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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发,情期)
光柱刺破黑暗,带着令人心安的暖意,也照亮了沈铎和温言两张沾满污泥、疲惫不堪的脸。
红雀那张带着急切和担忧的脸出现在管道口,她身后是白月冷静的身影,还有几个据点里身强力壮的队员。
“沈队!温医生!”一个同样狼狈的身影涉水靠近,是佯攻小队的陈述,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队员,都带着简易担架。“快!搭把手!”
冰冷刺骨的污水被搅动得更厉害,哗啦哗啦地响,腐臭的气味愈发浓烈地翻涌上来。
沈铎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自己人的瞬间并未完全松懈,他几乎是本能地将温言护得更紧,警惕地扫视着光源后方。
“外面什么情况?”他的声音依旧沙哑,恢复了惯有的冷硬。
“塌方严重,但爆炸核心区的织梦者确实瘫痪了,跟您判断的一样!”陈述语速很快,一边和队友小心地避开温言的伤臂,试图将他挪到担架上。“红姐和白月姐先去清理另一条通路,秦璐和老李头那边有消息了,EMP在地下引爆成功,干扰了核心区域,他们正在组织撤离。但…据点那边…”他顿了一下,声音压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虑,“红姐的状态…不太对。”
温言被小心翼翼抬上担架的动作牵扯到右臂,剧痛让他眼前又是一阵发黑,闷哼声卡在喉咙里,牙齿深深陷进下唇。
沈铎立刻伸手,稳稳托住他的后颈和腰背,分担着力道。“状态不对?”沈铎眉头紧锁,一边配合着队员的动作,一边追问。
“发…发情期提前了,而且来势很猛。”小陈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窘迫,“据点里…信息素有点乱套了。”
沈铎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红雀是Alpha,她的发情期失控对据点里其他Alpha和Omega都是巨大的不稳定因素。他低头看向担架上的温言,温言脸色惨白,额上全是冷汗,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渗出血丝,眼神因为失血跟疼痛已经有些涣散了,但沈铎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掠过的一丝极快的不安。
温言的发情期也快到了……
这个认知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入沈铎心底。
“动作快!”沈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以最快速度回据点,安排手术!”
“是!”
一行人迅速行动,哗啦哗啦的趟水声和粗重的喘息在狭窄的管道里回荡。
手电光柱在前方晃动,照亮湿滑的管壁和漂浮的垃圾。
沈铎紧跟在担架旁,一只手始终牢牢握着温言的左手,他的手冰凉,指尖还在细微地颤抖,不知是冷的,是疼的,亦或是别的什么。
离开令人窒息的污水管道,重新接触到混杂着硝烟和尘土气息的空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温言打了个寒颤,白月立刻上前检查伤口,眉头紧锁:“贯穿伤,肌腱撕裂,污染严重。立刻回医疗帐篷清创缝合。”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动作比平时快了几分。
当他们终于从一处隐蔽的维修井口被拉回地面,穿过几道由沉重金属门隔断的通道,进入据点内部时,一股更为复杂、躁动的气息扑面而来。
据点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玫瑰气息,那味道极其霸道,带着一种灼热的侵略性,那是红雀失控的信息素。
它渗透到据点每一个角落,即使有通风系统在嗡嗡作响,也难以完全驱散。
在这股强势的Alpha气息之下,隐隐还能嗅到几缕更加微弱、却带着惊惶和试探意味的甜香,那是据点里其他Omega受到刺激后,依着本能散发的、寻求庇护跟自我防卫的信息素。
据点里的人走路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神色间带着紧绷和烦躁。
Beta们倒还好,Alpha们则明显在克制,动作幅度都比平时大了几分,带着□□味。而少数几个Omega,更是面色潮红,眼神躲闪,尽量缩在角落或快速通过公共区域。
担架经过医疗区外围的走廊时,温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失血过多,感官本应迟钝,但那无处不在的Alpha信息素,尤其是其中属于红雀的那股横冲直撞的玫瑰味,像无数细小的针,扎着他过度敏感的神经。
一阵莫名的烦躁从心底升起,让他控制不住想呵斥抬担架的人动作太慢,想质问为什么据点里这么吵,想…让沈铎离他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温医生,坚持住,马上到手术室了!”一个医疗组的Beta迎上来,语速飞快地指挥着方向。
手术室的门在眼前打开,明亮的无影灯和消毒水的味道暂时盖过了外界的混乱,温言被小心地转移到手术台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剧痛和失血的眩晕感更猛烈地袭来,他闭上眼,努力不让意识下沉。
“沈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低低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依赖和一丝微不可察的脆弱。
“我在。”沈铎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他站在手术台旁,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只手依旧紧紧握着温言的左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拨开温言被冷汗浸湿黏在额角的头发,动作专注温柔。“别怕言言,医生来了。”
温言模糊地“嗯”了一声,沈铎掌心的温度和那低沉嗓音里的笃定,像一道堤坝,暂时拦住了他心中那股因信息素刺激和伤痛而翻涌的不安。
他乖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入那片由沈铎构筑的短暂安全区。
手术的过程漫长而痛苦,清理伤口、缝合、输血…每一次触碰都带来尖锐的痛楚,温言死死咬着牙关,汗水浸透了身下的无菌巾。
他全程闭着眼,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沈铎始终没有松开的那只手上。
