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别离

作者:萌甜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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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


      陆韫孤身坐于酒楼一隅,身着素雅的淡蓝衣裙,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烛火昏黄,映照在她紧锁的眉头,更添几分落寞,桌上摆放着几盏未尽的酒杯,酒香氤氲,却难掩她心中的苦涩。

      她手中握着一杯酒,轻轻摇晃,却迟迟未送至唇边。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繁华落尽的街道,思绪万千,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她无关。偶尔有行人经过,留下一串串笑声,却更衬得她内心的孤寂。

      陆韫端着酒杯:“我以前都没发现这酒还真是不错,难怪大家都爱喝。”

      云儿不时对陆韫投来关切的目光,云儿知道她内心苦闷,却也知趣地未上前打扰。

      陆韫看着眼前的酒杯:“借酒浇愁。”

      陆韫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却难解她心中的千千结。她的身影,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是在用这杯中之物,祭奠着一段逝去的过往。

      世子看到了她心情不佳在饮酒,走了过来,云儿看到世子来了,恭敬的行礼:“世子。”

      陆韫此时已经喝醉了,听到云儿喊世子,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没看到世子:“世子?哪有什么世子,就算他来了我也要喝。”

      世子静静地在桌前坐下,看着陆韫喝醉的样子,脸颊绯红,醉眼朦胧,发丝微乱,斜椅在木椅上。只觉得她有些可爱,世子不忍她喝那么多,于是顺手拿走她的酒,却惹烦了陆韫。

      “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酒?”陆韫质问他:“你现在连酒也不让我喝了吗?”

      “你这个负心汉。”陆韫接着骂。

      世子吃惊的用手指着自己:“负心汉?”

      陆韫:“对啊,你就是负心汉啊,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情,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了,而且你现在还喜欢了婉儿。”

      “呵呵呵呵呵。”陆韫突然转而笑了起来:“当然啦,我现在对你也已经没有感情了,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很荒谬,当初瞎了眼会看上你,还给你做妾。”

      她的声音起初低沉而含糊,渐渐的随着酒意上头变得高昂而激愤。

      陆韫:“江恒,你曾言与我共度此生,如今却什么都变了。”她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哭腔,字字句句都是对江恒的控诉。

      因为她的哭诉声,街上时不时有人往这边看,她却浑然不顾,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愤之中。

      “我原以为真心能换真心,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没有。”陆韫继续看着世子,满脸委屈地说。

      “江恒,我想与你和离,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

      陆韫继续喃喃自语,时而怒骂,时而痛哭,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与委屈化作醉话,倾泻而出。

      云儿担心陆韫说的话被别人听见了不好,试图阻拦陆韫:“小娘,你别说了,别说了,您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陆韫抓住云儿的双手:“怎么了?连你也要管我吗?”陆韫开始大哭。

      “我没有,我没有,小娘,太晚了今天,回去吧。”云儿连连解释。

      世子看着陆韫的样子,心中只有对她的心疼,他知道陆韫在江府的不易,他也想帮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帮。

      云儿:“世子,我还是把小娘带回去吧,她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也不好。”

      世子:“好。”说完世子就打算扶起陆韫,谁知陆韫因为醉酒一把甩开了他,还喊着:“我不走,我不走。”

      世子只好一把将陆韫扛起来。

      “啊?!”云儿吃惊。

      世子直接将陆韫扛进了轿子,示意云儿:“你带她先回去吧。”

      云儿:“是,多谢世子。”

      陆韫继续在轿子里说醉话:“和离,我要和离,江恒,你个负心汉……”

      世子看着远去的轿子,远远地跟随着,他能听到陆韫说的醉话,只觉心疼不已。

      江恒母亲心心念念婉儿腹中的孩子,既然大师说玉镯对孙儿有好处,那她一定要找陆知瑶把那只传家玉镯拿过来。

      没有多想,江恒母亲急匆匆的去知瑶房间,知瑶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知瑶看到江恒母亲来了,连忙起身:“娘。”

      江恒母亲:“你在梳妆啊?”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忐忑。

      知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嗯。”知瑶抬手的时候,江恒亲看到了知瑶手腕上的玉镯。江恒母亲几次欲开口却又犹豫着将话咽了回去,仿佛是在斟酌着如何开口才不会显得太过唐突。

