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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他很忙,这点一直都知道。即使是在以前,他们也是根本见不了几次面,现在的差别或许就是同床共枕,但在睡觉醒来之后就不见他人影好几天这种也是常有的事情。
平遥也很懂事的没有闹,在想念到达顶峰的时候最多也只是发消息或者视讯而缓解一下,国外那晚看到的药丸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去问过他,这是身体本能地想要回避,她不敢把事情往深处想去,那样的话她将不知道如何解决,所以逃避是最好的办法。
但一个人的时候她会不可抑制地乱想,在老宅里的时候她也想过向老太太打听,可那样重要的事想来也不是能随意泄露的,虽然在老宅里自己也生活过一段时间,但终究不是席家人,从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上就可以明白,即使对她慈爱满满包容万分,但私底下对席寞对底下人的严厉才是真实的。
或许停止乱想的最好办法就是看到他,然后他是安然无恙着的。其实她是很害怕的,在他的面前自己是一览无余的,而自己对他却是捉摸不透的。他是那样的高深莫测,他的内心世界有着一堵厚厚的墙,真实的一面被他压抑着,那里是对所有人都树立着‘闲人免进’的地方,在老宅面对老太太等人时,他是让人自豪的孝顺孩子,在公司面对员工的时,他是恩威并施的领导者,在面对她时,又是成熟稳重靠谱的交往对象,他是她的港湾,但谁又是他的港湾呢?他独自一人承担所有人期待的角色,给所有人交一个完美的答卷,他是高台上静立的树,是寂寞的。
晚上是最难熬的,平遥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睡觉有什么,但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就再也习惯不了一个人睡。黑夜是如此可怕是如此寂寞,她的身旁没有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相同的感觉,是否在另一处与她一样备受煎熬。
她想与其在傻等,还不如跟着自己的心走。平遥立马联系了他的助理海莉,很快得知了他的行程,正在某市工作内容大约还有一个礼拜才能回来。她订票收拾行李准备去找他,在出发之前她还特地叮嘱海莉不要走漏消息。
飞机起飞,一路向南,那是她的终点。
没有狗血的背叛,捉奸的戏码没有出现。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在床榻上睡觉着,而她则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边,她不吵醒他,而是安静地坐在离他最近的距离,手托脸望着他。他的眉头是紧蹙着的,他的鼻梁是高挺的,脸上的骨骼很立体,他的睡姿很好。
这一晚她没有睡,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其实也没有,而是他醒太早了。大概是七八点的时候,他的生物钟总是很准时,看到平遥显然很惊讶,难得揉了揉眉眼,以防做梦。
平遥见状‘噗哧’笑出声来,他不得不相信她真的出现在眼前的事实,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平遥把他扑倒在床上,然后大喊着“surprise!”
他轻哼一声,就被自己压倒在身下,尽管如此,他还是稳妥地接住自己,抱着。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那么难舍难分。
平遥觉得这个姿势压得他不舒服,于是就灵活翻身躺在一旁。
他握着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暖。
“什么时候来的。”
“嘿嘿,不告诉你。”
“想我了?”
“自恋!其实我是来查岗的,就是想趁你不备打个措手不及。”
“嗯,那现在查出了什么没有?”
“暂时没有。”
平遥含糊地回答。
见她有些困了,席寞说:“睡吧。”
尽管眼皮重得要死,但她还是努力睁开眼睛,想嘴硬地说我不困,但却变成了:“你陪我一起睡,我醒来就要看到你在我旁边。”
他答应了,她也就放心地睡下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一觉醒来看到他在身旁,她很安心。他不知道有没有再睡,会不会趁着她睡着而去工作,只知道醒来就看到他在身旁,他没有骗她。
他笑着看她,说:“醒了。”
平遥伸了个懒腰,脑袋还有些不清醒,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闪现在这里。
他下床便去洗漱了,平遥冲他喊:“等等我,我们一起。”
于是乎,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只听见骨头嘎嘣一声,她忍不住“哎呀”一声。那消失在眼前的人又去而复返,步履匆匆地走到她面前,检查着她脚,焦急地询问:“没事吧?伤着没有?”
