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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之举
铁窗将晨光切割成锋利的碎片,斜斜地刺在江浩的脊背上。
拘留所的寒气渗入骨髓,他摩挲着掌心那枚残缺的警徽,金属边缘的刻痕如同父亲未说完的遗言。林悦在隔壁牢房轻咳一声,围巾上的雪花刺绣早已染满血迹,却依然倔强地在阴影里泛着微光。
暗流汹涌的审讯室
审讯灯惨白如霜,沈巍的银戒在桌面敲出规律的节奏,戒面"临山"二字在强光下狰狞如咒文。
"江浩,你以为父亲是清白的?"
他忽然倾身,呼吸裹挟着血腥气扑来,
"十年前张建军坠楼案的现场,你母亲的白大褂纽扣卡在了他的指缝里。"
江浩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浮现出母亲白大褂上那个空缺的纽扣位。
弹簧刀不在身边,他只能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在说谎。"
"是吗?"
沈巍轻笑,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画面里父亲与白虎堂头目举杯相谈,
“看看这些,江临渊可没你想的那么无辜”
深夜的拘留所寂静得可怕,唯有林悦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
她隔着铁栏递来半块压缩饼干,指尖迅速划过江浩掌心,塞下一张纸条。"省厅里有老槐树的眼线,"她压低声音,镜片后的眼神却异常清亮,
"张诚的银链藏着录音芯片,去找周明远。"
江浩展开纸条,潦草字迹刺痛双眼:
"翡翠戒指内侧有大伯的罪证,你母亲是朱雀堂安插的卧底。"
他猛地抬头,却见林悦已转身离去,围巾上的红绳在阴影中晃出一抹刺目的血色。
废弃的汽修厂内,张诚的警服沾满机油与血渍。沈巍的枪口抵着他额头,银戒的寒光映出他眼底的决绝。
"把录音交出来,"沈巍冷笑,"不然江浩的母亲,就会成为下一个坠楼的人。"
张诚突然大笑,笑声震落头顶的积雪:
"你以为老槐树能一手遮天?"
他扯断银链,金属坠子滚落在地,
"早在三年前,我就开始备份所有证据。"
话音未落,警笛声由远及近。张诚趁机撞开沈巍,在枪林弹雨中夺路而逃。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刻着"临江六号"的纽扣,想起江浩说过的话:
"真正的刀刃,永远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帝豪顶楼的会客厅,大伯转动着翡翠戒指,戒面的槐树根纹路泛着诡异的绿光。
徐江堂主垂首立于一旁,新换的佛珠上缀着荧光珠:
"江浩被关在重刑犯区,沈巍正在处理张诚。"
"不够,"
大伯忽然将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如碎裂的阴谋,
"通知白虎堂,今夜血洗拘留所。记住,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青龙会和白虎堂的火拼。"
他抚摸着墙上的老照片,目光落在年轻时的江临渊身上:
"阿浩,你以为能解开棋局?可惜,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第一步。"
暴雨突至,冲刷着拘留所的高墙。江浩蜷缩在角落,
借着月光在地面刻下符号——那是母亲教他的朱雀堂密语。林悦隔着铁栏递来半截钢笔,笔尖闪烁着冷光:
"凌晨三点,东侧下水道会有异动。"
"你怎么知道?"江浩握紧钢笔,金属的凉意让他清醒。
"因为我在大伯的书房,看到了白虎堂的密函。"
林悦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们要杀了你,还有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江浩望向窗外的雨幕,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
"当退路被堵死时,墙就是新的路。"
他握紧拳头,指甲缝里渗出鲜血——这一次,他要让老槐树的根,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远处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混着沈巍张狂的笑声在雨夜里回荡。江浩将钢笔藏进袖管,掌心的警徽碎片硌得生疼。他知道,这场生死博弈,才刚刚开始。
而暗处,周明远摩挲着怀表,表盖内侧的槐树叶图案与沈巍的银戒如出一辙。他望向窗外的雨幕,低声呢喃:
"该收网了。"
雪已停,雨又至。安城的夜幕下,一场更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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