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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来也
“回来了?”
阮若水顺着声音望过去,乔既阳半躺在椅子上,好不悠闲。
“你不担心他们把你抓回去?”
对方懒洋洋回复:“抓回去呗,杀了我?”
阮若水面无表情:“祝其金在楼下。”
砰——
乔既阳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脸,窗户没完全推开,半条腿就跨了出去。
他表情扭曲回头:“兄弟先跑了。”
“我骗你的。”平直的声线夹杂的一丝笑意。
“你骗、”乔既阳嗖一下回来,笔直停在阮若水眼前,咬牙切齿,“你骗我——”
“对呀,我骗你。”
阮若水歪头,觉得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格外解气。
“你骗我没?”注视乔既阳,阮若水冷冷问。
乔既阳明白这是还记着自己骗他呢,不过祝其金没真找过来就行。
他举起双手:“错了错了。”
阮若水往他身边一滩,两个人挤在一起。
想到楚晴嫣的请求,阮若水深感无力,单只胳膊压上额头,嘴里哼哼唧唧。
找人吗……那很难了。
想到什么,阮若水倏地竖起来,把旁边的乔既阳吓了一大跳。
他凑过去:“你有什么找人的灵器吗?”
“找人?”乔既阳想了想,“只有辅助灵器,还得看你要有什么连接物,你师兄的东西还放在身边不?”
“不是找我师兄。”
“嗯?”乔既阳疑惑,没多问,“都可以,你帮我准备点材料,急吗?我这几天练出来给你。”
阮若水想到他的灵火丢失:“不急,你按自己的节奏来,半个月、一个月再给我都行。”
乔既阳轻轻啧一声:“小瞧我了你,没那么脆,这东西手到擒来。”
阮若水抬手锤了下他的肩膀,没说话。
把帷帽留给乔既阳,阮若水又叮嘱店小二定时送饭,才离开客栈。
小心往下压了压帷帽,确保不会被风吹动后,阮若水从巷子里走了出去。
没几步,身穿统一浅蓝服饰的一群人迎面走来,阮若水步调不变,同他们擦肩而过。
“我刚刚还看见他的。”
手上的戒环发烫。
他们的距离逐渐拉远,阮若水依旧能听见身后的讨论声。
“我能有错?!”里面嚣张跋扈的声音丢下一句。
阮若水默默加快脚步。
谁知道会这么倒霉,刚出门就撞上了秦子林,还好躲得快,他们人多,要来抓他还不一定躲得开。
巨大的檀木建筑高有三层,雕刻纹样精美大气,凹陷处用金线勾勒,门前立着纯金打造的金算盘,极尽奢华。
阮若水抬头,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分部。
未进门便有人出来接待,看见阮若水的打扮不惊不怪,微笑得体将他引进门。
阮若水不动声色打量四周。
巨大的柜台立于大厅中心,大小一致的方格均匀分布在墙体上,方格下方用玉牌记录下用法、功效,方便来客挑选。
“公子需要什么?”
丢过去一卷纸,阮若水言简意赅:“上面的所有。”
掌柜打开,低头看了眼,抬头说:“稍等。”
阮若水半个身子靠着柜台,四周人群流动,全是附近的修士。
“你知道那谁跑了吗?”这话说得粗声粗气,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说话的是两个普通打扮的修士,一个面相沉稳,一个急躁,说话声音不小。
捕捉到关键词,阮若水假意寻找材料,往他们那边走了几步,在邻边的货架停下,取下一块零部件打量。
说不定是条线索。
那两人没注意到他。
“谁?”
“我们现在在哪?”
打哑谜般的回复,阮若水正以为自己过于敏感,要悄悄离开时,压低的呵斥声传来。
“你疯了!不怕他们把你赶出去!”
“怎么会,那乔既阳早就该滚出去了吧,这次自己跑了,到还有些自知之明。”
收回腿,阮若水垂下眼帘,从货架上拿下另一个材料。
“这件事你在别处怎么说都行,这里不可以,要是因为你的,让我们……”
其中更沉稳的那人嗓音含着警告,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阮若水没能听清。
“知道了!”另一人回答的又急又粗,“就你想得多,要我看他和明剑宗那白眼狼是一丘之貉,白瞎了仙尊一片好心……”
“看什么看!我可没说那个谁,那白眼狼也会影响计划吗?!”
沉稳的人深吸一口气:“我没功夫和你争,找到仙君要的东西才是当务之急。”
“什么没功夫和我争,你争得过我吗?”