      知瑶:“娘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恒母亲看着她手上的玉镯:“这个玉镯戴着可还好?”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知瑶用手摩挲着玉镯:“挺好的,毕竟是传家的镯子,我自然,视若珍宝。”知瑶很喜欢这个玉镯,倒不是因为这个玉镯有多珍贵,而是因为这个玉镯是传家的,玉镯代表着自己是江恒之妻,意义非凡,代表自己是江府的主母,是身份的象征。

      江恒母亲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知瑶啊,你也知道瑶儿的肚子一天一天变大了。”

      知瑶点头,并不懂母亲的意思。

      江恒母亲继续说:“这个孩子对江府至关重要,是这个府内的嫡长子。”

      知瑶点头,内心只觉得奇怪,不知道今日娘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江恒母亲知道从知瑶手上拿走玉镯确实不妥,但是为了自己的孙儿也必须这样做。

      江恒母亲:“昨日我们去了一趟净心寺,请大师帮我们算了算,大师说孙儿的火气太旺,需要一物来降火气。”她说的神乎其神。

      知瑶:“什么东西?”

      江恒母亲不好意思的指了指知瑶手上的玉镯:“就是你手上这个镯子。”

      等待知瑶回应的片刻,江恒母亲只感觉时间反复凝固了一般,每一秒时间都过得无比漫长。

      知瑶因为江恒母亲的这个无理请求,愣在了原地,这是她最珍视的首饰,没想到娘却这样开口,她言语迟疑,面露难色:“娘!”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难以置信。

      江恒母亲连忙握住知瑶的双手:“娘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为难,但是娘也是没办法呀,你也知道这个事儿对我们家有多么重要,我定是要这个孙儿平平安安的出生的,所以……你……”

      知瑶表情为难,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根本不想把这个玉镯给婉儿。

      江恒母亲开始劝知瑶:“娘知道你是个大度宽容的人,一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计较的,就只是一个玉镯子而已,为了江家的子嗣着想,你也不会介意的,是吧?”

      听到这句话,知瑶心中愈发为难,既不愿失去这珍贵的镯子,又不好与娘撕破脸,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江恒母亲继续说:“知瑶啊,我知道你乖巧懂事,只是一个玉镯子而已,之后啊,我让恒儿给你买一个更好的。”

      “可再好的镯子也抵不上这一只啊!”知瑶很委屈,几乎带着哭腔。

      江恒母亲继续安慰她:“我知道这个镯子意义非凡,但只是一个镯子而已,不会影响你正妻的地位的,我给你保证,就算婉儿生出了嫡长子,你的正妻地位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知瑶面露难色,紧紧捏住镯子,她知道这只镯子今日给出去了,就不会再回到自己手中了,随后她用手指摩挲着镯子,看来,这只镯子,今日是非给不可了,她狠下心来,将镯子一把从手腕上取下,镯子的圈口有些紧了,勒红了她的手腕。

      江恒母亲看知瑶取下了玉镯,露出了开心又兴奋的表情。

      知瑶用手紧紧的抓住镯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虽然内心极其不舍得,但还是要给婉儿,知瑶转头,将玉镯给了娘。

      江恒母亲拿到玉镯,细细看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神情:“好知瑶,娘啊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计较的,你真是我的好儿媳。”

      江恒母亲得到了玉镯,兴奋地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知瑶一个人在房间。

      若儿过来,很担心知瑶的状况:“大娘子,她怎么这样?”

      知瑶:“这次算我认栽,这一次婉儿利用她的孩子来算计我,这计谋还真是高啊。”知瑶的表情由之前的难过变成了狠厉,眼神中出现了些许算计。

      知瑶:“不急,我有办法对付他。”知瑶很是自信。

      若儿:“大娘子,需要我去做什么吗?”

