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主是废物

作者:吴乐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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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一对


      叶望舒托着腮,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满天雪花,风中翻舞,无忧无虑落在这世间,好一个白茫茫的人世间。
      她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啊。
      时间真是快啊,快到她甚至只是来得及转过脸,已经错过景年,好多好多万年。
      她的心,空得像外面的光秃秃的枝桠,没有一片绿叶,没有留下一片叶。
      小姑娘,有心事!
      赵闻溪不知道第几次看她了,她还是动也没动半分,眼神空洞洞得,,,让他突然心疼。
      “她这样的年纪,不应该带着这种死气沉沉的灰。”
      他想起锦书来,温和,轻柔,眼神里面都是彩色的光华,纪氏确实对她尽到了全部的爱。
      而这个小姑娘,却连范璟意一面都未曾见过!
      赵松轻轻把茶水放在她的面前,轻轻的唤上一声,“姑娘?”
      眼睛朝着候爷的床边示意一下,“奴才去外头催一下咱们的羊肉汤锅子。”
      知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他带到外面的厢房,“姑娘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憨。”
      “成天就跟大傻子一样!”
      候爷明显想和姑娘说说话,谈谈心,那混小子就算了,写字挺投入,估计在外面放个炮仗都听不到。
      叶望舒回过神来,听话的端着瓷白薄胎的小碗,“爹,暖暖手。”
      对于永宁候赵闻溪这个名义上的爹,
      一开始,她确实有心有意接近永宁候,毕竟这府里,他说了算。
      她是个懒人,又不爱交际。这深宅大院,关系复杂,规矩又多,她真的处理不来。
      有了永宁候的撑腰,至少现在老太太见她时候,虽然脸色不佳,但是,从不为难,也从不和她说一句就是。
      还有几位小姐,对她恭敬客气,态度疏远得,,,她十分喜欢这种距离,本来,也不打算与她们虛情假意的来往。
      渐渐的,她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个爹,他的人格魅力,他的人生理念,他的手腕与头脑,都让她深深折服。
      “他这般的人物,生出赵远舟这样的人,理所当然!”
      “怎么会有我这样,拖后腿的呢。”
      “原身无论从性格脾气还是容貌上,都和他们不沾边。”
      上次她从宣候府里出来后,没多久,便听到庆王一家,被皇上撵到了西北,,,连夜走的。
      到了大哥的地盘。
      还真是大快人心。
      楚楚来看了她好几回,肯定的告诉她,“是永宁候给你出得气。”
      “我祖父虽然也插手了一点,不过,也只是让他们上上折子,骂几声,根本无法动摇庆王的地位。”
      “真正掀翻庆王府的,是那堆真事,有人证有物证,无从抵赖。这些是你爹让人做下的。”
      “望舒,你不要再难过了,永宁候,是真心疼爱你。你有爹护着疼着,会好起来的。”
      叶望舒自然不会不领情,她甚至还感动的哭了好久,她天生的心软,受不了人家的一点温情。
      “这是父爱,虽然迟到了,但是,我替原身感受到了。”
      “这样的爱,真的,好暖,好得让人舍不得放手。”
      冬天冷,她甚至大部分的时间,借口来看她的中意哥,总是停留在这里。
      看到这样的男人,还是她的爹,她安心的陪在他的一边,不说一句,都会暗自欢喜。
      永宁候接了她的茶水,吹了一下,“是想那个景年,你喜欢他?”
      叶望舒微愣,却十分诚实的点头,“嗯,”
      永宁候一顿,坚定地道,“他配不上你。”
      叶望舒抿嘴一乐,“果然是我亲爹啊。其实,现在还是我一头热乎,他那边,还没有这心思。”
      就是夜晚,冒着风雪,探过几回。
      “差点被他们家的巡逻侍卫给抓到。”
      “忘记雪地上,有脚印了。”
      永宁候斜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含量百分之九九的嫌弃,“他不是良人,你不若看看别家的,林家那个老二,张家的老四,还有几家宗室,,,再不忠义候府的陆老二也不错。”
      叶望舒忍不住拿出个小镜子照了几下,还是那普通得跟土豆一样的脸!
