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之心：群聊异界纵横

　　第27章：能量异常
　　阿铁的手指从LY核心碎片上挪开，那股顺着神经烧上来的热劲儿还没散，钻机屏幕已经黑了。他没甩手，也没骂街，只是把碎片塞进工装内袋，紧贴胸口。那里原本放的是扳手，现在扳手夹在腰后，碎片贴着心跳的位置，像块刚出炉的铁片。

　　小灵盯着终端，最后一行数据定格在“同步校准：97.2%”，光标闪了三下，自动跳转成地质波形图。她没说话，把火娃的护甲残片翻了个面，裂纹比刚才深了一圈，像是有人拿刻刀在金属上慢慢划。

　　“往东南。”她说，“不是地下，是海。”

　　阿铁抬头，西区废墟外的天灰得像生锈的钢板，风卷着蓝膜碎屑打在脸上，有点扎。他眯眼看了会儿远处的海岸线，那儿原本是工业码头，现在整片海面泛着油光，像是被泼了层机械废液。

　　“信号往海底走？”他问。

　　“不是走，是沉。”小灵调出城市地质库的断层图，“频率和海底电磁异常带完全重合，而且……它在加速。”

　　阿铁低头看了眼钻机，接口还冒着一缕青烟。他扯下背带，拆开外壳，把LY碎片重新插进备用槽。这次没开电源，只是用螺丝刀轻轻敲了敲电路板。屏幕抖了一下，闪出半秒波形，随即变成一片雪花。

　　“还能用。”他说，“只要它还震，我就能让它指路。”

　　小灵把终端收进防水包，火娃的残片放进去时发出轻微的“咔”一声，像是锁死了什么。她抬头，“我们得下海。”

　　“没人能下到七百米。”阿铁蹲下，撬开旁边一台报废的深海工程舱，“除非自己造个能喘气的铁罐子。”

　　他动手拆舱体供氧系统时，火娃的残片突然在包里发烫。小灵没掏出来，只看了眼温度读数——和阿铁耳后的金属钉同步升温。

　　“它知道我们要走。”她说。

　　“那就别让它等出耐心来。”阿铁拧下一段钛合金管，顺手砸开控制面板，“我爹当年修深海钻探平台，教我的第一件事——再深的海，也怕会动的扳手。”

　　工坊是临时搭的，在废弃港口的维修棚里。三盏应急灯吊在头顶，照得金属零件泛青。阿铁拆了六套潜水服，拼出两套能用的，又从钻机上拆下信号追踪模块，焊进头盔内侧。氧气阀改了三遍，最后用LY碎片当信号锚点，接在呼吸循环系统上。

　　小灵坐在角落检查生命监测仪，火娃的残片贴在设备侧面，裂纹延伸出新的分支。她输入一组校准码，屏幕跳出警告：“神经反馈异常，建议隔离。”

　　“他能行。”阿铁把最后一根线路接通，拍了拍新拼的潜水服，“火娃要跟，就让他跟。但得按我说的来。”

　　“你确定？”小灵抬头，“他没潜过深海，高压环境下情绪失控，会拖死所有人。”

　　阿铁停下动作，从工装内袋掏出父亲的工牌，看了两秒，塞进潜水服胸甲内侧。金属牌贴着隔热层，不会被外人看见，但他知道它在。

　　“我修机器，从不靠确定。”他说，“靠试。坏了，就修。”

　　小灵没再反对。她调出三人的心率基线，设好警报阈值，又把终端连上浮标信号塔。一切就绪，只等出海。

　　出发前夜，阿铁在棚子里加焊了一道加固环。小灵进来时，他正用砂轮打磨接缝，火星子溅到手套上，烧出几个小洞。

　　“你耳朵又在响？”她问。

　　阿铁没抬头，“像有人拿螺丝刀刮我脑壳内壁。”

　　“那是信号在拉你。”

　　“我知道。”他关掉砂轮，摘下手套，右耳后的金属钉泛着暗红，“但它拉不动我。我得先动。”

　　凌晨四点，他们登上改装的深海作业艇。艇身锈得厉害，但推进器是新的，阿铁亲手换的。小灵负责水面监控，阿铁和火娃穿好潜水服，站在甲板边缘。氧气系统自检通过，头盔锁死，呼吸声在通讯频道里清晰可闻。

　　“记住，”阿铁对着火娃说，“我让你停，你就停。我让你吸，你就吸。别逞能。”

　　火娃比了个“OK”的手势，动作有点僵。他的面罩起雾，呼出的气在头盔里打转。

　　下潜开始。

　　前两百米平稳。蓝膜在艇身外漂浮，像一层死皮。阿铁握着信号杆，LY碎片在头盔内侧微微发烫，指向海底裂谷方向。小灵在频道里报深度，声音稳定。

　　“250米……260……270……”

　　到了300米，火娃的呼吸突然变急。

　　“怎么了？”阿铁问。

　　没回应。

　　他扭头，火娃的面罩已经全白，手在氧气阀上乱摸。外部照明缆被他挣扎时撞断，只剩头盔灯一点微光。阿铁立刻切断自己的供氧管，把改装接口怼进火娃的系统端口，手动调呼吸节律。

　　“吸——慢点——再吸——”

　　火娃的胸甲起伏几次，面罩雾气渐散。阿铁盯着他的氧气读数，直到指针回到安全区。

　　“别慌。”他说，“你要是现在死了，谁给我修那台老钻机？”

　　火娃咳了一声，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你那破机器，早该扔了。”

　　阿铁笑了，顺手把他的照明缆重新接上。小灵在水面激活浮标灯，三束微光刺破深海黑暗，继续下潜。

　　400米，信号增强。

　　500米，LY碎片开始共振。

　　600米，海底裂谷边缘出现在探照灯下。沙层被水流搅动，露出半埋的金属板。阿铁游近，用扳手拨开泥沙。板上刻着齿轮图腾，边缘缺了一块，形状和LY核心碎片完全吻合。

　　“找到了。”他说。

　　小灵在频道里提醒：“能量读数飙升，建议速回。”

　　阿铁没动。他盯着那块金属板，耳后的钉子烫得像要烧穿颅骨。眼前闪过机械之心最后的波形图，和现在信号的节奏，分毫不差。

　　“不是巧合。”他说，“它在等我们认出它。”

　　火娃游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金属板。护甲残片在潜水服内发烫，裂纹深处闪过一丝红光。

　　阿铁把LY碎片从头盔取下，对准缺口。

　　刚要贴上去——

　　火娃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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