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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羡慕她的睡眠,我醒一两个小时了她还抱着被子没醒。脑袋变笨了,不太记事,尤其这两天就更混乱。
周五晚上发生的事已经发了,开始得不清不楚,可能我写得也含含糊糊。周六白天我有事,人在外面,她眼都没睁我就出去了,下午回来的时候她说她在等我。我真的怕了她嘴里的等,下意识要岔开话题,她温吞又强势,抓我手和看我的眼神都很轻很柔,只是无论如何都要我看着她。
她问我周五的事要不要当真。表情正常,语气无波,就这一句,点到为止。我被她拉着,走也走不掉,看又不敢看,畏畏缩缩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烦人。她开始只抓着手腕,我不说话,她就滑下来抓我的手。
要答案的方式有很多种,催促人的方式也有很多种,她选择了最温和无声我最受不了的一种。讨厌她不是没有道理的。
接下来就是我不情不愿、她耐心坚持地掰扯一大堆。又回到之前说过的问题,毕业后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就算现在喜欢还要不要试试。可能是亲近一回踏破了她的坚持吗?明明她之前也不肯试试,现在却食髓知味,诱导我趁早投降。
她说能不能不管太多,能不能先相处试试,能不能别再朝令夕改,能不能现在看着她的眼睛。
我总说她不会说话,是我太表面,她还是略懂一点语言的艺术,循循善诱,还善用“能不能”这种给对方进退空间的词汇,但实际她的眼神她不断靠近的距离根本没打算给人退的余地。
我要她先别说这事,要去做饭,饿死了。估计我的态度和话都很噎人,她的温和一下就砸进地里,不再应我。吃饭的时候看的是守护解放西,案子是男的打女朋友,我一直在看弹幕,她突然来一句别找男的。我说那你记得自己的话,以后别找男的。等了蛮久她才重新说话,说她找我,问我答不答应。
我真服了呀,两个人吃着剩饭剩菜,看着离大谱的守护解放西,她问我找我行不行???我说你在表白吗?她说她表白好多次了,我都当耳旁风。谁说她不会说话的,她可太会说话了,把我堵得死死的,气死。
我特想说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些嘛,吃不好说不好,我到底是看菜还是看你嘛……但没敢,她势头正盛,表情又冷还带点气,适当认怂有助于室友相处和谐。
我好声好气让她吃完饭再好好说好不好呀,她真的得寸进尺,说“你肯定不会再跟我说,你最会逃避”。服了,这时候还得刺我一下。也不知道是她的阴谋还是阳策,我现在写的时候后知后觉是激将法,因为昨晚我真的有跟她掰扯而不是岔开话题。
她好会以退为进,我犹豫,她就笑,温温柔柔说没关系,别搬走好不好。我刚拒绝几个字,她就率先开口,问我中药有没有用,明天陪我去医院再开点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一点都受不了她这样说。
我让她硬气点行不行,拿出以前那股我欠她二五八万的拽姐样,结果我越说她越柔,眼睛里的水都快溺死人了。这样那样blabla之后,反正就是抱了下,又被她看得不清醒,她说的我都应了。应之后吧,她蛮平静的,我也蛮平静的,两个人尬在那里,尬得我特想说“不然你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这时候她亲了一下,问我什么时候把姐姐家行李拿回来。她可真会提问,周五晚上跟我姐说不住了,我姐还骂我吃饱了撑的……也是,估计我姐没见过睡觉搬家还能放鸽子的。
晚上一起看守护解放西,她挨着我坐。我看她,上半身往我这边歪,依照地心引力她应该倒在我身上,但没有,她用了力气和我隔着一些距离,看着就难受。我拍她的背,让她别再和地心引力作对。她靠得很轻,但手在慢慢搂住我的腰,直到我和她一起躺倒进沙发靠背。
我说jc看着的,她翻白眼。
我说你翻我白眼,她瞪眼惊讶。
我说你竟然瞪我,她过来亲我。
好的,我闭嘴。
我回自己房间睡,躺床上越想越觉得冲动了冲动了。想反悔,想时光倒流,想得天花乱坠醉生梦死,就是不敢当下敲她门说这些。这中药不行啊,喝了好几天还是睡不着觉,她没喝中药也睡不着呢,大半夜给我发消息问我怎么还不关灯。真有意思,住一起的,还要发消息,晚上的剩饭把嗓子毒哑了是吧。我在床上挨了好一会儿,不回消息不说话,想了十多分钟,还是打算跟她聊一下……
聊一下,聊一下,聊一下。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她好烦,她好烦,她好烦。
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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