“仙君。”沉稳的人再次重复。
他明显更谨慎,嗓音压得很低,后面甚至用了传音,阮若水一句话都没能听清。
不知道说了什么,急躁的人安静下来,随后这两人上了二楼,最后空着手离开。
“公子,您要的东西都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阮若水转身,压下眼中复杂。
这些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他要做的是尽早完成剧情,仅此而已。
“没有。”
付过灵石,阮若水走出去,目光在左右两边轻轻扫过,那两人早已不见踪影,那人没说完的话却像块石头压在心口。
他将帷帽压得更低,离开分部。
*
“出去遇见什么了?回来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乔既阳摆弄着茶具,说话间看向萎靡不振,躺在床上的人。
沉默。
但被关心的人在床上滚了一圈、两圈。
乔既阳对他这坏习惯了如指掌,也不坐着赏茶了,起身停在床边,无奈坐上床沿,把埋在被褥里的人翻了个面。
“问你呢,你这人就爱这样,什么都不愿意说,憋在心里,好歹和我诉诉苦啊,嗯?”
阮若水捂着脸,充耳不闻,任由乔既阳把他摇来摇去。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在关心自己,但这件事太过复杂……
在他询问球,球支支吾吾,叫它让老头过来也不答应的时候,这件事的性质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的路边见闻。
“阮若水!”声音严肃起来。
阮若水装作没听见,被捂住的眼睛眨了好几下。
一阵沉默。
忽地,他听见乔既阳恭恭敬敬喊:
“云停来了。”
双手软了瞬,准备放下来,又被它的主人控制着捂回去。
乔既阳笑了下。
“好久不见,小、”取笑的嗓音诡异停顿了下,“阮若水你胆子都大了,但这次真没骗你。”
阮若水当他放屁。
直到一抹温热盖上手背,几乎是瞬间,阮若水就反应过来这是师兄,乔既阳是真没骗他。
云停不来倒好,来了他是真不敢放开手了。
无他,师兄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再想什么,今天听见的必须瞒住。
就算要说,也不是现在。
三个人僵持着,就在阮若水做好心理准备,实在受不了要松手时,云停的手现松开了。
嗓音淡淡在头顶响起:“你先出去吧。”
门轻轻关上。
阮若水堪堪反应过来,那句话是和乔既阳说的。
刚刚挣扎着要勇敢起来的心,唰一下缩了回去。
他在心底唾弃自己:怎么和蜗牛一样……
可对方不允许他退缩,手再次附上来,不容抵抗地要把他的手移开。
对上熟悉的眼睛,里面沉甸甸地情绪吓得阮若水马上要闭上眼,对方依旧不允许他退缩。
阮若水悲催地发现——
眼睛闭不上了。
他好久没被师兄这样对待,差点忘了,在他最不听“管教”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撬开他的嘴,一点一点把药灌下去的。
提起往事他就忍不住越想越深。
当时身体未免也太差了,怎么会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师兄可真辛苦,我当时真这么不太话?不然为什么喝个药都这么抗拒?
……
对了,当时……
阮若水不敢深想,太尴尬了,尽管现在总是吐槽师兄人设奇怪,但他当时也不遑多让,是个厌世小屁孩。
他还是想感叹:师兄可真不容易,把我拉扯大。我怎么这么……
“不乖。”
心里面那个词还没出来,就被对方先亲口说出来。
薄唇一开一合,轻飘飘的动作,却仿若给阮若水丢下一个大雷。
心狠狠抖了抖,他双眼瞪大,瞳孔无意识紧缩。
神了,师兄读心术练成了?
“怎么……不乖?”
阮若水小心翼翼问,心却是一横,决心打死也不承认。
云停低头,缓缓凑近,直到离那双始终明亮的不过三指。
漂亮的眼睛因为他无法闭上,干涩到眼底浮起水雾,灵动得不像话。
他一直想不明白,眼前的人也何种魔力,让自己对他念念不忘。
纵容他、亲近他、允许他离开、为他输送灵力、为他重新谋划、为他寻药……为他心如擂鼓。
被撞上的那一秒,一切都脱离了轨迹。
一开始的目的不是找到他,找到这个让他异常的人,然后杀掉吗?
甚至做出了愚蠢的承诺——
找那个不作为的废物师兄。
碰上那双眼睛,留恋在眼尾摩挲了下,手继续往下滑。
唇、脆弱的颈部和锁骨……
阮若水敏感轻抖,出于对师兄地信任,懵懂接受着明显不同于往日的亲昵。
那只手不同于刚才的温暖,一下子冰冷起来,仿若冷血动物终于褪去伪装,显露相符的一面。
手在小腹上停下,安分抚在上边片刻,旋即平移,出其不意探入他的袖口,捏住手腕举了起来。
少年纤细的手指露出来,无名指处的戒环发着比往常更加刺眼的光。
云停微微眯眼。
就是这个。
只要取下这个东西,就能将那个愚蠢的师兄远远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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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近有个考试,我几天前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