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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
裴凛瞪大眼睛，微微一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挡着唇看着桌面。
“哇，哥你害羞啦？”
裴凛抬眸瞪了他一眼，冷淡：“你闭嘴。”
慕景澄撇撇嘴：“切，你就装吧哥，你不就是害羞了吗。”
裴凛扯了扯嘴角：“你在乱说我就把你的嘴撕下来。”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后，裴凛才开始认真听课。
————
“裴哥，中午了，出去吃点？”
裴凛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点点头跟着慕景澄孟宇斯走了出去。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白茫茫一片，偶尔会看见一些中午回家的小学生在路上打闹，堆雪人。
……
“寒寒，外面天气冷，你带好手套，别着凉了。”
黄妈厨房里端出一碗热乎乎的鱼汤，关切的看着她说：“多喝点，熬了好久的。”
季寒初乖巧的端起鱼汤小口小口抿着，鱼汤有些烫，黄妈道：“你过一会再喝吧，不然对胃不好。”
听后，她放下鱼汤。
父母都不在家，在家的就只有黄妈。
小时候陪着她的也只有黄妈。
从头到尾，黄妈是最关心她的人。
余欣和季锦沉吵架的时候，黄妈会关心她的情绪，不会责怪她。
把她当做自己的亲身女儿。
她盯着奶白色的鱼汤看了很久，好像回到了五岁那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去外地工作的时候。
那时候很开心，一起玩着雪，打雪仗，堆雪人。
上了小学一切都变了。
想了很久，鱼汤也快要凉了，趁着还有一点温温的热度，她赶忙喝完就准备回学校了。
黄妈在门口送她出门后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她踩在雪白色的雪地上，突然很想堆个雪人。
捧着手，她接住了一个从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六边形雪花很好看。
可是不过一会就融化了。
季寒初走了一会，索性在路边想堆个雪人，她幻想着雪人的样子，开始弄出个大雪球。
又弄了一个比大雪球要小一些的雪球放在上面。
“哥哥哥！你快看！”孟宇斯指着落地窗外一个穿着米白色风大衣的少女在雪下堆雪人。
裴凛朝着窗外看去，撑着头，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就静静的看着她堆雪人。
“我不吃了。”在季寒初准备堆好雪人的时候，他站起身来走向外面。
慕景澄噎了一下：“哥，你还没吃完呢。”
他没有理慕景澄，已经朝着外面走去了。
他穿着黑色的风大衣，双手放进口袋里，看着正在专心点缀雪人的少女微微一笑。
他笔直的站在她身后，跟她隔了两米的距离，下着小雪，两个人的肩头有一点雪在肩头，又慢慢融化。
“好啦！”
季寒初高兴的站起来，转过身刚好看见两米外有一个黑色修长挺拔的身姿笔直的站在那。
水蜜桃色的唇瓣半张着：“裴凛。”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后，脸上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表情，心底已经开心透了。
他朝着她缓缓走去，站在她面前，微微弯腰凑到她面前：“你很喜欢堆雪人？”
“我已经好几年没堆过雪人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裴凛朝着她身后的雪人看去，嗤的一声笑了下：“真丑。”
季寒初听到这话后，也不恼，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我知道我堆的雪人很丑。”
慕景澄看着窗外的两个人，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赶紧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姜鹿。
慕景澄：【图片。】
慕景澄：【雪天里相爱的两个人。】
姜鹿正在吃饭，看到慕景澄发来的消息，虽然有些不想看，但是又好奇内容。
看了眼照片里的两个人，少女少年面对面，还有少年眼底藏不住的喜欢和宠溺。
姜鹿看到那句雪天里相爱的两个人，发了个消息（回复）：【会说，点了。】
慕景澄：【那当然，我语文最好。】
姜鹿：【夸你一下你还想上天了，就你那点成绩还说语文最好。】
姜鹿：【语文老师不说你都不错了。】
顿时，孟宇斯看到慕景澄的脸像吃了苦瓜一样绿。
“你不是不爱吃苦瓜吗？”
“滚你*”
慕景澄冲着他骂了句后，又低头看向那条消息。
慕景澄：【我说说怎么了？】
姜鹿：【不顺眼。】
慕景澄：【……】
姜鹿：【不要在这里产卵。】
看到那条消息，慕景澄把手机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孟宇斯看着都心疼。
“手机等会都被你弄坏了，你要是不要的话可以给我，不爱请别伤害。”
慕景澄拿着鸡腿边吃边说：“我他妈都爱死了。”
…………
转头，下午放学，姜鹿在季寒初和裴凛的课桌前道：“季寒初，我们放学一起走吧。”
她有些吃惊：“你爸爸今天不来接你吗？”
“他批准我今天下午可以跟你一起走。”
“好。”
两个人走出校门，季寒初搓了搓手看着姜鹿：“真难得，可以跟你一起走了。”
“确实很难得，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走的。”姜鹿跟她肩并肩一起走着。
