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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中的过往
星歌叹了口气:“这个系统运行了那么多年,已经濒临瘫痪,bug越来越多,如果有一天系统真的瘫痪了,系统中的大家都难逃一死,哑港和维争执的一点就是,哑港希望他代替维做出牺牲,而维……他想要毁灭系统,他让系统里的所有人,给他陪葬。”
溪伶还是不解:“那哑港离开系统的这十年,维为什么不趁机毁灭系统?”
星歌闭上眼,半晌,他猝然睁眼:“不好!卧崽和维,他们是一伙的!维根本没有给哑港解除什么封印,他的那么多动作就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假象!”
沐烽连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星歌快速扫了痛一眼,疾声道:“其实哑港根本不需要解除封印,哑港体内本来就存在着巨大的能量,只是因为他失忆了他不会使用,还记得上次他炸开孔明灯落下的时候吗?他是有能量的,他的能量根本没有被封印。维在这十年都没有毁灭系统的原因只有一个——哑港带走了他毁灭系统的关键资源,而现在他拿走了。”
星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得出他有些紧张:“卧崽因为系统bug获得超能力的这个事情整个系统无人知晓,之前我就有些奇怪,因为进副本以后每个人都是全程直播的,就算直播遇到什么意外大家也会知道他遭遇意外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得到异能的是谁,现在看来应该是系统恶意抹去,纵观整个系统,能有这个权利的,只能是维。”
“维……”一个沙哑得可怕的声音从哑港口中发出,他努力清了清嗓子,可是无济于事,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扯着干巴巴的嗓子继续道,“维利用卧崽,制造傀儡,控制玩家,垄断底牌,将所有玩家硬生生控制在这个系统中,不让他们离开。”
元影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你都听到了?”
哑港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要赶紧找回记忆。”
元影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意味,他嘲讽到:“还找记忆呢,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只可进不可出。”
哑港不可置信地拼命摇了摇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看向星歌:“你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维说你认识路你当时还答应他的!”
星歌也挺疑惑:“中央副本什么时候变囚笼了?”
元影眯起眼:“我也奇怪呢,为什么我这次强行进入副本还能听到警告。”说着他打量了星歌一会,没什么语气地问他,“维给你治眼睛了?”
星歌点了下头:“他还复活了溪伶。”
元影撩了把长发,随口吐出一句:“我说这小哥怎么一副死人样,无事献殷勤,这个神明很有问题啊。”
哑港不是很相信元影的话,他对星歌道:“你先按照你的记忆路线带我去中央处理器试试看。”
痛出声道:“别乱走哦,等你们进入黑暗,想反悔,可就晚了。”
哑港刚迈出去的脚步顿住了,他把星歌拦下:“我先进去看看。”
星歌立刻道:“一起去。”
哑港决绝地道:“我不想拖累你们。”
沐烽跨到哑港身前:“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险,是我们在一起的存活概率大还是你一个人存活概率大。”
哑港淡淡地重复他方才的话:“我不想拖累你们。”
溪伶柔声道:“我们也不希望得到你的死讯,你是唯一能阻止维的人,只要你能活着,系统成千上万的玩家才能得救。”
哑港还是妥协了,四人互相拉着衣角。星歌带头走入黑暗。刚进去,星歌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对劲。这片黑雾给了他一种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停下了脚步,在他身后的哑港好奇地询问:“怎么了?”
星歌拧着眉:“我感觉很不对劲。”
哑港建议:“那我们要不先退回去?”
星歌沉声道:“回不去了。”
果然,哑港后退了好几步都没有回到之前的空地。
“既然没有退路,我们就往前走吧,”哑港乐观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句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刚刚退了几步,哑港牵着星歌衣袖的手暂时松开了,哑港唤了一声:“星歌!”
还是没有回应。
哑港眉头微微蹙起,没有再徒劳地去叫同伴的名字。突然,黑漆漆的雾突然出现了一片光亮,像一个巨大的3D显示屏。
哑港看到了一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黑发男孩,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蜷坐在昏黄的楼道中抱着双膝泪流满面。
哑港心中微动,这难道是原来世界的那个我?