平遥笑嘻嘻地活动给他看,说:“完好无损。”
他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撒开她。“那你乱叫什么?”
平遥却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不过是哎呀了一声,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他说:“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平遥说:“我们俩谁的狼谁是羊还不一定呢。”
平遥确实是故意的,因为她吃定了他会回头。
时间已过一大半,想不到他这般自律的人会陪自己睡到日上三竿,现在他在书房里开会,平遥本来想很有良心地不去打扰他的,但奈何他要自己去旁听。
平遥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他旁边,听到云里雾里的,等到他检查作业要她总结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完全没料到。
她以为只是他随便说说,她也就随便听听了,压根没过脑。可是他确实是认真的,他说:“没事,你把你听到的说出来。”
平遥呆住了,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大堆,反正胡诌的本事不小。
席寞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又转头去处理工作了。
平遥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席寞淡淡地说:“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平遥囧了,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不过他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人要脸树要皮,平遥想怎么着也是b大毕业的,可不能让他瞧不起。
平遥鼓起勇气说要帮他分担,但席寞根本不搭理她,他的样子让平遥大受挫,说:“你别瞧不起人,我要是认真起来,能力不比你差的。”
席寞敷衍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又忙去了,侮辱性不大,伤害性极强。平遥说:“你嫌弃我?”
他笑笑不答。
平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他,一副受伤的表情,“你居然嫌弃我?”
他放下手头的工作,看向她一副要哭的表情,于是朝她招了招手。
平遥赌气不肯动弹。
他直接把人拉到怀里,好笑地说:“我嫌弃你什么了?”
“嫌弃我笨,嫌弃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嫌弃我不是能当你贤内助的最佳人选,嫌弃我.......”
唔....
话还未说完,就迎来了他毫无防备的吻。平遥渐渐从抗拒到回应,面对他从来都做不出拒绝,她敢这样,也是笃定了他喜欢这样。
“你是在哄我吗?”
“那你认为我能哄好吗?”他贴着她的脸,带着笑意说。
“不知道。”她偏开头,不让他贴着脸。
“那你喜欢我这样哄你吗?”
“哪有你这样哄人的。”她咬了咬嘴唇,脸瞬间红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呢,突然他电话响了,只能先暂停作战。
等他讲完了事情之后,平遥忽然说:“我告诉你哦,你就是嫌弃也没用了,反正概不退换,你的太太只能是我。”
他看见她红晕的脸颊,随即摸了摸她的头发,有几分欣慰的样子说:“终于开窍了。”
她没说话,注意到他鬓角那有几缕是银白的,她埋头在他的脖颈处,莫名地有几分想哭的冲动。她庆幸自己的坚持,两人孤独的人相守着,就像是小的时候,他们只有对方,现在也是,他们在一起了,将来会结婚,会生小孩,那样的话,他不会孤独了,她也不会孤独了,他们之间建立了坚固的关系。
察觉到她的安静,席寞以为她是在害羞,直到那湿热的触感糊在他的后颈,像是眼泪。他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看到她泪水莹莹的,小心翼翼的样子,“你有白头发了。”
他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她又说了一遍:“你居然有白头发了。”
他说:“我三十五了。”
她说:“你才三十五,为什么有白头发。”
她的指尖穿插在他的发根里,轻轻的抚摸着,语气带着困惑与难过,她为他打抱不平,他才三十五而已,时间为何对他那般无情!
“所以我才是那个该担心被你嫌弃的人。”他说。
她紧紧地抱住他,然后气呼呼地骂了他一句“傻子,你应该早点接受我。”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你是第一个说我傻的。”
平遥放开他,哼了一声。“放着我这么漂亮年轻又知根知底的人不要,你不是傻是什么?”
只见他笑意满满地着看她,这是一种鼓舞导致让她越说越多,甚至是有点手舞足蹈。在他的眼里,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有色彩有感情有力量,她看起来是那么开朗那么明媚,一会哭一会又笑的,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总是这样,总是会让他在平平无奇枯燥又乏味的一天里感受到不一样,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与这样的画面无缘,这辈子,原谅他自私一回,他与她不会有分离,只有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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