想着，姜鹿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了雪天里少女少年的图片举在她面前，捂着嘴笑道：“不错啊。”
季寒初看着屏幕里的两个人，耳根子有些红：“这个……”
姜鹿苦笑的把手机收了起来，低着头：“季寒初，你太乖了，你能不能适当反抗一点呀。
就比如今天早上你被造谣，他们那么说你，你一开始还无动于衷，不过你后面做的对。
还有裴凛昏迷那次，你被你爸那样子说，反抗都无能为力，你有时候也不用那么乖巧的……”
季寒初涌出阵阵暖意。
寒意和暖意交织在一起，含含糊糊。
在季锦沉面前，她无能为力，她不能反抗，她从此至终都得是一个乖孩子。
只能是一个乖乖照做的孩子！
季寒初挠了挠头，笑道：“哎呀，我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姜鹿鼻尖有一点红晕，不知道是被冻红的还是说想哭。
姜鹿顿住脚步，转身晃了晃季寒初的肩膀：
“季寒初，在我面前，你做好自己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季寒初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
…………
上学的日子很快结束了，寒假里，所有人都沉浸在爆竹烟花的愉悦里。
季寒初每天都窝在家里头，有时候写写作业，听听歌，化疗也是一个月一次。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上面是姜鹿发来的一条信息：【出来玩吗？我最近想去滑雪场玩呢……】
季寒初看着上面的内容，开心的笑道：【好呀。】
姜鹿：【可是要两天一夜，你来吗？】
她犹豫了一下：【好，我去，我先准备衣服！】
姜鹿开心的都要在床上跳舞了，季寒初准备了几件衣服，背上了个双肩包就准备出去了。
“黄妈，我跟朋友要出去玩，可能要两天一夜，你帮我告诉一下爸爸妈妈。”
黄妈虽然有点不想让她出去，但转念一想，应该理解她：“好，注意安全。”
姜鹿：【我在十字路口】和裴凛慕景澄等着你，最后那句话她没说。
十字路口，季寒初过了个红绿灯就看见了姜鹿旁边还有两个人。
她没想到：“我以为就我俩呢，没想到裴同学和慕同学也来了。”
裴凛冲着她勾唇笑了下，季寒初看到他的表情不由的脸红一下。
慕景澄看着这两人有些犯恶心，姜鹿笑了笑：“我们这次去的地方不算很远，应该是要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不是我说，姜鹿，这距离还不算远吗？”
姜鹿蹙眉，看着他说：“只要不超过四小时我都觉得不算远！”
季寒初摆摆手：“这样在车上可以多休息一下也挺好的呀。”
看着季寒初说话，慕景澄也不再跟姜鹿吵嘴，几个人上了大巴车后就走了。
路上，四个人坐在后排，季寒初发现了，孟宇斯没来，她索性问了问姜鹿：“孟同学没来吗？”
“哦，他回老家了。”
“就是！丢下我们离开了！”慕景澄在裴凛旁边气鼓鼓的说。
他们坐在后面，姜鹿打算和季寒初玩一个游戏。
“季寒初，我们玩个游戏吧。”说着，姜鹿拿出了个本子，在上面写字：涂口红。
写完，她没有给季寒初看，背到背后，看着季寒初说：“我是描述方，你，裴凛还有慕狗是答题方。”
“好。”
应后，姜鹿轻咳了两声，开始自己的描述：“红色的，但也有不同颜色的，女孩子有一些人喜欢有一些人不喜欢。”
季寒初思考了一会，没想到，犹豫片刻：“是吃苹果吗？”
姜鹿遗憾的眼神露出来：“不对啦，男孩子也可以吃苹果啊，但不过我说的那个东西大部分是女生用的。”
“在给你们点提示吧，涂的。”
裴凛想了一下，跟季寒初异口同声：“涂口红。”
她眼睛亮起来，姜鹿激动的点点头：“对了对了！”
一旁，慕景澄有点不屑的撇撇头，姜鹿看着他一脸不屑的样子，无奈的笑道：“没关系，还能玩好久的。”
接着，姜鹿又在本子上写了两个字：学生。
又收了起来，“好，这次我描述一下，我们在学校里是什么？”
慕景澄立马就回答了：“牛马！”
“不对！”这个词一出现，姜鹿就立马否定了。
慕景澄再一次回答：“畜生？”
姜鹿瞪了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说的什么话呀，不对不对。”
听后，季寒初笑道：“是学生吧。”
“答对了！就是学生。”姜鹿鼓鼓掌，慕景澄一脸不屑的扭过头。
姜鹿看着他的样子，一脸无奈的说：“不是我不想让你答对，我们在学校就是学生呀，你偏要蹦出来个牛马畜生的。”
“算了，我不玩了，我要睡了。”说着，变装作很困的样子倒头就睡了。
季寒初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年轻就是好。”
姜鹿皱着眉：“不管他不管他，我们继续。”
说着，姜鹿在纸上想了想，写了橙汁上去。
“我简单描述一下，黄色的，可以喝。”
裴凛想到的第一个词是尿液，有仔细想了想尿液好像也可以喝。
“尿？”
姜鹿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连忙摆手：“才不是呢，你喝过？”
“果汁？”季寒初看着她说。
果汁也是橙汁吧，橙汁也是果汁吧，可是果汁颜色都不一样哎。
“什么果汁呢？”
“橙汁。”
“恭喜你，答对了。”姜鹿高兴的拍拍手，准备在本子上想词，想了很久，最终看向季寒初，在上面写上了季寒初三个字。
“嗯……这个的话，这个她长得非常好看，皮肤白皙，深褐色的眼眸水灵灵的，嗯还有就是，她非常非常非常温柔，就像仙女。”
季寒初疑惑的歪歪头：“是什么……”
“裴凛喜欢的……”
裴凛二话不说就马上回答了：“季寒初。”
肉眼可见，季寒初脸红了，姜鹿兴奋的要跳起来了，还有正在装睡的慕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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