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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方信命
这日,毕云苏去太后宫中坐了一会,之后就在御花园坐着。
姜楚危派林山无跟随他,自己出宫去了长孙家的祖坟。
现在姜楚危是绝对不敢让毕云苏再去看一次那种场面,连提长孙两个字都不提。
傅舟水来之后很轻易地将林山无支开,便说起了沈故越的事情。
“我正好也想找他聊聊,找个好时间让他进宫吧,最好别让楚危知道。”毕云苏道。
傅舟水点头,第二日便将沈故越安排进宫。
昨日皇城外站着一个老道士,这个老道士一直望着皇宫的方向,说皇宫上方有一团黑云,恐怕有重要之人身体不佳。
林山无听说这个消息就告诉了姜楚危,姜楚危连忙接见这个道士,问他用何方法才能使那个重要之人的身体变好。
老道士说他要在道观中做一场法事,需要一个真心希望重要之人好的人去献一小杯鲜血,看着他做完那场法事。
姜楚危当即就答应下来,所以今晨黎明未开,他便出宫去了那处道观。
其实这都是傅舟水安排的,只有这样才能将姜楚危支开,不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来看毕云苏。
“殿下,人带来了,我去门口守着。”傅舟水对毕云苏道。
“嗯。”
初秋来临,野外的稻田内一片金黄,再过不久便到秋收时节,饱满的麦粒又可以让百姓高兴好一阵。
秋风拂起麦浪,一层一层,重重叠叠看不见尽头。
道观便是在这一片麦田旁的山上,从那能俯瞰到百姓种植的心血,也是毕云苏多年来勤恳治国的心血。
姜楚危看着老道士做法,割破自己的手献血后怕一小杯还不够虔诚,又恭敬地站在一边,心中不敢有任何杂念地为毕云苏祈福。
有的时候人力无法抗衡的事人们便希望交由天,姜楚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渺小的一员,他不敢不信天命。
明亮的空地上,姜楚危闭上双眼,一向凌厉的眉眼柔善了许多,脸庞上被金箔反射的光显得无比神圣。
我愿用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性命,来换毕云苏此生的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如果老天怜悯,我想下辈子也要遇见他,我要和他生生世世都纠缠在一起。
姜楚危在心中说下这两句话。
宫内,毕云苏与沈故越聊完后,傅舟水又派人悄悄将他送出了宫。
“舟水,楚危去做何事了?”毕云苏只知道傅舟水支开了姜楚危,但不知他用什么方法支开的。
傅舟水与毕云苏解释了一番,他听后也笑了。
“他还信这个,都是因为我吧。”
傅舟水点头,这就是事实,倘若换成其他人,他不可能信天。
毕云苏又拿出了一封信和一个令牌,他交给傅舟水道:“这个是我方才写的,替我交给煜王,我那个弟弟啊,再不给他写信他该焦急了。”
煜王很机敏但不善忍,最开始收到毕云苏皇位被夺的消息,他立马就要攻来京城,还是毕云苏一封信及时安抚了他。
如今他的军队和姜楚危的军队在东南、东北的交界处对峙,任何一个动手接下来百姓都不好过。
之前毕云苏也陆续给煜王传过信,就是怕他冲动,只是重病之后就再没写过。
“好,这令牌不是能调动你在城外养的那些人嘛,给煜王是打算让他回来了。”
“对,是该让朝堂恢复正轨了。”
“······好。”
毕云苏看着天边有些黑黑的云道:“希望他早些回来,不然要下雨了。”
最终姜楚危还是没有躲过这场雨。
他刚到城门口,倾盆大雨说来便来,一行人劝姜楚危躲躲雨再回去,但姜楚危野惯了,他不在乎这点雨,直奔皇宫。
毕云苏远远地就看见了姜楚危,他一身湿透地跑进来,但脸上却挂着笑容。
“云苏。”
要说京城最有实力的美男子是谁,那还得是姜楚危,他战功赫赫,虽然平常不露笑脸,却也是许多女子心中的梦中情人,更别提笑起来俊朗非凡。
毕云苏平静地道:“又不打伞,等你老了便知风湿病的痛苦。”
姜楚危双眼注视毕云苏,开玩笑道:“殿下这是七八十岁了?”
毕云苏瞪了一眼他,进门道:“这是御医说的,屋里有姜汤,自己喝。”
“好。”姜楚危还是很兴奋,他觉得毕云苏是在等着他,不然不会准备姜汤。
夜晚,京城中还是一片热闹,大街上霓虹灯闪烁,不少百姓都喜欢出来逛逛,看到什么好玩意便买回家。
毕云苏继位以来对商业多次调整,商人的地位也有所提高,南北货物流通,东西往来频繁,倒是越来越繁盛。
宫内没有什么活动时晚上都是冷冷静静,毕竟后宫中除了太后还没有别的女人。
乾清宫今夜也格外安静,姜楚危不知去了何处,傅舟水过去时只看见毕云苏盖着一层薄毯在榻上看书。
“来了,坐。”毕云苏看见傅舟水便放下书,是他让傅舟水晚上过来的。
傅舟水坐下道:“殿下找我来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想与你聊聊。”毕云苏为傅舟水倒茶,“难道你不想知道沈故越为何一定要见我嘛。”
傅舟水小声嘟囔道:“我倒是想啊,但你们有点什么事总喜欢瞒着我,我怕这件事情又是为我好。”
毕云苏失笑,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没什么杂音很容易就听到了傅舟水说的话。
“这次的事情不需要瞒着你,只不过听之前我要讲一个故事,听完之后你的心理可能会产生极大的变化。”
“嗯,”傅舟水认真注视毕云苏,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听。
烛火微微跳动,毕云苏面容显得十分温柔,眼神却有半分锐利,他开口道:“这个故事很长,还要从我登基之前说起。”
那时毕云苏刚满九岁,尚且年弱,先帝却已经病重。
自古以来皇位的每一次交替都不简单,毕云苏虽然是早已经定下的太子,没有其他皇子与他争抢,但朝堂上时局云谲波诡,暗潮涌动。
当时朝上权利最大的便是长孙将军,他们一家多数从军,毕国四分之三的军队都掌握在长孙一家手中。
年轻时先帝十分器重长孙将军,也并不忌惮他位高权重,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也出了许多政见不同的地方。
先帝是一个比毕云苏还要柔善的人,他在位时朝堂几乎没有发生过重大的血腥事件,而长孙将军极易暴躁,常年出征一身戾气。
虽然先帝柔善,但也不是没脾气,有时经常会被长孙将军气到说不话。
而先帝重病的那段时间,长孙将军也没有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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