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远能靠近

作者:澄时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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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资”


      莨芊怡专心在准备考研究生,博彦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来学校,怕打扰她学习。

      “芊怡,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吧,我妈妈经常念叨你回家吃饭呢。”博彦试探着。

      “嗯,最近没什么时间,等有时间的。”莨芊怡不太想再去。
      毕竟两个人太年轻了,以后谈婚论嫁的时候可能自然就好了。

      “偶,那下周六我父亲的生意伙伴,家里孩子结婚,也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一个好哥哥,我们一起去参加他的婚礼吧。”
      博彦满怀期待。

      “我这周六,这周六家里有长辈过生日,不好意思啊。”
      莨芊怡撒谎了,她真的不想去,博彦想让自己见他家人的频率越来越高。

      “博彦,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这么早的接触家长,这个时候家人可能看我们是玩闹,显然没有看成是结婚对象,瞎忙乎一通都会很累,况且有些对长辈的礼数,我在上学的时候没法达到。”
      莨芊怡看着博彦失望的眼神还是决定跟他谈一下,博彦陷入沉默。

      “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博彦小心翼翼。

      “没有,博彦,我们要是长久的走下去,不急于这一时。”
      “嗯,当然要长久走下去,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说,你现在考研才是最主要的嘛。”
      博彦看芊怡久久没有说话。

      “芊怡,嗯,我堂哥来找我吃饭,带着他的女朋友,我们能一起去吗?”博彦默默的又在试探。

      “堂哥?”莨芊怡看着书没抬头。

      “对,家里聚会的时候说了好几次要见你,被我拦过去了,今天非得过来。”

      莨芊怡觉得这个应该也是躲不过去了。
      “嗯,好。”

      “嗯,那个,他在我们家工厂打打下手,没好好上学也没什么文化,说话不经大脑,你别介意。”博彦拦着不让他见莨芊怡就是这个原因。

      “嗯,好。”
      ---
      博彦的堂哥个子矮矮的,剃着平头穿着豆豆鞋,走路的时候上身的黑色t恤衫掩饰不了突出的肚子。

      “哎。老弟,终于约上吃饭了。”人还没到就听见远远喊的声音。
      四仰八叉的坐在他们对面的桌子上,后面跟着个文文弱弱的女生,脸颊上有很深的红印,跟他一点都不搭。

      “这是我弟妹吧,终于见上真人了,好呀。”
      博彦堂哥眼睛从上到下扫着莨芊怡,让芊怡很不舒服,芊怡也没说话开始上下打量他。

      “你好好坐下,这是你女朋友?快坐。”
      博彦看着她小女朋友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嫂子也没叫出口。

      “你好。”芊怡转向堂哥的女朋友。
      女生满脸笑意点了点头坐下,一看就是个可爱朴实的女孩子。

      吃饭的时候一直听着博彦堂哥在侃大山,时不时的使唤着她女朋友,言语间时不时贬低一下他女朋友,见到他女朋友照做不反抗的样子,貌似让他得意洋洋。

      博彦时不时漫不经心的迎合一下他堂哥,然后给莨芊怡夹菜,芊怡吃了一些就有些吃饱了放了筷子。

      “弟妹,吃这么点就吃饱啦,哎呦,我们这饭局结束还早着呢,再吃点再吃点,帮我们倒倒酒叭叭蒜。”博彦堂哥喝着啤酒。

      “偶,你们慢慢吃,喝酒自己倒。”莨芊怡没有动筷。

      “哎呦,这就是家里聚会说的小资家庭出来的孩子吧,确实是一点吃不了苦啊,这以后你做生意,这样的场面多了,怪不得说她帮不上你的忙,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这。。。”博彦的堂兄显然还没说够。

      “闭嘴,你在说什麽。”博彦几乎是压着声音怒吼,博彦堂哥惊讶了一下马上就闭嘴,装模作样喝了口酒。

      “芊怡,你别听他的,他。。。”博彦慌张的看着莨芊怡。

      莨芊怡则明显感到意外,堂哥的话莨芊怡从来都没想过,也从来没有听过,“小资”“门不当户不对”,说实话听到这些莨芊怡觉得尤为的刺耳,而这些堂哥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刹那间震碎了芊怡对这段关系的滤镜。

      莨芊怡是什么性子,当她冷静的时候,就是准备已玩味的心态拿捏对方了。
      “堂哥,那家里希望博彦找什么样的。”莨芊怡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是笑,其实是在演戏。

      “芊怡。。。”博彦拉着她示意不要再问了。
      满头大汗着急的样子,反倒是让莨芊怡好奇,这家人聚会的时候都是怎么说的。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莨芊怡反向握着博彦的手。
      这一笑博彦有些摸不到头脑,毕竟他以为会是腥风血雨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再拦着莨芊怡。