      知瑶招手,若儿凑过来,知瑶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近日,旱情严重,朝廷急需派人前去赈灾。江恒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这一次赈灾成功一定会得到提拔,所以江恒想努力争取这次机会。

      江恒跪于大殿之上,一身官服难掩其眉宇间的坚毅与决心。他刚毅的脸庞上,眼神坚定地望着上方的皇帝,语气决绝:“臣愿主动请缨,前往灾区赈济百姓,以解国家之难。”

      皇帝也觉得江恒很合适,刚准备答应,突然,太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行凶险,江卿不可轻易涉险,哀家已有人选,李卿此前去过芜州,表现甚佳,所以,李卿前去更为合适。”

      江恒闻言,脸色骤变,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却也明白太后的决定难以更改,起身退下时,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心上,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沮丧与无奈。

      皇帝轻轻地叹了口气,世子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恒,也叹了口气。

      中书令附和太后:“李大人确实有赈灾经验,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肯定要提名自家人。

      皇帝看了看李元朗,又看了看江恒,江恒一脸希望地看着皇帝,希望皇帝能让自己去赈灾,皇帝内心纠结复杂,两个人都很厉害且优秀,只是现在,李元朗是中书令的女婿,虽然两人并没有勾结在一起,但皇帝心中已经要偏向江恒了。

      但,皇帝转念一想,太后所说确实有道理。李元朗不久刚刚去了芜州,也查到了赈灾银案的重要证据,足以见得他能力出众,此次赈灾,他确实也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纠结再三,皇帝拿定了主意,询问:“李卿,你可愿意?”

      李元朗:“臣愿意。”李元朗是真的心系百姓,只想让百姓脱离苦海。

      皇帝无奈,只好退一步:“那就让李卿前去吧!”

      听到这句话,江恒失望的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冷笑了一声,这次机会又白白错过了。

      婉儿终于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镯子很是开心,她兴奋地将镯子举起来,细细的看着,阳光透过镯子,熠熠生辉。

      青红:“恭喜小娘得到了这个传家镯子。”

      婉儿浅笑,但是并不是很满意:“只是一个镯子而已,还远远不够。”

      青红:“可这个镯子是传家的镯子,能佩戴的都是正妻,足可见您在大爷心中地位非凡。”

      婉儿将镯子戴在手腕上,刚刚好戴上,很是满意,也很是得意:“走吧,我们出去走走,去炫耀一番,得让大家都知道这镯子如今在我手上。”

      青红扶着婉儿在花园里面赏花,刚好,知瑶也来了。婉儿看见知瑶来了,故意走向她,撩起自己的柚子,故意在知瑶面前展示这个传家玉镯:“大娘子也有空在赏花啊。”她顺势摇了摇自己的手腕。

      知瑶本来就很生气,经过婉儿这一番炫耀更生气了,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有什么可炫耀的?”知瑶面色铁青,眉宇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正妻威严。

      婉儿被她抓疼了,只好大声喊疼:“大娘子,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把我抓疼了。”婉儿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仔细看着玉镯有无损坏。

      知瑶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更生气了,直骂她:“真是个……狐媚子。”

      婉儿露出得逞的微笑:“只是一个玉镯子而已,大娘子一定不会计较的吧。”她边说边笑。

      知瑶被她这话气的不行,伸出手就想去打婉儿,还好,被若儿拦住了:“大娘子。”若儿对着知瑶连连摇头。

      知瑶见状,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不怒,反笑:“你想激怒我,你想让我打你,一旦孩子有了什么好歹,大爷就会彻底的憎恨我,你放心,我不生气。只是一个镯子而已,我确实没有什么好计较的。”知瑶说完也笑了笑。

      “更何况,这只镯子不论是样式还是成色都很一般,我也不稀罕,大爷之后会给我买更贵重的。”知瑶笑着,假装不在乎。

      知瑶走近婉儿,继续说:“你不要太得意,如果你的肚子里是个女儿,你有什么好神气的?”

      婉儿也丝毫不甘示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总比没有强。”婉儿嘴角含笑,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意在讽刺知瑶腹中空空。

      “你这个狐媚子,莫要肆意妄为。”知瑶怒斥道,语气中满是对她的不满。

      “大娘子,我可并没有肆意妄为,我只是仗着自己腹中有个孩子罢了,可你这肚子可是什么都没有啊。”婉儿用手指了指知瑶的肚子,故意激怒她:“母凭子贵,你可是知道的吧?”

      知瑶怒不可遏,被气的实在没办法,抬手准备打她,婉儿本可以躲过去的,但是婉儿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江恒来了,于是没有躲避,反而故意激怒知瑶出手。

      “有本事你就打我呀!”婉儿向知瑶靠近,露出了狡猾的表情。

      知瑶再也忍不住,悬在空中的手还是落了下来,婉儿本可以躲避,却故意装作躲闪不及,被知瑶的的手掌重重拂过面颊,瞬间婉儿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红晕。眼里含着泪,随时都可能落下。

      婉儿捂住自己的脸,很是委屈:“大娘子,你为何打我,还如此心狠。”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江恒见状,连忙跑过来,双手扶住婉儿:“你没事吧?”