那手掌宽厚、粗糙、布满枪茧,传递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温言累得几乎虚脱,麻药的效力开始蔓延,钝化了疼痛,但失血后的虚弱感和那股因外界信息素而持续存在的烦躁感并未减轻。
他被推入一间独立的、有着更好空气过滤系统的观察病房。
房间不大,但相对安静,沈铎扶着他,小心地让他靠坐在床头。
“感觉怎么样?”沈铎低声问,拿过温润的毛巾,仔细擦拭温言脸上和颈间的冷汗和污渍。
“累。”温言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比在管道里好了些,他疲惫地掀开眼皮,目光落在沈铎同样狼狈却依旧刚毅的脸上,那眼底深处的关切让他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奇异地平息了一瞬。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沈队?温医生还好吗?”一个清脆、带着点怯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铎动作一顿,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看向门口:“谁?”
门被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年轻干净、带着明显紧张和担忧的脸。是个陌生的Omega女孩,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据点里统一发放的灰色工装服,但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
她手里端着一个保温饭盒,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
“沈队好,温医生好。我…我叫林念可,是前两天刚跟着李爷爷他们撤下来的第七区幸存者。”女孩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南方口音,“听说温医生受伤了,大家都很担心…我…我熬了点清淡的米粥,里面加了点补血的药材,不知道温医生能不能喝一点…”
她的目光飞快地在沈铎脸上掠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和紧张,脸颊微微泛红。
温言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他认识这种眼神,纯粹、热烈、带着Omega对强大Alpha天然的憧憬和依赖。一股酸意毫无预兆地刺穿了温言的胸口,比手臂上的伤口更让他难受。
他几乎能清晰地闻到,这个叫林念可的女孩身上散发出的、带着青草和阳光味道的信息素,虽然很淡,却像一根细小的刺,精准地扎在了他那根因发情期临近而高度敏感的神经上。
沈铎并未察觉温言瞬间的情绪变化,他的注意力还放在温言的伤口上,头也不抬,只当是普通队员的关心。
他点了点头,语气是惯常的、带着距离感的客气:“言言刚做完手术,暂时还不能进食。心意领了,东西先放着吧。”
“哦…好,好的沈队!”林念可似乎有些失望,但立刻又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把保温饭盒小心地放在门边的矮柜上。“那…那等温医生好点了再吃。沈队您…您也注意休息,您看起来很累…”
她的目光再次黏在沈铎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嗯。”沈铎简单地应了一声,已经转过身,拿起水杯,用棉签沾了水,小心地湿润温言干裂的嘴唇,动作自然。
温言闭着眼,感受着唇上湿润的凉意,听着门口那女孩轻手轻脚关门离开的脚步声,心里的那股酸意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烦躁感卷土重来,甚至更甚。
“她是谁?”温言问,声音有点干涩。
沈铎的动作停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温言:“刚不是说过了?第七区撤下来的幸存者,叫什么林念可。怎么了?”他察觉到温言语气里的异样。
“哦,没什么。”温言睁开眼,眼神平静无波地看向天花板,只有微微抿紧的嘴角泄露了一丝情绪,“只是突然看到新面孔有点奇怪而已,据点里…Omega是不是多了?”他状似随意地问,指尖却不自觉地抠紧了身下的床单。
沈铎皱了皱眉,放下水杯:“嗯,最近几批撤下来的幸存者里,有几个Omega。秦璐在统一安排管理,红雀那边一出状况,信息素干扰下,她们有点受影响。”
他顿了顿,看着温言过分平静的侧脸,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
“还好。”温言依旧看着天花板,语气淡淡的,“死不了,就是吵。”
不仅单单外界隐约的嘈杂,更指心里那翻江倒海的、不受控制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某种沉睡的东西正在被强行唤醒、躁动不安,对沈铎的气息极度渴望,又本能地对其他靠近沈铎的气息充满了排斥和攻击性。
沈铎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他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依旧握着温言的手,沉默地守在他身边。
空气中,红雀那强势的Alpha信息素似乎淡了一些,但据点里那种因发情期引发的、混杂着各种不安和试探的信息素背景音,并未完全消失。
观察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秦璐,她脸色疲惫,眼下有浓重的青黑,显然刚从地下撤离点上来,身上还带着尘土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她先是快速扫了一眼温言的状况和监测仪器,松了口气,随即看向沈铎,语速很快:
“老沈,红雀那边暂时用强效抑制剂压下去了,有白月守着暂时没啥事。但据点里信息素环境太差,好几个Omega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应激反应,新来的那几个,尤其是那个叫林念可的,反应有点大,刚才在走廊上差点哭出来,”
“一直念叨要找‘沈队’…估计是被红雀的信息素吓的,本能想寻求据点里最强Alpha的庇护。”秦璐说着,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显然被这突发的生理问题搞得焦头烂额。
她没注意到温言在听到“林念可”和“找沈队”时,骤然冷下来的眼神。
“那就让Beta后勤组加强通风和空气净化,给所有受影响的Omega发放安抚剂和隔离面罩,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出现其他问题。”
“跟那些Alpha还有Omenga通知一声,据点有据点的规矩,管好自己的信息素,别添乱!谁再到处乱跑乱开屏,按战时条例处理!”