      “堂哥,说说看嘛,让我也好知道自己的不足改正自己。”
      莨芊怡拿起酒瓶给堂哥倒酒,脸上的微笑就像是僵硬的面具,嘴角上翘,可是连头都没台,眼神透着轻蔑的看着杯子。

      “就找个同是做生意的独生女呗,能给他花钱帮衬他的,以后他能直接接管人家的生意,博彦还有个弟弟呢,家族生意两个人也不够分啊。”
      堂哥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也没有感觉到气氛有什么怪异。

      “那现在谈恋爱不都是我们博彦给你花钱啊,你就是长的确实好看,那家里能给我们什么,你就应该伏低做小辅佐我们博彦。。。你拉我干什么。”
      直到他女朋友反复拉着堂哥的衣角,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突如其来的沉默仿佛每个人被无形的绳子束缚者,不敢发出声音。

      “芊怡,我们走好不好。”博彦几乎带着哭腔,急切的寻找逃避尴尬的出口。

      莨芊怡没有说话,似乎还在回味堂哥刚才说的那些话,博彦拉着芊怡走出了饭店上了车。

      此时的话题像是一颗敏感的雷,任何一个触及它的人都会感受到电流的暴击,博彦想解释可是每个字都像是发出刺耳的金属响声。

      “开车吧。”
      莨芊怡在车上坐了半晌,好像还在消化着刚才的情景。

      “芊怡,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解释,堂哥是个没读过书的,他。。。芊怡哪怕你发个脾气。”博彦狠狠的将莨芊怡抱进怀里,这沉默如此窒息让他难以忍受。

      “没什么想问的,你在中间很为难吧,虽然我不知道“小资”应该还有哪些表现。”
      莨芊怡生硬的回答,甚至从语气中都听不出她的情绪。

      话落,博彦猛的覆上来,他想吻她,确切的说博彦已经慌了。

      “别。。”
      莨芊怡脸背了过去,轻轻的推开博彦。

      “芊怡,我爱你。”
      博彦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在莨芊怡的肩上,芊怡想觉得自己该去抱抱他,可是双手却怎么都不想抬起来。

      从那以后,博彦来学校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即使莨芊怡忙着复习,也没什么时间跟她说上几句话,莨芊怡每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堂哥说的话,但是这又跟博彦有什么关系呢。

      但两个人或许都清楚,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直到有一次莨芊怡从家回学校博彦来接她,莨芊怡决定彻底断开。

      莨芊怡临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博彦妈妈还有弟弟都来了。
      “上车啊。”
      博彦看着车外站着的莨芊怡,有些心虚的说。

      “啊?啊。”
      莨芊怡在车外站了半天,脑海里本想着办法拒绝,可转念一想都已经来了自己也不能太任性。

      “哎呀,芊怡,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这博彦说来接你回学校,我这寻思正好给我们稍这边的商场,然后让他送你去学校。”
      博彦妈妈一边扫看着莨芊怡身后的小区,一边和莨芊怡说笑着。

      “啊,阿姨不用了,我们其实打车回去就行,用不上车,或者先把我们送到学校,你们把车开走吧,带着弟弟也不方便。”
      莨芊怡坐在了车的后排和博彦弟弟坐在一起。

      “这个点你吃饭了吗?一起去吃个饭吧,有个新开的饭店特别好吃,一直想带博彦去,他总说自己没时间。”
      博彦妈妈转过头看向莨芊怡,芊怡第一次和她对视,有些措手不及。

      “我。。。”

      “一起去吧,好长时间没一起吃过饭了。”博彦马上接过话。

      “好。”
      莨芊怡纵使有很多理由不想去,也能听清博彦妈妈抱怨他儿子没有时间陪他。

      菜都点完了,除了博彦弟弟,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闹出动静,屋里一片安静。

      “哎,你们家小区真不错,可比我们那个小区强,那是个单位盖的房子,当时还是找人买的,所以小区环境看起来和你家小区差点,你家几间房间啊。”博彦妈妈先开了话题。

      “啊,四间。”
      莨芊怡对博彦的妈妈充满警觉,她不过是在变相打听自己家里到底有多大。

      “哎呦,那真不错。嗨,我这儿子眼光不错,你这大个又漂亮学习又好,怪不得我儿子喜欢”博彦妈妈的语气中带着些惊喜。

      “妈,吃这个。”博彦给夹了菜,想打断他妈妈说话。

      “哎呀,按理说第一次见面应该准备红包,今天仓促,等下次有时间来家里正式吃个饭。”博彦妈妈似乎并没有想停下来。

      莨芊怡觉得坐在那的短短几分钟很不舒服,想起上次和司聪的对话,他们家其实什么都知道。

      “偶,阿姨我去趟卫生间。”
      莨芊怡借口出来透透气,从卫生间回来房间门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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