      婉儿摇摇头:“我没事。”

      知瑶看见婉儿这个狐媚子的样子就生气的不行:“大爷他是装的。”

      “怎么是装的?我亲眼看见你打了她,你难道还想否认吗?”江恒呵斥知瑶,声音洪亮。

      知瑶愣在了原地,他从没有想到江恒居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这么说自己。

      “她……她……得到了这只镯子,她在我面前炫耀……”知瑶说的很委屈试图让江恒怜悯自己。

      “这点小事你也要计较吗”江恒很不耐烦:“你大度一点,她现在怀着孩子,你多为她考虑考虑。

      知瑶据理力争:“她就仗着自己腹中的孩子为所欲为!”

      江恒阻止她:“好了,别说了。”他的声音既有嫌弃,也有不耐烦。

      婉儿看到他们二人吵起来了,内心很高兴,但还是故意添油加醋的说道:“大爷,这件事也不能怪姐姐,姐姐也是好心,只是如今这个镯子在我手上,姐姐难免有些舍不得,所以言语有些过激了,你不要怪她。”

      “呵。”江恒冷笑了一声,本来朝中之事已经让他自己很不开心了,更何况回到家里还有一屋子的琐事,他的气没处撒,只好撒在了知瑶身上:“只是一个镯子而已,你至于那么计较吗?婉儿怀的可是我的亲骨肉。你不为他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吧。”

      “我……我没有,大爷……你相信我……”知瑶为自己辩解着。

      可是江恒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只觉得知瑶有错,婉儿受了极大的委屈。

      江恒狠下心来:“知瑶,最近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出房间了,不要影响婉儿养胎。”

      知瑶难以理解,哭着说:“大爷这是要让我关禁闭吗?”

      江恒点头,根本不看她。

      江恒看都不看知瑶,扶着婉儿回房间,留知瑶一个人在原地。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婉儿是故意激怒知瑶以图挑起更大的争端。而知瑶却因为一时气愤,实在忍不了婉儿这假惺惺的样子才落入了婉儿的圈套之中。

      知瑶再也忍不住,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若儿心疼的扶着她。

      婉儿房间,江恒温柔的看着她的脸,关心她:“疼不疼?孩子可还好?”江恒轻轻的摸着婉儿略微红肿的脸。

      婉儿委屈地看着江恒:“我不疼,孩子也没事。”

      江恒拿来鸡蛋,亲手用鸡蛋滚婉儿的脸,帮她消肿。

      婉儿一脸担心:“大爷,我不会破相吧?”

      江恒安慰婉儿:“怎么会呢?不会的?过两天就好了。”

      江恒一边说着:“以前知瑶还是很温柔懂事的,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的,变得疾言厉色了。”

      婉儿故意装模作样的说:“这件事情不怪姐姐,是我的错,本来就是我拿走了属于她的镯子,姐姐怪我也是应该的,只是我觉得,姐姐并不喜欢我。”

      江恒心疼的看着婉儿:“还是你乖巧懂事。”江恒继续说:“你放心养胎,我不让她出房门,她也不会打扰你。”

      江恒继续帮她滚鸡蛋,有些三心二意,婉儿毕竟是青楼女子,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婉儿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问他:“大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江恒叹气:“还不都是因为赈灾的事,我本来是想争取去赈灾的,但这一次没有争取上,只因为太后的一句话就把这个差事给了李元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太后好几次都在打压我。”

      婉儿:“李元朗娶了中书令之女,想来李元朗也是中书令的人,也就是太后的人,太后说了算,自然要提拔他了,皇帝虽然信任你,但是毕竟没有实权,这朝堂上还是站太后的人更多。”

      江恒惊讶婉儿一个妇人居然懂那么多:“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婉儿掩饰着:“哦,你也知道我之前在红绡阁,那个地方有不少官人都会来,我也是从他们的嘴里知道的,更何况,你如今在朝堂上,我自然要多了解了解朝堂的情况好帮助你。”

      江恒觉得婉儿这个解释很合理,也没有过多怀疑,还觉得婉儿贴心:“还是你贴心。”他甚至很感动。

      婉儿趁机提出:“大爷,既然皇上不能提拔你,我们不妨换一个战队,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恒想着自己一直都是皇上的人,突然倒戈只怕是不太好:“只是我如今处境很尴尬,让我再多想想吧。”他内心纠结不安。

      婉儿顺势躺在他的怀里,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知瑶房间,若儿不理解知瑶为什么会打那一巴掌:“大娘子,你明明知道婉儿是故意激怒你,可你为什么还要打她那一巴掌?”

