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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027 一起卖香椿鱼
晨光熹微，村里鸡叫了，狗吠了，沉寂了一晚上的村庄慢悠悠醒了。
王婶子和夏嫂子都被了一个筐子，聚在张二娘的院子里，张二娘刚炸完，满头满脸的汗，正洗手呢，她招呼她们二人随便找地方坐下。
“你炸了多少香椿鱼？”王婶子和夏嫂子都问她。
“足足有十斤呢！”张二娘虽然累，但是脸上带着笑意，她净了脸，随手拿了一个凉饼子垫肚子，“我今日没鸡蛋要卖，便想着好不容易去一趟，不如多炸点。”
王婶子笑着说：“你别只啃凉饼子啊，那么多香椿鱼，自己也吃一条。”
张二娘连忙摆手，香椿鱼里放了多少好东西，自己怎么舍得吃，她得留着卖钱呢！
王婶子和夏嫂子倒是也理解，放了细面和鸡蛋的好东西，哪个妇人也不舍得往自己嘴里放。
张二娘吃完了凉饼子，另外两个又问玉丫头什么时候来。
张二娘看了一眼日色，说道：“快了，玉丫头也是个勤快的，一会儿就能来。”
说苏玉来苏玉还真就来了。
苏玉挑着担子，放到了二伯娘家门口，探头看了一下，打招呼道：“王婶子，夏嫂子，早啊。”
王婶儿和夏嫂子听见苏玉的声音，连忙跑了出去，都抢着要帮苏玉挑担子。
昨日张二娘跟他们说了，去镇上卖香椿鱼的主意是苏玉想出来的，苏玉愿意教她们炸香椿鱼，还愿意带着她们一起去镇上卖，王婶子和夏嫂子自然也投桃报李。
夏嫂子已经抓住了扁担的一头说道：“我来挑！”
王婶儿也抓住了扁担的另一头：“我来挑我来挑！”
“哎呦，你们两个是要抢了我的活儿是不？”张二娘在旁边笑。
苏果在苏玉身边小声说：“阿姐，咱们扁担成了香饽饽了。”
苏玉没让她们挑，笑道：“这还刚开始呢，等累了再让婶子和嫂子帮忙。”
这次终止了一场抢夺扁担的大战。
路上，三大一小走着。
苏玉挑了小半段路，张二娘照例帮她挑了，苏玉帮张二娘背了筐。王婶子见苏玉的手闲下来，说道：“玉丫头，你帮我尝尝我炸的香椿鱼，对味不？要是不如你做得好，我怕卖不出去。”
苏玉说道：“但凡按照我教的步骤炸的，味道都大差不差。”
苏玉并不是大厨，她做的就是个家常菜，能在镇上卖上价钱，全靠这个菜式新鲜。所以她认为，只要平日料理一日三餐的，总能做出来。
不过苏玉在王婶子殷切的目光里，还是尝了一小块，吃完她点点头：“婶子，差不多的……就是你这面粉放得有点多。”
“哎呦，早晨做这个紧张，一不小心撒多了。”王婶子还怪不好意思。
“玉丫头你也尝尝我的。”夏嫂子也给她拿了一个，眼里满是期待与忐忑。
苏玉吃了，也点头：“可以的，差不多的，夏嫂子你不用紧张。”
“哎，话是这么说，但这吃食我们都是刚学会做，又是个加蛋加细面粉的金贵吃食，能不紧张吗。”夏嫂子笑笑，“不过你说可以，那我就放心了，肯定能卖出去。”
三人说说笑笑，后半段路程，夏嫂子和王婶子帮着一块挑了扁担，比苏玉一人挑着扁担走着许多。
到了镇上，张二娘说：“玉丫头，你是不是要去找赵妈妈，我们先去集上占个好位置，你自己去找赵妈妈吧。”
苏玉说：“你们给我一块去吧，那赵妈妈上次买了我的香椿鱼，这次说不定还买，若是买得多，就把你们的一起卖了……”
苏玉话音未落，张二娘，王婶子和夏嫂子已经跑了。
苏玉笑起来，她们是不想抢自己的生意。
到了赵妈妈主家宅子，赵妈妈还似从前那般笑脸迎了出来。
“苏姑娘，我们主家说你那薄荷炸酥鱼很好吃，可以当零嘴吃，吃多了也不腻。”
苏玉笑呵呵的：“那您多买点。”
“可不是嘛，主家这次让我称五斤，说是鲜鱼吃完了，还能吃薄荷酥鱼解馋。”
苏玉笑开了花，她带了十斤炸鱼，五斤炸鱼块，五斤薄荷酥鱼，赵妈妈这一单，直接把她的薄荷酥鱼全买了。
“对了，还有那香椿鱼，这次来一斤吧。”
苏玉在赵妈妈这里，薄荷酥鱼卖出去五斤，香椿鱼卖出去一斤，鲜鱼卖出去十五斤，总共锝钱六百二十文。
苏玉把铜板放进钱袋，麻绳一拉，钱袋子束口就关紧了。钱袋子放怀里揣着，苏玉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曲儿，这赵妈妈的主家可真是她的贵人哪！
