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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黄
方芷晴依旧眉眼带着笑意,等着温柠的回答。
“方老师,您怎么突然这么问。”走廊上学生很少,有些空荡,即便是此时温柠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听得很真切。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之前凛则跟我说,你是他朋友的女儿,我就猜想大概是港城的温伯伯,前段时间去港城开会,刚好碰上他了。”
“我以为你是她女儿呢,本来想跟他聊几句,结果温伯伯说他唯一的女儿在美国读书,说我肯定是搞错了。”方芷晴轻声笑了笑,“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跟凛则自幼认识,圈子也大多交集,在港城的温家就那么一个。所以,我想大概是凛则怕我不照顾你,故意诓我的。”
“方老师……”指尖扣在掌心的软肉里,疼丝丝的。
温柠清了清嗓子,“没错,我不是周先生朋友的女儿,确切地说我是周先生妹妹的朋友。”
“啊,我说呢。”方芷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轻松了。
“我就说,凛则怎么会有你这样年纪的朋友呢。原来你是周绵的朋友呀。”
“嗯。”温柠捏着背包,手心里都是沁出的汗。
“我也有好多年没见过绵绵了,她现在还在港城吗?”
心跳地剧烈,温柠后悔自己为何要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
她哪里认识方芷晴口中的周绵呢,就连名字都是第一次知道。
这个周绵,大概就是那次车祸,周凛则怀里抱着的女孩吧。
方芷晴眼睛亮亮的,在等她的回答。
温柠想了想,还是应该说实话,无论如何不能欺骗方老师。
便决定把最开始遇到周凛则的事情原委说出来。
“方老师,其实……”
“欸,方老师找你半天了,我发起的那个项目流程到您那了,赶紧帮我通过一下流程哈,我下午去行政那盖章,晚了人家可不等我。”
说话的是S大计算机系的讲师,跟方芷晴同一批进校的。
“好的,王老师,我马上回去。”
温柠的话被打断,没有了再次提起的勇气。
“温柠,回头聊,老师去忙点事儿,改天请你跟绵绵去吃甜点。先走啦。”
“哦……”温柠回过神,看着方芷晴的背影,陷入一阵无法开解的情绪里。
她抱着书本,慢慢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一个问题——
恋爱,是这样的吗?
她很确定的是,跟周凛则在一起很快乐,很甜蜜。
他们拥抱、亲吻以及更亲密的床上关系,都让她有一种轻盈饱满的幸福感。
可是……他们又无法像正常情侣一样,把关系公之于众。
她似乎不可以跟任何人提起他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件事。
因为像他说的,会有很多人盯上来,给她还有他自己带来麻烦。
可具体是什么麻烦,温柠不得而知。
有那么一瞬间,温柠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好,不够让他冒着被麻烦找上的风险跟她公开。
心绪很乱,一直到温柠坐在图书馆的座椅上的时候,还是没有想清楚。
她,究竟算周凛则的什么?
女友?情人?朋友?P友?
鼓起勇气追逐的彩虹末端,终究忽略了一个事实——
天会放晴,彩虹也会消失。
在图书馆愣神了半小时后,温柠搓了搓脸,试图让专注力回来。
硬着头皮打开绘图软件,开始画画。
晚些时候,周凛则发了视频通话,温柠一下挂断。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凛则,她像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Z【?】
lemon【在图书馆】
Z【哦,想问你晚上去医院吗?我今天公司有事情走不开,可能没有办法送你,我让钟叔去接你?】
lemon【不用了】
lemon【有个课业论文要交,明天一早还有课,我打算今天在学校写完】
Z【那你晚上住宿舍?】
lemon【嗯。】
隔了一会儿,周凛则发过来回复:
Z【也好,早点休息】
Z【乖】
温柠看着他发来的消息,眼睛酸胀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屏幕上。
她终于搞清楚此刻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
是有一点点的,委屈。
之后的几天依旧如此,温柠以快期末了课多,要上自习,或者是在医院里陪妹妹等等借口,一直在躲着周凛则。
温柠也知道自己这样极其不成熟,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周凛则。
直到有一天,裴邵叫周凛则去他的酒吧喝酒,说叫了许多圈子里的朋友。
在那碰见了方芷晴。
她坐在周凛则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仰头抿了一口,然后眼神玩味地看向周凛则,语气戏谑地说:“喂,你是不是有事骗我?”