      知瑶怒锤桌子:“我也是实在气不过,看她那个样子我就讨厌。”

      若儿:“只是现在大爷让你禁足,你也出不了这个房间。可怎么再见大爷呢?”

      知瑶:“今日就当是出口气了,打她一巴掌我也不后悔。”

      知瑶:“大爷现在的心思都在他那个狐媚子身上,对了,之前吩咐你的事情你可办好了。”

      若儿点头:“都已办好。”

      知瑶:“如今婉儿正得势,那我就再帮她一把。”

      若儿:“大娘子想如何做?”

      知瑶:“既然她现在有身子,那便给她送两个丫鬟过去伺候吧。”

      若儿点头:“是。”

      知瑶:“我现在不能出房间,如果婉儿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也绝对想不到是我,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陆韫在房间里想着重生前,婉儿曾经请大师上门看风水,回忆……

      那是一个阴天,婉儿总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江恒母亲和江恒都担心腹中的胎儿,婉儿借着自己肚子不舒服为由,请来大师帮忙看风水,说自己腹中恐是风水不好导致。

      大师身着道袍,手持罗盘,神色凝重地步入府内。在一番巡视后,大师选定一处开阔之地,设坛开法,准备细细勘测府中风水。

      江府众人都聚集在此。江恒母亲平日倒是很信这些装神弄鬼之说,于是在一旁十分虔诚的看着大师,双手合十,祈求一切平安。江恒毕竟是在朝中当官,见过大世面的人,倒也淡定。陆韫素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所以眼神很是不屑,一副看热闹的姿态。知瑶倒十分好奇大师如何看风水,于是紧紧盯着大师。

      随着香烟袅袅升起,大师闭目凝神,手指轻拨罗盘,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他猛然睁开眼,目光直指府中陆韫的居所。

      “此地风水,大有不妥。”大师语气沉重,缓缓说道,“尤其是东南边之屋,阴气过重,阳气不足,且与西南边对冲,长此以往,恐对西南边的人身体及运势皆有不利。”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东南边是陆韫的住所,陆韫紧张的用双手捏住手帕。

      西南边是婉儿的住所,陆韫马上明白了婉儿此举就是针对自己,只是,陆韫没有想到婉儿会那么快针对自己。

      知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只要今日这事不冲着自己,她就不想多言。

      “那就是陆韫的屋子风水不对。”江恒母亲大声说道。

      婉儿虽心中暗自窃喜,但面上却装作关切之态,急忙询问破解之法:“那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大师沉吟片刻,道:“化解此局倒也不难,只需要远离东南边即可。”

      江恒:“只需要远离即可吗?”

      大师:“不知东南边住的,可是哪位贵人?”

      知瑶指了指陆韫:“她。”

      大师上下打量着陆韫,沉思片刻,故弄玄虚地说到:“这个姑娘眉间带煞气,婉小娘有孕在身,还需提防,远离。”

      陆韫难以置信,大声反驳道:“我?煞气?怎么可能?你莫不是看错了?”

      江恒母亲斥责陆韫:“不可对大师无礼。”

      大师行礼,江恒也行礼:“多谢大师。”

      待大师走后,陆韫只觉得这一切很荒谬:“你们不会都信了吧?”

      众人低头,没有人看她。

      陆韫满怀希望的看向江恒:“大爷,你不会相信这个大师所说吧?”

      江恒低头,没有做声。

      陆韫只觉得很荒谬,为自己辩解:“什么大师?不过是一个江湖术士,他随便说了几句话,你们就信了,是吗?”