      这爹是得有多大的滤镜,才会用这种挑白菜的口气,在这京城的贵公子里面选女婿。
      她不好意思的拒绝了他的好意,“那个,其实我年纪还小,在家呆个三四年不是问题吧?”
      “再说,感情的事情,也不能硬凑合,我,想自己先碰一碰。”
      “爹,你看到了,我这性子,不撞破头,不回头。”
      “给我点时间,万一后面有了别的人,那我就听爹的。”
      永宁候对皇上都没有这般憋气过,头回给小闺女谈论终身,比打仗都难,耐心劝她,“你心思单纯,处理不了复杂的关系,更看不懂人家的阴谋诡计。”
      “皇家人,你更玩不转了,他们没有真心。”
      “还有,你这样的容颜,他未必就能动心。男人,感情不是第一位!甚至不是必须的。”
      “对他们来说,感情永远排在,,,最后面。”
      “而且,找男人,不能光看他的脸。长得好顶个屁,早晚都是老头一个。”
      叶望舒亲昵的挨着他爹,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谁让您和我哥,都长得无上有,地上无的。”
      “那我看惯了,自然不能找个比您差太多的。”
      “主要是,我看不上,更入不了心。”
      “再说,我确实挺喜欢他,,,感觉着,第一次见,就像认识了很久了一样。”
      永宁候自然深知他女儿,骨子里头就是温和的倔驴,优雅的犟种!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她撞出一脸血的时候,把对方捅死。
      皇子也不行。
      吃过饭,她守着炭火盆子,认真的教赵中意玩九连环,“嗯,这个呢要记着单数与双数的分别。”
      “对,就是第一,第三,第五,这样的叫单数,,,其余的叫双数,,,”
      “每一环要解的时候,必须保证它前面的那一环在。”
      “是的,你试试看,,,不对,中意哥,你把一和二两个又给忘记了。”
      赵中意嘿嘿的一笑,“舒舒,我还没有听懂。”
      叶望舒安慰着,“没事,我再重新说吧。中意哥,你看,这个是单数九。。。”
      赵松在一边都看急眼了,“三四十遍了,你那脖子上面,到底是不是脑袋啊。”
      “姑娘可真,,,有风度,换一个人试试,重复这么多回,估计早气得跳起来,把这极品玉制九连环给扔到外面的雪窝里了。”
      赵闻溪喜欢这样的夜晚,灯下,他看着书,耳边小闺女轻声细语,不见烦心的,与那个笨得出奇,却又让人渐生欢喜的假儿子,两个人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任何一件小事,都是一个说得津津有味,一个听得认认真真。
      那小事,就会很神奇的变得有趣起来。
      他的眼睛再一次看向这两个傻瓜蛋子,要是放在二十年,不,哪怕是十年前,他都觉得这样的笨蛋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每天至少得抽他们十八鞭子。
      那赵中意,到现在,字写得,,,道观他住了好几年,他们画的符,都没有这么难看,难认。
      每一个字,都比马蜂尾巴上的针还锋利,刺得他眼睛生疼。
      小闺女对别人说的话,只能理解字面的意思,稍微拐一个弯,她都绝对听不明白。
      你别在她面前说那些回肠荡气的话,她不理解,你白瞎费劲。
      但是,两个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只要你对他们心存不怀好意,他们立即便能感知。
      无论你笑得多真,话说得多甜,他们都会感觉到你对他们的真正的情感。
      所以,至今,他们两个,在府里,还没有交到朋友。
      他们现在都喜欢呆在他这里呢。
      赵闻溪有点后悔,而且,这后悔越来越浓郁,“我从前到底为了什么,竟没有看她一眼。”
      “错过了她多少的笑,泪,还有无聊且从容的时光。”
      “赵松,我想,,,补回来。”
      赵松没有多说,只是找个好看的花瓶,把手里的梅花插了进去,还笨笨的弄了个造型。
      他看着轻笑,这小丫头无意间说了,若有梅花在案头,这春天也就不远了。
      这梅花是他老手老脚的,好不容易寻到的,冒着大雪折下来。
      景年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听到叮叮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还准备入睡,免得她会太尴尬。
      他甚至能想到她会顶着一头的雪,像个冻傻的小猫一样,撒着娇,把他摇醒,让他给她暖暖手。
      或是,直接把小手伸进被窝里面,冰到他弹起来。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侍卫们比他先看到她。
      把她撵得差点哭了,那叮叮的铃声,在他皇子府里,到处回荡。
      “景年,景年,救我。”
      越一看着景年只着寝衣从窗户里伸出头,怒喝着,“都滚回去。”