周凛则挑了挑眉,“展开说说。”
“温柠。”方芷晴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就继续喝酒了。
周凛则神色未变,“她怎么了?”
“你说她是温伯伯的女儿?我前几天出差去港城,刚好碰见温伯伯,他唯一的女儿在美国欸,大哥。”方芷晴捋了捋头发,继续说:“温柠都跟我说了。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还怕我不好好照顾?”
“嗯?她说什么了?”周凛则正色,看着方芷晴。
“小姑娘说,她是周绵的朋友。”方芷晴把手里的鸡尾酒放在面前的理石矮桌上,面向周凛则,脸上佯装怒意:“怎么,怕周绵的面子不够大,非得给温柠找个大树靠?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市侩的人?”
周凛则神色放松,拿起自己面前的柠檬水喝了几口,“没有,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周绵的朋友,我以为是港城温伯伯家的,你也知道,温伯伯本来也是京市人。”
“切,少来。”方芷晴瞟了一眼周凛则。
“欸,我说二位稀客,在那蛐蛐什么呢?”裴邵又拿来几瓶酒,“好不容易聚一起,知道你俩感情好,别在这儿秀恩爱了啊。”
俩人都没说话,看着裴邵把酒放在面前。
“今儿个小爷高兴,不醉不归啊。”裴邵招呼着大家喝酒,方芷晴跟周凛则之间关于温柠的话题也就这样消散。
散了局,周凛则叫了代驾,在后座的时候,拿出手机给温柠拨了电话过去。
依旧还是,无人接听。
他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在跟自己生气。
笑自己太迟钝,连她生气都没察觉,还以为她是真的学业繁忙,又想跟妹妹多待一会儿,才冷落了他。
第二天,林月盈可以出院了。
温柠一大早就打车去了医院,到了就看见已经坐在产科病房区外的周凛则。
他个子高,双腿交叠在一起。
坐姿懒懒散散的,头像后仰着放松,看到温柠,周凛则笑了。
冲她挥挥手,“过来。”
温柠无处可逃,只好慢吞吞地像一只蜗牛一样挪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几天未见,温柠有些不甚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我怕再不来,你都把我忘了。”周凛则语气无辜又欠揍。
没有提方芷晴,只说想来接妹妹。
他准备的实在熨帖,出院手续早早让人办完,还在自己车后座放上婴儿专用提篮,也预定了一家市内的月子中心。
“周凛则,这太破费了,我已经给林姨定了月嫂,回家坐月子就可以的。”
“温柠。”周凛则将她的两只手都牵过来,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你一定要同我算得那样清楚吗?”
温柠没做声,只觉得亏欠周凛则的东西越来越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她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阶层悬殊巨大,也明白感情不能应该通过金钱来衡量,这无法跟感情量化换算。
沉默了一会儿,温柠点点头,“下不为例。”
周凛则亲自开车护送林月盈跟温柠的妹妹。
他今天开得是一辆商务车,后座可以放平,林月盈坐的也更舒服些。
侧脸看着在婴儿提篮里熟睡的女儿,林月盈的心却有些不安。
“周先生,真是多谢你了,我托温柠想跟您讨个名字呢,您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吗?”
周凛则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温柠怔了怔,显然是把这件事给忘了,或许是闹着别扭,不想让自己取名。
“哦,取了。”周凛则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击几下。
“温柚,怎么样?”