      江恒母亲考虑到孙儿,不敢不信,打断陆韫:“话可不能这么说,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婉儿有孕,万事皆要小心,江府本就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一定要仔细着。”

      江恒在一旁点头。

      陆韫本对江恒心存希望,但看到江恒和稀泥的态度,很失望。

      江恒母亲:“好了,就按大师说的办吧,小心些好,陆韫这段日子就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来了,待婉儿生下孩子,你再出来。”江恒母亲语气十分冷淡。

      陆韫此刻已经失望透顶,所以没有再多说,只是冷冷的笑着。

      陆韫房间,陆韫陪俊儿写字。

      云儿走进来:“小娘。”

      陆韫让其他丫环将俊儿带出去。云儿继续说:“小娘,现在也不能出门,该如何是好?”

      陆韫:“不妨事,我现在倒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陪俊儿,也是件好事。俊儿如今听话懂事,认的字也越来越多了。”

      云儿也夸赞俊儿:“少爷确实聪明伶俐,只是没想到婉小娘居然那么针对小娘。”

      陆韫叹气:“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婉儿刚进府,自然想得到大爷的宠爱,所以会针对我。”陆韫又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没想到,大爷……”她眼神失落。

      这时,江恒突然来了:“韫儿。”

      陆韫起身:“大爷来了,今日厨房做了几道新菜,我拿来给大爷尝尝。”

      江恒:“不用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江恒用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她:“今日你受苦了。”

      江恒:“娘也是为了孩子考虑,你别怪娘。”

      陆韫善解人意:“我都知道。”

      江恒:“近段日子你虽然不能出门,但是我还是可以经常来看看你。”

      陆韫露出了笑容,以为江恒还是会对自己好,还是相信自己的。

      江恒继续说:“俊儿如今也懂事了,最近,就不要让他来这里了。”

      陆韫听到他说这句话,突然变了脸色:“俊儿?你什么意思?”

      江恒:“今日大师所说的话,我还是不得不信,俊儿年纪还小,我也担心他会受着风水的影响,所以这一段时间他就不要来你这儿了。”

      陆韫冷笑了一声,从始至终,她都觉得大师所说是无稽之谈:“所以,你还是信了大师所说?你看不出来那个大师就是个骗子吗?你看不出来这个大师和婉儿是一伙的吗?”她的声音越说越大,情绪也越来越高昂。

      江恒:“不管他们是不是,我都不得不信,不能拿婉儿肚子里的孩子和俊儿开玩笑。”

      “呵呵。”陆韫继续冷笑,笑声里有轻蔑,也有瞧不上江恒的意思。陆韫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知道与他再过多争执也是无用,江恒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强留也是无用,陆韫已经对江恒失望透顶了,但是,对于俊儿,自己一定要争取。

      陆韫态度软下来:“我可以答应你在婉儿的孩子出生之前,我可以不出门,但是……”陆韫着重点强调:“但是,俊儿……他是我的孩子,你总不能让我和他母子分离吧?”

      江恒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我没有让你和俊儿母子分离,我只是让你们暂时不要见面,这只是暂时的。”他安慰着。

      陆韫:“暂时,暂时……”她的语气越来越失望。

      “若我不愿意呢。”陆韫加重了语气,眼神狠厉地看着江恒。

      陆韫在府上从来没有忤逆江恒,但这次为了俊儿,她不得不那么坚持。

      “来人,看好她。”江恒不想再多解释,生气地拂袖而去。

      待江恒离开,陆韫连忙喊云儿:“俊儿,俊儿呢?”她的语气中满是担心与不安。

      云儿低头,垂头丧气的说:“小娘,都怪奴婢办事不利,少爷……被带走了。”

      “怪不得你。”陆韫一时怒火攻心,连连后退,摔倒在地上。

      “小娘,小娘,小娘,来人啊,快来人啊!”云儿高声呼喊。

      “真是个好计谋啊!”陆韫回忆重生前的种种,十分感慨。不过这一次倒可以趁此机会让自己顺利离开江府,陆韫十分自信的在纸上写下“时机”二字。

      陆韫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云儿,陪我去见一个人。”

      婉儿挺着肚子,带着传家玉镯,十分神气地在花园里散步。

      青红:“小娘,大娘子送了两个丫环过来,如今咱们院子里的丫环和小厮可比大娘子府上的要多呢。”她说的很神气。

      婉儿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用手反复抚摸着自己的镯子,很得意。

      青红:“那大娘子送来的两个丫鬟如何安排?”

