没有让您感觉不太舒服?”赵彦歌眼里的杀气浓得吓人。
“还好,还好。”我无目的地到处乱看,“不过我想,如果多铺点东西的话,睡起来可能会更舒服一些。”
“好啊。我一定会的。”赵彦歌不合时宜地微笑,甚是诡异,“那我的衣服是不是穿着也很不舒服?”
“嗯……啊……哦……唉!”我先是发出三个无任何意义的音节,最后还是只能一声长叹,“还可以吧,就是有点大了,你下次做衣服可不可以做小一点?”
我相信我的语言是风趣幽默的,但也真的很能引发人的暴力因子。赵彦歌的脸有点发绿,但是居然笑了。人们说有不气反笑,但我觉得,他更应该属于气极反笑。
果然,接下来的事实表明,我的想法真是太对了。
凌厉的掌风。我几乎难以呼吸,拉着欧容狼狈地躲开。只听见耳边“轰”的一声巨响,十米外的土丘瞬间炸成碎片。好厉害的掌法,现在该怎么办?
正惊惧地发愣间,赵彦歌又是一掌劈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这一掌自是避无可避。
我使劲一把把欧容推向后面的空地,横过身体护着他,运足内力,与赵彦歌硬拼了这一掌。上次与安洪的硬拼令我至今仍心有余悸,但事实不容我有一丝犹豫。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枯叶被卷得漫天飞舞,片片粉碎。我只感觉气息一阵翻涌,向后连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站稳。看向赵彦歌,他只往后退了一步。欧容急忙跑过来,在身后扶住我。
细微的差别,但胜负已分。
还不等我将气息喘匀,赵彦歌已经再次扬起双掌。除了闭目等死,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一道白色人影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双手同时一扬。“砰砰砰”,爆炸声接连响起,周围立刻一阵浓烟滚滚。烟雾弹?
“快上马。”南宫伊楚骑在马上,指着另一匹马。我不再说话,只是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拉着欧容骑上马。这个时候,再多的话语都已经是多余,感激是要放在心里的。
刚跑出没几步,又是一股杀气袭来,我忍不住回头。只见赵彦歌手举弓箭,对准了我们。
奇怪,难道是我的眼睛花了,为什么他的眼神阴沉之中居然带了一丝复杂,虽只是一闪而过。
射人先射马。赵彦歌紧拉的弓箭突然一放,利箭“嗖”地射向我骑的那匹马。
赵彦歌是个怪物,我相信我的判断。因为他射出一箭,居然连看也不看,转身就走。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号一声,等着被甩下去。果然,马“轰”地倒下,我和欧容在惯性的作用下被直直地摔出好远。
南宫伊楚惊呼一声,急忙停下马。
“你没事吧?”南宫伊楚把我扶起来,很关心地询问。我茫然地摇头,揉揉摔得没了知觉的屁股站起来。
“对了,欧容!”我叫了一声,奔过去。欧容横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昏迷。也是,在牢中几个月,身体本就虚弱得不行,哪里还禁得住这一摔?
“喂,你醒醒。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有点慌了,趴在他心口上听听,还好,还有心跳。
“他没事,最多也就是擦伤。只是太虚弱了,回去养养就好了。”我抬头看着南宫伊楚,他说这话时居然冷冰冰的,背靠着树连鸟都不鸟我一眼。什么跟什么嘛,又生气,真是麻烦的男人。
“我们现在去哪儿?”不该生气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去我家。”南宫伊楚头也不回,就在前面自顾自地走了。
去你家?那么远?不会吧!
我忍不住又在心里哀号一声,一脸痛苦地把欧容像拽死猪一样拽起来,甩到背上。
有个兄弟真麻烦,还得背着,累死我了。
更可恶的是,还有一个比小孩还爱生气,还难伺候的人,明明能帮我都不帮。
几间破旧的小平房,居然还有一小块菜地,还养了六只鸡。
天已经亮了。我厚着脸皮屁颠屁颠地跟着南宫伊楚进了屋,把欧容甩到床上,洗了一把脸,累得瘫在凳子上就不想起来了。
“这里就你一个人?”我扫视了几圈,好像确实没看见有别人。
“嗯。”南宫伊楚把桌上的三碟剩菜拨进一个碟子,头也不抬。
“那些菜是你种的,鸡也是你养的?”我的眼睛开始瞪大。
“嗯。”南宫伊楚把碗碟收拾到一起,还是看都不看我。
“饭你自己煮,衣服你自己洗,碗你自己涮?”我突然发现母猪上树都没这么稀奇。
“嗯。”南宫伊楚端了碗碟走出去,还是没看我。一会儿,就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这还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吗?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一个噩梦。因为它实在很超出现实。
我吃着南宫伊楚煮的饭,坐在窗户边,望着天上的云彩发了一天的呆。
“小陌。”我回头,欧容已经醒了,坐在那儿笑眯眯地看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欧容这样的笑容,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夕阳照射下好有魅力的感觉。
“你醒了?想吃什么?说吧,说出来我让南宫伊楚给你做。你看你瘦的,都皮包骨头了。”我亲昵地坐在欧容身边,“就把这儿当成你的家吧……”
“砰”,碗被狠狠摔碎的声音。
我夸张地缩了缩脖子,讪讪地笑。果然,这个爱生气,难伺候,没教养,没内涵,没魅力,不温柔,很暴力,又变态的可恶男人又开始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抗议。
“砰”,这次是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南宫伊楚怒气冲冲地进屋,甩了一个加了盖的大碗在欧容面前。“什么意思?”欧容愣住。我也愣住,心说你该不是让他拿着碗去要饭?
“我把母鸡炖了,给他补身子。”南宫伊楚闷闷地回答,把我拽出去吃饭。
我茫然地看着鸡窝,剩下的五只大公鸡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一群公鸡茶饭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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