“柚子的柚,跟温柠的名字是一对儿,也都是柑橘类的水果。”
“好听!”林月盈笑着说:“而且,跟庇佑的佑还是同音字呢,妹妹这次有惊无险地出生,也多亏了上天庇佑。”
“你觉得呢?”周凛则看向未发一言的温柠。
“为什么要姓温呢?”温柠缓缓开口,说出来的话让车厢里另外两个人愣了下。
温柠:“林姨,这是你的女儿,从怀孕开始,我爸他就没怎么陪您,而且,如果不是他认识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借的高利贷来暴力催债,你也不会突然动了胎气……”
“柠柠,你还在生你爸的气。”林月盈伸手拍了拍温柠的肩膀,“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温柠说得对,其实小孩姓什么并不重要。”周凛则在附和。
“林柚,也很好听。”
墙头草……
温柠在心里腹诽。
“姓什么再说,总之妹妹的名字定下来了。小名就叫柚柚吧。”林月盈试图缓解气氛。
“那好吧。”温柠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孩子的妈妈才有小孩子的命名权。
“你好呀,柚柚。”
听见温柠也觉得这个字寓意好,林月盈也松了口气。
后视镜里的周凛则,勾起唇角笑了笑。
*
林月盈跟柚柚住进了超级豪华的月子中心。
安置好俩人后,温柠跟着周凛则一起往停车场走。
快到车前的时候,周凛则突然叫住她。
“温柠。”
“嗯?”
“哦,考虑带个学生吗?”
“学生?学什么?不对,我能教什么啊?”
不知道周凛则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月子中心的费用的确不便宜呢。”周凛则故意用了开玩笑的语气逗她。
“额,所以?”
“你帮我带个学生,随便教教她画画,用来抵消月子中心的费用吧。”
“啊?”温柠张大嘴巴,还能这么抵账?
“是谁啊?”
“我妹,周绵。”
温柠听着那个名字愣在原地,这不是自己冒领的“好朋友”么。
“怎么样,考虑考虑?”说着周凛则勾住温柠的脖子,像是“绑票”一样,将温柠拉倒车前。
开了后排的车门,周凛则一步跨上去,顺势带着温柠上了车。
温柠没站稳,一下坐在周凛则的腿上。
此时,电动车门缓缓关闭。
周凛则将人按着亲,根本不顾她的反抗。
“你干嘛。”温柠被亲得天旋地转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给亲?”周凛则将她拉至更近。
接着,周凛则含住温柠的舌头,吮吸地她舌头尖都是麻的。
“温柠,你别想甩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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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上一章被锁了太多次,作者无奈删去很多细节
大家自行脑补 还没有实质性的嗯……
周绵要出场啦
也是作者专栏另一本预收《昏婚欲睡》的女主
顺便放个预收文案
■同系列甜宠文|先婚后爱|暗恋成真|久别重逢|日常小甜饼
■睡眠障碍小作精vs清冷睡眠治疗医生
周绵被失眠症困扰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始接受治疗,治疗开始的第一天,约好的老专家临时放了她鸽子,换了个老专家的博士生。
周绵进了诊室,接诊的青年男医生带着口罩,正在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看她进来,眼神轻轻扫过,“挂号条给我。”
男医生看了周绵的过往病历,清冷地嗓音说道:“之前姜主任已经给你做过一期放松训练了,今天第二期。好了,开始吧,去那边躺下。”
周绵愣住没动,眼神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周绵躺在治疗椅上,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躺好,放松,肌肉不要紧绷,好……”
“腹式呼吸,对,吸气……呼气……”
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一直立体环绕在耳边,周绵根本无法放松。
此时,门敲响,一个护士小姐姐探头进来:“路医生,不好意思啊,外面有个阿婆外地过来的,想加个号。”
路青川转过头去,“好,等我一下。”
*
再次遇见路青川是周绵高中毕业七年后。
彼时,也是她暗恋他的第十年。
*
第十次治疗结束的时候,周绵的失眠症改善很多。
但她发现了一个bug——
好像只有在路青川在场的时候,她能睡得着。
所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周绵问路青川:“路医生,打扰了。”
“可以跟我结个婚吗?”
*
他们的合作结婚为期一年,合约期满,周绵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
此时周绵出差,飞了大半个地球。
异国、高压、陌生的床,周绵的失眠症再次复发。
夜里,外面倾盆大雨,正在床上反复练习腹式呼吸的周绵听见门铃声,起身去开门。
看到门外被淋透的路青川愣了神。
周绵:“你怎么来了?”
路青川:“陪老婆睡觉来了。”
当晚,路青川把她压在身下,十指扣在一起,重重地喘着粗气。
路青川:“离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周绵:“结婚我也没跟你商量啊。那现在商量?”
下一秒,路青川的吻堵住了周绵的唇。
模模糊糊中,周绵听见耳边一句:“没得商量。”
【初次见面,请和我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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