      婉儿:“收下吧,只让她们在院子伺候。”

      婉儿继续在花园散步。来往的丫环和小厮看着婉儿,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婉儿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以为她们只是羡慕自己手上明晃晃的玉镯,于是越发骄傲的晃动自己的手腕,向他们展示着明晃晃的玉镯。

      青红机灵,她看出这些丫环与小厮不对劲,于是拦住窃窃私语的丫环,呵斥她们:“你们在说什么?”

      丫环和小厮们听到呵斥,立马散开。

      婉儿这时才察觉到有些不对。青红拦住其中一个丫环:“站住!”

      那丫环胆子小,看着婉儿,吓得哆嗦,身体微微发抖地行礼:“婉小娘。”

      青红:“你刚才在说什么?”

      那丫环吓得哆嗦,说话也支支吾吾的:“没……没……没什么……”

      青红语气变得严肃狠厉:“老实说,我家小娘绝不会怪你。”

      丫环缓缓的抬头看着婉儿,婉儿也看着她,对她笑,故作温柔地说:“别怕,你如实说就好。”

      丫环犹豫了片刻,小声开口,语气中带有一些害怕:“奴婢,奴婢……最近听说……听说……婉小娘……婉小娘……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不是江家的,说……孩子……孩子……来历不明……”丫环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也不敢抬头看婉儿,生怕婉儿发火。

      “放肆!”婉儿听到这个丫环所说,气急败坏:“居然敢质疑我腹中的孩子。”婉儿突然神色有些不对,随即大声说道:“我腹中的孩子就是大爷的,你们凭什么质疑我?”

      青红看婉儿情绪失控,连忙阻拦:“小娘,小娘,别……您这个样子让别人看见了不好,此事必是有人有意陷害,还需慢慢来。”

      婉儿气的有些肚子疼,于是用手捂着肚子。青红关心她:“小娘,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婉儿面色痛苦:“我只是刚才情绪有些激动。”婉儿考虑到腹中的孩子,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先回房吧。”婉儿开口。青红扶着她回了房间。

      人言可畏。这流言很快就传遍了江府。

      雪儿也听说了这个流言,并将流言的事情告诉了陆韫,陆韫回想着重生前并没有这一桩事,不过这一次婉儿并没有针对自己,而是针对知瑶,看来这流言多半是知瑶的反击。

      陆韫担心自己也会受牵连,于是吩咐雪儿:“流言的事情咱们就不要随便到处说了,叮嘱一下我院子里的人,让他们不要议论此事,以免引火上身。”

      雪儿:“好。”

      陆韫:“大娘子和婉儿之间的争斗我们还是不参与的好。”她选择了明哲保身。

      很快,江恒母亲也听说了流言的事,流言称婉儿腹中的孩子并非江家血脉,而是婉儿在青楼与外男私通之果。流言听的多了她也不免怀疑,毕竟她最看重的就是子嗣的事,如今牵涉到自己的孙儿,自然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江恒母亲连忙找到了江恒说了流言的事:“儿啊,本来这个事儿你也不好怀疑,但是事关江家的子嗣,我不得不相信。所以儿啊,娘问你,婉儿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孩子。”

      江恒也听说过流言,但是他自己没有过多在意:“娘,这种子虚乌有的话,你也相信,婉儿腹中的孩子当然是我的孩子,这我会不知道吗?”

      江恒母亲再三确认:“真的吗?”

      江恒有些不耐烦:“当然是真的,好了,娘,这个事情就不要再深究了。”他面容威严,眉头紧锁。

      江恒母亲:“那婉儿那边呢?想必婉儿也听说到了流言,既然是江家的孩子,那可得让她好好养着。”

      江恒:“我来想办法。”

      江恒母亲:“如今她有孕,万不能让她生气动怒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江恒:“好。”

      江恒在书房,思索着流言的事该如何解决,流言愈传愈烈,所以要尽早解决,可这件事情该由人出面好呢?如果是自己出面证明婉儿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肯定不妥,也不能让他人信服,所以得让别人出面,婉儿如今怀着身孕,一定不能让她生气,一定不能让婉儿受委屈,她本来身世清苦,一定不能让婉儿受这种委屈。江恒自己本就出身寒门,所以对于青楼出身的婉儿很是同情,他决心一定不让婉儿受任何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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