苏玉挑着担子去了集市，在流动商贩那里找到了张二娘她们。
苏玉的摊位费二伯娘已经帮她交了。
帮忙交一次摊位费，算是感谢，哪能次次都让二伯娘教呢！苏玉把摊位钱给了二伯娘，幸好二伯娘也么怎么跟她推辞。
苏玉的摊子在中间，她左边是二伯娘，右边是夏嫂子和王婶儿。
夏嫂子不仅带了香椿鱼来卖，她绣工好，还带了自己缝制的鞋垫子钱袋子手帕子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卖。
王婶子也是，除了香椿鱼，她还带了自家的杏子来卖。
集市上人流渐渐多起来，苏玉高声叫卖，苏果有了上次的经验，胆怯褪去，也能大大方方叫卖“卖炸鱼块——卖薄荷酥鱼喽——！”
苏玉一叫卖，之前买鱼的老主顾就来了。
有人流往这边走，大家都不愿失了这波客人，张二娘她们也叫卖了起来，还有旁边那些卖竹编的卖鸡鸭的，也想趁着苏玉这波流量，多卖些自家的货物。
苏玉的鲜鱼照样卖得快，偶有那嫌贵的，也有老主顾在旁边帮着介绍：“她们的鱼，你就买吧，是真的一点腥味都没有。这苏姑娘说了，她们家鱼是吃草叶和果子长大的，鱼肉好吃着呢！”
新来的顾客听老主顾这么一介绍，本来还犹豫的，也下定决心买了。
鲜鱼本来就只有四十斤，卖给赵妈妈十五斤，到了镇上剩下的不一会儿就被抢光了。
那些熟食，因着比较贵，所以即便有老主顾，也卖得慢些。不过即便没有老主顾，因着这些东西可以试吃，源源不断吸引了许多新的客户品尝。
你半斤我半斤的，倒也卖出去了两三斤了。
“你这炸鱼块可以放多久？”有个小娘子问。
苏玉想了想说道：“这炸鱼块，水汽少，又是拿盐腌过的，放个三四日不成问题。小娘子若是还想多放两日，就在外面撒一层盐粒。不过我还是建议，早点吃完，因为放得太久就不酥脆了。”
小娘子笑着说说：“三四日够了，我们一家子都爱吃炸鱼快，拿它佐粥吃最好了。我家小孩最爱，拿它佐粥，他能多喝一碗呢！”那小娘子看着剩下的炸鱼块说：“我都要了。”
苏玉麻利地给小娘子称了剩下的炸鱼块，用桐叶细心包好递给她：“您拿好！”
她顺便撇了一眼篮子，香椿鱼也快卖完了，苏玉又扫了一眼二伯娘他们的香椿鱼，她们倒是卖出去了些，但是因着都先买苏玉的，她们都剩下了不少。
小娘子要走，苏玉叫住了她：“小娘子，我这里还有些香椿鱼，不多了，全都送你尝个新鲜吧。”
小娘子顿住：“香椿鱼？”
苏玉给她看，包了两条香椿鱼给她：“拿走吧，就当给孩子带个零嘴吃。谢谢你把我的鱼块都买走了，我今日能早点收摊。”
白送的东西谁不爱呢，小娘子笑盈盈接了。
等到那小娘子转身走了，苏玉这边又来了一个人客人，最后一份香椿鱼也卖完了。
苏玉自己卖完了，就帮着二伯娘她们卖。没过多久，起先在这里买炸鱼块的小娘子又回来了，走得又急又快，她说：“哎，你那香椿鱼，给我来二斤！”
这小娘子刚回了家，却发现娘家哥哥来了，还带了侄儿来，小娘子把香椿鱼分给自家孩儿和侄儿吃，就忙活做饭了，谁知她家孩儿和侄儿吃了一个没吃够，吵吵嚷嚷着还要吃，没办法，只能过来再买了。
“小娘子不巧，我的卖完了，您尝尝我二伯娘她们家里的吧，都是一样的。”
小娘子摆手：“不尝了，直接给我称吧。”
买不回去，两个孩儿能把房顶掀了，不管是不是一个味儿，反正看样子一样，先拿回去把两个孩子哄住才是正经事。
苏玉一下子给二伯娘卖出去二斤，二伯娘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卖不完了呢。
有打听着，来苏玉这边买香椿鱼的，苏玉就把客户介绍给了二伯娘她们。
“我们是流云村的的，卖得香椿鱼都一样。香椿芽采的是最嫩的，面粉用的是细面，鸡蛋也是自家老母鸡新下的，您尝尝。”苏玉帮着介绍。
张二娘在旁边看着她介绍，玉丫头可真会说呀，让她说，她就只会说“卖香椿鱼啦，卖香椿鱼啦”，这还是憋了好久才好意思喊出来的。
苏玉这么一介绍，来买的人都意动，尝了尝她们的香椿鱼，也都下单了。
到了晌午，三家带的香椿鱼竟然全卖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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