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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去上海的那天,天气难得放晴,曾书远前一天把宁与尘的联系方式给了曾夏,但直到飞机落地曾夏都没有打过去。
心心念念了四年,现在倒是近乡情怯了。
曾夏拿着行李坐在机场里,看着手机里那串号码犹豫了好久才拨过去。
机场里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各自奔向自己的终点,从来没有谁为谁而停留。
曾夏注视着人群。
宁与尘的声音就在这时通过电话传来。
“喂?”
“宁与尘。”曾夏好久没有念出这个名字了,他说:“我到上海了。”
……
宁与尘正在准备等会会议上需要用到的资料。
离开会还剩不到十五分钟的时候,顾宁来办公室正好看到宁与尘挂掉电话,着急地准备往外走。
顾宁赶紧拉住他说:“马上就要开会了,你去哪?”
“告诉他们,会议取消。”
“诶!”顾宁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这么着急是出什么大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宁与尘看了一眼手表,“我去接人。”
“接人?”顾宁皱了皱眉头,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还用得着宁总亲自去接,他看着宁与尘渐渐远去的背影。
难道他们公司又有大客户?!
顾宁感觉到了涨工资的召唤,转头就把宁总接大客户的消息传遍了公司上下。
……
宁与尘风尘仆仆地赶到机场时,曾夏也正抬起头看向出口的方向,隔着人海他们一眼就望见了彼此。
四年没见,曾夏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看着成熟了许多,那双眼还是亮亮的,一见到他就朝他奔了过来。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彼此,想要把自己嵌进对方的身体里。
四年的时间说起来短,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对爱的凌迟。
曾夏把头埋在宁与尘肩膀那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才安心下来。
宁与尘是开车过来的,来的时候还是晴天,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下起了小雨。
宁与尘撑了伞,轻轻将伞向曾夏那边偏去,他说:“我等你很久了。”
曾夏和他贴近,在宁与尘耳边回:“我也是。”
俩人在雨中接了个吻。
这次,他们都不会再被淋湿了。
曾夏坐在副驾驶上时,那种心跳的感觉还没有停止。
宁与尘一如初见,一身白衬衫,黑西装裤,气场更沉稳了。
曾夏光是远远地看着他就止不住的心动,更别说此时坐在他身边了。
宁与尘开车带他去了自己家。
一进门,宁与尘就把他摁在墙上亲了起来。
“唔…”曾夏配合着这个吻。
大概是心急,宁与尘少了技巧,全凭本能地吻着他,勾着彼此的欲望。
曾夏没忍住调侃道:“吻技都退步了。”
宁与尘把曾夏抱了起来,喘着气在曾夏耳边说:“那还有别的呢,你试试就知道了。”
曾夏还是敏感得一碰就颤抖了一下。
宁与尘本来没有想做到最后的,但曾夏只是红着脸,勾引着他说:“现在我长大了。”
现在我长大了,所以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就当做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曾夏最后累得昏睡了过去。
宁与尘把曾夏欺负得有点狠,他们只留了床头柜上的一盏灯,但曾夏背上、脖子上的红印仍然清晰可见。
看着曾夏熟睡的侧脸,宁与尘小心翼翼地下床去把卧室门关上了。
曾夏今天刚下飞机,又被他折腾了这么久,晚饭都还没吃。
宁与尘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食材,去厨房开始做饭。
饭做好的时候曾夏还没有醒,宁与尘脱了围裙去卧室准备叫醒他。
曾夏睁开眼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哪,他看着房间里陌生的环境直到身下传来阵阵疼痛的感觉,他才回忆起这是宁与尘家。
而且他们刚才…想起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曾夏羞得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醒了?”宁与尘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曾夏探出头,见是宁与尘来了,打算从床上坐起来。
“嘶…”曾夏一个不稳差点掉床下去,宁与尘跑过来扶住他。
“还疼吗?”
曾夏小幅度地点头。
“有点。”
“饿了吗?”
“嗯。”
宁与尘俯下身来要抱他去吃饭。
曾夏往后缩了一下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宁与尘听到这句话轻声笑了。
“那你自己能走吗?”
曾夏便尝试自己下床。
没想到腿一沾地就软得站不住,宁与尘赶紧扶住了他。
“今天例外好不好?当一回小孩。”
曾夏默认了,双手勾着宁与尘的脖子,闷闷地说:“你在床上太凶了。”
宁与尘也有点愧疚:“那我下次轻点。”
曾夏听到‘下次’的时候耳朵都红了,宁与尘假装没看到的样子,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把他放到了铺着软垫的椅子上。
晚饭很丰盛,宁与尘又做了那道水晶虾仁。
曾夏吃着吃着就想起在宁与尘住在他家对面的时候,他也做过这道菜,眼睛不知怎的就有点湿润。
宁与尘住在这里的房子很大,宽敞明亮,客厅简洁,还有一整面落地窗,从窗外看去,正好可以俯视上海繁华的夜景,比他对门的那间房子好了不知多少。
但曾夏一想到宁与尘是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他好像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孤独。
曾夏给宁与尘讲了许多他大学时候发生的事,都挑着好的讲,好像这四年过得很轻松的样子,但宁与尘知道,他要考到上海的研究生,一定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
这四年,他一定很辛苦,但宁与尘没有戳穿他,只是饶有兴趣地听着曾夏侃侃而谈。
他确实变了很多,特别是当他讲到专业上的问题时,眼睛里都有光似的。
那个曾经迷茫的少年破茧成蝶般蜕变了。
他的少年长大了。
宁与尘由衷地为他感到骄傲。
“那你呢?”曾夏突然问他:”你这四年怎么样?”
宁与尘如实回答:“公司这几年挺忙。”
宁与尘这四年昼夜颠倒,几乎都在忙着工作。
公司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员工的干劲很足,这四年签下过不少大单子,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会议和合同等着宁与尘去完成。
他在办公桌上摆了一盆栀子花,闲暇时宁与尘总会想起曾夏,想起那个小镇的一切,这似乎成了他工作之余必不可少的放松。
连神经都跟着平静下来。
四年的时间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工作中过了。
等他反应过来,那个少年又回到了他身边,只是这次,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从此烟雨落京城,一人撑伞两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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