突然,男孩身后的门被打开,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冷冷地叫了声他的名字:“离风港。”
离风港把埋在膝间的脑袋抬起来,红肿的大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个高大男人:“爸爸,我会好好学习的,下次绝对不会再掉出前十了。”
男人拧起眉:“你哭什么?我虐待你了?”
离风港拼命摇头:“没有。”
男人的眉拧得更紧了,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那你哭什么?邻居不知道还以为我在虐待孩子。”
离风港慌乱地擦干眼泪,害怕地缩了缩脑袋:“我……我只是想到不高兴的事情了。”
男人拧着的眉松开了,展颜笑着饶有兴趣地问:“你还有不高兴的事?我不是教你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吗?不高兴也是一种感情。”
离风港咽了口唾沫:“我……眼睛进了点东西,所以流了眼泪。”
男人乐了:“这才像话,记住,要用一张不属于你的面具把真正的你包装起来,因为真正的你让我看着恶心!”
离风港轻轻抖了一下,男人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你为什么要抖?”
离风港僵硬地道:“我跳舞。”
画面在这时结束了,四周陷入无边的黑暗。
而此时,众人都不知为什么突然走散了,星歌也看到了属于他的电影般的人生片段。
那似乎是校园的某个角落,一个和他有几分相近的短发男孩被一群抄着棍子的高大男生围住,领头的男生很消瘦,留着一头长发,不像是来读书的,反而看着像是翻墙进学校揍人的小混混。星歌看到那男生正脸的时候瞳孔一缩——这不是元影吗?
领头男生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凑近贼笑着问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短发男孩警惕地看着他:“你不配知道。”
后面的男生沉不住气了:“影哥,咱给他点颜色瞧瞧,教他重新学习说话!”
被叫做影哥的领头男生敛了笑,语气却仍是漫不经心的:“你坏我们好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呢?”
短发男生瞪大眼睛,气势汹汹地道:“打劫本来就是不对的,我做事情都是正确的,我问心无愧!”
影哥伸手去翻他胸前的校牌,短发男生一把摁住,影哥的手顿了下,用了些力气,校牌被轻轻松松地翻了过来。
“应星歌。”影哥念出了校牌上的名字。
画面暗了下来,星歌轻轻念出了自己的真名:“应星歌。”
元影此时也看到了自己的过往。
一个顶着茅草般长发的男生正蹲在灰暗的窄巷口清点着手中的零钱,很快他就把手中厚厚的一叠面值小的可怜的钱都数了一遍,男生把钱塞入腰包,贼眉鼠眼地望了望周边,闪身进了一道大门。
一个面容和善的老奶奶笑着问他:“小影啊,今天赚了多少钱啊?”
男生把腰包里的钱拿出来:“今天只有一些零钱。”
老奶奶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可怕,脸上的皱纹皱到了一起:“怎么你也不成事?我好久没打你了,我看今天是非打不可了!”
男生没有吭声,老奶奶抄起一旁的拖把柄就朝他的后背抡去,男生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抗住了。
旁边有个男生小声道:“最近有一个会武功的小学生,妨碍我们……”
老奶奶仍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嘴里骂了句脏话:“小学生?你们多大了还怕一个小学生?我看你们就是欠揍,没有钱就是没有钱,少给我找借口!”
男生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地趴倒在地。
老奶奶冷冷地丢下一句“今天晚饭取消”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屋。
元影不悦地皱眉:这个死老太婆是谁,看我出去不弄死她!
“放开我!”
元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嘶吼道,他分辨出了尖叫的主人,是哑港!
元影犹豫了一会,还是冲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可惜这不是真正的哑港,而是一个等人高的幻象。
那时的哑港,长长的白发比肩,满是青筋的胳膊被拴在粗大的铁链中,一条巨大的黑蟒缠着哑港的身体,蛇头吐着信子贪婪地看着怀中之物。
维就这么立在哑港身边,看着哑港挣扎,见哑港实在挣扎得太用力了,他淡淡地出声提醒道:“别乱动,小心蛇咬你。”
哑港停下了挣扎,不可思议地看着维:“我只是阻止你毁灭系统你至于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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