他此刻满心都是温言的伤势和据点面临的后续威胁,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有点力不从心,只得先把能做先安排下去。
秦璐苦笑一下:“已经在做了,但是安抚剂快不够用了…算了,这些我来处理,你就安心守着温言吧。”她目光转向温言,语气温和了些,“你好好休息,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宝贝疙瘩,千万别再出岔子了嗷,安心养病。”
温言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秦璐又交代了几句关于温言伤口护理的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开。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两人,沈铎有些烦躁地抹了把脸,温言却突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
“看来沈队长很受欢迎啊……连新来的小姑娘,都指名道姓要找你庇护了。”
沈铎猛地转头看向温言,终于捕捉到了那平静表象下汹涌的暗流,看见了温言眼底那抹压抑的冰冷和…受伤。
以及空气中,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地指向自己、带着浓烈占有欲和酸涩的信息素,那是温言的茉莉信息素,在失控边缘挣扎。
沈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温言之前的沉默、的那句吵,以及此刻这句带刺的话源于何处。
不是因为伤痛,不是因为据点混乱,而是因为他。
因为那个叫林念可的Omega毫不掩饰的倾慕眼神,因为秦璐那句“一直念叨要找‘沈队’”,因为温言那临近的发情期让他对任何靠近沈铎的气息都变得异常敏感和充满敌意。
“温言。”沈铎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他身体前倾,双手牢牢把温言禁锢在怀里“看着我。”
温言倔强地偏开头,拒绝与他对视,下颚的线条绷得更紧,泄露着内心的翻腾,那股青涩的茉莉信息素又浓了一丝,带着抗拒和委屈。
沈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温言紧抿的唇角,抹去那点干涸的血迹。
“我只闻得到你的味道言言。”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温言的心上,“在这又脏又臭的管道里,在我快被我父亲的脸拖回地狱的时候,在我快被克隆体迷惑的时候,只有你的味道能把我拉回来,You’re the sun to my world。”他说出了在管道里没说出口的话,带着灼热的呼吸,靠近温言的耳廓。
温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沈铎继续道:“那些新来的Omega,她们是谁,想什么,跟我没有关系。”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我沈铎这辈子要庇护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他正躺在这里,为了帮我讨债,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沈铎只认得温言一个人的味道。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到死都是。”
他的指腹缓缓移开温言的唇角,转而用整个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覆在温言的左胸口,感受着那下面并不平稳的心跳。
“所以,宝贝儿”沈铎的额头轻轻抵上温言的额头,声音里包裹着浓烈到化不开的珍视,“别胡思乱想,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那比污水管道的臭味还让我难受,乖乖养伤,我的债还没讨完,你得陪着我一直走到最后,你答应过我的……”他的拇指在温言的心口处,极轻、极缓地摩挲了一下,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
温言紧绷的身体,在沈铎这近乎直白粗暴的宣告和掌心滚烫的温度下,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
那股子酸涩和烦躁,像被阳光驱散的晨雾,缓缓退去。
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那股萦绕在他周围的、带着酸涩的茉莉信息素也悄然收敛,只余下一点点清冷的余韵,温顺地缠绕在沈铎周身沉稳的雪松气息里,像找到了归巢。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据点外界的混乱、红雀的信息素、新来Omega的倾慕……被隔绝在了这方小小的空间之外。
沈铎依旧维持着那个俯身的姿势,宽厚的手掌稳稳地贴在温言的心口,温言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份令人心安的温暖里,失血的疲惫和方才情绪的波动让他意识再次模糊。
只是这一次,那紧抿的唇角带上了一丝极淡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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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言言发什么情什么期要来啦

呜呜,主包英语不好,写了一句散装英语,有语病请提出来!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