      越十三振振有词,“主子,有歹人进来,属下们是顺着脚印跟着他跟到这里来的。”
      “那歹人跑不了,我们兄弟今天非要抓住他不何,居然如此大胆,皇子府都敢闯,,,”
      “我看他是活得腻了,敢在兄弟们的手下逞强。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越一再次就着雪光,看了看主子的面色与眼神,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拦着手下的兄弟,肯定又不太确定的说,“兄弟们,主子说咱们看错了,没有人进来,那就是没有人过来。”
      “走走走,吵着主子睡觉了。”
      “主子,是属下的疏忽,天黑夜寒,兄弟们眼花了,,,”
      强行带着挣扎着不服气的兄弟,他心里有点累。
      赵三姑娘,你把我们府里的雪地里踩成万里江山图了,兄弟们想看不到都难啊。
      景年关上窗户,还没有来得有板上脸,就被她冲过来,搂住了腰,撒着娇喊,“景年,吓死我了。”
      果然,头上顶着的雪还在,她两只眼睛带着雪光,鼻子红红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无比庆幸,得意起来,“幸好我跑得快。”
      景年想教训她,但是终于还是咽下去,轻轻的拍去她头上的雪花,无奈的看着她,“怎么,,,这么笨啊你。”
      “身上的伤,还痛不痛?”
      “你看看这是什么天气,,,”
      叶望舒不想他这回是醒着的,马上求饶,“不许训我。”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早没事了,被我爹压着,没好不许乱跑,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
      她放开来,自己搓个手,“真冷啊。”
      “你这贵为皇子,睡觉的屋子里,舍不得点个火盆?”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她扭过脸,“唉,不会是你身上差钱了,,,”
      景年赶紧制止了她,这个粗心大意的人,万一再半路发疯搞银子,总不可能次次都那么幸运。
      上次的案子,还悬在那里,所幸庆王倒了台,那青楼被别人接手。
      这事,暂时没有人再提。
      “你想也别想了,银子我有!”
      上次那五十多万,我还有大半在。
      我可不是个乱花钱的人。
      再说,我是男人,是皇子,我总不能,,,吃软饭。
      但是,可以吃热锅子。
      越一面无表情的,送了火盆子,炭炉子,还有,,,肉盘子,肉片切得薄薄的,装得满满的。
      大半夜的,,,他好累。
      不过,从前在山里的时候,他和叶姑娘一起弄过几回,主子,喜欢吃。
      也许是喜欢这个氛围吧。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停在她的脸上,她和叶姑娘,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唯有笑。
      唯有这笑眼,和叶姑娘笑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主子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笑,目光一直追着她跑。
      他没有吃宵夜的习惯,甚至在吃食上,要求低得过份,却在这大半夜的,开心吃锅子。
      这不是他的规矩。
      赵三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个玻璃瓶子的奶茶,“吃锅子,配上它,才是绝配。”
      这甜腻腻的东西,主子根本不爱,,,喝!
      这不是他的习惯。
      景年吸了一口,“里面有股,,,苹果汁的味道。”
      “味道不错,那店子是你和周姑娘捣鼓出来的?”
      叶望舒点头,“店铺是我的,但是,,,生意都是楚楚在搞。我只分钱。”
      “楚楚很有本事的,随便出点出意,就可以干成好多事。”
      “我根本是做梦都想不到的这些。”
      “将来啊,,,你若是娶了她,可算是有福了。”
      景年面色微变,看了眼门边守着的木头桩子,“谁说我要娶她!”
      越一赶紧摇头,不是我说的,我没有,不关我事。
      他背过身,干脆不看这两个人。
      主子碰到她的事,就犯糊涂。
      叶望舒拿着杯子一碰,“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
      “因为,你们是男主和女主啊。”
      “天生一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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